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一聽,全都詫異地看著我,李嘎子尷尬極了,幹巴巴地笑道:“咳,你這是和我們鬧著玩吧?林先生,這咋能是你呢?”


    有個人嘴快地偷笑著說:“啥?看不出林先生有這種愛好呀?”


    我搖頭:“我沒有私下裏扮女人的愛好,這段錄像是斷章取義!這個房間,我沒記錯的話,是村裏李奶奶的家。三年前,李奶奶家鬧鬼,每天晚上都有屋瓦掉下來,屋子裏的桌椅會自己動,院裏那口井還有女人哭聲。


    “我奶奶當時還在世,叫我去調查。查來查去,原來是以前有個小媳婦投井自殺,最近家裏商量要把井填了,她就跑出來作祟了。我當時用了請靈的辦法,把她請到我身上,讓她借我的口訴冤屈,正好是你們看到的這一幕!”


    大夥互相看看,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就說嘛,林先生這麽有頭有臉的人,怎麽會扮女人!”


    我心想真是大驚小怪,哪怕說這不是請靈上身,就是我這個人真的不陽剛,那也沒出去招搖,犯不著被嘲笑吧?


    我看著電視機,那詭異的畫麵還在繼續。我搓揉了幾下眼皮,用望氣眼一看,果然,它被一團陰氣包裹著。


    而周圍人身上的活氣,則慢慢地被吸走一些,不過看得出這台電視倒也不是純粹奔著吸陽氣去的,不然可不是吸這麽一點的程度。畢竟陰陽相交,這種相互影響是會發生的,就好像冷熱空氣的對流。


    哪怕不用望氣眼去看,坐在電視機前麵,我也能感覺到一陣陣陰冷,周圍的人偶爾也下意識地摩挲肩膀或者跺跺腳,證明他們也都感覺到了寒意。


    這時,我掏出準備好的一道狼跋符,往電視屏幕上一貼,突然畫麵消失了,大夥驚訝道:“哎,怎麽沒畫麵了!”一時好些人都不滿地吵嚷起來。


    我大聲說:“各位,這東西陰氣很重,你們不能一直盯著瞅。看你們的氣色都不太好了,久而久之,身體會出毛病的!”


    李嘎子有點不高興:“林先生,沒那麽嚴重吧?大夥就是看個稀罕,每天晚上也就看個十來分鍾。”


    我說:“你見過不插電就有畫麵的電視機?這麽邪門兒的東西還當寶貝供著?要不我給你錢,你把電視機賣我吧!”


    李嘎子愣了下,犯起愁來,“可、這電視……是我大舅的……”


    我心想還擱這兒裝呢,吳八一大大咧咧地說:“給你三千吧,賣給我們好了!”


    “三千!?”李嘎子的朋友們驚呼起來,他們也很清楚,要不是能看個村裏的八卦,這種破電視收破爛的都沒人要。


    李嘎子還在猶豫,我說:“五千,一口價!”


    李嘎子眼睛亮了,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重重的點頭,“嘿,林先生出手真闊氣!那我明天一早把電視給你送過去吧!”


    我拍了拍電視機:“我現在付了錢,馬上就拿走。”


    李嘎子陪笑說:“這玩藝兒太沉了,大晚上的也不好抬呀,明天一大早就給你送去,你看行不?”


    我想想也行,黑燈瞎火的確實抬著不方便。我點頭:“成,就這樣定了。對了,這道符千萬不要揭!”


    “好嘞!快都別坐著了,趕緊把電視包起來,別看了!”李嘎子招呼他那幾個朋友。


    我和吳八一就此告辭了,我心想感覺問題不大,可能是某個閑得無聊的仙家搞的怪吧。


    回去之後,我也困倦了,就躺下了。


    隔日一早,李嘎子和他朋友開著輛破麵包車來到我診所前,一手錢一手貨,電視就搬到我屋裏頭了。


    我對著電視機研究了半天,用望氣眼什麽也瞧不出來,白天它是沒有陰氣的。


    拆開似乎沒有必要,我又不懂電視裏麵的構造,索性就這樣放著了。


    吳八一撇撇嘴說:“得,五千塊就買這麽個破玩藝!不過這東西好像停產了,沒準兒再擱個一百年能當古董了。”


    我說:“你還打算放一百年?這種作祟的東西,豈能讓它再落入他人之手?毀了算了。”


    “啊?那太可惜了,晚上咱們也瞅瞅唄!”吳八一笑道。


    “嗯……”我想了想,其實我自己也挺好奇,“行吧。”


    “嘿嘿,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小林哥你也不例外啊!”吳八一嬉笑著。


    “嘁,我是為了再觀察下這電視機有啥門道!”我嘴硬地反駁了一句。


    到了這天晚上十二點,我和吳八一揭掉電視上的狼跋符,果然它立即變得陰氣濃重,上麵悠悠地出現畫麵。


    這次畫麵上出現的是村裏一對已婚男女,不過這倆並不是夫妻,說白了就是偷晴畫麵。


    我心想得虧把電視弄來了,這種緋聞要是擴散出去,估計又有人要被打破頭。


    畫麵中,這對男女坐在一間屋子後麵,拍攝角度還是很刁鑽,是從屋頂俯瞰的。


    我不禁納悶,每一段視頻都是這種角度嗎?回頭找李嘎子確認一下吧!


    這對男女膩膩歪歪地坐在一起,時不時親個嘴兒,摟摟抱抱的,吳八一看得挺起勁,問我:“嗨呀,看不出你們村的民風挺奔放啊,又有偷晴的!這倆是誰呀,你認識嗎?”


    我說:“認識,都見過麵。不過我就不說了,甭管別人的閑事!”說著,我拿起狼跋符準備貼上去。


    “等一下,再看一會兒唄!嗯?小林哥……”吳八一伸手一指,“你看他倆在幹嘛?”


    我仔細一瞅,不是在親嘴兒麽,可是那男的居然伸出舌頭在舔女人的臉,動作很像一條狗。


    然後,女人也拿舌頭舔對方的臉,這不禁讓我想到了胡沁蕊……


    胡沁蕊是動物,動物示好的方式就是舔,可這兩個人一直做這樣的動作,未必有點詭異。


    加上畫麵是無聲黑白的,夜晚又一片寂靜,盯著那畫麵看久了,讓人陣陣生寒,總覺得身後好像要冒出什麽東西似的。


    我趕緊把符貼上去,畫麵啪一下就消失了。


    吳八一意猶未盡,壞笑道:“別說,看這真人秀可真帶勁,難怪那夥人天天守著看,你說這到底是誰錄下來的?”


    我尋思著:“不像是錄的,倒像是有人趴在屋頂上看到的……”


    “昨天拍你的那個視頻也是這角度,那個人難道一直趴在房梁上?愛偷窺的梁上君子?”


    我想了想,對著電視正色道:“你是何方神聖,是不是有什麽冤屈?如果有,托夢給我,我能幫你!”


    說罷,我揭掉符,畫麵又出現了。


    “咱們先睡覺吧,看能不能夢到啥稀奇古怪的。”我對小胖說。


    這一夜,我確實做了幾個夢,支離破碎的,但似乎並沒有陰魂來托夢。


    隔日我見到李嘎子,問起畫麵角度的事。他回憶著說:“對,每一段都是從上麵偷拍的,我還特意檢查了一下那幾個地方,沒發現有攝相機之類的。”


    研究不出個所以然,我隻能就此作罷了,估計它隻是個仙家的惡作劇。


    電視也被我扔到房間角落裏麵,不管它了。


    每天我練箭、打坐、看書,接待病人,偶爾研究下那卷自然之書,可是它實在太難讀懂了。


    此外,我還在準備降伏壇子仙,我查了很多書,打發吳八一去買道具,準備在下個月初一這一天,陰氣最弱的晚上,狠狠地教訓下這家夥,以後就再不用背個卷軸到處走了。


    就在這時,又出了幺蛾子,還是與電視機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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