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高三生


    許念念的刀工讓張叔驚豔的同時, 卻又有些疑惑。他索性就把這事說給黎母聽了。“難不成真有天才廚師這一說?都不用太常練習,也能掌握刀工?”


    黎母卻笑道。“那是你沒見念念學畫畫,手穩眼也準,心也很細。隻是她現在年紀小, 力氣多有不足,再練刀工也練不出什麽來。你想教她那些, 也算白費心思了。”


    張叔聽了黎母的話,不免有些惋惜。可下次再見那小姑娘做菜,他卻仍是心癢難耐,總想出麵點撥許念念幾句。


    黎母自然也不會管他這個。就這樣在許念念的生活裏除了學習畫畫, 也伴隨著一陣陣美味的飯菜香。


    另一邊, 黎浩哲學習之餘,也喜歡看許念念圍著圍裙在廚房裏做飯。


    他甚至覺得,許念念每次給他端飯時,表情都格外溫柔。


    雖說高三階段每天都忙於讀書學習,也沒旁的閑暇時光。可黎浩哲仍是不免動了幾分心思, 想找機會再試探一下許家小姑娘的心思。


    隻可惜許明朗在習慣他的做派以後,便以舅爺自居,再也不怕他了。


    現在的許明朗除了一臉苦大仇深地念書,就像大狼狗一樣死盯著黎浩哲不放。稍有個風吹草動,他便會發出警告的咆哮。甚至根本就不給黎浩哲和許念念單獨接觸的機會。


    黎浩哲也拿這兄弟沒轍,隻是看著那張緊繃的狗臉,又忍不住說道。“隻是考大學而已,你實在不該這麽緊張。”


    許明朗怒瞪他一眼, 反說道。“考大學才是這段時間最要緊的事,我父親現在都在熬夜讀書。反倒是小黎哥你別仗著比別人多幾分聰明,就不把高考當一回事。倘若我們都考上大學,就你一個考不上,那可就要鬧出大笑話了。”


    黎浩哲滿臉詫異地看著他,遂又強行辯解道。“我怎麽沒把高考當一回事?我平日裏也很用心念書的。”


    許明朗冷笑道。“那你還三心二意,總想勾搭我家小妹?感情你是把我這個當哥的當成白給的了吧?”


    “……”黎浩哲聽了這話臉色大變,難得許明朗把話說的這樣直白。看來還真是早就記恨上他了。


    沒辦法,黎浩哲之後隻得收斂起這些心思來。否則許明朗真跟他鬧起來,兄弟都沒得做了。


    另一邊,黎浩哲隻得把時間和精力加倍放在學習上,再也不敢三心二意,這才得到了許明朗的幾分認可。


    其實所有高三生大體都是這樣。不隻是他們這些曾經稱王稱霸的男孩,就連那些曾經風光一時的女同學也如是。


    就拿虞美琴來說,到了此時,也老實了許多,開始聽她男朋友的話,踏實下心來學習了。


    其實虞美琴想得也不過是,王劍鋒爸媽都看不上她。等她考了名牌大學,有了學曆,或許王家人就能接受她,認可她了。


    說白了,在這時候的虞美琴看來,其他事情都沒有那麽重要。


    她隻在乎王劍鋒有沒有真心待她。


    虞美琴甚至想考個城裏的大學,也不拘學校好壞,差不多就行了。最重要的就是可以離王劍鋒近些。


    而且,隨著王劍鋒的服裝店有了起色,經營得越來越好。劍鋒爸獎勵他一棟城裏的房子。


    王劍鋒便說,隻要虞美琴高三畢業,就可以離開家,到那房子裏住。


    等他們年紀到了,再去想辦法領結婚證。


    這個提議簡直是說到虞美琴心坎上了。她正巴不得早點離開她母親呢。


    虞美琴的母親雖然不算太聰明,經常做一些糊塗事。可她卻很了解自己女兒的心事。


    看著虞美琴那樣拚命學習,虞母多少也能猜出她的心思來。


    因此虞母不但不支持虞美琴學習,反而時常說幾句風涼話,她甚至會勸女兒。


    “你還真以為考上大學,王劍鋒爸媽就能承認你?別逗笑了。與其廢那傻力氣,倒不如想辦法盡快懷上王劍鋒的孩子。隻要有了孩子,就能把他綁得死死的。王劍鋒再想拋棄你,也得為你將來謀劃謀劃。”


    要不就指著虞美琴的鼻子,警告她:“你現在留在鄉下,王劍鋒是去城裏當老板了。他算是飛黃騰達了,你也不怕他再被那些城裏的小妖精籠絡了去。別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你空歡喜一場,什麽都沒撈著,可就成了冤大頭了。”


    虞美琴恨極了她母親的言論,自然也不會聽她那些廢話,卻難免會生一肚子悶氣。


    好在王劍鋒時常寬慰她,還會親自燉補湯給她喝。


    隔三差五就打發小兄弟送過來。又囑咐其他兄弟照多看著她點,別讓人在學校裏欺負虞美琴。


    從來沒有人對她這麽上心,虞美琴心酸的同時又覺得日子有了盼頭。


    這才鐵了心,無論如何也要考大學,然後贏得王劍鋒父母的認可。


    其實很多時候,虞美琴都覺得她的父母都是災難,是跟她血脈相連的沼澤泥坑。


    他們給了她生命,卻也給她帶來了一個又一個劫難。


    可惜,虞美琴自己掙脫不開,卻也沒辦法割舍掉骨肉。


    直到遇見王劍鋒,總是關心她體諒她,試圖把她從這坑底帶走。虞美琴也想著再分她還有點誌氣,就該徹底脫離了這大坑才是。


    隻有不顧一切考上大學,才算不辜負王劍鋒的一番心意。


    正是因為抱著這股誌氣,虞美琴的成績一直在進步,慢慢也進入了老師們重點培養的範圍內。


    整個高三階段,學生們的成績變化都很大。基本上每次考試排名最靠前的位置不會變,可第一梯隊後半部分,卻是兵家必爭之地。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黎浩哲就衝上了榜首,許明朗也緊追其後。


    南高的那些學生都傻了眼,紛紛說道。“這黎浩哲真不愧是南高老大,當初打架鬧事,他也沒少折騰。現在卻翻身一變,倒成了榜首。”


    有人服氣,有人誇讚,有人心裏苦悶,隻覺得用功三年,反倒不如某些人的小聰明。


    隻是黎浩哲地位擺在那裏,就算不再打架了,別人也不敢胡說八道,造他的謠說他的不是。


    就這樣,那些高三陣營的學生,隻得咬著牙拚命學習,力爭在下次月考中,把黎浩哲壓下來。


    當然,高三生裏也有比較淡定的,成績不但沒有進步,反而落後了不少。


    比如霍珍珍,經過上次賣冰棍,她也算嚐到甜頭了。


    原本都想放棄讀書了,卻又不能辜負了叔叔嬸嬸的期待,沒辦法隻得繼續自己的讀書生涯。


    隻是霍珍珍的心思大半已經不在念書上麵,因此成績不進反退。


    霍家父母看了也是真著急。


    霍珍珍從小到大,優秀了十多年,從沒讓他們操過心。現在隻剩下這麽大半年了,再功虧一簣就不好了。


    霍家父母也是老實本分人,說不出什麽重話,實在拿這孩子也沒折。


    隻得求到許明朗頭上,托他好好勸說霍珍珍。


    這一年,許明朗原本早已把其他事情都拋在腦後,隻一心讀書。可再怎麽說,他和霍珍珍也算青梅竹馬,關係就像姐弟一般。少不得關心她這麽一回。


    許明朗幹脆就讓許念念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飯,特意邀請霍家姐弟和小黎哥一起過來吃。


    霍珍珍果然如約而至,隻是這姑娘已經跟從前大不相同了。


    從前的霍珍珍隻是個普通的鄉下姑娘,性子好強,還有點野。談起虞美琴這個城裏姑娘,她既羨慕又嫉妒,還有些與生俱來的排斥。


    可現在的霍珍珍卻用自己賺來的錢,把自己打扮得煥然一新。隻是此時的霍珍珍看上去實在不太像學生,反而有些像初出社會的業務員。


    許明朗這邊也沒別的辦法,隻得對霍珍珍說了父親今年也參加成考補習,打算通過成考考大學的事。


    霍珍珍聽了,臉上仍是淡淡的,隨口說道。“成考其實也不錯,起碼並不會耽誤太多時間。倘若叔叔嬸嬸同意,我也願意通過成考,完成大學學業。”


    許明朗卻擺手說道。“我的意思是我爸和我牛姨都在社會上混過了,又覺得自身不足,這才通過其他手段繼續學習。你現在有這麽好的條件,還不如趁著年輕多讀點書。等大學畢業,再開展事業也還來得及。”


    可霍珍珍卻搖頭道。“咱們現在正處於最好的年代。改革開放了,給整個社會都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王劍鋒家裏之所以這麽有錢,還不是因為他爸媽膽子大,早年就敢做一些投機倒把的事情嗎?這事放在十幾年前,是要被判刑槍斃的。可是到了現在,社會卻允許人們幹這些事了。隻是大多數人都還沒適應,也不敢做。


    我們既然知道了,也嚐試過了,自然不能再像其他那樣短視的人,閉著眼睛在地裏刨食賺錢。既然法律允許我們當個體戶做買賣。那為什麽不趁此機會,大賺特賺一筆呢?說不定這個機會錯過了,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想讀書什麽時候都可以,我以後也可以再像許叔牛姨他們那樣,考成考上大學就是了。為什麽必須是現在?抱歉,我覺得現在的時間實在很寶貴。”


    霍珍珍說得有理有據,許明朗赫然發現自己根本就反駁不了她。他甚至也覺得霍珍珍說得有幾分道理。


    可以說,霍珍珍的想法,也是這個時代很多大膽的人的想法。


    八零年代有兩個潮流,一個是出國潮,一個就是下海潮。


    這兩個潮流可以說席卷了大部分人的生活。


    一些有學曆有文化的國企員工公務員都放棄了工作,毅然選擇下海。


    到了霍珍珍這邊,想要放棄學業,拿自己前途做賭注下海經商,也不算什麽特別新鮮的事了。


    整個社會現在都是這種風氣,很多人都是因為孤注一擲,才賺到了大錢。就像他們的大舅舅和牛姨當初不也是這樣下海了,才能有現在的公司嗎?


    而且,隨著新聞不斷地報出萬元戶,改革的先驅人物,就跟草莽英雄一樣。


    許明朗也不知道,霍珍珍的想法是對是錯?隻能說,這姑娘的膽子實在太大了。


    許念念聽了他們的話也已經懵了。


    她從沒想到一次暑假賣冰棍的經曆,居然把霍珍珍的整個觀念都給改變了。


    雖說上輩子霍珍珍就憑著一股闖進,下海經商,經過幾十年的沉浮,最終飛黃騰達。


    可是,此時再看她幾次三番想放棄學業,許念念又忍不住有些擔心。


    上輩子的霍珍珍其實是靠著大學時的人脈和流利的外語,才把自己的服裝事業發展到國外的。


    可以說,當初霍珍珍之所以那麽成功,與她早年的積累沉澱有關。可現在如果霍珍珍放棄了這份經曆和學識,還能發展到上輩子那份高度嗎?


    許念念突然也想勸霍珍珍兩句,待要開口,卻發現一時詞窮。


    她一向說不過霍珍珍,也沒有她身上那種強勢的氣度。麵對這樣的一個姑娘,許念念實在不知該對她說什麽好。總不能直白地說,你上輩子也是念完大學才發展事業的。


    這時黎浩哲卻放下筷子,對霍珍珍說道。“也不一定非要舍棄學業才能完成你想做的事。你之前不是也說過,想要一邊念書一邊做買賣麽?怎麽這才過了幾個月,你就變得這樣浮躁?”


    霍子航插嘴道。“我堂姐倒騰了一些蔬菜,拿到城裏賣了,倒是賺了不少錢。後來她聽說大蒜緊缺的小道消息,又想辦法湊了幾十斤蒜,賣給了那位相熟的大姐,又賺了一倍的錢。可她卻暗惱,如果不用上學,她也可以拉著大蒜去南方做買賣了。為此又覺得可惜。”


    黎浩哲卻冷笑道。“你真以為去南方那麽容易?別說你是個姑娘家,就算你是一個成年男人,也可能有去無回。那位大姐之所以能倒騰大蒜,肯定不是她一個人在做買賣。說不定她也拉了一幫子人。再放遠了說,她那些人無非是老鄉親戚,連個稍微大點的企業都算不上。霍珍珍你的人生當個二道販子就滿足了不成?”


    霍珍珍聽了這話,忍不住舔了舔唇角,半響沒有言語。


    黎浩哲卻諷刺道。“我還以為你跟我誌向一樣,看來也不過如此。這眼皮子也未免太淺了。”


    霍珍珍聽了這話,當場就有些急了,反而質問道。“我怎麽就眼皮子淺了?誰說我隻想當個二道販子的?我也想將來拉出個企業,做大老板。跟王劍鋒他們家裏還不一樣呢。”


    黎浩哲這才又說道。“許叔之所以要上大學,是因為他並不甘心做一輩子出租車司機。他想學外語同外國人加強交流。也想去學學如何經營事業。到時候才能進一步發展。


    一個四十歲的叔叔都知道韜光養晦,積攢實力。你這個十八歲的小姑娘,卻被一時財富迷花了眼,放棄可以為你提供養分,人脈,知識的途徑,實在是丟了西瓜撿芝麻。”


    霍珍珍這才沒有了言語,他又看了看黎浩哲,又忍不住看向許明朗。


    此時許明朗抓耳撓腮的,他勸不動霍珍珍,卻因為小黎哥的話,瘋狂點頭稱讚。


    霍珍珍這才沒有言語,其實她心裏也知道自己太過浮躁了。隻是倘若能賺到錢,改善家裏的生活,過得浮躁些,隨波逐流些,又能怎麽樣?


    這時,卻又聽黎浩哲說道。“你若不信,咱們不妨打個賭,我要念最好的大學,同時還要做買賣,我一邊讀書,一邊賺錢,肯定也不比你賺得少。甚至等我大學畢業,收入肯定遠超過你。你信不信?”


    霍珍珍也知道黎浩哲有本事,他眼界很廣,看事情都跟別人不同。


    就拿暑假買冰棍那事來說,看起來是霍珍珍賣的更多些。可後來她去批發點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每天黎浩哲都比她多跑兩三趟。隻是不知道他那冰棍都買到哪兒去了?


    因此霍珍珍便沒有應聲。


    可黎浩哲又說道。“怪不得俗語說,頭發長見識短。霍珍珍我原以為你也算是女中豪傑,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連個賭約都不敢應。”


    他這邊連踩再諷刺的,霍珍珍聽了氣得不成。又罵道。“誰說你賺錢會比我多的?我霍珍珍也一邊上大學一邊做買賣,倒要看咱們倆誰賺的多?”


    黎浩哲又諷刺道。“也別拿這事跟我比,你倒是先考上大學再說吧。看你現在這成績就有點懸了。要不咱們先打個賭,你高考成績若是比許明朗高,就讓他答應你一個條件。贏了他,你再來跟我打賭就是了。”


    霍珍珍立馬不服氣地說道。“什麽時候輪到你黎浩哲,幫許明朗做主了?”


    許明朗本來剛剛就想勸服她,無奈口才有限,根本說不過霍珍珍。


    既然現在小黎哥能勸服她,許明朗自然沒有不同意的。


    剛好話茬都已經送到嘴邊了,許明朗自然接話道。“小黎哥這麽說也沒錯,這事我同意讓他幫我做主。更何況我覺得珍珍你未必能考得過我。


    不如這樣吧,咱們先打個賭。如果你高考成績真的超過我,我便答應你一個要求。隻是這個要求不能違反犯罪,不能超過我的道德底線,也不能讓我去做壞事。”


    霍珍珍聽了這話,心裏怦怦亂跳。她本來從小就喜歡許明朗,這份感情經過這些年從未改變過。


    偏偏許明朗是個呆瓜,年紀已經到了,卻一直不解風情。隻把霍珍珍當兄弟當朋友當夥伴,卻從沒把她當成真正的女孩子看待過。


    再加上,霍珍珍前兩年裝瘋賣傻的,借機和許明朗更加親近。可事實卻證明這是個最笨的招術,許明朗對她也越發像好兄弟了,說話也沒有禁忌,卻獨獨沒把她當女性朋友看待過。


    現在,這也是難得的好機會,在黎浩哲的助攻下,許明朗自己送上門來了。


    這對於霍珍珍來說,無疑就是一種難以抗拒的誘惑。再加上她剛剛的確也被黎浩哲說服了,決定要考大學了。因此,便又許明朗直接說道。


    “既然如此,咱們就這麽說定了。”


    許明朗自然是點頭應下了,兩人甚至還擊掌為誓。


    說服霍珍珍之後,許明朗總算舒了一口氣。


    幾人圍坐在桌前,分享了一頓美味的雞蛋打鹵麵。


    霍珍珍捧著裝麵條的青花大碗,忍不住誇讚道。“好久沒來吃念念做的麵條了,我心裏還怪想的。”


    許明朗習慣性地跟她抬杠。“麵條很容易做,倒是你一個女人家,也該多練練做飯才是。哪有女孩子像你這樣,幹坐在桌前,等著別人給你端飯的。以前你來到我家,還會假裝賢惠,去廚房張羅一下,現在可好,你居然也像個大爺一樣,坐在桌前,等著吃現成的。實在有些太不客氣了吧。”


    這話本來是半開玩笑說出來的,也沒什麽惡意。


    可霍珍珍聽了,臉都氣紅了,她實在氣悶,便忍不住破口罵道。“憑什麽女人就得做飯給男人吃?誰規定必須這樣過日子了?你們大老爺們一天到晚處在幹嘛,非要讓家裏媳婦伺候著?那又有什麽意思?倘若將來許明朗你娶了新媳婦,你也把所有家事扔給她來幹?你一下班就坐在沙發上,敲著二郎腿,跟大爺似的看電視?”


    許念念實在聽不下去了,連忙說道。“我哥並不是這種站在一旁,看別人幹活的人,他在家裏也經常幹活,珍珍姐你又不是不知道?”


    在她沒重生回來的時候,許明朗為了照顧她,洗衣做飯的,裏裏外外都是許明朗照顧著。


    霍珍珍明知道這件事,還借題發揮,非要說哥哥不做家務,許念念心裏便有些不痛快了。


    他們老許家的規矩就是全家一起做家務。就算平時多半是她和牛姨經常負責做飯,那也是因為她們做飯的確比較好吃,也會把做飯當成樂趣。可爸爸和哥哥也會負責打掃房間,洗衣服,刷碗。


    許念念還曾經看見過,爸爸幫牛姨燒洗臉水呢。


    作者有話要說: 一咬牙,來了個二合一了。晚上九點的分量也一起發了。明天見,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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