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月一路往北走了十日偏逢天不作美,一連下了幾天的雨。這一天恰逢陰雨不斷,黃月便尋了一家酒館歇腳準備吃些熱的東西暖暖身子,可剛一坐下身子還沒暖和便看到三個刀疤惡漢走了進來。


    那三個惡漢手持砍刀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進了酒館後隻把長刀往櫃台上一擱。那掌櫃的中年男子連連點頭哈腰,恭敬的送上了一小包碎銀。一個為首的惡漢用手指頭輕輕撥了撥碎銀跟著冷笑道:“不懂規矩,怎麽比上次還少了些?”


    那掌櫃叫苦道:“大災之年,無甚買賣。望各位高抬貴手。”


    那惡漢笑道:“我今日見你店中人氣旺的很,莫不是偷奸耍滑以為我哥仨好蒙騙?”


    掌櫃的中年男子隻得抱拳求饒,甚至把收錢的抽屜都拿了出來。三個惡漢見無甚油水便大罵道:“你個好死不死的,既無孝敬的銀子那門外的馬車我哥仨借去用兩個月再還與你。”


    掌櫃的急忙揮手道:“那馬車若真是小人的自當借給幾位好漢無礙,可那馬車是店中的一位客官的,與小店無關啊。”


    “不是你的?那是誰的?”其中一人惡狠狠的追問道。


    黃月聽到這裏不禁眉頭一皺,隻得硬著頭皮緩緩站起身上前拱手抱拳:“三位好漢,那馬車是小老兒的。但那馬車在下近日還要拉貨呢,相逢便是緣,在下這裏還有些碎銀請各位笑納。”


    那三人一看黃月談吐不凡而且出手便是五兩銀子,三人小聲嘀咕了幾句便笑嗬嗬的收了銀子,順手拿起砍刀又大搖大擺的走了。


    待三人走後,那掌櫃的朝著黃月抱拳鞠躬道:“今日對不住,勞煩客官破費了。”


    黃月輕輕一笑:“無妨。”


    “敢問客官從何處來?往何處去?”


    “在下自南方來,往北邊去。”


    “那客官不妨自此向東到淮安坐船走運河北上,可不要在走陸路了。”


    “為何?”


    “去年旱災蝗災,江南數省欠收。流民多如牛毛,土匪強盜遍地都是,哪個山裏都有大王,哪片林子都有強人。唯有走水路一是快的很,二來安全不至有性命之憂。”


    黃月聽後點頭道:“不錯,在下一路走來確實見到許多饑民沿路乞討,想來新皇繼位也沒個太平世道。”


    簡單吃過飯後黃月便起身趕著馬車繼續上路。走了將近十幾裏地到了一處無人的荒地後,突然從前麵的大樹下走來了三個人。


    黃月憑著直覺敏銳的察覺到是有強盜盯上自己了,便勒馬停了起來。等那三人走進了黃月才發現原來正是剛剛在酒館裏索要銀子的三個疤臉惡漢。


    那三人走進後,中間的一個上前吆喝道:“老頭,看你身上有不少銀子,不如借我哥仨一些。”


    黃月搖頭道:“我本來以為你們隻是些潑皮無賴,沒曾想你們還是落草的強盜。”


    又一人趾高氣揚的叫罵道:“老頭子,你別不識抬舉。把錢財留下,我們哥仨放你過去。”


    黃月坐在馬車上笑了起來:“我的錢財可不是一般的多,你們恐怕連想都不敢想。給你們了,你們會嚇死。不如這樣,我留二十兩銀子給你們,你們放我過去,就當大家沒有見過麵。”


    那三個惡漢一聽黃月的話大笑了起來,中間的那人走上前伸手就要來抓黃月的肩膀。黃月忽然反手掐住那人的手腕跟著一個龍爪捏住對方的脖子,隻要稍微一用力便可立馬將那人當場斃命。可最終黃月還是沒有起殺心,隻把那人手腕一折扭斷了那人的手腕。


    左邊的惡漢見狀也提起砍刀衝了過來,黃月側身一閃反手搶過砍刀朝著那人手腕一揮。隻聽啊呦一聲慘叫,三根血淋淋的手指掉在了地上。


    最右邊的那人見兩個人眨眼的功夫就一個被扭斷了手腕,一個被砍掉了手指,頓時心裏慌了起來轉身就要逃跑。黃月把砍刀往前用力一扔,刀口正好砍在那人的小腿肚子,瞬間那人抱著右腿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三個人知道自己惹了不敢惹的人,立馬爬了起來跪在了黃月麵前拚命的磕頭求著黃月饒命。


    “你等今日遇見我也算是你們的造化,否則哪一天遇上個心狠手辣的,你們那裏還有活命的機會。天日昭昭,若不想搭上自己的性命,今後切莫再做傷天害理的歹事。”黃月說著回到馬車直接從三人麵前慢慢走了過去。


    那三人見黃月手下留情饒了自己一命,連連磕頭拜謝直到黃月走了老遠也不敢站起來。


    “看來這十年來世道更亂了,那酒店的掌櫃所言不假若是這當事再來幾次就麻煩了,不如就走水路去罷。”黃月嘀咕著把馬頭一轉往東走了去。


    又過了幾日,在淮安地界等候了幾天的黃月終於等來了上船的時候。上船時黃月將箱子馬車一並安置妥當後正要把馬牽上去時,那船家擺手示意道:“客官這馬匹不好再上船了。”


    黃月不解道:“為何?”


    那船家道:“一來咱家船小已經有位客官上了頭毛驢,你這高頭大馬沒地方站了。二來這船上草料不多怕你這畜生沒口吃的。不如客官把馬匹寄存在客棧中,返程時再來取吧。”


    黃月道:“在下此次北上不知何年得返,即便返程也未必再回此地了,還望船家行個方便。”


    船家搖頭道:“非小人不肯與客官方便,實乃船小難容。”


    黃月從懷裏摸了兩快銀錠遞過去道:“在下願多出兩人份的船錢,還望船家通融。”


    那船家一看黃月拿了二十兩銀子出來,頓時變了臉笑道:“即使如此,若那牽了毛驢的客官沒甚話說,那小人自然也是可以行個方便。”


    船家話剛一說完,就聽船屋內傳來了一句清脆爽朗的聲音:“咱家好說,隻管讓那老伯牽馬上來便是。”


    伴隨著人聲一個身材中等、麵貌清秀、身穿藍色長衣的年輕男子手持搖扇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一個十五六歲,身著灰布束腰的書童。


    黃月抱拳道:“多謝公子,老漢感激不盡。”


    那年輕男子揮手道:“大家都是外走他鄉,老伯不必客氣。”說著又轉身對身邊的書童吩咐道:“去給老伯牽馬,再把草料和豆子也分一半出來給這位老伯的馬。”


    那書童不做聲的點了點頭,上前就幫著黃月牽馬。黃月連連謝過急忙將馬拉上了船,拴在了船尾的一間小棚子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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