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裏,溫熱的水流從花灑中傾瀉而下,安輕微閉著眼睛,感覺一天的疲憊消除了不少。


    不過兩條手臂酸痛的更厲害了,可能是掰手腕的時候太心急沒用好力氣,不小心扭到了肌肉。好在安輕剛才在自己的行李裏發現了膏藥,打算一會兒洗完澡貼上幾片。


    安輕將頭發上的泡沫衝幹淨,然後用毛巾把濕漉漉的長發包裹起來,走出了浴室。


    一出門,她就對上了那雙墨黑的漂亮眼眸。


    鬱聽白穿著睡裙坐在床邊,露出兩條修長筆直的小腿。在安輕吃關東煮的時候,她先一步洗了澡。


    黑色長發已經吹幹,柔順的披在身後,更襯得她膚若凝脂。


    鬱聽白側著臉,看向自己的方向。


    安輕立刻主動開口搭訕:“我洗完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王媛媛的事,安輕感覺她和鬱聽白之間的氣氛還不錯。


    鬱聽白伸手拍了拍床鋪,紅唇微啟。


    “過來。”


    她今天的睡裙尺寸好像不太合適,做這個動作的時候,領口一滑,就露出了一小截白皙的肩膀,精致的鎖骨泛過好看的光澤,分外撩人。


    安輕呆了呆,一下子想起對方今天在練習室裏說過的話。


    “又不是在床上,省點力氣。”


    等、等等……


    這是什麽意思?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安輕直接看傻了,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我、我還沒準備好。”


    鬱聽白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她額上的青筋跳了跳,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她,然後拿起了桌上的吹風機。


    “趕緊過來,我幫你吹頭發。”


    安輕微怔,她的手臂不舒服,本來沒打算吹頭發的。她帶來的吹風機很重,而且她的發量又多,徹底吹幹要用差不多十五分鍾。但她萬萬沒想到的是,鬱聽白居然會主動提出幫忙。


    果然是被自己的努力感動了嗎!這是多好的拉近關係的機會!


    安輕趕緊走過去,在鬱聽白的身邊坐了下來。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她怕自己再猶豫,鬱聽白就要後悔了。


    宿舍的床長兩米,床頭架了通向上鋪的扶梯,占了不少空間。下鋪能坐人的位置,也隻有一米多寬。


    這就導致兩個人坐在上麵,彼此之間幾乎沒有空隙。


    安輕拘謹的挪了挪身體,手臂靠在鐵欄杆上,生怕離的太近讓對方不高興。她小聲說了句“那麻煩你了”,就乖乖低下了頭。


    鬱聽白的床鋪很軟,床單是淺藍色的,上麵還有可愛的小熊印花。


    安輕就這麽跟小熊們大眼瞪小眼了幾秒,然後感到鬱聽白的手穿過了自己的長發,輕輕將黏在一起的濕頭發晃散。


    鬱聽白用梳子簡單梳了幾下,然後拿起了吹風機。


    暖烘烘的熱風一下子撲了過來,連帶著鬱聽白身上淡淡的玫瑰花香氣,不知道是香水還是沐浴露,很是好聞。


    鬱聽白很專業,絲毫沒有扯到她的頭發,也沒有用吹風機的熱風燙到她。手指還會時不時的幫她按摩兩下。


    安輕一邊眯著眼睛享受,一邊暗自懊惱。


    自己剛才到底在想什麽啊?竟是誤會成了那種奇怪的方向?


    宿舍裏可是有攝像機在的,像鬱聽白這麽有分寸的人,怎麽可能做出格的事。


    再說了,鬱聽白這麽漂亮,喜歡她的人肯定有很多。以她們兩個目前的關係,就算鬱聽白想做點什麽,也不可能會找她……


    不過這麽一想的話,還真是有點遺憾呢。


    安輕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然後又樂觀的安慰自己。


    她能有這種心態不是很好嗎,萬一以後感情到位了,鬱聽白真的想跟她發生點什麽,她也不虧。


    “好了。”


    吹風機的聲音停了下來,鬱聽白幫她梳順了頭發,然後微微向一旁擺了擺手,做了個趕客的手勢。


    “謝謝,麻煩你了。”


    安輕秒懂,迅速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再一次道謝。她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基本完全被吹幹了,非常順滑。


    她回憶著剛才的美好,又犯了嘴比腦子快的毛病。


    “你技術真好,一點都不疼。”


    鬱聽白:?


    安輕也意識到了自己這話有歧義,趕緊補救:“我自己梳頭的時候總是扯掉頭發,你就不會。”


    鬱聽白沒看她,慢條斯理的取出一張麵膜敷在臉上。她拍了拍臉頰,語氣淡淡的:“我經常給王娜娜梳毛,就練出來了。”


    安輕:……


    行吧,能跟王娜娜享受同樣的待遇,也算是地位提升了呢!


    一陣困意襲來,安輕揉了揉眼睛,鑽進了被子裏。


    她昨晚就沒睡,今天又訓練了一整天,實在是支撐不住了。


    鬱聽白敷完麵膜去關燈的時候,發現安輕已經睡熟了。


    她用被子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隻露了一張白皙的小臉在外麵,纖長濃密的睫毛隨著她的呼吸輕輕起伏。


    鬱聽白關了燈,站在床邊,在黑暗中盯著床上的人看了幾秒。


    片刻之後,她無聲的開口:“謝謝。”


    ***


    早晨五點半,鬧鍾準時響起。


    安輕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艱難的從被子裏伸出一隻手,按掉了鬧鍾。接觸到被窩外微涼的空氣,手臂上的汗毛頓時一根根立起。


    安輕縮回手,揉了揉眼睛,看清了房間裏的景象。


    屋裏沒有開燈,光線有些暗。鬱聽白站在陽台門口,將窗簾掀起一角,向外望去。她已經穿戴整齊,似乎是打算出門。


    聽到身後的響動,她轉過身來,淡淡的打了個招呼。


    “醒了?”


    安輕應了一聲,翻身坐起。她頂著一頭銀色亂發,動作麻利的穿上衣服,企圖套近乎。


    “你去哪?我正好也要去,一起吧。”


    說完之後又覺得哪裏不對,動作呆滯兩秒。都不知道人家去哪,談什麽正好啊?這是睡傻了嗎?


    好在鬱聽白沒有追究,語氣平和的回答了她的問題。


    “想出去跑步,可惜下雪了。”


    下雪?


    安輕來了精神,也跟著湊到窗邊。果然,外麵是白茫茫的一片,大片大片柔軟的雪花肆意落下。目光所及之處的一切都被包裹上一層厚厚的積雪,失去棱角,輪廓柔和許多。


    這時,房門被猛烈的敲響,繼而是沈思淇比旁人高了八度的聲音。


    “安輕!聽白!出門玩雪!”


    安輕的魂兒瞬間被勾走,躍躍欲試的想要出門,但又轉念一想,陪未婚妻才是大事。於是她試探著問身邊的人:“去不去?你要是不去那我也……”


    “去。”


    鬱聽白“嘩啦”一聲拉開窗簾,明亮的雪光頓時透過窗戶,照亮了窗前的一塊空地。


    她翻出兩套帽子手套,又指揮安輕:“你拿兩個臉盆。”


    很快,安輕就意識到了臉盆的重要性。


    她們三人趕到操場的時候,那裏已經有了七八道人影,個個捂得嚴嚴實實,恨不得隻露兩隻眼睛。女孩子們手裏拿著各種道具,正在進行一場混戰。無差別攻擊,逮住誰就打誰。


    空氣清新,雪光將暗著的天色映亮,腳下的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混著笑聲和尖叫聲,在空曠的操場上肆意回蕩。


    沈思淇很興奮,揮舞著手中的臉盆就衝了過去。沒跑出幾步便“啪唧”摔了一跤,她滿不在乎的起身,拂去身上的雪,迅速加入了戰局。


    安輕看的心癢難耐,轉頭對身邊的人說:“那我們也……”


    話音未落,一盆冰冷蓬鬆的積雪兜頭潑下,澆了兩人一頭一身。


    然後是急促的腳步聲,偷襲成功的兩道身影大笑著跑遠。


    “你等著!”


    安輕勝負欲被勾起,顧不上別的,拔腿便追。


    她用臉盆鏟了厚厚一層雪,足下生風,快步趕上了剛才的兩位偷襲者。臉盆一扣,大仇得報。


    安輕露出勝利者的微笑,轉身又被另一個女生扔過來的雪球砸中了腦門。


    她呆了兩秒,迅速反擊。


    這場戰鬥接近尾聲的時候,安輕腦子裏隻剩下兩個飽含哲理的問題——誰在打我?我又在打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過六點半,練習生們紛紛撤退,準備回去換身幹淨衣服,投入到今天的訓練中。


    安輕尋找著鬱聽白的身影,一不留神腳下一滑,整個人仰麵倒在了地上。


    眼前的世界驟然翻轉,大片大片清淺藍色映入眼中,潔白的雪花落在眼睫,又很快被體溫融化成水。


    安輕動了動,胳膊上又是一陣酸痛。她索性張開雙臂,安靜的躺在了雪地上。


    有腳步聲靠近,她偏頭,看到了迎麵走來的鬱聽白。她看起來也有些狼狽,長發濕漉漉的,發梢結了冰,鼻尖凍得有些紅,但依然美得驚人。


    不愧是女主角,死亡角度也還是這麽好看。


    鬱聽白在她麵前站定,就在安輕以為她要踩到自己臉上的時候,對方卻突然一彎腰,在她的身邊並排躺了下來。


    誰也沒說話,隻是靜靜的享受酣暢淋漓宣泄之後的沉默和舒適。


    兩個人就這麽一起躺了一會,安輕率先開口。


    “你每天都晨練麽?”


    身邊的人呼吸停頓片刻,應了一聲。


    安輕轉過頭看她:“我也想去,以後帶我一起?”


    大概三秒鍾後,她得到了答複。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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