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月拿出雙劍和油紙裹的包袱,掀開一層藍布後滿滿一整箱的真金白銀、玉珠寶石,剝開層層油紙打開包袱裏麵同樣露出了厚厚一遝的銀票。但是黃月的目光卻緊緊的定在了一幅畫、一顆珠子、一本破舊的小冊子三樣物品上仔細檢查了一番,跟著長舒一口氣把東西又放回了去。


    包大海父子二人早已瞪大了眼珠子,半張開的嘴半天也沒合上。


    黃月見狀笑著解釋道:“黃某一生漂泊江湖,隻攢下了這一箱子東西。隻是這裏麵許多金銀來路頗為血腥未曾告知包大哥,多謝這十年來包大哥替小弟保管此物,這五百兩銀票權當小弟答謝包大哥了。”說著黃月抽出五張銀票遞了過去。


    包大海愣了一愣回過神來後立馬擺手道:“愚兄對此毫不知情,談不上保管,無功不受祿怎好空手拿賢弟的銀子,千萬使不得。”


    黃月一把將銀票塞到包大海手中:“若不是包大哥當初周旋幫襯,我哪裏能到渤泥國躲這十年風頭,這銀子包大哥定要收下。”


    包大海連推不收,黃月再三堅持。兩人推搡了好半天,包大海見拗不過便收下了。


    當天夜裏,黃月在包大海家中吃過晚飯後便準備起身告辭。包大海好言挽留,但怎奈黃月去意堅決。見挽留不住包大海隻得給黃月準備了滿滿一大包幹糧送到了黃月手上。


    黃月叫來了早已準備好的馬車,臨別前對包大海道:“雖說如今新皇即位大赦天下,但小弟當年所犯之事恐官府絕不會就此罷休。兄切莫對外談起在下,還有這些事情。”


    包大海拍著胸脯道:“賢弟放心,今生今世不會對外人提兄弟你一個字。”


    黃月一個抱拳:“包大哥保重,小弟就此別過。”說罷黃月直接跳上馬車再沒有別的話語,隨著馬鞭一甩車輪碾壓在石板上一陣吱吱聲響,黃月在月色下慢慢消失在了巷子中。包大海看著黃月漸漸遠去的身影一時間也是滿心感慨……


    一個月後,在一條積雪剛剛融化的道路上夾雜著泥水和人畜的腳印,一輛馬車搖晃著走了過來。


    曾經,黃月揣著對外麵世界的向往和一心想著幫助父母分擔重擔的念頭駕著馬車走出了黃家村。如今黃月同樣揮著馬鞭駕著馬車回到了黃家村。隻是時間一晃,已經過去了三十多年。


    雖時隔多年,但再次回鄉黃月仿佛又找到了那熟悉的感覺,曾經自己兒時玩耍和生長的土地,走過幾條蜿蜒曲折的羊腸小道,跨過兩條小河之後黃月找到了自己曾經熟悉的家。


    黃月停下馬車激動的快步走了過去,但一看大門鎖著。黃月用手拍了拍門鼻,但許久也無人應聲。


    “難道無人在家?”黃月猶豫著走到大門旁的院牆輕輕一躍跳到牆頭進了院子。


    黃月左右看了看發現雞籠、牛棚都是空的,院子裏也沒有一聲狗叫。就連灶房也是空空如也沒有一根柴火。三間土屋也是收拾的幹幹淨淨,一眼望去就是許久無人氣的樣子。


    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對勁,黃月退了出來想找個臨近的人家打聽打聽自己家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走了一裏地後黃月看到一個孩童蹲在門口,便上前對那孩子道:“小孩,你家父母長輩可在?”


    那小孩看起來六七歲的樣子見黃月一臉麵生便好奇道:“老爺爺,你是從那裏來的?”


    黃月聽後五味雜陳無奈的苦笑了一聲。這時門內走來一個年歲和自己相仿的五旬老者。


    黃月上前一個抱拳操著家鄉的口音招呼道:“老鄉,在下打聽個事。”


    那人抬頭看了看黃月,麵色略帶疑惑道:“聽口音閣下是本鄉人,不過有些麵生呢。”


    黃月點頭道:“不錯,在下早年在外經商少有回鄉,故而麵生。”


    那老者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不知閣下想打聽什麽?”


    “村尾的黃從容家是不是已經無人了?”黃月問道。


    那老者眯縫著眼睛道:“好幾年都沒人了,黃從容老夫妻二人都是舊病殘生,他家兒子這些年一直在府城做買賣,前幾年回來一次就把兩個老人都接走了,現在家中已經無人了。”


    黃月繼續問道:“老鄉適才說他家兒子把兩個老人接走了,那他家兒子叫什麽名字,不知老鄉可否知道?”


    老者點頭道:“這誰不知道,他家兒子喚作黃池。二十多年沒中舉的酸秀才了,那一家人本來窮困的很,但聽說這幾年在府城做些買賣掙了些家資。”


    黃月跟著追問:“老兄可知那一家人去府城何處定居了?”


    老者搖頭道:“這誰知道,一家人都走完了,好幾年都沒回來了。你要打聽的話去鳳陽城問問吧。”


    黃月一聽滿是失落,忽然想起來了什麽跟著問道:“村口椿樹林西邊的黃立一家人,現在可好?”


    那老者搖頭道:“好幾年前就死了在外地病死的,還是別人把遺體運回來的呢,他家兒孫後人現在人還在那裏住著呢。”


    黃月聽後心裏頓然不是滋味,不由得一陣唏噓,朝那老者一個抱拳稱謝便轉身走了。


    來到村口後黃月走下馬車朝著幾間破敗的房子走了過去,隻見一個年紀二十出頭女子蹲在門口,手裏拉著一個蹣跚學步孩童。那女子見黃月走了過來上前道:“老人家,做什麽?”


    黃月笑道:“借碗水喝。”


    那女子很是熱情的進屋端了碗水出來遞給黃月。黃月接過一飲而盡跟著問道:“請問你家當家的人可在?”


    那女子道:“我家男人出門打柴去了,公公在家隻是臥病在床不便會客。”


    隻聽屋內一個男子聲音顫抖著說道:“既是有客來訪,快快請進來。”那女子應了一聲立馬將黃月請了進來。


    黃月進屋後看到一個和自己年歲相仿的男人斜靠在床上,身上裹了厚厚的棉被,臉色蠟黃的朝黃月點了點頭。黃月抱拳一個回禮。


    “聽先生口音應該就是這十裏八鄉的吧,不知先生高姓大名,有何貴事?”那老者聲帶氣喘的問道。


    黃月沒有回答那男子的話,反問道:“我聽說這裏就是黃立老先生在世時所居。”


    那人點頭道:“黃立正是家父名諱,五年前因病去世了。不知閣下是?”


    想到這個同族的叔叔曾經帶著自己離開黃家村,走到了外麵的世界,間接的影響了自己的一生。可如今去世後卻落得個家道中落的下場,黃月心裏不僅一陣感慨。


    “在下姓名不值一提,黃老先生在世時曾與在下共事,隻因一時拮據在下曾向其借了些銀兩,不料如今老先生已然過世。既是如此在下合該連本帶利一同把銀子歸還其後人。”黃月說著從懷裏掏了兩張百兩銀票並一個銀錠放在了桌上。


    那老者和年輕婦人兩個一看到如此多的銀兩,一時間驚的說不出話來。可還沒等兩人詢問是什麽情況,黃月早已走出了門。那婦人從屋內追出來,可黃月早已跳上馬車鞭子使勁一揮乘著馬車快速離開了村頭。


    離開黃家村後,黃月本以為能見到父母兄弟但卻一無所獲,隻好坐在馬車上晃晃悠悠的走著心裏不斷的盤算著下一步打算。


    考慮到自己當年通緝犯的身份著實不好前往府城打聽消息。再想到自己的妻女尚遠在天邊,不如先去漠北接回女兒,再南下蠱毒族找回妻子。待一家團聚自己了無牽掛後,再慢慢的打聽父母弟弟的下落。


    思索許久拿定注意後,黃月撥轉馬頭徑直往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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