洛危星滿臉笑意,嘴角向上彎,故意問她:“你不是說你不想知道嗎?”


    怎麽可能不想?


    魔修的指使者很可能是殺害姐姐的凶手,隻要找到幕後的指使者,就能得知姐姐死亡真相。


    她一直想方設法搞清楚姐姐的死因,如今真相近在眼前,說不想知道,誰會相信?


    可偏偏洛危星明知道她剛才是和他鬧別扭說的氣話,依然不願意放過她。


    他見顧鳶沒有回答,眼中笑意更加濃烈:“既然你不好奇我就不說了。”


    顧鳶惱怒,把頭轉向一邊。


    煩死了!


    非要讓她認錯啊?


    她不就是和他慪氣隨便說了一句嗎?他就以此為借口,真的不打算告訴她了。


    顧鳶癟癟嘴,拿起泉釀喝了一口。


    但是她的心思全然不在泉釀上,剛才的這一口是水是酒她完全分辨不出來。


    再偏頭斜覷著洛危星,洛危星依然淡然地坐著,看起來完全不打算開口。


    甚至已經讓這件事過去了。


    這怎麽行?她甚至都還不知道呢!


    她隻好咬咬牙,扯了扯洛危星的衣袖:“尊上,你就告訴我吧。”


    洛危星已經等候多時了,他就知道顧鳶肯定放不下自己的好奇心。


    “不行,我剛才已經給你這個機會了,是你自己沒有好好珍惜。”


    “我……”


    顧鳶看著洛危星帶笑的眼睛,知道他有意取笑自己,有些惱怒,但這個時候又不能得罪他,很不開心地說:“你明明知道我想知道的,隻是沒有說出口而已。”


    “想知道了?”


    顧鳶點頭:“想。”


    “剛才為什麽不說想知道?若是你剛才問,說不定我就會告訴你,現在……”洛危星看著她搖搖頭:“不行。”


    “告訴我好不好?”顧鳶往洛危星身邊靠了靠,拉著他的胳膊左右搖晃:“我真的很想知道殺害我姐姐的凶手到底是誰,你就告訴我吧。”


    她抬起小臉,可憐巴巴地看著洛危星。


    洛危星心裏一片柔軟,想靠近她。


    不過一想起鄭玉書,他又有些不太開心。


    他們出發的時候,顧鳶還在因為鄭玉書和他鬧別扭,這會兒肯定也不會讓他親。


    想到這裏,洛危星搖搖頭:“為何非要現在知道?放心吧,等到詩酒大會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到底是誰對你姐姐不利。”


    顧鳶頓時無語。


    她真的很想知道殺害姐姐的凶手,根本就等不到詩酒大會的時候,詩酒大會都什麽時候了,黃花菜都涼了。


    “你現在告訴我吧,你放心,我一定聽你的指揮,絕對不會單獨行動。”


    他調查到的那個人是仙源城的人,也是顧鳶身邊的人,現在讓顧鳶知道,洛危星怕她會壞事,想了想還是拒絕了她:“詩酒大會沒有幾日了,到時候再知道也不遲,她又不會跑。”


    顧鳶見他真的不打算說,不開心地別過臉,低聲呢喃道:“那個人確實不會跑,但是你告訴我真相能怎麽樣呢?又不會死,至於藏著掖著嗎?”


    “你說什麽?”


    洛危星見她一個人在低聲說些什麽,但聽得不是特別仔細,隨口問了一句。


    “沒什麽。”


    顧鳶悶悶不樂地說。


    說完,她瞥了一眼洛危星。


    洛危星張了張妖邪的臉,媚骨天成,生的極豔。


    當初在仙源城他屢次受到針對,除了他來曆不明的身世外,顧鳶覺得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的臉。


    所謂相由心生,正派人士的臉或端正或嚴肅,哪有這樣的臉?


    這麽妖魅。


    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像可以吞噬人的深淵,隨便一瞥,若是意識不堅定就會受他蠱惑。


    當年的洛危星尚且這麽會蠱惑人心,更何況成魔之後他身上的妖邪氣更重,一看就有種瘋瘋癲癲的感覺,更是讓人害怕。


    現在他端坐著,閉著眼睛,竟莫名讓人有種可以信賴的感覺。


    周身裹著的魔氣都蓋不住這張清秀的臉。


    他長的真是極好看。


    “這麽看著我做什麽,愛上了我嗎?”


    突然,洛危星睜開眼睛,看著她笑到。


    “誰會喜歡你啊?你這個大魔頭!”


    顧鳶見偷看被人發現,惱羞成怒,急忙把頭偏向一旁,不再看他。


    洛危星隻是看著她笑了笑,沒有說什麽,再一次閉上了眼睛。


    過了好久,顧鳶才睜開一隻眼睛用餘光瞥了一眼洛危星,見他還是端坐著,依然麵無表情。


    他看起來很淡定,對即將到來的詩酒大會完全不緊張,像是旁觀者一樣隻等看好戲。


    顧鳶這才鬆了一口氣。


    雖然洛危星說等詩酒大會的時候就能找到殺死姐姐的凶手,他也說過自己不是殺死姐姐的凶手,但是這一路上,顧鳶還是有些忐忑。


    畢竟大魔頭太過瘋癲,誰也不知道大魔頭說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她不能不防備。


    不過,就現在看來,他應該真的和姐姐被殺沒有關係。


    顧鳶將心放下去,慢慢吐出一口氣。


    隻要不是他就好,是他的話,顧鳶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


    車子一路行駛,越走道路兩旁的人越多,聽見外麵吵吵嚷嚷的說話聲,他們就知道大概快到星墟界了。


    果然,又走了約莫一個時辰,在黃昏的時候,他們的馬車終於過了城門,走了進去。


    城裏的人比城外的還要多,黃昏時分,天氣涼爽,很多人都趁著這個睡覺之前的時間出來走走看看。


    絨二跟在馬車後麵,左右看了看,才恭恭敬敬地對洛危星說:“尊上,我們要不要住店?”


    “夫人,你說要不要住店呢?”他戲謔地看著顧鳶。


    他們現在身處異鄉,除了鄭玉書之外,他們也不認識別人,如果不住店的話,就隻能住在鄭玉書家裏了。


    一聽洛危星這話,顧鳶就知道他又要提到鄭玉書了。


    她覺得煩,語氣也有些不太好,凶巴巴地問洛危星:“尊上,你不想住店要睡在大街上嗎?”


    洛危星看著她隻笑,也不說話。


    顧鳶瞪了他一眼,對外麵的絨二說:“就停在客棧旁邊吧,我們住店。”


    “是。”


    絨二等了一會兒,見洛危星沒有說話,知道洛危星沒有拒絕,就拉著馬車走到一家客棧前停下。


    顧鳶剛從馬車裏出來,便看到麵前有一群人浩浩湯湯地朝他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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