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梁很好地秉持了不該問的絕不多問這一原則,和妻子默默地跟在了孟繁辛的身後。


    楚八荒倒也不是真的需要一個像孟繁辛一樣的仆從,現在的她心態其實更多的是偏向於對先前他的行為的報複。


    不得不說在甩掉了一大群累贅之後,他們的行進速度要快了許多。


    這一回隻走了大約兩天,他們就在楚八荒的帶領下尋到了一處藏在深山裏的小村落。


    奇怪的是,整個村落裏稀疏錯落著分布了十幾戶房屋,但似乎是因為長期沒有人居住,有不少房子的黃泥牆麵都因長時間的風吹日曬雨淋而倒塌了。


    一眼望去,保持著完整牆麵的房屋竟然隻有兩個。


    而這兩座房屋還並不相連,一南一北相隔甚遠。


    楚八荒自己獨自生著悶氣,倒也沒有冷落了趙家三人,指著北邊的那個小院便分配好了住處。


    “你們去那處,我要住南邊。自己規整規整,有什麽缺的慢慢湊齊了便是。”


    趙梁興高采烈地應下了。


    分了行李之後,孟繁辛便跟著楚八荒去了她選的那處小院。


    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才挑眉詢問出聲。


    “姑娘是如何得知此地有這樣一處隱於山林的村落,又適宜藏身的居住之地的?”


    同樣好奇的還有一隻擬人形象的統。


    這個世界完全沒有數據可用,連它這無所不能的統都對世界背景一無所知,楚八荒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她不是不記得從前的許多事了嗎?


    還是說這個村落裏發生過什麽不得了的事情,才會讓她如此記憶猶新!


    楚八荒:……


    她怎麽可能知道為什麽!


    她連這個鬼地方在什麽城什麽縣都不曉得!


    正打算開口反駁,她就先自己一步,聽到了自己清脆的聲音輕蕩蕩地飄了出去。


    “當然是住過,這村子還是我建起來的。”


    楚八荒:“……?”


    統子:“……?”


    她倆懷疑自己見鬼了。


    明明她沒有想要說話啊!


    孟繁辛的眼眸裏閃過淡淡的詫異,卻也不再追問。


    但從外表隻能看出這村子裏的房屋大概是空了有些時日了,但當她們真正進到屋內,才看出具體的時間。


    如果村裏的人是同時離開此地的,那這些房屋應當空了有將近十年左右的時間了。


    屋裏的家具並不算太少,拂去灰塵蛛網細看的話,還能分辨出是上好的木材所製。


    想來曾經住在這裏的主人也是個注重生活品質的人。


    孟繁辛的餘光掃過一旁掩著鼻子四處打量,明顯對衛生環境充滿嫌棄的女子,下意識地覺得,如果當初住在這裏的人就是她,那就合理了許多。


    楚八荒四處巡查了一番之後才不情不願地走出門去,朝遠離唯二存在的另一個人抬了抬下巴。


    “院裏就有水井,這些粗重髒累的掃灑就交給你。”


    髒成這種鬼樣子,不知道要打掃到什麽時候才能住人!


    明明是繞繞手指就能解決掉的事情,她偏偏就要勞動孟繁辛去做,其中若是沒有包含著報複的意味,連楚八荒自己都是不信的。


    但孟繁辛沒有往這方麵想。


    可能是因為先前她的螻蟻一說太過驚世駭俗,而且她本人也的確是這麽做的,所以孟繁辛並不以為她是在折騰自己。


    也可能天女單純是因為這點小事不值得她浪費法力吧。


    該說不說的,整個村子雖然看起來破敗不堪,但各樣生活物品倒是一點都不缺的。


    哪怕自己屋裏沒有,去別處院落裏翻一翻也總能找到。


    孟繁辛打掃了兩三天,才總算是將整個院子收拾得符合了楚天女的住宿要求。


    這幾天楚八荒都是睡在樹椏間的。


    早在第一天晚上因為腰酸背痛而半夜醒來的小楚就已經後悔了。


    她為什麽要用這麽愚蠢的辦法去折騰孟繁辛啊!


    到頭來受傷的隻有她一個人呀!


    孟繁辛一點都不嫌髒,在收拾幹淨的床榻上早就已經睡得人事不省了!


    她好恨。


    所以在得知屋子已經收拾好了之後,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踏進了煥然一新的小院。


    麵上雖然不顯,但楚八荒心裏一驚。


    原因無他,實在是這個小院實在是過於眼熟。


    這不正是當初在幻境中看到的,孟繁辛向她求娶的那個小院嗎!


    心中駭然歸駭然,她看著屋內幹淨整潔的擺設,到底還是勉勉強強地點了點頭。


    “還行,勉強能住人罷了。”


    除了一些如泥土稻梗築成的牆,有些歪斜破落的門板之類硬件設施上的缺憾,其他的基本沒有什麽可以挑刺的了。


    孟繁辛見她點了頭,轉身便要去收拾自己的行囊。


    “姑娘便在此地住下,我去與趙梁同住。”


    “若是有什麽吩咐,姑娘盡可喚我便是。”


    楚八荒的臉驀地皺了起來。


    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既生氣又不滿地紅了眼眶,一把拉住了孟繁辛的臂膀。


    “你這是什麽意思?與我同住委屈你了嗎?”


    孟繁辛愕然了片刻,自己咀嚼了許久才明白她的意思,臉上第一次浮上了不自在的表情。


    “姑娘是清清白白的女子,若是我與姑娘同住,隻怕汙了姑娘清名。”


    楚八荒冷哼一聲,細長的指尖使勁戳著他胳膊上堅硬的肌肉。


    “趙梁他娘子就不是女人?你去他家住,就不怕汙了人家的清名?”


    孟繁辛好笑地搖了搖頭。“弟妹已然成婚,況且趙梁素來知曉我的為人,我與他如親兄弟一般,怎可相提並論?”


    尤其他和楚八荒二人男未婚女未嫁,無論從禮數還是鄉俗而言,二人同住一屋簷下都於理不合。


    楚八荒才不管這麽多,她收回自己發疼的手指,幹脆板起臉來,眉目沉沉。


    “我不管,你既然說了要為我馬首是瞻,那我說什麽你便要做什麽。”


    “我說你不許走,你就隻能住在這裏!”


    孟繁辛看著打定了主意無理取鬧的楚八荒,思慮良久之後隻能長歎一口氣。


    “某性情粗獷,日後若是有不周全的地方,望姑娘直言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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