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突然安靜了?”


    就在莫觀海帶著謝秀一路順著氣機衝過去時,卻沒有預想當中的那麽麻煩。


    雖然還殘留一些天地之力,但有木製麵具一頓撕咬,根本就攔不住他。


    而在這時,那衝天而起的黑色火柱也逐漸消散,莫觀海都不需要再利用天地觀,就能看得出來那邊的戰鬥已經結束了。


    “楚兄已經贏了。”


    謝秀倒是稍稍鬆了口氣,接著道:“還請前輩送我過去。”


    “老子當然得送你過去。”


    莫觀海沒好氣道:“如果邪惑已經被那小子給殺了,誰知你什麽時候會變成另一個邪惑?”


    說到這裏,莫觀海微微一頓,接著道:“就不知那小子能不能下得了這個狠手,如果他不忍心動手殺你,你可別怪老子。”


    “……”


    謝秀沉默了一瞬,平靜道:“晚輩既然選擇留下,就沒打算活著回去。”


    這句話一出,倒是引來莫觀海詫異的眼神。


    看了謝秀一眼以後,莫觀海也收起了那凶煞的表情,搖頭道:“那小子的三品境界遠比我們更厲害,你在他麵前,怕是想死都難。”


    “把心放回肚子裏去,老子有種預感,今日邪惑氣數將盡,就該是他隕命之時。”


    說完,莫觀海拉著謝秀一步邁出,速度快了一大截。


    沒過多久,就在那片狼藉無比的深坑之中,看到了盤膝而坐的楚秋。


    不過此時楚秋似乎正在思考什麽,對二人的到來並沒有什麽反應。


    “楚兄。”


    落地的刹那,謝秀就急忙向前走了兩步。


    結果看到那鑲嵌在山壁之中的肉球,腳步立刻停了下來。


    “他已經死了。”


    楚秋回過神來,指了指身邊:“坐。”


    謝秀聞言,倒是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到楚秋身側坐下。


    他相信楚秋的話。


    既然楚兄說邪惑已經死了,那就決計沒有活過來的可能。


    不過就在這時,莫觀海卻皺眉道:“你把邪惑的這具肉身打死了?那他的念頭呢?姬丹書那老鬼可是說過,邪惑的位置總要有人來坐。”


    “現在隻有這小子身上還有邪惑的念頭,如果讓他來當下一個邪惑……”


    “肉身死了,念頭自然也活不下來。”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希誠真人以嘲諷的語氣打斷:“你這老瘋子難道以為邪惑真能起死回生不成?”


    莫觀海臉色一變,看向了那隻幹癟葫蘆:“你怎麽還沒死?”


    希誠真人似乎懶得搭理他,話鋒一轉道:“現在他失去了二品修為,又丟失了兩道心力,如今正是他最脆弱的時候,要想徹底殺了邪惑,你的動作必須要快。”


    “以我對他的了解,當此處敗局已定的時候,他就已經啟用後路了。”


    “說不定,這會兒就在趕往海外。真讓他逃到了海外,再想抓住他可沒那麽簡單。”


    希誠真人說到這兒,聲音突然一厲:“該狠的時候就要狠一點,任何可能是邪惑的人,直接全都幹掉!保證不會出任何差池!”


    聽到希誠真人的話,莫觀海立刻反應過來,盯著前方山壁之中鑲嵌的肉球,“邪惑的念頭逃了?怎麽會這樣?”


    就見他衝上前去,踩碎了滿地的灰燼,伸手就抓進山壁當中,將那肉球給掏了出來。


    砰!


    早已死去的肉球重重砸落在地,莫觀海再三確認,這鬼東西之中絕對沒有半點生機,隨即就轉過頭去盯住了楚秋腰間的幹癟葫蘆:“邪惑的念頭究竟分散了幾道出去?散給誰了?”


    “這種事情,如果我知道的話,我早就提前出手把他們幹掉了。”


    希誠真人卻是轉動眼球迎上莫觀海的目光:“你這老瘋子別在這兒胡攪蠻纏。”


    莫觀海臉上露出一絲獰笑:“老子胡攪蠻纏?”


    說完這句話,他立刻就向前邁了一步。


    似乎想要對那幹癟葫蘆出手。


    可當楚秋抬起頭時,莫觀海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


    全身暴露在外的肌肉開始細微顫抖,身軀像是變得無比沉重。


    “你小子要保他?”


    莫觀海瞬間冷靜下來,語氣都變了許多,“他可是邪惑分出的第一道心力念頭,誰知這鬼東西會不會藏了什麽秘密沒有告訴咱們?”


    “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也不急在一時半刻。”


    楚秋微微頷首,隨後手指一點,“坐。”


    幾乎就在楚秋指尖落下的同時,莫觀海猛地坐了下去,滿臉都是錯愕的表情。


    “前輩,先聽聽楚兄的想法。”


    謝秀也看向了莫觀海,聲音溫和道:“如果邪惑現在開始逃命了,就隻能說明他已經失去了所有手段,既然連二品的邪惑都死在這裏,毫無保命手段的邪惑又有何可懼?”


    莫觀海還在驚訝楚秋展現出來的實力,臉色變得有些不自在。


    但當他稍微活動了一下肩膀,發現那股壓在自己肩上的力量已經消散,便是正色道:“你們兩個小輩不知道邪惑到底有多少能耐,雖然現在斬了他的二品境界,但隻要沒把他徹底幹掉,再過些年,他還是能恢複到今日的實力。”


    “實力,修為,對於邪惑而言,根本就不重要。隻要他想,隨時都能通過諸法網羅重聚一份足以與你對抗的力量。”


    說到這裏,莫觀海看了眼楚秋,改口道:“當然,那老怪物肯定打不過你了。”


    不得不說。


    莫觀海還是承認自己小看了‘肉身三品’的厲害。


    能夠掠奪天地氣機壯大自身的武夫,進境之快,確實讓人咂舌。


    從他破境到現在,實力已經肉眼可見地邁上了幾個台階。


    如今又吞了邪惑那一身氣機,等到徹底消化,不知還會達到何種誇張的程度。


    種種念頭在莫觀海心裏一轉,他的態度忽然就軟了下來,低聲道:“小子,你到底是怎麽想的?難道真要放了邪惑的念頭?”


    “我何時說過要放了他的念頭?”


    楚秋卻是有些奇怪道:“你以為我為什麽坐在這裏?”


    莫觀海微微一怔。


    小心翼翼道:“為什麽?”


    “坐在這裏歇一會兒。”


    楚秋笑著答道。


    “……”


    莫觀海那滿是皺紋的臉龐狠狠一顫,接著就道:“你小子還有心思開玩笑?”


    楚秋搖頭道:“我沒有和你開玩笑。”


    “吞了邪惑的修為,負擔不小,如果不歇一會兒,難道要靠你們去對付他?”


    說完這句話。


    楚秋緩緩站起身來,腳步一邁,落地之時便將地麵踩裂。


    莫觀海見狀,眼皮都跳了起來。


    他自然能看出,楚秋半點力氣也沒使,隻是隨意落下一步。


    “你這肉身,現在怕是比一座山頭還要重了。”他長出一口氣,半是驚疑半是佩服道:“真不愧是三品肉身,能承得下這麽龐大的氣機……那你想怎麽辦?”


    說到最後,他話鋒一轉,又是問道。


    “人肯定是要殺的。”


    楚秋的回答,沒有任何猶豫。


    可還沒等莫觀海鬆了這口氣,就聽楚秋接著道:“隻是現在沒有一個確切的目標,邪惑在大胤藏了這麽多年,天知道他到底把念頭分給了誰。”


    “你們兩個都是大胤的人,不如仔細想想,誰最有可能成為邪惑的目標?”


    楚秋先是看向謝秀,旋即又看向了莫觀海。


    意思已經很明顯。


    現在邪惑敗逃,肯定是打算離開大胤,如果錯過這次徹底幹掉他的機會,以後再想找到他都等同於大海撈針。


    可是,要殺邪惑,總不能這樣毫無目標去殺。


    除非把大胤所有可疑之人都殺個精光,那樣一來,縱然邪惑逃不掉,大胤王朝也就算是毀了。


    “邪惑的目標……”謝秀沉吟了一聲,也深知此事棘手,感受到了一絲壓力。


    至於莫觀海則是幹脆利落道:“若是動手,老子沒有二話,動腦的事跟我沒有關係。”


    楚秋掃視兩人,搖頭道:“那就隻剩一個辦法了,先從望族,權貴開始殺起,然後是各個一流宗派,最後再滅了皇室。寧殺錯,不放過,你們覺得呢?”


    “這……”謝秀苦笑道:“楚兄莫要說笑了。”


    真這麽殺一通,就算幹掉了邪惑又有什麽意義?


    何況,楚秋若是真的親手屠了這麽多人,往後怕是再難立足於天下。


    “亂殺一通,肯定是不行的。”


    就在這時,希誠真人道:“此事沒有你們想的那麽複雜,邪惑想要分出心力念頭,也並不是全無限製。”


    “現在已知的,隻有四道。”


    希誠真人的眼球轉向了謝秀:“這小子有一道,玉皇門那個叫長孫霞的女人藏了一道,被你幹掉的二品邪惑算是一道,最後剩下就是我了。”


    “除此之外,應該還有兩道,最多不超三道。”


    “將自身念頭分離,對於邪惑來說,是一種減輕諸法網羅重負的辦法,同樣也是逃過七返九還之限的手段。但如果無限製地分離念頭,隻會把自己搞成壽步虛那樣的瘋子。”


    “壽步虛?”


    莫觀海原本還因為希誠真人提起了七返九還而皺起眉頭,可是聽到壽步虛這個名字,他頓時問道:“魔門之主與此事有何關聯?”


    “他那一氣化三清的魔功,本質就是將自己的念頭斬斷分離,寄生在旁人的肉身當中。”希誠真人語出驚人道:“雖然一氣化三清這魔功未必比諸法網羅遜色,但僅僅三道念頭就能逼瘋魔門之主這樣的人物,你以為邪惑敢分出多少道念頭?”


    莫觀海皺起的眉頭並未鬆開:“那七返九還的大限……”


    直到現在這一刻,七返九還仍是莫觀海的心結。


    即便他知道,哪怕他問出了七返九還的秘密也沒辦法救回戚劍清,但他就是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希誠真人猜到了莫觀海的想法,輕歎道:“七返九還隻是邪惑用來拴住那些人的法子,利用大妖遺骨創造的回生之法,又能是什麽好東西?”


    “邪惑雖然能夠破解七返九還,可代價又是什麽呢?”


    “用分離出的念頭不斷占據全新的肉身,直到‘自己’越來越少,除了邪惑這一印記,他已經不再是一個真正意義的人了。”


    莫觀海聞言,默然了半晌,搖頭道:“你知道如何找到邪惑。”


    他並非疑問。


    而是肯定希誠真人知道邪惑的念頭所在。


    希誠真人沒有反駁,“他想要分出念頭,需要一定的時間。這小子身上的念頭,很可能隻是用來蒙蔽我們的障眼法,向前逆推一段時間,想想在這大胤有何異常,也就能知道他到底將念頭藏在了誰身上。”


    莫觀海耐著性子聽完,冷聲道:“大胤每天發生多少事?照你這麽找,不一樣還是大海撈針?”


    可就當莫觀海的話音剛落,謝秀卻道:“如果是最近這半年以來,確實有幾件事值得注意。”


    “伍國公的墓被天地異變沾染,鬧出了不小的動靜,此事前輩可有耳聞?”


    “伍國公……老子不認得。”


    莫觀海道:“但他那座墓室,不是你給搞塌了?”


    當初謝秀探訪大胤各地的異變,不小心將伍國公的墓室破壞,伍國公的後人為此大發雷霆,確實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而謝秀藏在麵具之下的臉龐也閃過一絲尷尬表情。


    好在無人看得到,便也迅速道:“毀了伍國公的墓隻是個意外,其根本原因,還是那裏的天地異變,似乎有些人為的痕跡。”


    “人為的異變?”莫觀海從未聽過這種說法,但楚秋卻道:“人為創造天地異變,需要依賴陣法之力。目前來說,江湖上有這份能耐的,除了大玄遺民,應該就隻有這邪惑宮了。”


    想到邪惑宮那些厲害的陣法,莫觀海閉上嘴,以眼神示意謝秀繼續說下去。


    謝秀道:“伍家本就是大胤望族,如果邪惑挑上他們,也並不是什麽奇怪之事。不過……”


    他略一停頓,“除了伍家,我覺得還有一件事更加可疑。”


    “什麽事?”


    莫觀海急不可耐地問道。


    “大胤首富,藺家。”


    謝秀一字一頓道。


    然而,聽到了藺家這二字,莫觀海則道:“商賈世家?邪惑怎會選擇這樣的目標?”


    倒不是他瞧不起商賈。


    藺家可是大胤首富,與他們八險門也有幾分交情。


    畢竟宗派培養武夫也是一筆巨大的開銷,但凡有些規模的宗派,本身也是商人。


    若不能做到自給自足,難道還要整日出去‘劫富濟貧’?


    那都不夠丟臉的。


    所以莫觀海自然不會對商賈有何鄙夷,他隻是懷疑,邪惑若要挑選目標,自然要挑選那種既有權勢,又不會太過顯眼的才對。


    藺家身為大胤首富,但凡有什麽風吹草動,都會極為惹眼。


    這樣的目標,實在太大了。


    “原本我也想不通這件事,但仔細想想,藺家又有錢財,又與大胤各大宗派交好,甚至在皇家也不是沒有人脈。如果到了不得不離開大胤的時候,藺家自然能夠最快打通所有的關節,速度遠超其他人。”


    謝秀道:“而且,藺家那位大小姐,近來確實有些古怪。”


    “原本的藺近雲,雖有些嬌生慣養,行事多有鋒芒,卻並未也不是仗勢欺人的性格。可是近段時間以來,她與不少人有過衝突,就連藺家內部都多有傳聞,說這位大小姐如同變了個人。”


    謝秀才剛說到這。


    楚秋就笑道:“聽你這意思,怕是吃過她的苦頭?”


    謝秀歎道:“我與她的相好有些衝突,連累千羽與我遭了不少罪。”


    “你小子該不會是借機報仇吧?”莫觀海狐疑道:“老子聽你這話,像是要借刀殺人呐。”


    謝秀搖了搖頭:“藺家之事並不是什麽秘密,在外稍微打聽幾句,都有人能說出一二來。”


    希誠真人道:“這麽看來,伍家後人,還有這個藺家的丫頭,應該都有問題。”


    “老子還是那句話,除非邪惑瘋了,否則他為何非要選擇大胤首富這麽顯眼的目標?”莫觀海皺眉道:“何況還隻是個小丫頭,若真如你所說一般,不少人都知道她像是變了個人,那豈不是早就暴露了?”


    “除了這兩家,你還有什麽想法。”


    楚秋抬手打斷了莫觀海,沒讓他繼續問下去,“如果隻是伍家,藺家,倒是好辦。但假使邪惑能分出三道,甚至四道念頭,光這兩個目標,還遠遠不夠。”


    謝秀想了想,開口說道:“除了這兩家,再就是大慈大悲宗。這邪教起勢極快,雖然被我鏟除,但他們的人之中,一定有些與邪惑宮脫不了幹係。”


    楚秋微微頷首道:“這個就交給他們。”


    說著,楚秋往天頂一望。


    一股黑色氣焰瞬間彌漫開來。


    無論謝秀還是莫觀海,都從未見過如此磅礴的真氣,不由得大驚失色。


    但比他們更加震驚的,卻是那被強行拖到此處的三人。


    皇甫策倒是很快回過神來,看到周身散去的氣焰,拱手道:“見過夜主。”


    而孔愚跟姬丹書就沒有他那樣淡定了。


    “小友這是何意?”孔愚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纏繞的黑色氣焰,滿是無奈道:“可是我這把老骨頭讓小友礙眼了?”


    “那倒不是。”楚秋笑道:“我現在氣滿自溢,空有一身力氣沒處使,拿兩位前輩試試手,順便請兩位幫個小忙。”


    這句‘氣滿自溢’,讓孔愚都有些流汗了。


    他哪裏看不出來,這是楚秋給的警告。


    吞了邪惑那一身恐怖的修為,楚秋現在確實空有力氣無處去使,若是有必要的話,自然不妨將他打成肉糜。


    “小友既有所求,隻管直言,何必用得上個請字?”


    所以孔愚幹脆一口應下,沒有任何猶豫,更不需要聽完楚秋到底要說什麽。


    畢竟在場這些人之中,就隻有他與邪惑同為海外之民,尚未洗刷自身嫌疑。


    若真的被打死在這兒,怕是連冤都沒處喊。


    尤其當他看到姬丹書一言不發,就愈發堅定自己的想法,“如果小友要對付邪惑,老頭子我絕無二話。”


    “你這老東西也別裝了,這一路下來,隻有你藏著掖著不肯交底,真讓你對付邪惑,你怕是轉頭就跑去幫他!”


    莫觀海冷笑道:“老子覺得你也有幾分可疑,說不定也是邪惑的一道心力念頭呢?”


    終於,沉默不語的姬丹書忽然道:“他不是。”


    莫觀海望向姬丹書,“姬老鬼,你可要想清楚,這家夥不知藏了多少秘密,你還要為他作保?”


    不過,楚秋卻是看向了姬丹書:“看前輩如此胸有成竹,應該是早有準備了。”


    “不錯。”


    姬丹書點頭道:“老夫確實做了兩手打算,若是此事不成,皇城那邊,應當已經動手了。”


    聽到這話,謝秀急忙道:“祖師,這與皇室……”


    “與皇室有沒有關係,不是你能左右的。”姬丹書打斷了謝秀,“即便除你之外,沒有其他皇室中招,你就能保證邪惑不盯上皇城中的其他人麽?”


    “當朝百官,以及其背後的望族勢力,這些都是邪惑有可能下手的目標。”


    “老夫借劍之時,就已命房輔卿前去拔除一切可疑之人,有殺錯,也不放過!”


    他的表情無比凝重:“謝秀,這不是一次意外,而是大胤與邪惑宮多年相鬥,水到渠成的一戰。”


    “可是……這麽做的話,父皇他如何能夠點頭?那些望族聯合起來,東湖山莊又該如何自處?”謝秀顫聲道:“祖師,做不成的!”


    他意識到姬丹書真的孤注一擲,甚至有可能把整個東湖山莊都葬送其中,以此打破大胤多年的兩極平衡,掀動一場難以想象的大戰,心頭已是無比震驚。


    “就算東湖山莊做不成,也還有萬裏軍托底。”


    姬丹書的臉色稍霽,淡淡道:“此事已成定局,皇城一著,必要有個結果。剩下的,就是朝堂之外的可能性了。”


    他看向楚秋,“楚小友,大慈大悲宗不足為懼,交給莫觀海來應付便可。老夫來解決大胤江湖上的鬼祟,至於孔愚,就與老夫同行。”


    “而邪惑那道念頭,唯有交給小友出手,方可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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