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分別落了座, 有意無意地陳錦州與舒曼坐了對麵, 而他左右兩邊分別是杜鵑和白玉英。


    杜鵑還好,她明知陳錦州和舒曼有那麽一點事情,可隻看今日他護著舒曼的舉動, 雖沒有到默認的地步,但也有觀察看看的意思。


    倒是白玉英,時不時地拿眼睛瞥著陳錦州。


    許是顧及舒曼, 怕把人惹急了, 有些話沒有說出來,但不知是否因為做賊心虛,這一頓飯吃的陳錦州如坐針氈,往日香甜可口的飯也變得不那麽吸引人了。


    陳錦州沒坐上幾分鍾,就起身告辭。


    看他倉皇離去的背影,三女均是一靜, 忽而哄堂大笑起來。


    小姑娘們愉悅歡快的笑聲在黑夜中清晰可聞, 陳錦州腳下一個踉蹌,隻覺得臉頰發熱,直到跑出去十幾裏路,被冷風吹醒了昏昏沉沉的腦袋。


    回想起剛才自己的表現,陳錦州不可思議地笑出聲來。


    “你小子, 還記得回來?”王大有攔住了想要翻牆的陳錦州:“不是去找陶先生嗎?先想好再說, 我可是給陶先生打過電話的。”


    陳錦州那已經準備好背得滾瓜爛熟的理由頓時無了用處。


    他嘿嘿一笑,看了看王大有,笑著說道:“讓王叔擔心了。”


    “你這小子, 還知道呢?”王大有哼了兩聲,往外麵的山林子走去。


    陳錦州跟了過去。


    “縣城那邊怎麽樣?”王大有把陳錦州當子侄輩看待,但也不是那種要把孩子放在眼皮子底下,做什麽事情都要人家報備的長輩。之所以擔心,還是因為縣城那邊幾乎壓不住了,即便顧長城應該不會發現陳錦州的身份,可人被逼急了,什麽事情都做不出來。最近縣城那邊可被關了不少人,特別是這次陶先生都被叫去縣城開會。王大有真怕顧長城喪心病狂起來陶先生都不放過,又不敢在這事上瞞著陳錦州。


    這才使得陳錦州離開兵團,他是去縣城接陶明希,順帶也查探一下顧長城那邊的動靜。上一回的東西通過老叔公那邊的渠道送上去後,卻一直沒有後續消息。


    這自然是上頭有人在博弈。


    而從顧長城的動作中,能看出最後是哪一方贏了。


    這事涉及陳家秘事,陳錦州斷然不會放過顧長城,哪怕明知有詐或是危險。


    王大有這才沒有攔著,隻是這人一直不回來,如何不擔心?


    “差不多了。”陳錦州點了點頭,在他看來顧長城已經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他倒是想逃,但現在盯著他的人太多了,哪裏能逃走。


    這些年為了樹立威信,顧長城得罪的人太多,如今眼看著他以及身後的勢力要土崩瓦解,誰不想攙上一腳?甚至這次許多人前腳被顧長城帶人抄家,後腳就有人暗中護著起來。陶校長雖歸居偏僻鄉鎮裏麵,但那些年桃李滿園結交了不少人。


    陳錦州趕過去的作用,也就是在於把陶明希平安送回鎮裏去。


    至於見到小姑娘,倒是意外驚喜,他雖事前透了意思過去,卻也沒有要人開後門,所求的不過是公平起見而已。


    但這世間難的就是所謂的公平公正。


    “王叔,我打算離開兵團了。”陳錦州丟下一枚深水炸/彈,把王大有炸的一愣一愣地,在且驚且喜過後,大笑道:“你小子,總算是想通了。是陶先生勸的你?”


    陳錦州笑了笑,說:“我隻是覺得兵團太窮了,出去走走看看也好。外公也是這個意思。”孟老爺子每次見麵都是老話重提。


    陳錦州任性了這麽多年,也未嚐不是有孟老爺子護著。


    何況兵團這邊,他呆得夠久了,再待下去也沒有意義。


    “等顧長城的事情結束後,我打算先去縣城。”


    “怎麽去那裏。”王大有皺眉,以孟家的能耐,完全可以把陳錦州調去京城,而作為交換,與陳家交好的人也願意給孟海東在東北軍區的一些便利。


    他不認為孟家想不到這點,要麽是陳錦州的意思,要麽是上頭的命令。


    王大有看著陳錦州,希望他說出能說服他的理由。


    陳錦州苦笑一聲:“我不願意借助孟家的勢力。”


    “可孟海東他……”


    “不一樣。”陳錦州搖頭:“王叔難道這麽不相信我?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會堂堂正正地回到京城去。”


    “你嗨……”王大有連連歎氣,他隱約知道幾年前在陳錦州身上發生了一些事情,以至於他壓根不要孟家的幫助。可若說孟家對他不好,又不像是,反而孟海東這次能這般順利調到東北軍區,也是他們這些老家夥插了一手。否則孟家固然最後能成功,總歸也得大出血丟出一部分利益去。


    王大有看著陳錦州,終於說服自己去相信孟老爺子的為人。


    “你小子,跟你父親一樣倔。”


    陳錦州雙唇緊抿,眼露追憶。


    “算了,不說這些了。既然要離開兵團了,那要不要找個時間去王叔家裏,讓你嬸子給你張羅張羅,你也老大不小了。”他們這些人就想著看到陳錦州不再孤寡嫁人,而陳家也能後繼有人,這才對得起兄弟。


    “這個……就不必麻煩嬸子了。”


    “哪有什麽麻煩,你嬸子閑著無事,巴不得……等等,你小子,是不是有什麽情況?”王大有狐疑地看著陳錦州。


    以往類似的話題不是沒有說過,每一次陳錦州都是白眼一翻跑路了。可剛才是怎麽回事?王大有敢以自己精準的視力來證明決定沒有看錯,陳錦州這小子也會臉紅羞澀了?難不成……


    王大有大手向陳錦州的肩膀抓去,後者一個衝刺脫離了王大有的範圍,跑出去幾步後,突然停下腳步,誠懇地說道:“王叔,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王大有腳步一頓,雙手背在身後,清了清嗓子說道:“問吧,好歹你王叔也有些經驗,當年你爹追你娘的時候……”後麵的話戛然而止。


    陳錦州麵色不變,笑著問道:“就是你那點工資和補貼夠你和嬸子用嗎?”


    “夠,怎麽不夠?你小子,不會是打什麽主意吧?”王大有神情一肅:“雖這些年風聲沒那麽嚴了,可有些事情你不能做。你真要缺錢,陳家……”


    “夠用就好了。”陳錦州笑盈盈地截斷王大有的話:“我就是關心關心嬸子,擔心叔您賺的那點錢貼不夠家用。”


    王大有一怔,陳錦州趁機溜走了。


    王大有忽得笑道:“這小子可真是長大了。”都開始考慮家用的事情了,也不知道是誰勾了他春/心湧動,真想見識見識。


    王大有嗬嗬笑著,抬頭看了看天空,月亮已經斜下,再過個把小時兵團裏麵的人就要起來出工了。


    過完年後,哪怕冬天還沒有過去,人們已經陸陸續續地從窩冬的狀態中走出來。


    紅旗村生產隊也不例外。


    天還沒亮,就能聽到外頭有聲響、動靜。


    楊渝渝從睡眠中醒過來,借著微弱的月光,看向縮在炕尾的人。


    孫虹在哭泣,她哭了一個晚上了,聲音也啞了,眼睛也腫了,但仍然抵不過心裏的絕望。在孤單的夜晚中,最容易冷靜下來,也讓她深刻體會到當時承認和李三達有情的事情是多麽的蠢笨。


    “渝渝,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楊渝渝身子一僵,她聽到自己說:“對。”


    孫虹放心了:“我不想嫁給李三達。”


    “我和他沒有關係。”


    “我這麽做都是因為你,你知道的?”


    楊渝渝心裏生出一股怒氣,孫虹這是在威脅她。


    她咬緊牙根,努力保持微笑不讓孫虹發現異樣:“我盡力。”


    “你不能盡力。”孫虹破敗的身子生出一股力氣,衝著楊渝渝吼道:“你去求李三達,去求杜鵑。李三達不是喜歡杜鵑嗎?讓他們成婚好了。”


    楊渝渝嘴角牽起一抹嘲諷。


    她該慶幸隔壁的白玉英和杜鵑她們今天不在知青點裏,否則就憑孫虹這異想天開的話,不被暴打一頓都難。


    要真是像她說的那麽容易,今天的事情就不會演變成這樣了。


    她不知道孫虹是怎麽想的,她不想嫁給李三達,難道杜鵑想了不成?


    孫虹微微一笑:“你會幫我的。”


    屋子裏一靜,良久過後,楊渝渝說道:“要給我幾天時間。”見孫虹似乎還不樂意,楊渝渝解釋道:“張學亮好些天沒來找我了。”


    “聽說縣城那邊最近不太平,好像是革委會有什麽動靜。”


    “其實李三達這邊的事情,能拖就盡量拖著。實在不行,就先虛與委蛇,孫虹,我們畢竟已經落戶紅旗村生產隊了。往後不管什麽事情,都需要介紹信,而李三達是紅旗村的人。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不管李家的人怎麽作踐我們,紅旗村的人也隻是敷衍了事罷了。”其實張隊長哪裏是不管,是被張大娘念叨煩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今天的事情是有人要栽贓陷害但沒成功,最後變成狗咬狗。可事情發展到最後李三達和孫虹自個兒都認了,他們外人能怎麽辦,就算看出不對,也懶得去管了。


    但楊渝渝現在這番話,卻讓孫虹不得不含恨應下。


    “他要娶我?我也得嫁?”孫虹還是不甘心。


    楊渝渝笑:“這就看你本事了,其實就是過去了也沒什麽,到時候隻要能走,拿到介紹信,誰還管是不是在鄉下嫁過人?”


    孫虹雙手用力握緊。


    楊渝渝哄著她說道:“我想法子幫忙把這次的回城名額弄到手,李三達那邊,你就忍一下。”總歸現在不能鬧開。


    孫虹躺平,不吭聲。


    她已經不怎麽信楊渝渝,可也知道自己如今也就隻能言語上拿捏對方。真鬧出來,她也是沒有底氣的人,更別說還有個李三達虎視眈眈的。其實就是楊渝渝不說,她也打算接下來的日子先安撫好李三達。


    至於今日讓她出洋相,害她的人,孫虹也不會放過。


    孫虹想著想著,閉上眼睛。


    她太累了,一個晚上都在哭,一個晚上都在想著以後的路。她沒辦法,隻能靠著楊渝渝,逼她給自己找一條出路。


    ……


    天亮了的時候,舒曼小心翼翼地從炕上爬起來,看著炕上睡得七零八落的人,忍不住一笑。


    她沒想到白玉英這樣的白富美,睡姿這麽奇葩,也不知道杜鵑這些日子是怎麽忍下來的。


    舒曼盡力放輕了聲音,杜鵑還是醒了,剛想動,發現小半個身子都被白玉英壓著,頓時覺得無奈了。


    “你先繼續睡。”舒曼指了指廚房後,自己進去。


    水是溫熱的,洗漱過後,把另一口鍋裏上放了蒸籠,把幾個豆包放上去,底下是小米粥,這些等她們醒了正好吃。


    舒曼自己則是騎車去了鎮上的學校。


    今天是她第一次正式教學,到校的時候,大門都還沒有開。


    門口守門的大爺已經認識舒曼,開了小門讓她進去。


    舒曼停好自行車,去了學校裏的食堂,要了一碗豆漿,兩個饅頭,一個雞蛋,這樣隻要兩毛錢,在外麵這個價格是買不到的,至少要糧票,而作為老師,哪怕是代課性質的,都享有這樣的食堂補貼。


    這也是舒曼十分喜歡的地方。


    沒有人會嫌錢多,特別是糧票這些東西,能省自然多省下一些。


    懷孕的女數學老師原本應該教三、四年級,舒曼卻是負責一、二兩個年級,哪怕學識不差,陶主任也不敢讓她直接接手高年級的。


    舒曼也是無所謂,因為事前有了準備,上課的時候也不費事。


    等下課出了教室,旁聽的陶主任臉上也是帶了笑意。


    中午依然在食堂裏吃飯,趁著午休的時間,舒曼去了供銷社想撿漏,但可惜不要票的東西太少了,不可能每一次都幸運碰到。


    走的時候,舒曼買了袋奶粉。


    奶粉票是張秀秀給她的,她和陳耀文的事情到底影響到心情,原本充足的奶/水這幾天一點點變少,可孩子的胃口卻是再增大。


    一小袋奶粉,估摸著也就能喝上七八天,可看張秀秀的意思,是沒有更多的奶粉票了。


    舒曼拎著奶粉回到學校,在門口的時候碰到一男一女兩個人。


    女的那個挺著肚子,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但在看到舒曼的時候,立刻笑著上前打招呼,旁邊的男的看起來很擔心,卻也沒有去扶著對方。


    “你是舒曼對吧,我是……”


    “你是蔡老師吧。”舒曼可是代對方的工作,哪能不知道正主的名字,隻是有些意外她的到來。


    蔡老師的氣色看著是真的不太好,難怪一懷上就請假了。


    “對,是我。”蔡老師看到舒曼說道:“秀秀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這事也怪我。我本來想去看看她,隻是我這身體行動實在不方便。”


    “哥。”蔡老師轉頭叫了那個男人。


    “這是我哥,哥,你把東西拿出來。”


    那個男人應了一聲,從身後的自行車上提下一個網兜,塞到舒曼的手裏:“你給秀秀妹子,讓秀秀,讓秀秀好好養身體。”


    網兜裏可有老不少好東西,奶粉好幾袋,麥乳精也有,掛麵、白麵都不少。這手筆著實有些重。


    舒曼送走兩個人,還來不及驚訝多少,麵前又走過一男一女兩個人。


    舒曼臉色一沉,從他們身邊快速走過。


    李美麗腳步停了下來。


    “美麗?”陳耀文不解地看著心愛的女人。


    “那就是舒曼吧。”


    陳耀文扭頭看了一眼,不屑地說道:“陶校長人老眼花了,找個沒長大的孩子來當老師,也不怕把學生們給毀了。”


    “她手裏提了不少東西呢。”


    “聽說是個下鄉知青,手裏應該有些錢。”陳耀文不以為然地說道:“她這樣大手大腳的,等時間久了就知道日子怎麽苦了。”附近幾個生產隊的知青們那些事情,他聽得難道還少。有些人好歹是為了回城的機會出賣身體,可有些人不過是為了幾塊錢幾斤糧票。


    在陳耀文的眼裏,這個舒曼以後不過是這些人中的一個,心裏更是提也不願意提起,一提起就想到在紅旗村的張秀秀。


    “美麗,晚上去我家裏吃飯吧。”陳耀文發出邀請。


    李美麗一怔,不好意思地說道:“家裏舅舅晚上要來吃飯,你也不早點說?要不?我不回家了?”


    這麽巧?


    陳耀文也有些意外:“是供銷社那位?”


    李美麗點了點頭,不經意地說道:“還不是為我妹妹的事情。”


    眾所周知,李家在供銷社有個旁親的舅舅,靠著這個舅舅,平時一些不容易弄到手的東西,都可以朝李美麗幫忙。


    所以說哪怕李美麗和陳耀文這個有婦之夫勾/搭在一起,也沒什麽人在她麵前說什麽。在這個資源不豐富的年代,沒有人願意得罪供銷社的人。


    陳耀文也是早早知道李美麗有這麽一個親戚,當時張秀秀想搞一些東西送回張家,就讓陳耀文找同事借票,但也不知道陳耀文為人不怎麽樣還是那個時間段大家果然都拮據,最後幫忙的人就是李美麗。


    就像是約定好了一般,陳雅文和李美麗慢慢走近,以至於到後頭被張秀秀意外發現。


    隻是在得知李美麗的存在後,陳家父母對張秀秀就不怎麽看重,幾次要陳耀文把人帶回家中,都被推了過去。


    陳耀文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


    李美麗也看出來了,忙輕聲說道:“我倒是樂意去,可秀秀姐那裏,若是事情鬧大了,你丟了工作怎麽辦?”


    陳耀文臉色一白,他和李美麗的事情,陶主任找過他們兩個人。隻是他們咬死了是普通朋友之間的正常往來,陶主任這才作罷。可就像美麗說的,他這工作經不起折騰。真要把工作丟了,美麗這邊就更不會有結果。


    陳耀文心裏不是滋味的回到家裏。


    看到他身後沒有人,陳母手中的抹布往桌子上一丟:“這都幾次了,到底要等到什麽時候?我都想孫子了,要不然先去把秀秀母子接回來?”


    “不行。”陳耀文立刻拒絕,以前那會覺得張秀秀怎麽怎麽好。陳家父母越是不同意,就是越要把人娶到手。


    現在心上人換了,自然就怎麽看張秀秀都覺得不順眼,甚至反感當時自己怎麽就腦子一抽娶個農村姑娘,隱隱約約地還有些埋怨父母沒有阻攔他,才讓他現在弄得不尷不尬的境地。


    “那你兒子不要啦?”陳母尖叫。


    陳耀文不語,孩子生出來的時候,他當然喜歡。


    “怎麽不要?難道他以後不叫我爹?”


    陳父看了陳耀文一眼,對陳母說道:“耀文的事情你讓他自己折騰吧,再說了,不管去哪裏,孫子姓陳不會變的。”見陳母還不願意,就問:“孩子帶回來,你帶著?”


    陳母臉色一變。


    她是怕了,孫子不哭不鬧自然怎麽都好,覺得不愧是耀文的兒子,乖巧懂事。可哭鬧起來,就覺得泥腿子生出的泥娃娃,盡會折騰人。


    最重要的是,家中兩個男人都發話了。


    陳母再喜歡孫子也是有限的,何況是照顧沒幾次的孫子。


    倒是張大娘為了讓張秀秀好好休息,就把外孫放在身邊帶著,這時日久了,哪怕心裏那點因為陳耀文的不痛快也在嬰孩無邪的笑容中消散。


    舒曼過來的時候,張大娘正在用米油喂他,春花在炕上爬上爬下的,時不時好奇地叫著弟弟。


    “大娘。”舒曼把手中的網兜遞給迎上來的喜子,又把自己幫著捎帶的奶粉拿出來:“怎麽喝上米油了?”昨晚聽的時候還說有點奶/水呢。


    “秀秀她……嗨。”張大娘歎著氣,昨晚因為陳錦州帶來好消息的喜悅也因為女兒沒了奶水後而變得苦惱起來。


    “大娘,你有沒有想過讓秀秀姐離了再找一個?”舒曼把在學校裏見到蔡老師和她哥哥的事情給說出來。


    “這怎麽可能?這怎麽能?”張大娘驚地起身,把孩子往舒曼手裏一塞,跑出去找張秀秀了。


    舒曼看得糊塗,不知道張大娘這個反應是什麽意思。


    隻是她很快無暇顧及。


    手心被熱浪包圍,一低頭就對上一雙無辜的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17606543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06-02 08:59:25


    謝謝親的地雷。


    話說我說我時速550碼不是開玩笑的,真的我這一章,從網上9點開始碼字的你們信嗎,然後現在才更新。


    中間眯了一小覺。


    寫肯定是沒有寫得多好,就是不知道為什麽,速度奇慢。


    大概是我從沒有寫過現代文,更別說年代文,也好久沒有碼字了,哈哈哈,手殘人笨,抵不牢哈。


    睡了睡了。


    我還是保持住日更了,大概以後嗯,都是零點後更新,找的話零點幾分,晚的話就現在差不多這個時間了。


    滾了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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