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華龍依照車內導航的指引將車子開往百香檳榔園,我坐在副駕駛位看著窗外飛快閃過的景物,腦子裏卻依然還是想著裁決者的那份犯罪預告。按照我的預期計劃是等這次的森林屍案偵破之後,便會再次給zero打電話,看對方能不能成功破解此次的犯罪預告密碼。


    車後座的白靜靜不知想到了什麽東西,隻見她眉頭緊皺,突然開口問道:“天哥,如果凶手真是如咱們之前分析的那樣,是一個又愛抽煙和吃檳榔的男人,我們若在百香檳榔園抓到了相關嫌疑人,要如何證明其確實是殺人犯呢?”


    我想了想才帶著淡笑回答道:“靜靜,你提出的這個問題,我覺得並不難,到時咱們隻要把嫌疑人帶回局裏,經過一番突審自然會有所突破,畢竟俗話說得好,再怎麽狡猾的狐狸都鬥不過獵人,我跟老王可謂是審訊領域的超級老獵人了,我與他聯手審訊的話,這隻狐狸必定老實招供!”


    我說完之後,原本正在開車的程華龍控製方向盤轉了個彎,突然插嘴調侃道:“白靜靜,我看你純粹就是鹹吃蘿卜淡操心,其實天哥心裏早就做好了應對之法,他跟王隊聯手開審就沒有拿不下的疑犯。”


    我一聽這話,便衝程華龍笑罵道:“臭小子,你給老子專心開車,少在這拍我馬屁啊!”


    “遵命,天哥,我馬上閉嘴就是了。”程華龍趕忙恢複常態,開始正常的駕車繼續前行。


    時間一分一秒的匆匆而過,程華龍駕車轉出了一個路口之後,又把車子開入了一條泥濘的黃泥巴小路,車子越往裏開周圍的環境就越偏僻,不知過了多久,距離我們不遠處的一個路口邊,才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大招牌,上麵赫然寫著幾個黑色的大字——百香檳榔園,往前繼續直行三米即可抵達,歡迎顧客前來批量采購新鮮檳榔。


    程華龍依照招牌的指示將車子繼續往前開,幾秒鍾之後我們在一個臨時果棚處被迫停下了車,因為車子已經無法繼續往裏頭開了。程華龍把車子停穩,我們一行人陸續下了車,開始往果棚裏頭走過去。


    我們來到果棚的外圍,隔老遠就依稀瞧見果棚中的陰涼處有一張大吊床,而那個大吊床上還躺著一個穿著黑色運動短褲跟黑色圓領運動衫的光頭男子,光頭男子此刻正在呼呼大睡,還發出一連串的打呼聲,那呼嚕聲可謂是讓人震耳欲聾。


    為了穩妥起見,我示意自己的組員先不要驚動這個光頭男子,我們一行人先徑直往百香檳榔園的內部走去。由於並沒有遭到光頭男子的阻攔,我們很順利就進入了檳榔園的內部,這片檳榔園的占地麵積很大,我放眼望去居然一眼望不到頭,唯有跟身旁的三位組員低聲說道:“我們之前就懷疑檳榔園極有可能是第一案發現場,眼下咱們兵分兩路展開地毯式搜查,靜靜跟阿龍負責左半邊,我和煙雨負責右半邊。”


    三位組員齊齊點頭,均衝我比了個沒問題的手勢,便開始在檳榔園裏進行細致的搜索。


    我和秦煙雨也是檢查的非常仔細,直到檢查到檳榔園的中間區域,才發現了明顯的詭異之處。我跟秦煙雨發現中間區域的泥土又被挖過和填埋的痕跡,而且中間區域的兩棵小檳榔樹不知為何被人用斧子給砍了。


    秦煙雨看著隻剩下樹樁的檳榔樹,與我小聲呢喃道:“老大,你說這為啥要砍樹呢?”


    我看著樹樁腦子裏也展開了大膽的聯想,試探性地反問道:“煙雨,你說會不會是樹上染了血?或者留下了什麽東西不想被外人發現?所以才會把這裏的樹給砍了好毀屍滅跡呢?”


    秦煙雨仔細一想,也點點頭道:“不排除這個可能,可惜我們找不到證據能證明啊!”


    我剛想繼續往下說,褲袋裏的手機卻響了起來,一看來電顯示打電話的人居然是王明。


    我衝秦煙雨比了個手勢,才接通電話,與王明說了幾句之後,就露出了高興之色收線了。


    我掛斷電話便用手機給程華龍跟白靜靜都發了短信通知,讓這倆趕緊回來,因為先前那個光頭男子因為見到王明帶著警察前來,心虛之下居然從吊床上跳下來,然後二話不說拔腿便跑,結果王明見狀大手一揮,身後的幾個警察猛然發力,以極快的速度跑過去將光頭男子給製伏到底,並為其打上了一副手銬。


    幾分鍾後,白靜靜跟程華龍與我一起去跟王明匯合,然而王明在抓捕光頭男子之後,還成功在其住處的地下室中,成功搜出了一把小鐵錘跟一把小鋸子。當然,也找到了果園的營業執照副本和一張三人合照,那張合照上是兩男一女,照片後麵分別寫著對應的名字,被抓捕的光頭男子叫薑偉華,另外一位男子叫張強偉,那名女子則叫楊蓮。王明把這些個東西都交給了程華龍,並要求程華龍回局裏後要進行仔細化驗。


    由於先前薑偉華因看到警察就跑,明顯是做賊心虛的表現,人如今已經被王明的人給抓了,所以現在就要押回局裏準備進行審訊。王明的那支隊伍負責押送嫌疑犯,我則帶著鑒證科的隊員們也踏上了返程之路。


    我和王明都為了節省時間,而同時選擇了走應急通道,一路上我們兩台警車暢通無阻。


    三十多分鍾後,我跟王明的車子都開入了局裏的停車場,王明跟我相繼下了車,我們倆負責將薑偉華親自押送到了審訊室,並讓其老老實實地坐在了審訊椅上。然後,我跟王明才坐到薑偉華的對麵,我們倆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便開始這次的突審工作。


    我隨意望了對麵的薑偉華一眼,淡淡地問道:“薑偉華,你跟楊蓮和張強偉是什麽關係?”


    薑偉華估計是知道瞞不住,抬頭看著我如實回答道:“我們三個是合夥人關係,合資開了檳榔果園。”


    我微微點點頭,繼續追問道:“那除了合夥人關係之外,你跟楊蓮之間還有別的關係?”


    薑偉華聽見我這麽問,先是自嘲一笑,然後才說道:“有,她算起來可以說是我前女友。”


    我也順勢接茬追問道:“那楊蓮現在是誰的女朋友?莫非是張強偉撬了你的女朋友?”


    薑偉華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警察同誌,你既然都猜到了,何苦還多此一問呢?”


    王明聽見這話,知道時機已經成熟了,因為我成功刺到了薑偉華的痛處,他一雙虎目便瞪著薑偉華,厲聲逼問道:“薑偉華,你因涉嫌殺害楊蓮和張強偉,並拋屍於水濂山森林公園,如今證據確鑿你可知罪?”


    薑偉華聽罷還死不認賬,出言質問王明道:“放屁,你們有啥證據?拿出來給我看看啊!”


    我知道向薑偉華這種家夥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便冷笑著道:“你要證據對吧?那我就告訴你我們有什麽證據,薑偉華,你真以為自己的作案手法天衣無縫嗎?我告訴你吧,在你埋葬楊蓮和張強偉的那個大坑裏,我們成功找到了一顆檳榔果核和半顆香煙,這兩樣東西上麵有你留下來的痕跡,你想不承認都不行!”


    薑偉華聽了臉色為之一變,他喃喃自語道:“不可能,這兩樣東西能有什麽用呢?”


    王明連連搖頭,冷嘲熱諷道:“薑偉華,就你這智商還敢自作聰明去殺人藏屍?你是被你下意識的習慣給出賣了,你埋屍的時候肯定很害怕吧?為了緩解心中的恐懼和不安,自然要抽煙跟嚼檳榔來緩解內心的恐懼,但你習慣性把煙抽完就隨地丟,檳榔也是隨意吐,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能找到你留下了的微量物證!”


    王明說完後,我又接著補充道:“薑偉華,我實話告訴你吧,我在楊蓮跟張強偉的屍骨上都發現了敲擊傷,你藏起來的凶器我們也找到了,如果還想繼續狡辯也沒啥意思,不如老實招了吧?”


    薑偉華多半知道自己大勢已去,已經不能不認了,他當著我跟王明的麵,娓娓道出了殺害楊蓮跟張強偉的全部過程。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愛生恨,薑偉華總覺得自己被出賣了和戴了一頂綠帽子,成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愛情失敗者。因一次酗酒過多喝高了的情況下,含憤用小錘子在百香檳榔園殺害了楊蓮跟張強偉,隨後為了不被人發現,連夜就把屍體偷偷運到了水濂山森林公園,並成功埋屍到了公園的那片林區深處。


    薑偉華之所以能成功運屍埋到公園,皆因之前百香檳榔園跟公園有過生意往來,公園當天夜裏值班的工作人員也與薑偉華相熟,以為薑偉華真是連夜來送東西的,便沒多想就放薑偉華的貨車通行了。


    我與老王審訊完薑偉華之後便離開了審訊室,雖然薑偉華因愛生恨而殺害了共同的檳榔果園合夥人楊蓮和張強偉,但他始終覺得是張楊二人這對狗男女背叛了他,歸根到底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我和王明重新回到了鑒證科的辦公室坐下,與在場的程華龍,白靜靜等人講起了整個審訊的過程和最終結果。結果待白靜靜聽我說完之後,冷哼一聲道:“哼,天哥,我覺得這三個家夥都不是什麽好人,薑楊張這三人之間複雜的男女關係,必定會造成今時今日這種局麵,隻能說三個人認識和走到一起做果園生意,注定了就是一場孽緣罷了!”


    程華龍這時也接茬補充道:“唉,正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薑偉華就是這種人了。”


    秦煙雨隻是搖了搖頭,並沒有說什麽話,很明顯她已經對這類情殺案感到麻木了。


    我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重新拿出褲袋中的手機,又開始繼續撥打zero的電話。


    但這次zero還是沒接電話,我無奈之下唯有選擇掛斷,結果我的手機卻收到了一條短信。我趕忙點開短信的內容細看,短信的大意卻讓我大吃一驚,原來zero所在的黑客組織已經成功破解了裁決者這次所發的犯罪預告,這次的犯罪行動就是一場網絡安全攻防戰,zero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在暗中收集和整理相關線索,而為了整個黑客組織的安全起見,所以才沒敢貿然接我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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