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又一年


    牛紅葉在外麵也算得上是個女強人,可回到家裏照樣會做飯, 會關心兩個孩子的生活。許明朗高三之後, 她一直在給兒子做補品, 調理身子。


    許父也是,每天都在外麵辛苦跑車, 往往在車廂裏一坐就是一整天。特別是大夏天,車裏就像是蒸籠一樣,那時代可沒有空調。


    許父為了賺錢,便幹受著。媳婦和女兒怕他中暑, 總給他裝一大桶綠豆湯。


    特別是再婚後,媳婦就要求他中午一起吃飯。女兒這才不用天天給他帶飯盒了。除非是做了特別好吃的東西,就給他們帶去。


    明明白天已經這麽辛苦了,可許父回到家裏, 照樣會洗碗做家務。他賺的錢那麽多,也並沒有出現霍珍珍所說的那樣,一回家就跟大爺似的, 攤坐在沙發上, 看電視懶著。


    在許家,根本就沒有把家務全都扔個一個人做的規矩。


    許念念回想起來,好像他們家在這方麵真的跟別人家裏不太一樣。


    就算許念念上輩子的婚姻, 好像也是這樣的。


    她剛到黎家的時候,便要跟著婆婆一起做家務。


    她那時候被許明朗給慣壞了,什麽家務都不會幹。時常會被婆婆罵哭,每天都擔驚受怕的, 又怕婆婆因為她笨,就把她趕出去。


    黎浩哲每天回家後,便會默默地到廚房,跟她一起把活幹完,看到她不會幹的,還會親手交給她。


    婆婆雖然罵她小姐的身子丫環的命,卻也從不管黎浩哲。她也沒有兒子就不能幹活的道理。


    有時候,許念念和黎浩哲一起幹活的時候,黎浩哲還會很自然地聊起一些有趣的事情。


    每每那種時候,就是許念念最期盼的時光,她眼睛都哭腫了,卻總能在他的話語中得到安慰。


    其實,那時候許念念心病很重,再加上年紀也小,實在談不上有多喜歡黎浩哲。


    她更擔心自己會無家可歸。


    可那時候,就算黎浩哲白天再怎麽辛苦,晚上也從來不會把她扔在一邊不管。


    大概就是他在念念委屈的時候,說過的那些溫暖的話語,才讓許念念慢慢習慣他,也喜歡上他。


    每天基本上都如此,過了很久以後,許念念便確定黎浩哲大概不會拋下她不管了。就算婆婆不喜歡她也如是。


    後來,黎浩哲賺錢了,家裏也請了阿姨,甚至請了廚師。


    可許念念仍是喜歡親手做飯給黎浩哲吃。


    在他深夜裏趕回家的時候,她披著睡衣,踩著涼鞋,親自料理一碗熱騰騰的麵給他吃。就好像在他很辛苦和累的時候,她也在他身邊陪伴似的。


    許念念其實不是很能理解,上輩子霍珍珍寧願飼養“小狼狗”,也不願意正經八百對象戀愛結婚。在她看來,霍珍珍其實失去了很多生活樂趣。


    就在許念念胡思亂想的時候,許明朗卻對霍珍珍說道。“我也不知道將來結婚後,我會變成什麽樣的人。可有一點我卻很確定,我將來想找個能把自己生活照料好的女孩。


    她也不用非得有多好的工作,多大的成就,也未必每天回家都要做飯。可至少她在生活中,能有自己的樂趣,會做幾個拿手菜。興致來的時候,可以燒給我們兩個吃。或者有客人的時候,她也能親手置辦一整桌像那麽回事的飯菜。”


    黎浩哲聽了這話,瞥了他一眼,忍不住說道。“你幹脆直接承認吧,有念念珠玉在前,你也想找個像她那樣廚藝好又喜歡做飯的姑娘。還掩飾個什麽勁?”


    許明朗一聽,也是這麽個道理,遂點頭道。“這話也沒錯,我媽就能把飯做出個花來,我妹也喜歡做飯,我的確就想找個這樣的對象。


    至於珍珍的話,將來可以找個廚師男朋友吧?每天給她做飯吃,也能體貼地照顧她的生活。珍珍也可以做個成功的女老板了,這樣一來,也算兩全其美,兩不耽誤。”


    這話雖然沒錯,可卻又再次戳中的霍珍珍的心事,她的臉色頓時又變得難看起來。


    可偏偏許明朗到了這時候,仍然沒有發現她的心意,她想說也說不出來。


    旁邊的霍子航見狀,忍不住有些心疼堂姐。


    他堂姐性子也太要強了些。可許明朗雖說現在一天到晚笑嗬嗬的,可實際上,他就是個爆碳脾氣,也是個說一不二的小爺們,叫他將來去伺候自己媳婦一件兩件或許沒問題,可叫他完全承擔家務,幾乎就不可能了。


    說白了,霍珍珍和許明朗的同樣強硬,所以才性情相投。


    叫他們偶爾讓步倒是可以,長久下來卻不可能。


    照這麽下去,許明朗或許將來真的會找個千依百順的小媳婦。隻是到那時,就不知道堂姐要怎麽辦了?


    霍子航的這份擔心其實有點杞人憂天。眼前這事還顧不過來呢。


    好在自從那次眾人跟霍珍珍談過之後,她倒是開了竅,又開始把心思放在學習上。


    霍珍珍本以為自己基礎好,前幾年都是前幾名,現在開始發力了,想超過許明朗也並不是什麽困難的事。可事實卻證明她想得太簡單了。


    許明朗雖然前些年叛逆,沒怎麽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基礎也落下了不少。


    可這一二年,許明朗把頭懸梁吹刺骨的精神都用在學習上了。到了高三,更是每天晚上都學習到深夜,這樣一來,之前差下的功課也都補上了。


    原本男生的英語就沒有女生好。


    可從去年開始,先是許明朗教父親學習英語基礎。後來許父開始跑機場線,接觸的外國人多了,他又是敢開口的,自然也從乘客那裏學到了正經八百的英語。


    許父回家後,也會矯正孩子的英語發音和語法錯誤。


    初時,許明朗會覺得父親很煩,這事也是多餘。可惜許父拳頭重,收拾許明朗就跟白玩一樣。


    許明朗敢怒不敢言,隻得把父親教的英語統統都學下來。


    這樣時間一久,許明朗就發現他再聽英語聽力就跟白玩一樣。做試卷題目即使不背語法,有的單詞他不認識,可憑直覺寫,許明朗也能選出正確答案。


    寫英語小作文更是信手拈來,往往能得到很高的分數。


    所以每次月考,許明朗的英語分數高居不下,理科成績也往往都能考到出人意料的高分。唯獨語文要靠死記硬背,許明朗都頭懸梁錐刺股了,成績自然也不算太差。


    這樣一來,霍珍珍暴起,想要超過許明朗,也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了。


    霍珍珍倒是也花了不少心思,可之前到底荒廢了一段時間。沒辦法霍珍珍隻得暫時收了做買賣的心,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學習上。


    霍珍珍更怕自己大話已經說下了,到時候卻考不上大學,那可就鬧出笑話了。


    不管怎麽說,許家父母倒是很願意見到霍珍珍學習。他們感謝許明朗的幫忙,又送上了一些禮物。


    牛紅葉後來也回贈了一些,雙方倒是你來我往的,也算鄰裏和睦。


    跟上輩子的悲傷無助、彷徨無措相比,許念念這輩子的1986年是在緊張激動快樂的心情中渡過的。


    1987年春節前夕,許明朗拿著自己的成績單,還算滿意。


    老師們也說了,隻要繼續努力下去,重點大學不是問題,關鍵就是能不能衝上知名學府了。


    許明朗自己也想爭口氣,在寒假又參加了補習班,每天都要學習到很晚。


    許念念也擔心哥哥營養跟不上,她才高一,期末考成績不錯,也不用補課。


    放寒假後,許念念便徹底放鬆下來,也就開始著手幫著哥哥,準備一些好吃又有營養的飯菜。


    正好黎母也不再接外麵的席麵工作,留在家裏給黎浩哲準備飯食,同時也要準備年夜飯。


    兩人本來已經算是師徒關係,黎母幹脆就拉著許念念一起選購食材做年菜。順便也會教許念念一些做菜的技巧。


    黎母早就知道,但凡她教過的東西,許念念基本上一次就能會。


    而且許念念這輩子也放開了,把那些上輩子不敢問的問題,不敢說的話題,也都當場問了說了。


    黎母非但不生氣,反而更加耐心地指導這個在廚藝方麵很有靈性的姑娘。


    這樣一來,師徒倆的情分又加深了許多。


    也因此在春節之前,許念念做了不少許家人都沒太見過的大菜。


    許明朗也再次吃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紅燒蹄髈。而且這時候他再想吃,妹妹隨時都可以給他做。因為許念念已經“正式”把這道菜給學會了。


    牛姨和許父也受到了閨女的美食供養,每天都吃得滿嘴流油,臉上卻笑開了花。


    就連姥姥家,大舅那邊,也都收到了不少念念送過去的年菜禮物。


    牛姥姥這一年身體也算好了些,隻是因為許念念還要照顧上高三的哥哥,也不方便去姥姥家常住,頂多就是周六日過去住一晚。


    可牛姥姥又想念小外孫女,許父索性便邀請老太太,來他們小西莊這邊小住幾天。


    牛姥姥耐不過,也就答應下來。收拾行李,就帶著老伴一起來許家了。


    好在許家房子也夠多,秋天的時候,許父還特意找泥瓦匠特意修繕過。


    姥姥和姥爺到了鄉下這邊,住處都是現成的。再一看房子旁邊就是一個大場院,吃了飯就可以去散步。屋子後麵不遠就有魚池有小樹林,沒事的時候,可以過去看看水。


    這邊的環境實在比城裏好太多了。


    更何況兩位老人家也都是農村出身,也曾住過這種敞亮的鄉下平房。此時一來許家,反倒勾起了各種思鄉的想念。


    再加上,許念念是個再貼心不過的孩子。


    除了給姥姥姥爺做合他們牙口的食物,每天還要帶著姥姥姥爺出去遛狗,順便鍛煉身體。


    就這樣,食補也跟得上,又加上了運動,牛姥姥的身體都好了不少。


    等牛總來這邊一見他老娘,怎麽白胖了許多,腿腳也利落了許多。


    一時間,他便動了蓋個鄉間別墅給老人住的念頭,卻被他妹子牛紅葉直接攔了下來。


    “咱爸咱媽要得是你的大別墅嗎?要的是你的陪伴。光花錢算什麽孝心?哥你要是真孝順,就該早點找個合適的對象,定下心來過日子。也給咱爸咱媽抱上大胖孫子才行。”


    牛總就跟他妹子打哈哈。“還要我生什麽,你這都給咱爸媽添了兩個外孫了。念念也是個有心的孩子,隔三差五就去城裏看看姥姥姥爺,還給姥姥姥爺帶好吃的。我這當大舅舅也都跟著沾光了。


    這跟親生的也沒什麽差別,比親生的還要強些。那裏還要我自己生?再說我這年紀也大了,實在不指望這些了。反正你這邊日子過得舒心也就完了。真的別再饒上我了。我這人你也是知道的,野慣了,定不下來了。這輩子幹脆也就這樣飄著吧?”


    牛紅葉白他一眼,有心說他哥哥兩句,勸他別在想著前麵那個媳婦了。不能同甘共苦,不能支持他的事業,就算那人長得再漂亮,精神上不平等,兩人也得不到好結果。


    隻是這話太過傷人,牛紅葉到底也沒能說出口。


    近幾年,牛總的生意越做越大,卻從來不虧待他妹子。


    凡是他做的買賣,也會算他妹妹一部分。牛總對外雖沒明說,可實際上他開的就是兄妹店。


    許國興那邊開出租,在一般人看來,或許算是賺得不少了。可在牛家兄妹眼裏,那些錢其實不夠看。


    可許國興又是那麽個爺們性子,家裏一分錢都不要牛紅葉出,反倒是連他自己的工資也交到牛紅葉管了。


    許父倒是也跟牛紅葉透過底,說了將來想給女兒也置辦個像樣的院子做陪嫁。


    當初牛紅葉結婚時,她爸媽也有那麽個意思,可卻被許國興拒絕了。


    牛紅葉就以為許國興是受了她父母的影響。更何況念念又是那麽個貼心討人疼的孩子,跟她親生的也無異,牛紅葉自然也願意為她謀劃。


    初時,她也是正經把許國興的工資存在銀行裏,就吃個利。同時,她也在打聽著許父心怡的房源。


    可後來牛紅葉就發現,中意的好房總是一閃而過,價錢她倒是也能拿出來,可她丈夫這邊的工資卻遠遠不夠。


    這年頭也不興貸款。


    牛紅葉就想著照丈夫這麽賺下去,想攢夠閨女的嫁妝怎麽也得六七年,甚至得十年。


    許國興又那麽死性,根本不許牛紅葉動自己的錢。牛紅葉便索性一狠心,瞞著許國興把他的工資和家裏的錢,大部分都投入到牛總的生意裏。


    牛總當初聽說妹夫直接把工資家底交給妹妹管,心裏還很滿意的。又覺得自己眼光好,沒看錯人。


    可等到牛紅葉幹了這檔子天大的事之後,牛總卻忍不住直齜牙。


    他甚至問他妹子。“紅葉,你這麽幹,就許國興那死性的能同意嗎?”


    牛紅葉反問道。“咱們兄妹倆自從做買賣之後,什麽時候虧過本錢?再說了,錢放在銀行裏就是死錢,倒不如交給哥哥你來倒騰還更靠譜些。”


    牛總聽了這話,也忍不住點點頭。


    他這人似乎天生就像個買賣的。


    自從下海經商之後,借著國企裏麵的人脈,又廣交朋友。這樣一來便有了消息來源,做起生意,順風順水,又有妹妹幫忙,更是如虎添翼。


    這些年,生意場上,他們也不是沒有遇見危險的事情。


    可牛總似乎天生直覺就比別人更靈敏些。他一起做買賣的,也有不小心就虧得傾家蕩產的。可牛總卻總能在關鍵時刻抽身。


    反倒賺到了不少的財富,而且錢滾錢,就沒落過空。


    隻是,牛總到底還有些擔心,萬一許國興知道了這事,再跟他妹子吵架。


    可牛紅葉卻並沒接這話頭,隻說道。“我家老許是死板了些,可那也是因為他沒做過,才不知道這裏的深淺。眼看著明年他就要去深造了,到時候,他也就理解咱們幹的事情了。老許那人跟花鴻德不一樣,我見他自己也有顆上進心。


    我這會兒幫他把錢投資了,很快就能賺回來。倘若過兩年他也動了心思要做買賣,這也算個本錢。”


    牛總聽了這話,也覺得妹子說得有理,便也不再提這事了。


    反倒是牛紅葉又對他哥說道。“這些日子,我一直在琢磨,人都喜歡漂亮的大房子,不管有錢沒錢,總想著找個地方可以容身。哥你之前給咱們家買了幾處房產。咱們現在的廠房也自己的。你又說還想弄個別墅,可是哥呀,你怎麽就沒想過,咱們再買一些房子店麵,屯下來以備不時之需。我也注意了一下,總覺得房產要有大動靜。而錢跟以前相比,反倒是越來越不值錢了。”


    牛總聽了妹妹的話,心裏便是一驚。


    這一二年,他仍是以貨運為主,看見朋友有些差不多的項目,也會出資入股。


    前段時間,有個朋友老張要跟歸國華僑合作,說是要弄個合資的飼料場。


    牛總就想著,現在鄉下喂豬都給吃糠吃野菜,哪有人會願意買合資飼料養豬呢?這買賣又是做起來,恐怕幾年都回不了本,也就沒答應入股。


    後來又聽朋友說。“幸虧你沒投資,老張這次算是虧大了。”


    牛總當時就問。“這怎麽講,不是說飼料廠很靠譜嗎?”


    那朋友就說。“嗨,這次老張算是被人給蒙了,什麽歸國華僑,那就是個國際騙子。老張就慘了,廠房也買了,就在昌平那邊,還在城裏買了倉庫。老張把全部身家砸在飼料廠上麵,可那騙子賺了錢就跑路了。那項目也都是騙人的,根本就沒有先進的機器,也沒有技術人員。到頭來完全就是空手套白狼。”


    牛總不免心驚,又問道。“那老張現在怎麽辦?”


    朋友便說。“還能怎麽辦?他正想著底價把那廠房和倉庫抵出去,然後南下廣州去闖蕩呢。隻可惜圈子裏誰不笑話,老張是個大傻子。自然沒有人願意接他這盤。”


    牛總當時聽了不免有些唏噓,還想著他也幫不了老張什麽忙。那些廠房和倉庫是不能要的。


    此時再一聽紅葉這麽一說,牛總便不免動了幾分心思。


    實際上,老張買的幾個倉庫位置很不錯。倘若他們盤下來,以後作為運貨點,倒是也可行。


    隻是一則現在他們並不需要那麽個供貨點,二則牛總也沒想過投資這些。這次反倒是牛紅葉提醒了他,牛總此時也動了心思,覺得不如摻這麽一手。


    也能幫著老張渡過難關,更何況他現在是真的不差錢。


    當天兄妹倆的談話自然也沒人知曉,說完就完了。


    反倒是出了房門,就見許念念帶著姥姥姥爺在廚房裏包餃子呢。許明朗跑到東屋去做功課了。


    許念念實在是個很靈巧的孩子,她負責擀皮,速度也不慢不快,將能跟上姥姥姥爺的速度。


    牛家老頭老太太就在那邊負責包餃子。


    老爺子倒是包的不錯,一手一個。老太太左右手卻不太協調,包出那些餃子也不好看。


    可許念念愣是把她包的那些形狀有點怪的餃子,都起了名字。什麽小牛小馬小駱駝,逗得二老笑得不行。


    說來也怪了,原本牛老太太在家就死呆著,要不就看看電視,要不倒在床上聽聽匣子。


    可一到了許念念麵前,這老太太立馬就勤快起來。


    現在也如是,許念念這麽一說,那老太太也不嫌丟醜了,索性放開了繼續包餃子了。


    不過這也是個練手的活,包了幾個之後,牛老太太也就包得像模像樣了。


    這許念念在旁人麵前就是個鋸了嘴的葫蘆,到了老頭老太太麵前,卻是極能說的。


    也不拘家裏這些事,連她在學校的事,在美術社的事也都說給老頭老太太聽。


    那牛家二老聽得也是津津有味。


    許念念又說道:“我爸也答應了,等我哥考完試咱們一家子一起出去玩。到時候咱們也去海邊看看。姥姥您看過海嗎?我就隻在電視裏看過。”


    牛姥姥就笑著說道。“姥姥也隻在電視裏看過,等你哥考完試,咱們還真得過去看看,也踩踩那海邊的沙子,撿點小貝殼,再給我們念念弄點螃蟹之類的海鮮吃。”


    姥爺也說:“姥姥自從知道念念喜歡吃螃蟹,可就惦記上了。”


    許念念就說。“怨不得大舅舅給送了好多次螃蟹呢,有海裏的,也有河裏的,原來是姥姥囑咐他的。我光顧著謝大舅舅了,早知道還是該多謝謝我姥姥才是。”


    老太太聽了這話,心裏樂得不成。


    牛總卻故意打趣他小外甥女。“得,一到了姥姥麵前,這小丫頭就不記得大舅舅的好了。虧得我平日裏那麽疼你。”


    聽了這話,老頭老太太牛紅葉都忍不住笑了。


    隻見許念念皺著小臉,抱怨著說道。“大舅舅哪裏隻記得疼我,明明是最疼我哥哥了。”


    一時間,就連牛總也被她逗笑了,一家人笑作一團。


    牛總也忍不住說道。“咱們家這小東西原來也是個會說的,平時裏她隻是不願意說而已。在外麵那麽內向,果然如朗朗所說,這孩子有點窩裏橫。”


    老太太護著孫女,連忙又罵道。“我們念念這是淑女,你想呀過去那些大家閨秀可不都是這樣?你當都像咱們鄰居那些女孩子那樣輕佻,不分裏外都瘋瘋癲癲的,動不動就坐在男孩的自行車大梁上,依我看那就是沒規矩,不成體統。”


    老娘這話裏話外護著孫女,把許念念都誇成一朵花了,牛總自然不敢招她。便改了個話題,又談海邊旅遊的事情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沒說過珍珍是嫂子吧,從頭到尾,哥哥都把珍珍當朋友看待。明天見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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