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正烈,你一摻和進去,若不小心被傷著了,依你爹爹對你的疼愛,他們還有好果子吃嗎?”


    百裏念與左欒不急,宓靜姝是急得不行,但她知百裏念的話有理,隻好站在旁邊喊著,讓他們快些住手。關棟哪聽得進去,一絲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百裏念見這般打下去,打到天黑都不定能打完,上前就去止住了他們。


    宓靜姝見兩人終於停了下來,忙向胥連跑去,到他跟前,仔仔細細將他看了個遍,見他身上沒傷,才鬆了一口氣。


    宓靜姝這一跑一看,百裏念對麵的關棟臉色更不好了,就像是宓靜姝對胥連的心思烏華門人人皆知,關棟對宓靜姝的心思在烏華門內也是人人皆知的。


    關棟滿腔怒火,自然不能對宓靜姝發泄,隻能對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百裏念說道:“這是我烏華門的事,外人就不要管了,若是誤傷了你,可別怪我。”


    百裏念笑道:“我好歹也是烏華門的客人,你又是烏華門的大弟子,這般為客之道,傳出去了,恐是不好吧!”


    “既是為客,那就做為客的事,來烏華門的人,可沒有幾個像你這樣什麽事事要管的!”


    “事事?你這話說的奇怪,我隻是今日阻了你們打鬥,充其也是管了這一件事而已。難不成,你有什麽事情為人不知,想讓我幫你管管嗎?”百裏念說這話,其實意有所指,雖然她現在對容真心存疑心,但楊勁廷的藥方被換一事,容真應是沒有騙她的,畢竟楊勁廷在經過容真治療後,確實是好了許多。胥連沒有說謊的必要,依他之言,換藥方的人就是關棟了。


    其實方才胥連與關棟打鬥,有很大的原因也是因為這件事,兩人在這遇見,胥連因想著百裏念對他說的藥方之事。當然胥連隻是問了關棟一個問題,那便是藥方是否一直在他身上,他並未與關棟提及藥方被換之事,可關棟本就不喜歡胥連,且他今日心情似乎不是太好,因而沒說幾句,他便動起手來。


    “你胡說什麽!”關棟的臉色很難看。


    百裏念倒是顯得挺隨意,不見半點情緒變化:“你都說我是胡說了,那還生這麽大氣幹嘛?”


    若是在平時,關棟隻怕是要和百裏念打了起來,隻是現在百裏念這邊人多,他想自己也得不了便宜,且現在宓靜姝看他的眼神有些埋怨,他雖怒火滿腔,但還是壓製住了,沒有再理百裏念,甩頭就走了。


    關棟走後,百裏念問了胥連兩人打起來的原因,果是為了藥方之事。


    “欒哥哥,關棟有問題。”與胥連分開後,兩人到瞭望日亭,百裏念見四周無人,便與左欒說道。


    “你指藥方之事?自然是有問題。”


    “不是不是。”百裏念在左欒麵前坐下,“我說的是另一件事。”


    方才關棟與胥連打鬥時使的招數,竟是與蒼雲堡內的黑衣人的一樣!百裏念居住的穀內存著不少門派的絕學,而藏書閣內的武林秘籍她幾是閱覽遍了,卻未見過那種招數,因此她當初在蒼雲堡時,才留心記了那黑衣人的招式。


    “哦?”念兒若是有所察覺,那應是剛才的事情,可他他細想了想,並未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方才他與胥連打鬥時,我便覺得他無意間使出一些怪招來,那招式竟與我們所查蒼雲堡內的黑衣人是一樣的。”


    “竟是這樣,難不成我們所查內奸就是關棟?那昨夜闖入唐宣住處的人會不會也是他?”


    “蒼雲堡內的人應不是他,那人的內力比關棟強上許多,且是個中年人,決不是關棟這樣的少年郎。但也應與關棟脫不了關係。”百裏念想了想,又說:“至於昨夜的黑衣人是不是他,我需找個機會,看看他胳膊是否有傷。”


    “這還不簡單麽?”左欒說道:“他冼澡時,我去看看便知道了。”


    百裏念笑了出聲:“這是個好主意,不過欒哥哥一人去就好了。”


    兩人正說著,百裏念見容真從遠處走了過來,笑容不自覺地頓了頓,而後恢復如常,對容真招了招手:“容姐姐。”百裏念方才的神色全落入左欒眼中,他覺得有些奇怪,難不成是兩人鬧了別扭?可是依她們兩人的性格,能鬧什麽別扭?他看看容真的神情,又看看百裏念的神情,似又是什麽都沒發生過,可剛才自己並未看錯。


    這可真是難猜。


    容真走進亭中:“一整日不見你們人影,也不知去找你們了,方才碰見了胥連公子,說你們在這,我就也過來了。”


    “在這烏華門中無事可做,也就隻能看看風景了。”百裏念調侃道,她見容真似是有什麽話想說,便說道:“容姐姐,你方才說找我們,是有什麽事嗎?”


    容真搖了搖頭:“也沒什麽事。”她想了想,又說道:“念兒,我們什麽時候離開這?”


    百裏念聽到這話,麵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來:“容姐姐你有什麽急事嗎?”


    “沒有,沒有。”容真忙說道:“隻是我們來這烏華門已有些時日了,楊長老的身子也已好了許多,以後隻需按我的方子繼續服藥,也應該沒什麽問題。”容真說著,低了低頭,似是在想著說辭。


    “所以呢?”百裏念見她這般樣子,挑了挑眉。


    容真抬起頭,見百裏念直直地盯著自己,慌忙解釋道:“不知為何,我總感覺烏華門裏太複雜,在這裏住不大慣。”她的這個謊說的不大高明,即便百裏念昨夜未見到她與寧自行,也會覺得她這話說得奇怪。她的性子一直是逆來順受,隨遇而安,到哪都能過得順當,不應有住不慣的說法,且她們已在這住了一段時間,若真住不慣,她早應當說了。而百裏念昨夜又偏偏看見她與寧自行見麵,這般說辭現在百裏念聽來,就猶為不可信了。


    百裏念自然沒有揭穿她,隻對她說:“容姐姐你也知道,我與欒哥哥來這,是有事情要辦,這事現在還沒辦完,不好離開這,還需委屈容姐姐幾日,若容姐姐實在住不慣,不如先離開烏華門,去這鄲山腳下的華引鎮上住著,待我們辦完事,再去尋你可好?”


    “無礙,還是等念兒一起吧!”她有些不放心,是不放心百裏念與左欒,還是不放心寧自行,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左欒幾次要求她離開這,且話中似指烏華門內很危險,百裏念與左欒雖武功高強,但現今寧自行與桑檸或都在這,還不清楚有沒有其他血月教的高手在這,她怎麽能丟下百裏念與左欒,一人獨自離開?她既希望百裏念與左欒平安無事,又希望寧自行也平安無事,心情極其矛盾。


    容真不善撒謊,亦不善隱藏神情,她心中糾結之時,百裏念已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也更加篤定自己的猜疑。她思及此,心中不快,站起身來,對左欒說道:“這不知不覺,便雲滿天了,今日是看不了落日,不定還有場雨,我們還是回去吧!”


    左欒與容真亦站起身來,三人正準備離開望日亭,百裏念餘光瞥見遠處一抹紅色身影閃過。待她望過去之時,已不見了人影。她們繼續向下走去,在回住處的路上,便遇見了四處搜尋的烏華門弟子。看來是出事了,百裏念想起方才看見的身影,一定與之有關。她們繼續向前走,迎麵撞見慌慌忙忙趕來的胥連與宓靜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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