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兄,這是出了什麽事?”左欒問道。


    “大師兄被人傷了,我現在正急著去他那呢!”胥連回道,見容真與兩人一塊,便說:“還煩請容姑娘和我一塊前去。”


    五人一同來到關棟的住處,他獨住一個院落,百裏念進去時,裏麵一片淩亂,穿過院子,進了屋中,宓休已經在屋內替關棟療傷,屋內血跡斑斑,關棟的右手已被砍斷,掉在地上。他的狀態看起來並不大好,臉色蒼白,還昏迷著,所以眾人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宓靜姝顯然受不了這樣的場麵,見到那落在地上的手臂,嚇得臉色比關棟還要白上幾分,胥連趕忙捂了她的眼,牽引著她,背對著那手臂。


    宓休的臉色很不好,烏華門接二連三的出事,他怎能不憂心,況且關棟是他最器重的弟子,這掌門之位本也是要傳給他的,現在他被人重傷,危在量夕,即便醒了來,他斷了一臂,武藝修為必是大打折扣。


    “究竟是什麽人這般歹毒?”宓靜姝見躺在床上的關棟毫無血色,眼眶已紅。


    “胥連,”宓休轉過頭來,看向胥連:“為師聽說,今日你與你大師兄動過手?”


    宓休這話一出,胥連還未開口辯解,宓靜姝倒是先急了:“爹,今日他倆動手時,我也在場。本就是大師兄咄咄逼人,再說,依他的身手也不會叫胥師兄砍了手去!爹……”


    “靜兒!”宓休斥道,打斷了她的話。


    “師父,弟子不敢也決不能傷了大師兄。”胥連解釋道。宓休伸手阻他說下去:“我並未說是你傷的。你的武藝較你大師兄不相上下,還不能砍了你大師兄的胳膊,隻是你們剛發生矛盾,你大師兄便被人傷了,門中怕是會有閑言碎語,你們今日究竟因何事起衝突?你與我說了,我也好向門中弟子有個交待。”


    因藥方被換之事是百裏念與胥連說起的,她與關棟起衝突也是因為這事,因而胥連不自覺地看向了百裏念,百裏念見他望著自己也有些奇怪。他回過頭去臉上露出難色。宓靜姝見胥連的這一動作,心中有些難受,她也問過胥連為何與關棟動手,但胥連一直搪塞她,不與她說,現在爹爹問了他,他卻看了百裏念,是幾個意思?


    “你們都出去吧!”宓休遣散了其他人,百裏念三人本也是要走的,但是被胥連留了下來,宓靜姝不願走,也留了下來。


    “現在,你可以說了!”


    胥連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關棟,對宓休說道:“我與師兄今日動手,是因為我師父藥方之事,百裏姑娘告訴我,當初師父中毒,掌門給師父開的藥方被人調包了!”


    ☆、第 33 章


    “什麽?藥方被換了?”宓休對此事似不知情,聽了胥連的話,臉上滿是驚詫。“你是如何得知的?”


    “這事是容姐姐發現的。”百裏念說道,宓休將目光投向容真,容真上前將自己是發現藥方的經過告訴了宓休。


    “這藥方開了兩幅,一幅在我這保管,一份自掌門手中開出後,便由師兄帶下山交給了和合鋪的老闆,是以我才會向師兄詢問。”


    “此事事關重大,還未查明,又關係到你師兄的聲譽,你既知道藥方被換,就應先告知於我,怎會這般不知輕重!”宓休斥道,他將手掌拍向床邊的。


    “掌門教訓得是!”


    宓靜姝見胥連被宓休訓斥,心中難受,但又敢違了宓休的話,隻能默默得站在胥連旁邊。


    “此事我會追查清楚,藥方一事不許再向他人提及。”宓休說道,“你們先下去吧!”


    五人離開關棟的住處,胥連與宓靜姝兩人心情都不太好,一路上也無話。不光是胥連與宓靜姝,就連左欒與容真似乎也似是有著心事。容真藏著秘密,百裏念是知道了,可左欒又是在憂著什麽事?難道隻是因關棟被襲?


    百裏念覺得自己現在有些疑神疑鬼,她怎會對欒哥哥產生懷疑,容真的事情,她是親眼見到了,可欒哥哥一路上都在陪著自己,對自己無微不至,事無巨細,也幾乎天天都與自己一塊,她怎麽可以平白無故就對他生疑呢?


    她心裏總不安,或許是因這段時間看見這發生了太多事情,她突然想起容真說想早些離開這,她心裏也有那麽一瞬閃過這個想法了。


    天陰沉沉的,本以為有雨,但是終究沒下下來,可是卻悶得慌。各人心中有事,回去之後,也再無交流。


    百裏念驚醒時,還剛到二更,她出了滿身的汗。她做了不好的夢,夢見左欒與容真皆離開了她。雖隻是個夢,但她心中非常難受,她翻來覆去一會,再也睡不著,起身決定去找左欒。


    她想此時左欒大概是睡著了的,但他有時會看書看得很晚,不像她,她一般一更天的時候就歇下了,不知今日他有沒有看書。


    外麵已下過一場雨,看地麵的泥土,雨應該下得不大,此時雲已散,月亮也已經出來了。她與左欒的住所離得並不遠,比容真的還近些,隻是也不在一處。她一腳剛邁出院門,就看見一個人,她急忙撤回身子,而後,才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去,她望著那背影,腦中想起那日見到容真與寧自行見麵時,也是這情形。


    或許,左欒隻是有事情要處理,可是有什麽事情要在這夜深人靜之時去做?也許是像自己那晚去唐宣的住處一樣,隻是去查線索,她雖這麽想著,但卻鬼使神差地沒有叫住左欒,而是偷偷地跟在了他的身後。


    左欒在一處停下,黑暗中現出一個身影。百裏念他細瞧了一會,發現那人竟是羅方。


    此刻的左欒讓她覺得極為陌生!她聽不清兩人在交談些什麽,但她可以看清左欒的神色,左欒不應是溫文如玉,氣質儒雅的嗎?那眼前這冷傲孤清的人是誰?


    左欒與她說過,世外莊不會限製他們的自由,他隻是世外莊中很普通的一人,他也與她說過,自己與羅方並不是很熟,可是,若真如他所說,羅方對他怎會是如此恭敬的神情?


    她開始厭惡起烏華門這個地方,為何來了這,每個人都變得與以前不一樣了?


    左欒很小心,見到羅方,還四處望了望,不知對羅方說了什麽,兩人又一同往別處去了,或許是他覺得這裏不太安全,百裏念沒有跟上去,而是折回了院內。


    “關棟出了事,你卻未來向我稟報,我便知你出事了。”他吃晚飯時,發現了羅方留給自己的字條,這才來了這裏。


    “我遇到了寧自行。他傷了我,本來要殺我,但是聽見了烏華門弟子的聲音才作罷。”


    “圖呢?”


    “寧自行走時並未拿著地圖。”


    “關棟是寧自行傷的?”


    “先是朱雀堂堂主傷了關棟,但她似不是為圖而來。她走後,寧自行又來了,兩人打了起來,關棟的胳膊便被寧自行廢了。”


    “你盯了他這麽長時間,可有查出他將圖藏在什麽地方?”


    羅方低下了頭:“屬下慚愧!”


    百裏念回到房中,一夜未睡,她想了許久,雖覺可疑,但還是決定相信左欒。她告訴自己,也許是自己想多了,她不應該懷疑左欒,羅方是世外莊的管家,左欒是世外莊的人,他們相見並沒有什麽奇怪,世外莊向來行俠仗義,即便左欒有事瞞著她,也許也隻是世外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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