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銳利的眼睛不放過非獸人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良久,才哈哈大笑兩聲,“這個給我,獸神賜予的寶貝當然要好好保管,”他上下打量非獸人一番,客觀評價,“你太弱了。”


    tmd強盜!奸詐!


    老子一共就兩瓶。


    聞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讓陌和格跟著你們一起走,我們要找到獸神果。食物我們會自己解決,隻是希望你們,能在他們遇到危險的時候出手幫他們一把。”


    獸人嗤了一聲,顯然在嘲笑他們的癡心妄想。


    不過答應得格外爽快,“可以。”


    獸人答應得太快,讓聞列都有些反應不過來,再次從獸人嘴中確認了一遍,才放下心來,雖然有些懷疑獸人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但第一次成功利誘獸人讓聞列看到了可持續發展的可能性,不由放鬆了心情。


    兩人回到原地,聞列努力忽視掉其他人曖昧的眼神,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陌和格。


    兩人沒想到聞列真的能搞定繆,不由投去驚訝又佩服的目光。


    陌看著臉上掛著輕鬆笑容的聞列,似乎有許多話要說,最後隻低聲道:“聞列,以後如果有什麽事,我一定幫你。”


    格聽到,立馬也拍著胸脯道:“我也是!”


    聞列笑著拍了拍兩人的肩膀,道:“放心吧,會有你們的事做的。”


    已經正式進入夜晚,送行宴才真正進入高.潮。


    狂歡的人們早已結束,圍坐在巨大的骨鍋之下,烤著火吃著肉一派融融。


    祭司和族長姍姍來遲。


    很快,所有的獸人都放下了手中的事,跪坐在原地,雙手握□□叉抵在胸前,虔誠地仰望著站在石頭帳篷旁一處高地的祭司和族長。


    確切地說,是祭司。


    族長很快就從高處下來,站立在不遠的下麵,沒有跪坐,但也做著同樣的姿勢。


    聞列他們也趕了過去,見獸人做出同樣的動作,聞列依葫蘆畫瓢找了個幹淨的地方坐下了。


    祭司遙遙望向人群,震動了一下手中奇異的獸骨拐杖,繁複的手勢出現在眾人的眼中,同時口中喃喃自語,語速越來越快,手勢也越來越快,到最後,開始手舞足蹈起來。


    直到看到祭司手中的拐杖停下,仿佛一個信號,仰望的眾人紛紛低下頭,做祈禱狀。


    聞列其實更想弄明白祭司的這一係列動作到底是有據可考還是故弄玄虛。


    但見眾人紛紛低頭,也跟著低下了頭。


    很快,聞列就知道了,不是故弄玄虛,至少,不全是!


    因為,伴隨著和上次祭司治療獸人時散發出的蠱惑般的神秘力量的出現,原本對祭司的低吟毫無所知的他,居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頭疼!


    那一瞬間,聞列想把手中無聊把玩的尖銳短刺木深深插入腦中,隻為結束這種痛苦!


    寒冷的蒼穹下,豆大的汗珠卻出現在了非獸人白膩如瓷的臉上。


    聞列想瘋狂的大叫,卻直覺深處仿佛忌憚著什麽,隻能死死咬住嘴唇,任由牙齒刺進血肉,流出鮮紅的血液,釋放出無力掩飾的呻.吟。


    為什麽疼的總是頭?


    他受不了了……


    突然,一隻有力的大手捏住了他的肩膀,將他輕鬆扳正麵對自己,獸人幹燥溫暖的胸膛湊了過來,聞列意識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因為獸人的打岔意識短暫的清醒過來,“幫……我,帳篷……”


    “不行,你不能離開。”


    非獸人驟然驚惶,試圖反抗,卻在下一秒徹底陷入昏迷。


    連續兩次,倒在獸人麵前,聞列閉上眼之前想,不知道他們兩個,是誰更背一點。


    而眼前獸人毫不留情地拒絕,又一次讓他見識到了什麽叫野蠻和冷眼旁觀。


    再次醒來的時候,聞列以為自己會是在冰天雪的原始叢林中,被某個獸人嫌棄地馱著帶走,又或許,他昏迷的時間短一點,像上次一樣,現在正躺在他的帳篷裏。


    可是,他睜開眼,眼前還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以及低吟舞蹈的祭司。


    所有的一切,讓他覺得那經久不衰的疼痛,仿佛是他南柯一魘。


    幾經生死,而回首依舊。


    “還沒醒?”


    下一秒,低沉的聲音打破了他的恍惚。


    聞列這才發現,他居然靠在繆的胸膛上!


    他正要推開對方,卻被對方長臂一勾,勒住腰腹,更加鎖進對方的懷裏,“剛怎麽回事?”


    被對方岔開話題,聞列才想起正事,怎麽回事?


    為什麽每次祭司施展巫力的時候,他的身體都會出現異樣?這次更是直接頭痛到短暫昏厥。


    這絕對不正常。


    他舔了舔唇,嘴裏有著腥甜的味道,甚至嗓子裏也粘膩著同樣的味道。


    聞列突然升起一絲懷疑,他剛剛,有這樣用力咬自己的唇嗎?讓整個口腔都彌漫了血的味道。


    “叮咚,您有一個新的獎勵內容,請注意查收。”


    聞列回神,怎麽回事?


    他點開指南屏幕——繆,野蠻值9900,獎——銀針一套。


    嘶。


    聞列吸一口氣,抬頭驚詫地看了獸人一眼,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獸人的野蠻值居然降了100!


    一下子!


    聞列被突如其來的意外驚到了。


    就因為他要昏過去,獸人好心地“扶”了他一下,野蠻值就能降到100??


    聞列無語凝噎,指南對繆的要求到底低到了什麽程度這是。


    隻是獎勵,聞列歎了口氣,他果然不應該對白送的東西抱有期待。


    從指南這裏,他一共得到了三次東西,除了那個解答的貌似有些用處,其餘的兩個,他根本用不上啊。


    針灸術說來神秘強大,也的確是這樣,但是聞列的爺爺隻是一個普通的老中醫,最多因為豐富的行醫經驗多了許多見識罷了,對於針灸,也是隻知皮毛,自然做不到妙手回春。


    這樣的情況下,聞列對於針灸的認知,也一樣停留在了皮毛上麵。


    普通的溫通氣血,扶正祛邪可以,要做到立竿見影,施即痊愈,那是在開玩笑。


    還不如給他一本《異世動植物大全》來得有用。


    沉浸在苦悶之中的非獸人沒注意到,獸人拿著手中沉甸甸的毒液,看向他時,充滿野心和占有欲的目光。


    “剛剛是怎麽回事?”獸人又問,指尖在非獸人看不到的地方摩挲著,像是要消除什麽痕跡一樣。


    聞列搖了搖頭,“不清楚。”


    可能是他的靈魂不屬於這個世界,這個世界的意識排斥著他的進入,以至於祭司使用的巫力也會對他產生影響。


    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原因。


    繆若有所思。


    見聞列苦苦思索當真毫無頭緒,便沒有再追問。


    他這才放開非獸人,“老實跪著,馬上就到你了。”


    聞列剛想問什麽到他了,就見祭司低沉的聲音響在耳邊,“非獸人聞列。”


    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蠱惑的力量已經讓他一步步走近了祭司。


    聞列臉色不好看,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和前麵的獸人們一樣,底下的人們看到,祭司將手放在了非獸人的頭頂,他們想象著神的力量就通過祭司的手傳遞給非獸人,給予對方神的祝福,不由露出了欽羨嫉妒的眼神。


    而當事人聞列,他疑惑地抬眼,看向閉眼仿佛正在施力的祭司。


    那種享受的感覺,他並沒有感受到。


    是對方不願意祝福他這個有罪之人,還是,因為他不屬於這裏,連對方的賜福巫力他都沒辦法接受?


    這是他第一次近距離觀察這個不像祭司的祭司,麵容粗獷開闊,眉眼剛毅,除卻脖子上身上掛著的各種刻滿符文的奇特骨貝,更像是一位平和近人的中年大漢。


    烏牙祭司似乎是發現了他的目光,驀然睜開了眼,銅鈴大眼瞪向聞列,似乎在責罵他的不敬之舉。


    聞列一驚,連忙閉上了眼睛,也錯過了祭司神色中一閃而過的疑惑。


    為各個勇士賜福之後,送行宴就進入了尾聲。


    祭司在舉辦完賜福後就離開了,族長窮將各個勇士都叫到了跟前,不知道在叮囑什麽,遠處的人們隻聽到獸人勇士勇猛的呼喝聲,一遍一遍透過寒風傳來,預示著他們即將踏上無畏的征程。


    所有的人們都抬頭默默看向他們,有感激有羨慕也有憤恨。


    奈桑厭惡地掃向站在勇士們不遠處的聞列,“真是便宜他了!尤今,你說的是真的?這個醜羅獸又去勾搭繆了?我就知道,這麽大好的機會,他能放過才怪了,真是……”


    羅龜獸是一種又醜又笨又懶的野獸,獸人們經常以此來表達自己對一個人的厭惡。


    久而久之,羅字就衍生成了罵人的專用字。


    奈桑卻覺得用這個罵聞列都顯得不解氣。


    尤今勉強笑了笑,昨天在繆那裏受到的難堪仿佛又在眼前,讓他克製不住地捏緊了拳,別人沒有看到,可時時注意著繆的舉動的他卻在剛才看到,繆他居然抱了那個該死的非獸人,在所有人都在跪神示敬的賜福儀式上!


    為了那個非獸人,繆放棄了血脈覺醒的機會,如今,居然連神都不敬了?!


    如果說,繆的羞辱讓尤今無地自容,那麽聞列對繆的勾引卻讓尤今恨到咬牙切齒寢食難安。


    都是因為他!


    如果沒有他,他怎麽會受到那樣的侮辱?沒有他,繆怎麽會拒絕他的求偶?


    從來沒有在獸人身上感受到挫敗的尤今難以接受。


    “不會,繆他是第一勇士,不會要一個連崽子都不能生的非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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