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綺掉頭就朝母親的房間跑去。


    天華丹!


    這就是在上一世救了張宛儀一命的聖藥,世上存量據說隻有兩顆,其中一顆就用在張宛儀的身上,可見上一世。雲恪對張宛儀是有多上心。


    胭脂伏在母親的床頭已經打起了瞌睡,頭如同小雞啄米一樣不住的朝下點。


    顧雨綺忽然闖入將胭脂給驚醒,她發現了自己家小姐這才定下神來。


    “拿水來。”顧雨綺啞聲對胭脂說道,因為激動她的嗓子就好像被砂石磨礪過一樣。


    “恩。”對於顧雨綺的命令,胭脂素來不問緣由,隻會去執行,顧雨綺扶起自己的母親,將那顆芳香四溢的藥丸搗碎在水杯之中,一點點的喂入母親的口中。


    然後她就開始坐在床邊靜靜的等待。


    這一等便是等到了清晨,晨光透過花窗照射進來的時候,顧雨綺第n次去探了探母親的鼻息。這一次她疲憊的麵容上陡然的出現了一絲喜色。


    “去請大夫來!”她轉身對胭脂快速的說道。


    “是。”胭脂拔腿就跑。和迎麵進來換班的黛眉撞了一個滿懷,兩個小丫頭同時哎呦了一聲,然後雙雙的跌倒。


    胭脂一咕嚕就爬起來,也沒來記得和黛眉說一聲。再度跑了一個無影無蹤。


    黛眉爬起身走進房間,見顧雨綺還在,身上的衣衫也未曾換過,吃了一驚。“小姐昨夜一夜沒睡嗎?”


    隨後她熄滅了房間裏的蠟燭,將床頭垂下的半簾輕紗掛起,“小姐,夫人的唇似乎有了一點血色了。”當陽光映照在梁懷玉的臉上,黛眉又驚又喜的說道。


    “是嗎?”顧雨綺忙一把抓住了黛眉的手,“你可是看得仔細了?”她也是這麽覺得,但是總是害怕自己盯了一個晚上,盯出錯覺來了。如今黛眉這麽一講,她才是真的有點喜形於色。


    “沒錯。”黛眉又看了看,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老天保佑。”顧雨綺簡直要喜極而泣,不住的雙手合十嘴裏嘟囔著。


    她本也不信神佛,但是穿越加重生這種破事都叫她一個人趕上了,她也不得不信冥冥之中或許真的會有什麽主宰命運的力量存在。


    那大夫現在已經被顧雨綺請的就常住在梁府之中,方便給梁懷玉看病,所以胭脂去了沒多久,老大夫就被胭脂給拖了過來。


    他進來先行了禮。隨後馬上查看梁懷玉。


    顧雨綺緊張的握住黛眉的手,眼巴巴的瞅著老大夫,老大夫先是眉頭皺了皺,隨後不解的搖了搖頭。


    顧雨綺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從嘴裏跳出來,生怕這大夫說梁懷玉現在不過是回光返照。


    “怎麽樣?”見那老大夫仔細的檢查了幾遍,顧雨綺這才小心翼翼的問道。


    “倒是奇了。”老大夫起身對顧雨綺一拱手,一副百思不不得其解的樣子,不過他還是笑道,“恭喜小姐了,或許是小姐的孝感動天,夫人的脈象趨於平穩,看來保命是無大礙了。”


    一塊大石落地,顧雨綺長出了一口氣,就連黛眉和胭脂這兩個素來十分穩重的丫頭也是歡喜的差點蹦了起來。


    “老先生,那我家夫人什麽時候能醒?”黛眉馬上接下去問道。


    “這個。。。”老大夫麵有難色,“這個老朽真的說不準啊。小姐,夫人現在脈象是穩定了,但是頭部的損傷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好,也難說裏麵有沒有淤血。能不能醒就隻能看造化了。”


    “哦。”黛眉難掩失望之色,她看向了顧雨綺,顧雨綺倒是一副十分樂觀的態度。


    不管怎麽說,至少天華丹將母親的命保住了,而不是像以前那樣一直處在風雨飄搖之中。命能保住就好,總有會醒的時候,隻要活著就一切皆有可能。


    顧雨綺的腦海之中忽然靈光一閃,她馬上讓對胭脂耳語了兩句,胭脂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不一會就再度跑回來,手上拿著一隻荷包。


    “老先生。”顧雨綺將荷包遞給了大夫,壓低了聲音說道,“這裏是五千兩銀子,您收下,但是請您幫我一個忙,對外不要透露我母親的情況,若是有人問起,你隻管說,還是朝不保夕就好了。”


    母親落馬之事多有疑點,顧懷中若是真的關心母親,又怎麽肯搬去鎮守司府居住?顧雨綺思來想去,都覺得害自己母親之人就是顧懷中。若是被他知道母親現在生命跡象穩定下來了,隻怕一計不成會再來一計,她是可以將計就計,但是就怕母親的身體經不起折騰,她不敢冒這個風險,如今隻能封鎖消息,繼續麻痹顧懷中。


    隻要事情是他做的,顧雨綺早晚會找他算賬。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母親的安全,在她沒有徹底好轉起來,顧雨綺暫時還不敢輕舉妄動,所以她才求老大夫幫她保密,同時也要讓府裏接觸過梁懷玉的人全數都要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要亂講才是。


    五千兩!!老大夫一聽瞬間覺得自己在做夢,五千兩就算是買下他那家醫館都綽綽有餘了。


    他在顧雨綺這裏吃的好,住的好,顧雨綺還待他如同上賓,那是相當的尊重,如今又封了一包這麽厚重的紅包給他,他真的覺得自己受之有愧啊。他都不知道為何隻是過了一夜,梁懷玉的病情就穩定了下來。


    一番推脫之後,還是繞不過顧雨綺的堅持,隻能收下。


    顧雨綺叫他幫隱瞞他就照辦是了,反正這也不算違背什麽原則。


    “小姐放心吧,老朽自是不會多言。”老先生對著顧雨綺深深的行了一禮說道。


    “對了,我這裏還有五枚千年的人參,您給看看怎麽用了?”顧雨綺將那些盒子拿出來,給老先生看了看,如今梁懷玉的病情趨於平穩,顧雨綺也不知道還要不要用這些東西給她吊著氣。


    老先生這一看眼睛就挪不開了,他活了好幾十歲,也算的上是見多識廣了,之前那根八百年的人參已經是叫他嘖嘖稱奇,現在人家小姑娘又拿出了五根千年年份的,最重要的都是真貨。他真的覺得自己這輩子值了,當一輩子的大夫,又有幾人能見到這種極品的藥材?即便是皇家,一出手就是五根的,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她真的牛大發了。


    倒是這老大夫會錯了意,不是顧雨綺牛,而是雲恪將自己庫房裏的所有家當都搬來了夔州。這本是他備下來,準備再煉製一顆天華丹的用料,現在全給顧雨綺拿來了。


    大夫之間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見到這種救命的極品藥材,是要拜上一拜的,當即老大夫就跪下朝著顧雨綺拿出來的人參恭敬的拜了三拜,這才將那些人參愛不釋手的看了又看。


    “小姐,夫人的病情已經趨於穩定,自是不用像之前那樣用了。”老大夫笑道,“不過倒是可以將這些人參取兩枚出來加以其他的珍貴藥材煉製一些藥丸,供夫人強身健體,固本培元之用。”


    “那如此甚好,大夫隻管開出藥方來就是了。”顧雨綺現在完全不在乎花多少錢,馬上爽快的說道。


    身為醫者,最自豪的就是經由自己的手將垂死的病人救活,還有用最珍貴的藥材來製藥。顧雨綺的一番話,頓時讓老大夫忽然有了一種神聖之感,他躬身對顧雨綺再度行了一禮,“老朽定當全力以赴,不負小姐所托。”


    若是他為千裏馬,那顧雨綺便是伯樂了,他真沒想到到了自己這把風燭殘年,還能被人如此的信賴,如今便是要了他這把老命,他也要將藥製好。


    如他這般沒入過皇宮大內的民間大夫,又有幾個能以千年人參入藥呢。


    這輩子,他是值了。


    梁懷玉的病情穩定了,顧雨綺這才鬆了口氣,就著黛眉帶來的熱水,洗漱了一番,這才搖搖晃晃的回到自己的房間之中。


    才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就見白馥咬著下唇不知所措的站在一邊發呆,就連自己靠近了,她都沒有半點察覺,小妮子的眼神之中有幾分欣喜,幾分甜蜜還有幾分擔憂。


    “怎麽了?”顧雨綺走進了問道。


    白馥似乎是被悄然靠近的顧雨綺給嚇了一跳,肩膀明顯的聳動了一下,看到是顧雨綺,她忙垂下的眸子,對顧雨綺福了一福,“小姐。”


    “你在這裏發什麽愣?”顧雨綺不解的問道,自己的腳步不算輕,白馥素來不是這麽馬大哈的人,必然是想什麽事情想走神了所以才會這樣,看她的臉在垂下去的瞬間眼底劃過了一絲慌張,她做錯了什麽事情瞞著自己嗎?顧雨綺狐疑的看向了白馥。


    “小姐。”白馥咬了一下唇,壓製住自己紛亂的心情,“房裏有人。”她小心翼翼的說道,然後抬眸悄悄的看了一眼顧雨綺。小姐不會已經知道安王殿下來了吧。


    剛才她過來個顧雨綺送洗臉水,一推門就見屋子裏麵端坐了一名黑衣男子,嚇的她一盆水差點叩人家腦袋上,定睛一看,她的臉就不由自主的紅了。居然是安王殿下。


    自從護國寺之中初見安王殿下,白馥的心底就一直有他的影子,後來被自家小姐察覺了訓斥了一頓,她覺得又冤又臊的,不過也不敢再過多的肖想點什麽了。後來到了江夏城,她再度遇到安王殿下,隻要一靠近她,她就會覺得自己的心跳抑製不住的加快,渾身都軟綿綿的還會發熱。


    剛才猛然一見安王殿下,白馥覺得自己簡直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他抬眸看了自己一眼,白馥就覺得渾身都麻了一樣,手一滑,盆都脫手滑了下去,就在她以為要當著安王殿下的麵出醜的時候,眼前人影一閃,安王殿下竟然親自起身替她接下了還未曾落地的水盆,還從容的用她打來的熱水洗了洗臉,武功之高,叫她更加的傾慕不已。


    “你是叫白馥吧。”等他用擦拭掉自己臉上的水滴之後,轉眸看了她一眼,緩聲問道。


    白馥覺得那一刻自己的心跳都幾乎停止了,耳邊隻有那一句話在回蕩,而眼前是那名男子清俊如月的身姿。他居然知道她的名字,轉瞬之後,一股滿溢了的幸福感滌蕩在自己的心頭,漲滿了她的心胸,??的似乎要炸開一樣。


    白馥覺得自己太傻了,隻是傻愣愣的站著,竟然忘記了行禮,忘記了一切。


    “本王就在這裏等你們小姐回來,你若是無事便出去吧。”雲恪再度開口。


    白馥這才如夢初醒一般,忙行禮將那盆水再拿了出來,然後就一直發愣到顧雨綺回來。


    房裏有人?顧雨綺輕輕的蹙起了自己的眉心,輕輕的歎息了一下,她自是知道房裏的人是誰。


    “行了,你下去吧。送點吃的來,且不要對別人提起此事。”顧雨綺對白馥說道。木盡東才。


    “恩。”白馥先是點了點頭轉身離開,心底卻是隱隱的一沉,小姐居然不吃驚!難道小姐早就知道安王殿下來了?是小姐讓安王殿下來自己的房間的?一股難言的情緒在心底蔓延開來,白馥走的步伐有點沉重。


    顧雨綺在自己的房門前做了好長時間的心理建設。


    其實她昨天半夜就見過雲恪了,隻是那時候初見他的震驚被他帶來的東西全數都被壓製住了,反而現在她有點沒勇氣推開這扇房門。


    進去之後和他說點什麽?顧雨綺不覺得自己有什麽話好和他說,上輩子她說的已經夠多了。


    但是昨夜他送來了救命的藥,顧雨綺不得已又欠了他一個天大的人情,怎麽還?拿什麽還?


    她簡單的回想了一下這輩子和他相處的時間,從最初的下意識閃避,到現在的茫然,還真是夠矛盾的。明明發誓說再也不見,卻偏偏一見再見。


    顧雨綺隻能再度感慨一下命運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深吸一口氣,她推門而入,卻是微微的一怔,隨後她馬上掉頭出去,砰的一下將房門給緊緊的闔上。


    她看到了什麽?顧雨綺簡直要仰天長吼一聲,自己怎麽那麽二,就不會問一句再進嗎?可是這明明是自己的房間!她進都進習慣了,哪裏會在意這個。。。。。該死的,顧雨綺在心底一陣咒罵。


    衣衫褪到一半的雲恪緩緩的轉過身來,看著飛快消失在門口的衣服角和兩扇因為用力闔上而變得有點顫抖的房門,不由露出了一絲無聲的微笑。


    上輩子又不是沒看過,他都不害臊,不知道那個素來沒臉沒皮的女人跑那麽快幹嘛。再說他剛才也沒露出什麽重要的部位,不過就是露出了赤裸的背部而已。


    上輩子她可是大膽到可以在他麵前跳一種叫“鋼管舞”的舞蹈,那動作之火辣挑逗,真是傷風敗俗到了極致,那時候他雖然在看,心底卻是厭惡至極,一名好好的侯府嫡小姐,若非骨子裏就是個狐媚子,又怎麽會這種下三濫的勾引男人手段。


    微微的垂下的眸光之中,又有了一絲的悵然消除了些許的笑意,不知道這一世,她什麽時候才能再在他的麵前放開自己。他也不求再看什麽“鋼管舞”,隻求她會再拉著自己的手在他的耳邊說一句,“七郎,我愛你啊。”


    雲恪定了定神,這才從容的將衣服換好,“進來吧。”他對外麵的人說了一句。


    顧雨綺垂頭喪氣的應了一聲,再度推開房門,走了進來,這次她馬上低頭行禮,“民女參見安王殿下。”


    “恩。平身吧。”真的是夠疏離的,聽著顧雨綺平靜的口氣,雲恪不由在心底略帶自嘲的一笑,上一世都是他用那樣的口吻和她說話,可能這世上真是有現世報吧,這不馬上就反過來了。


    即便是自己跑了那麽遠的路,馬都累完了兩匹,也得不到她半點的笑意。


    雲恪忽然又有點哀怨了起來,那個樓蕭走就走了,還留下這麽一本東西?在顧雨綺的房間裏麵坐了這麽久,等她一夜,又怎麽會看不到在她的枕頭邊放著的那本厚厚的手抄本。


    柔然的風物誌,著者樓蕭!


    雲恪一看就知道樓蕭這個家夥是上了心寫這本書的,他雖然從王彥的信裏知道有樓蕭這麽一個人的存在,卻不知道這個人竟然如此的博學有才,他隨手翻翻也覺得能從字裏行間看出此人的風采,更重要的是,他翻到了最後一頁,看到的是一幅畫。


    畫中一個男子與一名女子坐在水榭之中,男子低眉撫琴,女子坐在一邊蹙眉遠望,少女的動作,神態,無一不是臨摹到了極致,一看就是顧雨綺,若非仔細的觀察又怎麽會畫的如此的傳神。而那男子,遠山橫波一樣的穩重大氣,樣貌出眾。這畫自然是著書的人所繪。該死的王彥,竟然沒和他說樓蕭的樣貌居然如此的俊秀。


    安王殿下做了兩輩子都沒做過的事,那就是拿了顧雨綺房裏的銅鏡端詳了一下自己,然後和畫中的樓蕭做了一次對比。


    相比之下,安王殿下覺得還是自己略勝一籌。


    上輩子若是因為這幅容貌吸引了顧雨綺的注意的話,那這輩子也少不得要儀仗一下自己的容貌了。


    安王殿下在心裏苦笑了一下,什麽時候他也要用出美男計這種沒品的計策出來。


    當再看到最後的留言的時候,安王殿下再也按耐不住,猛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他就說樓蕭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卻是隻當他是一個梁懷玉請給顧雨綺的西席,所以沒放在心頭去想,如今看到他留給顧雨綺的地址,雲恪才想起來樓蕭是誰!


    他的名字哪裏是叫樓蕭,而是叫蕭南樓才是!


    大梁未來的皇帝。


    這點認知,讓雲恪宛若被一盆冷水潑下,從頭涼到了腳。


    雲恪想起了上一世也是到了蕭南樓登基之後才好奇的派人去查了查他的低,那時候顧雨綺已經燒成灰了自是不知道有蕭南樓這個人。


    蕭南樓比自己晚了十二年當皇帝。之前他一直都是大梁朝一個體弱多病的世子,暗閣查到他曾經用過樓蕭這個名字,而他留下來的地址,赫然就是大梁的廣平郡王府。他是大梁的廣平郡王世子,並非皇子。算起來現在的大梁皇帝應該是他的堂叔父。所以雲恪才會對他能登基有了幾分興趣。


    若是說自己登基是踩著自己兄弟的屍骨,那他就是踩著同族的屍體爬上去的。


    像這樣一個耐心和手腕不亞於自己的人居然會在顧雨綺的身邊當一個西席當了那麽久,真的叫雲恪現在都覺得背脊一片冰涼。他還費心寫了這麽一個東西留給顧雨綺,真是其心可誅,這是叫顧雨綺分分鍾都要記得他的節奏嗎?


    雲恪覺得自己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未來大梁的皇帝了。


    不過雲恪還是收斂回了自己的心神,如今顧雨綺就在自己的眼前,他不能先亂了自己的陣腳才是。


    “你母親怎麽樣了?”雲恪努力的用一種他覺得已經很溫和了的口氣問道。


    “多謝安王殿下,天華丹的效果很好。大夫說現在母親的情況已經穩定了。”顧雨綺垂首回道。


    “能穩定就好。”雲恪點了點頭,“那她這落馬,你看。。。。。”


    “不是意外!”顧雨綺沒等雲恪說完,便直接接了他的話,她抬起了眸子看向了雲恪,那雙布滿了紅絲的明眸之中陡然射出的怒意讓雲恪的心底都微微的一凜,“臣女可以肯定,母親落馬是人為。”


    “那你可有證據?”雲恪略加思索了片刻問道。


    “沒有。”顧雨綺緩緩的搖了搖頭,恨聲說道,“民女一定會找到證據的。”


    “你若是需要,我可以幫你。”雲恪毫不猶豫的說道。


    顧雨綺沉默了下去,雲恪就這樣堪堪的看著她,晨曦之中,少女的輪廓變得更加的深邃,她緊緊抿起的唇略失了點血色,眉間擰了一個小小的疙瘩出來,雲恪忽然很想伸出手去將那顯得單薄消瘦的身軀拉過來,納入懷裏,柔聲告訴她,其實她大可不用活的這麽堅強,她可以多一點柔弱,讓他來替她解決掉所有的問題。


    上一世他忽略掉的,這一世他全部都會一一的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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