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瑜小聲跟素雲說:“素雲姐姐,等下雪醫生針灸之後, 你就把那個二鬼子抓起來, 咱回去好好審審他, 看他都做了什麽缺德事。”然後再決定用什麽方法料理他。


    “放心, 交給我了。”素雲自信的應下,就二鬼子這樣的, 十個捆起來都不是她的對手, 抓他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陳瑜跟著王金蘭和姨姥姥進了裏屋, 跟表舅和床邊坐的女人打了招呼:“表舅, 舅媽。”


    床上的人對她的話一點反應都沒有, 嘶吼著不停掙紮。


    表舅媽愁容慘淡的說:“這是小瑜吧?你表舅他這會兒啥也聽不懂,天天就壓著灌點稀飯, 也不知道能撐幾天……”


    “舅媽,我跟我娘帶雪醫生過來看看, 給表舅開點藥補補身子,這人身子骨強壯了,就什麽病都不怕了。”陳瑜把雪鬆推到前麵,讓他給表舅診斷。


    雪鬆給劉表舅把了把脈, 發現除了身子虧空一些,並沒有大問題。隻要上身的東西離開, 好好補補,很快就能回來的。


    不過考慮到劉家的條件, 雪鬆隻開了幾樣常見的補藥,又加了一小片太歲肉。太歲肉自然沒有收費, 是夾帶進去的。


    健康人沒有必要直接食用太歲肉,喝點浸泡液就可以了。而劉表舅這樣虛弱的病人,直接煮食更合適。


    這裏有兩樣藥材他沒有帶來,就讓劉家人去他們隊裏的赤腳醫生那邊拿點。


    最後雪鬆拿出銀針,跟姨姥姥說:“老太太,我給病人針灸一下,讓他睡個安穩覺。老是不睡覺,對精神損耗太大。”


    “好,好,快給他紮針吧。天天這樣鬧騰,鐵打的身子骨也熬不住,你看這眼裏的紅血絲……”姨姥姥沒想到雪鬆能讓兒子睡個安穩覺,高興得快哭了。


    表舅媽的眼裏也充滿了希冀,這個醫生看起來挺靠譜的,說不定當家的就是生病了,不是鬼上身呢?心裏盼著男人一覺醒來就能好好的,讓她給雪醫生磕頭都行。


    趁雪鬆給劉表舅針灸的時候,陳瑜給素雲使了個眼色。素雲眼疾手快的飛過去,掐著二鬼子的脖子提了起來。剩下的,就等他們回去慢慢審問吧。


    二鬼子一離開,劉表舅就慢慢安靜下來的。好幾天沒睡個安生覺的他,下一秒就沉沉入睡了。


    姨姥姥和表舅還以為是雪醫生的針灸起了作用,拉著雪鬆感謝了好半天,鬧得雪鬆都有些不自在了。


    陳瑜趕緊推推王金蘭:“娘,天不早了……”小和尚雖然下山有些年頭了,還是不太擅長跟女人相處。更何況他們能做的都做了,也該離開了。


    王金蘭聽閨女這麽說,就知道事情搞定了,就推說家裏還有事,不顧劉家人的挽留,功成身退了。


    出了劉家門,王金蘭就迫不及待的問陳瑜:“抓到了吧?是個什麽東西?”她看不到那些東西,所以到現在也不知道上她表哥身的是什麽來頭。


    “是個二鬼子!”陳瑜咬著牙說,那二鬼子被素雲抓起來時,還喊著讓皇軍殺了他們呢。難道不知道,他的皇軍早八百年就投降滾回老家了嗎?


    王金蘭一聽是二鬼子,也恨得不行:“你不知道這日本鬼子和二鬼子有多可恨,你姥爺活著的時候還跟我說過。那年我們村裏鬧鬼子,一個二鬼子帶著一群日本兵過來,一個個拿著刺刀。村口橋頭那個躲不及的老頭子,被日本鬼子一刀劈了,從頭劈到胯,成了兩半……”


    “幸好你姥爺跑得快,跟村裏一大半的人都逃到山裏了,這才撿了條命。在山裏躲了半個月才敢出來,村子裏糧食都被搜刮走了,鍋都砸爛了。牆上都是煙熏火燎的,茅草的屋頂都燒得幹幹淨淨……”


    想到小時候爹經常成宿成宿的噩夢,夢到鬼子殺人,王金蘭就恨不得手撕了這個二鬼子,讓他連鬼都做不成。


    “咱們回頭問問這二鬼子,他都幹過什麽缺德事,害過多少人,怎麽死的。然後就讓他給我做靶子,練法術。”陳瑜很快就想到要怎麽處置這個二鬼子了,直接撕了也太便宜他了,就該讓他日日夜夜受折磨。


    回到知青大院,陳瑜關上診所的門,三堂會審就開始了。


    “你叫什麽名字?生前是幹什麽的?”陳瑜沉著臉問。


    二鬼子嗷嗷直叫,用漢語和日語輪番說著“去死”“殺了你”“好餓,給我蓋廟”!似乎神智不太清醒的樣子。


    陳瑜不耐煩的上前,左右開弓啪啪啪給了二鬼子幾十個嘴巴子,接著問他:“這回清醒了沒?”


    “你們是誰?不要殺我,我什麽都招……”二鬼子這時候才恢複了神智,感受著臉上火燒一樣的疼痛,知道麵前看似稚嫩的小姑娘不是善茬,頓時軟麵條一樣癱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求饒。


    陳瑜對沒骨氣的二鬼子嗤之以鼻,不過要是有骨氣,也不會做漢奸了。就連素雲都在一邊使勁兒的搓手,覺得抓了這樣的人一路,太膈應了。


    “姓名、籍貫、職業,出生年月、死亡年齡和原因,如實交代一遍。要是不說實話,我的手段可不隻有這些。”陳瑜說著就捏了一個訣,一團雷火轟的一下砸在二鬼子腳邊,嚇得他哆嗦個不停。


    這回二鬼子再也不敢哭了,老老實實的把自己的生平交代了一遍,恨不得連五歲那會兒尿褲子的事都招出來。


    這個二鬼子名叫魏耀祖,家裏也是個讀書人家。清末那會兒赴日留學潮興起,家裏花了不少錢送他去日本留學,指望著他師夷長技以製夷,學成歸來報效祖國。


    沒想到魏耀祖回來後卻一味的推崇日本,嫌棄自己的國家。如果不是魏老爺子壓著,說不定就娶個日本媳婦回來了。


    可惜魏老爺子生了個這麽不省心的兒子,早早就去世了。再過幾年,老娘也去世了。魏耀祖幹脆就蹬了家裏的黃臉婆又去了日本。


    37年,在日本女校友兼親密情人的推薦下,魏耀祖回國給一個日本軍隊做了翻譯官和情報員。之後,哪個村子有錢,哪個莊子有糧,哪裏有人窩藏了八路,他都辛辛苦苦踩好點,報告給鬼子。


    那段日子,魏耀祖美人在懷,吃香喝辣,真真是樂不思蜀。隻是,他的逍遙日子都建立在日軍對同胞大肆屠戮的基礎上,背後不知道被多少人詛咒不得好死。


    到了45年,魏耀祖終於被抓起來了,被暴脾氣的小戰士們當場揍了半死,門牙都打掉了。然後八路軍當著鄉親們的麵公審完之後,就把他一槍/斃了。


    魏耀祖的爹娘早就去世了,原配也改嫁了,遠房親戚恨不得沒有他這個人。無人收屍的他隻能曝屍荒野,被野狗啃食。


    就算做了鬼,魏耀祖也被其他的鬼排擠欺淩,無人供奉,終日哀嚎痛哭,凍餓交加。他委屈的回到祠堂尋求庇佑,卻被當時還沒轉世的魏老爺子和其他先人趕了出去,拒絕承認他是魏家人,不許他進祖墳和祠堂。


    不知道什麽時候,魏耀祖開始打起了生人的主意,附身到人身上,讓別人蓋廟供奉他。他不但想要供奉,還妄想受百姓香火,說不定還能成就一方神位。


    可惜他實力低微,又經常遇到別的鬼幹擾,二十年來,也就成功附在了劉表舅這個八字屬陰,秉氣特別弱的人身上。


    眼看著願望就要達成,魏耀祖興奮都要失去理智了,直到剛才陳瑜的幾十個耳光,才讓他清醒過來。


    “我不要蓋廟了,不要供奉了……看在我現在這麽慘的份上,放我一馬吧!我有錢,對,我還有一箱子金銀和古董藏在一個地方,都給你們,放過我吧……”魏耀祖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許諾著各種好處,隻想讓陳瑜幾人放他離開。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抱住一條鬼命,供奉的事大不了走遠點再找個人罷了。財帛動人心,魏耀祖覺得自己逃生的可能還是比較大的。


    聽到金錢和古董,陳瑜的語氣緩和了許多,跟魏耀祖說:“行,你把藏寶的地方交代一下,隻要確實是真的,我就放了你。”


    陳瑜說話的時候,特意在“我”字上加重了一下讀音,素雲忍不住捂著嘴偷笑。就連小和尚眼睛裏都多了幾絲笑意,真是個小孩子,這麽愛逗弄人。


    根據魏耀祖招供的地方,陳瑜和小和尚果然挖出了一個小箱子,裏麵裝得滿滿的,都是金銀首飾和小件的古董把件。


    魏耀祖心疼的看著自己那一箱東西,隻能安慰自己也用不上了,還不如換自己的小命重要。他熱切的盯著陳瑜說:“小仙師,現在能放我走了吧?”


    “行啊。”陳瑜幹脆的答應了,提起他一把扔了出去。魏耀祖從地上一骨碌的爬起來,像躲瘟神一樣迅速的逃開了。


    幾分鍾後,被素雲拎回診所的魏耀祖不敢置信的看著陳瑜:“你說話不算話,說了要放我的,為什麽還要抓我回來?”


    “我沒有食言啊,剛才不是放了你嗎?可惜你不走運,我家素雲姐姐看你不順眼,又把你抓回來了。”陳瑜幾句話氣得魏耀祖半天說不出話,他這輩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沒想到今天卻栽在一個黃毛丫頭手裏了。


    陳瑜才不管他氣不氣呢,照著書上畫了一道縛鬼府,貼在魏耀祖身上,找了隔壁一個空房間吊起來,順手丟了幾個半吊子的五雷神火,炸得他皮開肉綻,一團焦黑才離開。


    決定了,以後這就是她練習法術靶子了,既可以反複利用,又不用擔心不小心弄沒了心疼。


    晚上趁診所沒人的時候,陳瑜跑到隔壁關上門,對著書拿魏耀祖開始練習法術。一會兒風一會兒火的,打得魏耀祖哭爹喊娘。


    “嗬嗬,小丫頭倒是會玩。”隨著一道沉穩有力的聲音,一個身穿藍色長袍的中年男人穿過門板,出現在房內。


    陳瑜警惕的看過去,隻見這人約莫四十歲,鼻梁上架著一副圓框的眼鏡,臉頰消瘦,目光卻堅定沉穩,穿著舊式的長袍,右手捏著左手的袖子,一看就是個正派的讀書人。


    “你是什麽人?來做什麽”模糊的感受到對方的善意,陳瑜的警惕少了一點,神經也繃得沒那麽緊了。但是該問的還是得問,知人知麵不知心,更何況非我族類。


    中年人推了推眼鏡,笑嗬嗬的說:“我姓顏,名仲勳。你要是願意,叫我二叔也可以。我聽說你這丫頭能看見我們,就想拜托你一件事。沒想到能看到這麽有趣的一幕,說來這魏耀祖也是我的熟人啊……”


    “是你,顏老二?”魏耀祖抬頭看見來人失聲大叫,連哭都不敢了。這麵前有個小煞星,又來一個狠角色。顏老二,可是對自己都能下狠手的人物。


    陳瑜有些好奇:“你們認識,這是怎麽回事,說來聽聽?”


    顏仲勳看著魏耀祖,目光悠遠,似乎透過他看到了生前的時光:“我和魏耀祖本是同窗,赴日留學也是同一批。不過我們誌不同道不合,關係並不親近。”


    回國之後,顏仲勳利用學到的知識,開辦工廠,想要以實業救國。他雖然是讀書人,但是棄文從商卻毫不猶豫,為人又仗義,做生意也誠信。


    工廠做大以後,不但造福了鄉裏,解決了不少人的就業問題,他還大力支持革/命誌士,想要讓國家強大起來。


    許是魏耀祖在鄉裏民聲不好,顏仲勳又得鄉親敬重。他心生嫉妒,就勾結日軍和倒戈的商會,封了顏仲勳的廠子。


    知道日軍少佐好讀書,魏耀祖一邊在少佐跟前吹捧顏仲勳的才華,誇張的說顏家的世代藏書多麽豐富和珍貴,一邊逼著回到村裏的顏仲勳把祖傳的書畫交出來,說隻要他把書交出來,就放過他村裏的人。


    顏仲勳自然不肯,他這些收藏,都是祖輩留下的東西,怎麽能流入日本人之手?鄉親們自然也不相信二鬼子的話,不願意顏仲勳用祖輩的藏書交換他們的安全。


    兩難的顏仲勳最後做了一個決定,那天他說自己有辦法退敵,就把村民和兩個兒子疏散開,提前備好糧食,讓他們在山裏待幾天。而自己,則待在家裏等著日軍少佐上門。


    這個日軍少佐確實是個愛好的讀書的,對滿腹才華,而且在日本留過學的顏仲勳十分仰慕,兩個人當場把酒言歡,恨不得結為知己。


    所以在顏仲勳邀請他一個人去書房時,微醺的少佐就放心的讓士兵留在了客廳。等到酒裏的藥發作,少佐終於無力的倒下。他不敢置信的看著顏仲勳,手扶著刺刀,卻再也沒有拔出來。


    顏仲勳端坐在太師椅上,把玩了一下手裏的轉心壺,然後毫不猶豫的把一桶油潑在房裏,化了一根火柴扔了出去。


    轟的一聲,屋裏迅速竄起了火焰。外間的士兵逃跑不及,也被燒死了幾個,還有被濃煙嗆死的,最後隻逃出了寥寥幾人。


    日軍少佐的死亡,在一定程度上亂了他們的軍心,當地的抗日組織也趁機反撲,取得了小範圍內的勝利。


    幾天後,回來的鄉親們看到顏仲勳家裏的慘狀,都痛哭不已,把顏仲勳風光大葬之後,還在村裏蓋了廟供奉他。


    後來顏仲勳的廟被砸了,村裏人就在後山用磚瓦石塊偷偷搭了一個一尺高的小廟,因為隱蔽,倒是沒被人發現。


    一直到現在,村裏的人不分輩分,一律尊稱他為二叔。逢年過節,都有人偷偷祭祀他。


    “我沒想到魏耀祖的靈魂居然還在,早知道就結果了他。”二叔的死在魏耀祖之前,他受村裏人供奉,也努力護衛著一方平安。倒是沒有想過魏耀祖靈魂的下落,讓他接著去害人,真是疏忽了。


    陳瑜也跟著叫起了二叔,看著魏耀祖不屑的說:“就他個賣國求榮的二鬼子,就算死了也被人唾棄,興不起多大的風浪。要不是我表舅運氣太差,他也上不了身。這不是二叔的錯,您不用自責。”


    “我當時為了不連累鄉親,就把書畫藏到了暗室裏。今天來就是想托你讓那些書畫重見天日,交給政/府,不至於埋沒。”說到現在,二叔似乎才想起來此行的目的。


    陳瑜小心的問他:“二叔,難道你不知道現在,很多書籍都是禁書……”不是她不想幫忙,而是她要是大咧咧的把這些書畫交上去,恐怕不但書要被革/委會沒收,自己一家也要遭殃啊。


    死後的日新月異,二叔自然也知道,他沉默了一瞬,又笑了,那笑容仿佛能衝開所有的陰霾,讓陽光灑遍世間。


    他認真的跟陳瑜說:“社會主義的道路,我們也是摸著石頭過河,難免會走上一段彎路,很快又會走上正途。我把這些藏書托付給你,並不是讓你現在交出去。總有一天,它們能光明正大的麵世。”


    “會的,二叔,這個時間不會太長,眼下不過是黎明之前的黑暗,很快就能撥開雲霧見太陽了。”在場的人沒有誰比她更清楚,還有三年,一切都要結束了。


    隻是,黎明之前的天色,總是更加黑暗一些。


    送走了二叔,雪鬆陰著臉推門而入。陳瑜還不明白他為什麽生氣,笑嘻嘻的問他:“難得小和尚你也有這麽大的反應啊?誰惹你了?”


    “不速之客上門,你好歹招呼一聲,就一個人迎上了?”雪鬆看著那張笑得沒心沒肺的臉,有些無力。雖然眼下能傷到她的東西不多,但是警惕之心卻不能沒有。


    陳瑜這才知道,小和尚的情緒波動是為了她。雖然很感動,她還是弱弱的為自己分辯了一下:“素雲姐姐就在樓上,你也在隔壁。如果真有什麽事,我肯定會叫你們的。我既然沒喊人,就代表沒什麽事。”


    而且,來“人”是敵是友,善意還是惡意,她好像也有一點心靈感應。不過小和尚說得也對,小心駛得萬年船,以後她還是要更謹慎一點才好。


    陳瑜拉著小和尚坐下,大著膽子揉了揉雪鬆的臉:“小和尚,別生氣啦,下回我一定記得叫你。我跟你講,今天來的這個人……”


    她把二叔的故事跟雪鬆完完整整的講了一遍,臉色微紅的小和尚歎了一口氣:“快過年了,我過兩天回鎮上看看李叔。我不在的時候,你一個人當心一點。”


    這幾年不許過年,不許敬神、拜年、請客、送禮、吃喝玩樂,自然也沒有了年假。但是畢竟是過年,小和尚在李家待了幾年,快過年了,總要回去看看。要是等過年的時候,請假也不好請了。


    聽到小和尚要回鎮上,陳瑜有些失落。她總以為什麽時候小和尚都在身邊,都忘了他也會離開。並肩戰鬥到現在,她覺得兩個人已經培養出了深厚的革命友誼,如果以後小和尚離開南陳莊,她一定會想念他吧?


    “小和尚,你早晚都要離開南陳莊,去投奔你師傅吧?”陳瑜的情緒低落下來,輕聲問雪鬆。他的向佛之心這麽堅定,出家也遲早的事吧?


    雪鬆心裏微微一動,模棱兩可的說:“也許會,也許不會。師傅教我隨緣即可,也說不定我會一輩子紮根在這裏……”


    一想到小和尚有可能會一直待在這裏,陳瑜的心情就莫名的歡快起來。就連雪鬆的離開都沒有了矯情的離愁別緒。


    不過隨後楊振華和秀荷辦婚禮,特意給她送請柬的事,卻讓她惡心了一回。


    王金蘭更加生氣:“這秀荷家裏送過一回去請帖了,這還專門給你一個沒出門子的大姑娘送什麽?”這是上次罵了秀荷娘,專門惡心他們一家了?


    不過讓陳瑜心裏更不平靜的是,聽說上輩子的公婆和大姑子都要來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陳瑜決定,隻要他們這輩子不再招惹她,她也不會主動做什麽。


    如果事情像她想象的那麽簡單,就沒有後麵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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