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德昶就住在常平市,上一次我住院的時候,他還來看過我。


    我還記得,當初他帶來一個叫羅智建的朋友,讓我看了麵相,摸了骨。


    那羅智建巨鼇骨被打破,以至於壞了命格。


    我當時嚐試將人和風水看成相輔相成的一個整體,骨相是山之勢,血是水之勢。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對錯,同樣也是為了幫羅智建,我安排許德昶帶羅智建去整形醫院,取他身上的骨頭去墊巨鼇骨,恢複他的神智和陽壽。


    許德昶給了我一筆不少的錢作為酬勞,也想讓我給羅智建看風水。


    我則是說等我身體恢複了,出院以後,或者是羅智建複原之後再找我。


    此刻許德昶來,卻讓我很為難。


    我沒時間去忙活這件事,這也是我到了常平,都沒有聯係許德昶的原因。


    這思緒之間,許德昶已經興致勃勃的走進了何先水家的院子。


    我,劉文三,陳瞎子,還有何先水都在院子裏頭。


    到了我跟前,許德昶就笑容滿麵的伸出手來和我握手,


    “羅先生許久不見,您比起之前來,這氣場可是又提升了不少啊!”


    我笑了笑,不過也有點兒疑惑,問許德昶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


    許德昶笑嗬嗬的回答,說他的家具廠和木材廠就在不遠處。


    附近站大腳那些苦力,大多都幫他們工廠卸貨,有人在談天,說來了何家撈屍人這裏抬棺材,還有陰陽先生。


    他聽了就曉得是我在這裏,所以就趕緊趕來了。


    我恍然大悟,也沒有藏著掖著,直接和許德昶說了我還有要事在身,


    就隻在這常平臨時停一下,也是為了解決點兒事情,現在事情已經解決完了,正準備立刻離開,都已經在叫車了。


    等我忙完手頭上的事情,會主動來找他,羅智建的事兒我沒忘記。


    許德昶趕緊擺手,說他不是來催促我的意思,就是來見見我。我幫了他那麽多忙,他也了解我是個言出必行的人。


    索性我們要叫車走,他本來過幾天也要去內陽市解決事情,提前幾天去內陽市也沒問題,所以剛好可以給我們當司機。


    我其實不太喜歡隨意接受一些人的好意,即便是和許德昶打了不少交道,他人也不錯。


    因為人情接的太多,屆時要還的時候,就會太複雜麻煩,沾染不必要的是非。


    結果劉文三卻笑嗬嗬的說了句:“既然是順路,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我心頭苦笑,劉文三性格大大咧咧,倒是沒想那麽多。


    也好,許德昶開車,能省了我們不少時間。


    離開的時候,免不了何先水又是一通千恩萬謝。


    上了回內陽市的路,開車路上我也和許德昶聊了兩句,問他羅智建的情況,修補巨鼇骨之後,狀況是否有所改善。


    許德昶明顯是來了興致,連連點頭說好啊,比以前更好,簡直是鴻運當頭了!


    我心中微驚,臉色沒多大變化,讓許德昶仔細說說。


    許德昶沉凝了一下,車速也慢了不少,同時開口和我講述過程。


    當時他們從醫院離開之後,羅智建的反應就愈發的慢了,他也不敢耽誤太久,直接就帶人去了內陽市一個整形醫院,取的是羅智建的肋骨去墊巨鼇骨。


    和主刀醫生叮囑了要求,他將羅智建的巨鼇骨,墊的就和小雞蛋那麽高,看起來都有點兒不協調了。不過當天,羅智建就恢複了一些神智,說話明顯沒有那麽磕巴,反應也快了不少。


    沒等羅智建出院呢,上頭就來了消息,恢複了他的職稱,說是在某些調查方麵出了問題。


    甚至羅家其他吃公糧飯的,也被恢複了工作。


    不光是這些,羅智建家族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陰差陽錯的獲得了很多資源,甚至不該是他們這個層級能接觸到的資源,都到了羅智建手裏頭。


    許德昶也長歎了一聲,說道:“羅先生,您真的是神人,您給羅智建的,可比當初他讓我帶給您的那筆錢多了太多。”


    “他也和我提過好幾次,說想去見您,風水之事看不看都無所謂,主要是想感謝您的出手,讓他感覺再世為人一般。”


    雖說還沒見到羅智建本人,但許德昶的話,卻讓我心中驚濤駭浪。


    盡管這是我早有準備,也是嚐試的行為,可我也真的沒料到骨命能改!


    同山水一樣,可以後天人為改變骨相,改變人之命運。


    這層窗戶紙被我這樣陰差陽錯的點破,就如同推開了另一扇門。


    我沉默之間,許德昶也沒有多說話,而是繼續專心的開車。


    我沉思了良久之後,才抬頭說道:“許家主,我必定會再見一次羅智建,在這之前,也請您給他帶一句話。”


    “這骨相被改之事,不能再和任何人提起,以前說過的盡量去淡化,否則的話讓有心之人注意到他,他可能會有危險。”


    我沒說的,同樣還有另一個原因。


    改骨命太過重大,也會有人盯上我!


    這種事情,若非是親近或是必要之人,絕不可能出手幫忙改命。


    我也未可知做這種事,是否會有什麽反噬。


    令我想到更多的,則是骨相的另一處利用。


    骨命可以改,可以破,若是我再遇到命硬的對手,真打不過他,找機會打破他的骨呢?


    就如同老鰥夫,王家傻子,還有徐白皮,我再遇到相同棘手的人,破他們其中一處關鍵的骨相,是否也能夠破他們的命,以另一種方法置勝?


    手裏頭摸著雷擊木哭喪棒,當頭一棒我用的已經有幾分嫻熟,擊骨若是能擊破,再加上本身哭喪棒驚魂的作用,絕對是如虎添翼。


    一棍子打下去,驚的不隻是魂,還能破了命格!


    身手要長年累月的練,本沒有捷徑可走。


    若是這種招式有用,那就不失為我的底牌,也算是我的捷徑!


    常平市距離內陽市本就不遠,進了市區之後,我便指路讓許德昶進了小柳村。


    村口那條路,還是當初被挖斷的模樣,隻是搭了一塊厚鋼板,勉強能通行。


    進村的路上,從車窗外看見不少人。


    基本上小柳村的村民,目光都透著凶厲,麵容上也格外難相處。


    直接就從之前的和善麵相,恢複了他們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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