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黃的燭光突然跳躍抖動,燭火拉長了幾倍,昏暗的監室霎時明亮。映在牆壁上的倒影隨光亮晃動,好像隱藏在暗處的黑手,已無處藏身匿形。


    沈榮華聽完山竹匯報的消息,又看了從各處傳來的信件,輕哼一聲,盤腿坐在床榻上。她雙目微閉,麵色平和,好像打坐的菩薩,被燭輝光影籠罩其中。許久,她才睜開眼睛,嘴角挑起笑容,她注視著燈燭,雙眸如冰雪般清亮森涼。


    重生之後,她先從沈家內部鬥起,一步一步向外延伸,擴展到京城。她鬥林家、鬥杜家、鬥沈賢妃及五皇子,打了一場又一場漂亮的翻身仗。現在,她有了名聲、有了身份、有了基業,有了享用不盡的資財產業。他們不會再讓她繼續做大,於是,她鬥過的人聯手了,連沈家和杜家都團結起來了,就是為了置她於死地。因為她,那些大家族、大人物都能冰釋前嫌,每每想起,她都倍感榮幸。


    外麵傳言她中了蠱毒,性命堪憂,甚至還有人說她已經死了。順天府不宣布她的死訊是朝廷的意思,事情鬧到了不可收拾,連朝廷都難以壓製了。她一死了之都不行,都不能解除某些人對她的怨恨,就算她真死了,估計也要五馬分屍。


    是繼續裝死,讓沈賢妃及五皇子一派隱藏在暗處的勢力徹底暴露、現行。還是現在就活過來,跳出去,狠狠給他們一個耳光,讓他們損兵折將。她一時想不好,就想等連成駿回來,和一個比她更狡詐陰損的人聯手,保證讓那些人終生回味無窮。而林楠則讓她自己拿主意,無論她想怎麽做,他都全力支持她。


    “姑娘,你今晚還想出去散心嗎?”


    昨晚,山竹夥同山芋山藥把她從天窗上帶出去,到京城最大的酒樓猛吃了一頓。吃的時候很過癮,回來才感覺撐得難受,鬧得她一夜都睡得不舒服。


    沈榮華搖搖頭,問:“順天府說什麽時候審問萬智和於氏等人了嗎?”


    “沒說,端寧公主還問了一句,張府尹說先收監,等朝廷下旨才審。”


    今天,端寧公主在客棧讓人當眾脫光了於氏、萬永瑋媳婦、萬永琨夫婦的衣服,看到他們身上都有被蛇咬過的傷口,已在慢慢愈合,根本沒中毒的跡象。端寧公主讓在場的人都仔細看了,又讓官府做了記錄,才嗬問這是怎麽回事。


    萬智支支吾吾,無話可說了,看他的神情,象是知道真相,但他不敢說,或者是被人恐嚇,或者他想用正妻嫡子等人的死換取更大的利益。於氏、萬永瑋媳婦、萬永琨夫婦則極盡能事的狡辯,連自己是金剛不壞之身,被神仙賜藥的謊話都編出來了。他們不是精明之人,說得越多,漏洞就越多,到最後都無法彌補了。


    端寧公主以欺瞞之罪讓人賞了於氏等人每人五十個耳光,這就等於給於氏等人定了罪,任誰都不能再包庇。她又讓總管太監給仁和帝上折子,說仁和帝連日操勞,需要笑料緩解疲乏,就把這件事真相捅到了皇帝麵前。有蟲六幾人及時往外傳播,萬智一家被蛇咬的後續消息也會不脛而走,很快就能傳遍京城。


    除了嫡次子媳婦和四個都不足十歲的孩子,萬智一家嫡係一脈死絕了。即使聽明白了真相,他們也說不出什麽,隻剩哭了。小萬姨娘的哥哥死了,鬧騰最歡的就是小萬姨娘的生母楊氏,還有萬智幾個中過毒的妾室。若不是衙役和侍衛阻攔,她們非跟於氏等人同歸於盡不可,那拚命的勁頭把萬智和於氏等人都嚇住了。


    順天府張府尹怕再鬧出人命,就跟刑部左右侍郎和大理寺少卿商量,把於氏和萬永瑋媳婦、萬永琨夫婦收監了。端寧公主建議把萬智也收監,因為知情不報或包庇等同於從犯,張府尹答應了,不管萬智如何喊冤,也一並把他帶走了。


    沈榮華點了點頭,問:“你家主子什麽時候回來?”


    要想打探朝廷的動向,探聽仁和帝的意思,必須連成駿出馬。白瀧瑪通過大長公主府的人打探到不少消息,但大長公主還在鳳鳴山,那些消息也不精確。二皇子和萬永璡都能幫上她,可她現在身份敏感,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向他們開口求助。再說了,用誰也沒用連成駿順手,不用囑咐交待,就能把事情辦得周全。


    “奴婢不知道,蛇影一直沒消息傳來,按正常行程再有三天也回來了。”


    “我知道。”一個低沉且熟悉的聲音從房頂的天窗傳進來。


    沈榮華一下子從床榻上跳了起來,難掩滿心歡喜,臉都笑開了花。她看了看天窗上晃動的影子,又坐到床榻上,還噘起了嘴掩飾臉上的笑容。


    她要矜持,實在矜持不起來,她也要裝。


    山竹和山芋山藥聽到連成駿的聲音,都鬆了一口氣,也由衷高興。她們今晚該回避了,找個地方休息玩樂去,因為昏暗的牢室很快也會溫馨無限。


    連成駿從天窗垂直而落,在床榻前著陸,一襲白衣映襯著跳躍的燈燭,散發出潔白的瑩潤潤的光芒,霎那間點亮了昏暗的牢室。他見沈榮華不動聲色,坐得穩如泰山,就燦爛一笑,衝丫頭們揮了揮手,又衝沈榮華打出極具誘惑的手勢。


    丫頭們都很有眼色,嫌走天窗太慢,都直接從正門出去了。這大牢裏的高級監室有直接通府衙的小門,牢獄的上上下下他們都買通了,出入很方便。出門之後,丫頭們就換了一副哀戚凝重的神色,暗中有眼,她們必須換一張臉。


    沈榮華翻動著白眼球,飛出了數把眼刀,感覺已把連成駿渾身上下紮得千瘡百孔了,她才輕哼冷笑。連成駿見她笑了,鬆了口氣,坐到她身邊,跟她挨得很近,也不說話。時間在彼此沉默中悄然流走,卻在心裏流下了深深的印跡。


    “你怎麽不說話?”連成駿靠在沈榮華身上,細細感受那浸過心田的柔軟和溫暖。一路風塵、身心疲憊都拋於腦後,隻想把開滿春花的風景與她共享。


    “不想說。”沈榮華緊緊貼住連成駿,還嫌挨得不夠緊,又很大方、很坦然地摟住了他的手臂,甜蜜的暖流滲於心底,很愜意地享受踏實與溫馨。


    “說話呀!你要是不說我就睡著了。”


    沈榮華見連成駿麵露疲色,知道他因為她的事日夜趕路非常勞累,趕緊扶著他躺下,讓他安心休息一會兒,給他脫掉鞋襪,又去解他腰間的玉帶。


    “不行,我確實太累了,實在沒力氣了,明晚好不好?明晚肯定陪你……”


    “肯定什麽?”沈榮華橫眉立目,叉起腰怒視連成駿,又一巴掌重重拍在他手上。這段時間光讓他占便宜,她也變得很敏感,一聽他話裏蘊含某種意思,她就怒了,“你想解開你的腰帶,讓你放鬆,還舒服些,你又想哪去了?說。”


    連成駿見她怒了,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掩嘴竊笑。在外人看來,連成駿不近女色,但他自幼可是在壞水裏泡大的,對男女之事的研究都上升到理論高度了。


    “我從北越國給你帶來的七彩夜光石,就在腰帶裏麵,可我現在連拿出來讓你看的力氣都沒有了。那七彩夜光石就要晚上看,我明晚陪你到最黑暗的地方去玩。我的話有什麽不對嗎?為一點小事就發脾氣,你也太不通情達理了。”連成駿眯起眼睛,很曖昧地看著沈榮華,“哎!告訴我,你又想哪去了?”


    又被繞進去了,真氣人,時刻在防,卻總是防不勝防。沈榮華擰眉撓頭,感覺自己真是太笨了,不,是連成駿太狡詐了,占了她便宜,還賣了乖,反過來譴責她。她很想在他身上擰幾把,出口氣,可見他一臉倦色,又心疼了。


    “閉嘴,趕緊睡,再瞎想就澆你一頭冷水。”


    “我真沒瞎想,我……”連成駿正要喋喋不休表白自己的高尚純潔,嘴裏就被沈榮華塞了半個青杏,他一咬開,清新酸澀的味道在舌尖散開了,酸得他皺眉咧嘴。他把青杏吞進肚子,吸了口氣,喃喃道:“真漂亮,不愧是漠北第一美人。”


    “誰?誰漂亮?誰是漠北第一美人?”沈榮華頓時雙眼放光,精神百倍,就象一隻發現潛藏對手的小狐狸,要為她美味的獵物不受侵害而防患於未然。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連成駿口中低語喃喃,臉上充滿陶醉的神色,好像在回味、在欣賞佳人的絕世芳華。


    沈榮華抿緊雙唇,很委屈地注視連成駿,整個人泡在酸河醋海中,淌著酸水的心慢慢下沉。她見連成駿好像睡著了,臉上仍保留向往驚豔的神色,她又是氣憤又是難受。在津州,她盼著早點到京城,與連成駿相見,一訴相思之苦。到了京城,她又盼他早日從漠北回來,無須他幫她多少,隻要他在身邊,那就是她莫大的支持與動力。現在,連成駿回來了,卻在她麵前毫不掩飾地讚歎、慕戀美人和佳人,根本不顧忌她這個舊人的感受,或者早把她拋到九霄雲外了。


    連成駿小睡了一會兒,一路疲憊消解了大半,他睜開眼,看到沈榮華正坐在牆角飲泣抹淚,一下子就從床上跳了起來。他坐到沈榮華身邊,很認真地看著她,見她哭得越發傷心,他皺眉一笑,摟住她的雙肩,搖頭感歎。


    “走開,別碰我。”沈榮華甩開她,起身坐到床榻上。


    “這個給你。”連成駿從腰帶裏拿出三塊玉棗大小的七彩夜光石,雙手捧到沈榮華麵前,說:“七彩夜光石產於神鷹山最高峰的雪溶洞中,因開采不易,被譽為北越國的國寶,價值不菲。我費了不少心思,才得到了三塊,就想拿回來給你。這一塊七彩夜光石就能照亮一座花園,一會兒我帶你出去玩,這三塊……”


    “為什麽是三塊?”沈榮華一巴掌打在連成駿手上,三塊七彩夜光石都掉落在地上。光線暗了,七彩夜光石就散發出柔潤的光芒,如雨後彩虹,正好七色。


    連成駿揀起夜光石,輕笑問:“你不要?那我就收回送給別人。”


    “誰說我不要?”沈榮華又把石頭揀過來,仍冷著臉,問:“為什麽是三塊?”


    “我就得了三塊,你想要更多,我再去找,我……”


    “我問你為什麽是三塊?”沈榮華把玩這三塊七彩夜光石,本來是她很喜歡的寶貝,可這三塊之數讓她鬧心。給她兩塊不更好嗎?兩情相悅,兩心相印,好事成雙,雙喜臨門。可她看了半天,也舍不得丟掉其中任何一塊,握著寶貝膈應自己。還不敢跟連成駿明說,怕他收回一塊,沒準兒那一塊就真成哪個美人的了。


    “三塊有什麽不對嗎?”連成駿這才發現問題的所在不是七彩夜光石,而是數目,“三塊剛好一千兩銀子,你要是不喜歡三塊,就給我餘出一塊送人。”


    “誰說我不喜歡了?”沈榮華趕緊把石頭裝進貼身的荷包,臉上的淚水及苦悶的神情消失不見,又輕哼一聲,問:“你想送給誰呀?哪位美人或佳人?”


    “哪有美人或佳人?逗你玩呢?”


    沈榮華撇了撇嘴,冷笑道:“什麽漠北第一美人,什麽傾國傾城,哎喲!說得那麽肉麻,看你的樣子,象是與美人失與交臂,此生空餘恨了。誰相信你是說著玩呢?要說那傾國傾城的美人不稀罕你送這破石頭倒是真的。”


    還想狠罵幾句,看到連成駿一臉無辜,沈榮華又忍氣止住。她知道連成駿對她好,是那種很真摯的情感,可有時候她也感覺自己琢磨不透他。聽他說美人佳人,生了一肚子氣,難受了好半天,這時候,她自己又不確定了。


    連成駿促狹一笑,低聲問:“你吃醋了?”


    “哼!才沒有。”沈榮華自然而然靠在連成駿身上,懊惱難過消失不見,她心中就是有萬千醋意,也無法淹沒她衍生於心底的、對他濃厚的信任。


    “沒吃醋才怪,你當我傻嗎?自我提了漠北第一美人,你衣服是都能擰出醋汁兒了。嗬嗬,你讓我嘴裏酸,我就讓你心裏酸,兩不相欠,找平了。”


    “你說什麽?”沈榮華這才恍然明白,她往連成駿嘴裏塞了半個酸杏,連成駿就往她心裏灌了半缸醋,這是連氏報複法。相比於真有佳人或美人讓連成駿動心,沈榮華更願意相信是連成駿在報複她,但這報複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從來不吃酸東西,尤其是酸澀的鮮果,可你給的,我要是不吃……”


    “那就讓你吃個夠。”沈榮華抓起她和丫頭們都不吃的酸杏往連成駿嘴裏塞。


    連成駿咬著嘴唇,跳起來反抗,沈榮華手快,仍有一枚酸杏塞進他嘴裏。他叼著酸杏,把沈榮華罩在身下,用嘴把酸杏塞進了她的嘴裏,又在她粉嫩的雙唇上磨來磨去。沈榮華被他磨得唇癢,心也癢,轉頭吐掉酸杏,就咬住了他的嘴。


    二更的鍾聲響起,清晰而刺耳,驚擾了他們的甜蜜,動情的熱吻嘎然而止。


    “你提前返回,北越國公主路上安全嗎?”


    “進了盛月皇朝的國界,就交給沿途官府接送了,還有蛇皮蛇骨等人保護,不會有事。”連成駿把沈榮華攬在懷中,說:“聽你的意思,你好像不喜歡三塊七彩夜光石,兩塊喻意更好。不如你給有一塊,我送人用,就省得再買別的禮物了。”


    “我現在又喜歡三塊了,好東西越多越好,自己不喜歡送人也好。”沈榮華捂緊荷包,輕哼道:“你送人?哼!想都別想,我還送人呢。”


    “你送給誰?”連成駿莫名地緊張了。


    “我都沒問你要送給誰,你也別問我。”沈榮華想起連成駿弄出莫須有的美人佳人讓她吃醋,即使化解了,心裏也忿忿難平,她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連成駿搖著沈榮華的手,說:“你隻告訴我是男是女就好。”


    “男的。”沈榮華回答得很幹脆。


    “是誰?”連成駿一下子站起來,神態更加緊張。


    “我不問你想送給誰,我也不告訴你。”


    連成駿見沈榮華洋洋得意,就感覺自己處於弱勢了,至少那三塊七彩夜光石都在沈榮華手裏。他幹笑幾聲,揉摸著沈榮華如雪似玉的皓腕,柔聲說:“榮華,要不我們坦誠相見吧!為送別人導致你我心生隔閡,就太不值了。”


    “我不會跟你心生隔閡,反正我也不相信你會有什麽美人佳人。”


    “可是我……”連成駿握住沈榮華的手,那副可憐巴巴的神情象一個等糖吃的孩子,“我此生除了你決不會再有美人佳人,可你……唉!至少該讓我明白。”


    沈榮華實在受不了他那副軟吞吞的可憐相兒,不忍心不告訴他,歎氣說:“我想送給璃王殿下,他和端寧公主聯手了,必會幫上我的大忙。”


    “我當你要送誰呢,原來是送他。”連成駿頓時挺直身體,就象換了一個人一樣,可憐相兒不複存在,很大氣地說:“送吧送吧!我跟他談過,還逼他發誓絕不能對你有任何非分之想,他是正經人,也是聰明人,說到肯定能做到。”


    “你要送給誰呀?”沈榮華狠呆呆地問。


    感覺自己一小心又上了當,她心裏的怨氣也就沒那麽濃重了。千年防狼,也要有喘氣的時候吧!象連成駿這種人根本防不住,跟自己賭氣有什麽用?


    “送給端寧公主,感謝她幫你。”連成駿坦率回答,隨後又補充說:“她可不是什麽佳人美人,你千萬別多心,我送她夜光石確實是為了你,我……”


    “我信。”沈榮華從荷包裏拿出一塊夜光石,拍到連成駿手上,想了想,又說:“要是把沈賢妃母子用七芯蓮害死寧皇後和大皇子的事告訴端寧公主,端寧公主肯定會恨毒了他們,對他們下手就更不會留情麵了。皇上愛重寧皇後,最喜歡大皇子,要是讓他知道寧皇後母子慘死的真相,他一定不會饒過沈賢妃。”


    連成駿沉思良久,搖頭說:“不妥,皇上是善於權衡的人,得失在他心中自有標準。大皇子和五皇子都是他很喜歡的兒子,五皇子害死了大皇子,他會想若讓五皇子償命,他會失去兩個兒子。所以,就算他知道了寧皇後和大皇子死於沈賢妃母子之手,他頂多關沈賢妃一輩子,不會對五皇子處置太狠。”


    “哼!昏君,糊塗。”


    “端寧公主早就懷疑是沈賢妃母子害死了寧皇後和大皇子,要不沈賢妃也不會給她下蠱。讓她知道是沈賢妃要害她淫浪一世,最後背著汙名死去,還要被千夫所指,她和沈賢妃母子之間的仇就不共戴天了,再增加多少,結果都一樣。”


    “敵人的敵人是朋友,有共同的目標比靠利益維係的同盟更堅固。沈賢妃把恨我的人都集結起來,是想聯手給皇上施壓,置我於死地。我知道五皇子跟白瀧瑪找了七芯蓮,是害死寧皇後母子的真凶,要是不加以利用,是不是太可惜了?”


    “可惜什麽?不是還有三皇子嗎?”


    沈榮華重重點頭,抱著連成駿的胳膊說:“你就是比我聰明,我都沒想到他。”


    連成駿摸了摸沈榮華的小臉,說:“四皇子去了江東,被瑣事絆住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京城出了這麽大的事,吳太後和顧皇後的手伸不到宮外,七皇子年幼,吳家人辦不成事,這兩人急得都跳腳了。我讓人給四皇子送信,有好處分他一份,還賣他一個人情,失利了,他和顧皇後一派也別想擇清自己。現在,躲在一旁看熱鬧的就是三皇子了,他都閑得蛋疼了,也該給他找點事了。”


    “全由你安排吧!”沈榮華鬆了一口氣,有連成駿在,她就是又清閑又享福。


    “回家再安排,跟我去認認門吧!”


    沈榮華高興點頭,她早就想去連成駿的宅子看看了,隻是這段時間太忙,又攤上了事,趁坐牢太閑,去玩玩也好。兩人從天窗出來,不走尋常路,有一刻鍾就到了連成駿的宅子。看到這座宅子的前院門麵就是浣花齋總店,沈榮華驚到了。


    ------題外話------


    正寫文呢,電腦突然關機,再也打不開了,寫了一半的稿子沒來及備份,隻好等電腦修好。直到現在也沒全修好,將就著用,昨天斷更一天,是意外,挺讓人鬱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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