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這個頭盔會有什麽用?”


    古靈閣大廳裏,羅曼扛著沉重的頭盔站在鄧布利多身後,靜靜地等著比爾去跟領導交涉。


    如果一切順利,他將擁有不低於半個月的假期。


    畢竟他一天之內就幹完了整個解咒小組一個月的活計。


    “頭盔不是你需要考慮的問題。”


    鄧布利多笑了笑,同時撫摸著自己歪歪扭扭的鼻子。


    “有人告訴您撒謊的時候不要摸鼻子嘛?”


    羅曼扯著嘴角,看著從遠處跑來的比爾對他們比出成功的手勢。


    “另外您真的需要比爾作為向導嘛?我覺得這裏對您而言,應該算輕車熟路。”


    “韋斯萊先生是你的向導。”鄧布利多開心地衝比爾打著招呼,“我可是很忙的。”


    開羅煉金術研究中心,是世界上最大的煉金術研究中心。


    因此國際煉金術大會經常會將會議地址選在此處,以供煉金術專家現場公布,交流其研究成果。


    除了真正的煉金專家外,其他所有人都是陪襯與跟班。


    可惜鄧布利多也好,尼可·勒梅也好,甚至其他國家的一些重量級大師,都很少在煉金大會上出現了。


    那些曾閃爍一個時代的名字,在近些年仿佛在刻意隱藏自己的光芒。


    為了能保持這一傳統,國際煉金大會的委員們,不得不采取各項措施,例如放低邀請條件,舉辦比賽……


    隨著檔次的大幅度下滑,會場氣氛也越來越活躍。


    作為對應,委員會提出了嚴肅的會場紀律:


    會場左右二百米嚴禁擺攤。


    所以在距離會場二百零一米的地方——


    “先生,這是最新出土的木乃伊布片。”


    在第六個企圖拿裹屍布欺騙鄧布利多的小販被羅曼趕走後,第七個騙子來了:


    “聖甲蟲,聖甲蟲。”


    “小哥,您需要增智劑嘛?看年紀,您一定是參賽選手吧。”


    “如果我是你,我就把這裏再磨平一點。”擺脫了頭盔的羅曼用手指了指那“聖甲蟲”的左前腿,便雙手抱頭,跟在鄧布利多身後衝出了商販的包圍圈。


    他不明白校長為何不直接幻影移形到會場中去,這些人賣的東西毫無價值。


    “這裏有很厲害的反幻影移形咒。”鄧布利多好像背後長了眼,開口解釋道。


    “阿彌陀簽。”


    “阿彌陀簽。”


    內著西裝,外罩淺色僧袍的僧人拎著一疊打著豎線的白紙,公然擋在會場門口。


    當然他也受到了熱情款待。


    兩個熱情洋溢的巫師已經抽出魔杖,將他向門外推去。


    “這是哪國人?”比爾表現出自己的少見多怪。


    “他們是小日——嗯——”


    與無法分辨亞洲人麵孔的他人不同,有十足經驗的羅曼一眼就能看出,對方是——小日子過得不錯的日本人?


    “他八成既不是和尚,也不是算命的。”羅曼看著對方,怎麽也看不出半點僧人模樣。


    “有沒有可能是中國人?”


    比爾見過日本巫師,倒是對中國巫師更為好奇。


    羅曼沒有回答,因為鄧布利多已經扭過頭來。


    他望著比爾,不知道怎麽給已經畢業的學生,補上這堂魔法史:


    “很多年之前——發生了一些讓人不愉快的事情。”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我們與傳統的中國巫師失去了交流的渠道,直到那些遠離故鄉的中國麻瓜裏,開始出現巫師——”


    “他們在各地的魔法學校學習魔法,最終一部分選擇回到祖國。”


    ……


    “但遺憾的是,世界上總是有層不出窮的爭端——總之,當時的代表劉洮回國後,他們內部似乎發生了分裂。”


    “從東方傳來的消息越來越少;直到後來我得知,大量的老麵孔已經死在那場戰爭中。”


    “即便是近些年,中國也隻是禮節性地派出青年代表,更多的交流發生在私人之間。”


    比爾對這段曆史的好奇,與鄧布利多的春秋筆法,絲毫提不起羅曼的興致。


    他盯著不遠處的一張魔法海報,嘖嘖稱奇。


    羅傑·戴維斯的頭像被畫在上麵,對著每個過路的人都點頭微笑。


    手中還托著一個愚蠢的銀色方塊。


    底下還用多種語言標注著海報的主題:


    國際煉金術大會開拓性貢獻銀獎獲得者。


    “煉金術真是沒救了。”羅曼搖了搖頭,“金獎的作品不會是一件標記著主人施法習慣,還能隨時被遙控引爆的巫師袍吧。”


    鄧不利多紮了眨眼,把比爾拉到身旁,低聲吩咐他幾句。


    他便匆匆向著會議大廳跑去。


    門口的兩個巫師看到鄧布利多的身影,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


    “煉金術的推進越來越難,連勒梅都看不到它的未來。”鄧布利多領著羅曼走在鵝卵石鋪就的小路上,漫不經心地看著四周的花草,“直到——”


    他沒有繼續說,但羅曼卻猜到了幾分。


    而他也從字裏行間品出,鄧布利多自己也在煉金術的研究上停滯多年。


    “完美造物嘛?”


    “但那之後,更大的迷茫與空虛吞沒了他。”鄧布利多少有地打了個冷顫,“對於頭腦十分清醒的人來說,死亡不過是另一場偉大的冒險——”


    他看向羅曼,似乎期待對方能接出他的話。


    “但保持清醒是很難的。”羅曼嚐試著猜測,“有時候,在一些層麵保持愚昧,才能保持在另一些層麵上的清醒。”


    “沒有十全十美的智者。”鄧布利多欣慰地笑了,“除非他沒有大腦。”


    沒有大腦怎麽當智者?


    羅曼感覺自己懂了,但沒完全懂。


    矮小禿頂,但留著一把大胡子的精瘦巫師老遠迎了過來。


    “鄧布利多先生,您可是缺席好幾屆大會了。”


    “穆斯塔發。”鄧布利多很有風度地點頭,紫色的鬥篷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請原諒,事情總是很多。”


    “當然,您是忙人。”


    簡單的寒暄過後,這位世界級的魁地奇裁判不肯放過壓榨鄧布利多的機會。


    “可是有件事非您幫忙不可,我們現有的遊走球出現了問題,有人在利用這個漏洞下注。”


    “您知道,後年的魁地奇世界杯在英國舉辦,我的時間不多,除去明年就要開始的場地修建,還要去組織裁判組。”


    “別擔心,穆斯塔發先生。”鄧布利多輕聲說著,“遊走球的工藝是很成熟的,如果出現漏洞,我想隻需要針對性修改一些細節。”


    這是可以說的嘛?


    羅曼看著匆匆拉著鄧布利多離開的大胡子巫師,感覺自己錯過了一次掙錢的機會。


    “這是你的參賽資料,有些需要你本人簽字。”


    比爾氣喘籲籲地跑到羅曼麵前,將幾張寫滿了字的羊皮紙遞給他。


    羅曼茫然地看向四周,並沒有看到接待處一類的地方,倒是看到一個很討厭的女人。


    “你的同學已經走在開拓性貢獻獎的道路上,你還在參加學生的比賽,有什麽想說的嘛?”


    一隻手攔在他們麵前。


    那手指粗肥,指甲有兩寸來長,塗得紅通通的,就像爪子一般。


    “我知道你之前,與魔法部和預言家報社,都有過一些小小的不愉快,”


    她從胳膊上挎著的鱷魚皮手袋裏翻找著,掏出一隻長長的、綠得耀眼的速記羽毛筆。配合她一身豔綠色的袍子,簡直是綠到人發慌。


    “我覺得我有拒絕預言家日報采訪的權利。”羅曼扯著比爾,以免他被麗塔把底褲顏色都問出來。


    “晚報!這次是為了預言家晚報。”麗塔·斯基特挑著描畫得很濃重的眉毛,亮出嘴裏鑲著的三顆金牙。


    “看上去,你對自己同學的發明並不服氣。”她看著羽毛筆飛速地在空中舞動,小作文便在頃刻間寫就。


    “羅傑·戴維斯的小發明,很有意思。”羅曼皮笑肉不笑地看著眼前這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另外,竊聽是違法的。”


    她把一頭金發弄成了精致、僵硬、怪裏怪氣的大卷,和她那張大下巴的臉配在一起,看上去十分令人別扭。


    如果不是魔法受限,他一定掏出魔杖給她一記厲害的。


    “小發明,我看看……”


    速記羽毛筆飛快地在寫字板上飛舞,麗塔不住地叨咕著小發明這個詞,鑲著珠寶的眼鏡閃閃發亮。


    她覺得找機會采訪完羅傑後,她能發一份勁爆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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