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動機是什麽


    “大家想一下,丁宣謝暘在軍營中固然位高權重,可他們有可能把一個土饢壓在張衡身上幾個時辰之久,還一連壓了個把月的能力嗎?”


    “不說軍中軍士不會都包庇他們,便是張衡,一個土饢壓在身上,他便沒有感覺嗎?


    他不會取下土饢嗎?


    不會呼救嗎?”


    當然如果丁宣謝暘把張衡綁起來,捂住口,也可掩人耳目,可他們並未如此,後來還放走了張衡。


    所以,張衡被土饢壓身,一定是在他神智不清昏迷的時候發生的。


    再說劉標,我們已經推斷出,是有人先在獄卒們的飯食中下瀉藥,等劉標休假養病時,在趁機混入其家將虎須下入他的酒中。


    丁宣和謝暘在軍營或可一手遮天,可他們與鳳翔大獄並無交涉。


    更沒有機會天天在獄卒的飯食中下藥。


    能做到這些的人,必然也在大獄當差,並會在劉標患病之時光明正大的去看他,而不會引人懷疑。


    再說陳興,他在軍營附近的官道上失蹤,再度出現時身上遍布傷痕,且感染化膿,回天乏術。


    我曾細細查驗過他身上的膿液,與軍營中死難軍士的膿液做了比對,發現兩者相似。


    這說明陳興的感染,是被人塗抹了死難軍士身上的膿液導致的。


    那麽是誰,在那段時間內,即會出現在大牢,也會出現在軍營,還有機會在張衡昏迷時,陪在他身邊?


    沒錯,那就是咱們忙碌的仵作,王富青大夫。


    他本身便在大牢兼差,張衡進軍營之後不久,便也將他調往軍中治療痛風。


    止痛的藥,便是武羅煙,有令人目眩神迷,昏昏沉睡之效,這時候,王富青便開始給張衡按摩推拿,治療痛風。


    若是有人前來動手殺張衡,肯定會被王富青撞見,而他又沒有理由不阻止。


    所以很明顯,動手的人就是王富青。


    你們可能會問,土饢在哪裏?


    王富青不可能會抱著土饢守在張衡身邊。


    否則便會引人懷疑,可土饢隻起到壓迫的作用,是可以被替代的。


    那麽張衡用什麽替代了土饢呢?


    當然是一個不會引起懷疑的東西?


    什麽東西拿在一個大夫手上,不會引起懷疑呢?


    更確切一點說,王富青又拿了什麽東西足以壓死張衡,而外人看到這個東西又不會懷疑他呢?


    沒錯,那隻他時刻不離手的藥箱。


    我迎接王富青時,曾趁他不注意,幫他提過藥箱,掂了掂分量,足有五六十斤重,那口藥箱還在藥鋪裏,你們不妨找來看看。


    如果我沒有猜錯,那應該是一口由重金或石料打造的藥箱,外麵塗上了木色漆料,偽裝成一口普通的木箱。


    他便是用這口箱子,壓死了張衡。”


    正說著,孫巍突然回來了。


    秦江剛才讓他出去的時候,悄悄的安排他去拿王富青的藥箱過來。


    現在藥箱已經拿到了,秦江隨即抽出寶劍,快速的刮去了外麵的封漆,露出了裏麵金色的內膽。


    孫巍走上前用手提了一下,發現根本提不動,如果用這玩意兒,壓死張衡根本不在話下。


    荊悅姬依舊沒有辦法原諒他,便問道:“既然是韓墨和張衡等人害死雅琪姐姐的幫凶,那你為何又要殺了他們?”


    王富青低頭不說話,過了好一會,他突然長歎一聲,直接在地板上坐了下來。


    “我根本不是王富青。”


    他伸手將臉上的麵具揭了下來,露出一張飽經風霜的臉。


    荊悅姬大驚:“韓叔叔?”


    秦江問道:“韓墨認識他?”


    荊悅姬點點頭:“就是他把我救出來的。”


    原來此人並非是王富青,他本名叫做韓墨。


    父親讓韓墨學醫,韓墨卻酷愛劍道,便把這兩門都學了。


    十六歲那年,韓墨劍法和醫道均有小成。


    便騎了瘦馬,仗劍天涯。


    來到此地時,韓墨錢花光了。


    正好隆冬大雪,韓墨渾身凍得僵硬,便想先找個醫館,過個冬,掙些錢,滋養韓墨的江湖夢。


    打聽了醫館所在,韓墨便踩著積雪,前去毛遂自薦,臨近醫館,卻傳來吵鬧之聲。


    一個身穿桃色長衫的少女正掐著腰指著一個須發花白的大夫,氣呼呼的說:“這裏不是醫館嗎?


    韓墨憑什麽不給我們看病?”


    她身下躺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肚腹突漲,皮膚青黑,一眼便看出是中了毒。


    韓墨走上前去,細看:“這毒不難解嘛!”


    那大夫道:“是不難解,毒素從其口入,侵蝕髒腑,致使髒腑腫脹,隻要將解藥灌入口中,在通過針灸推拿諸法調理髒腑,為其消腫便好。”


    那女孩愈加怒道:“那韓墨為什麽不救人?


    本姑娘問遍了半個此地的醫館,都躲瘟神似的把我們趕出來。”


    大夫歎了一聲:“姑娘與患者是何關係?”


    姑娘道:“他是我在死人堆裏救出來的。”


    王富青說道這裏,荊悅姬悄悄走到他身旁,在他旁邊坐下,說道:“那個中毒的小女孩就是我。”


    原來當年,荊軻刺秦失敗,燕王為了求全,廢了太子丹,還委托江湖人追殺荊軻全家。


    荊悅姬身邊的人,都被殺手毒死了。


    隻有荊悅姬奄奄一息。


    卻說那時候,醫館的大夫聽了少女的話。


    一個勁兒的搖頭:“怪不得,我就說秦門是不會放過死者的親人的。”


    原來用毒殺人時,令其髒腑腫脹,是秦門特殊的標記手段,意在告訴眾人此人所中之毒,乃我秦門所下,有敢解的,死於非命。


    韓墨哂笑道:“莫非秦門有天眼不成,咱們悄悄給他解了,神不知鬼不覺,他秦門能怎樣?”


    大夫搖頭道:“哪有這樣簡單,你看看病人的身體就知道了。”


    韓墨掀開那小孩的衣服,將他眼眸雙唇脈搏以及推拿針灸時所需經過的諸多穴位都看了一遍,不覺倒抽一口冷氣。


    原來這些部位上都下了藥,劑量小,單一無毒,但若有三五種合並到一起,便可合成一股劇毒。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秦門‘瘟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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