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話想眼宗主談談,行嗎?"


    靳曜的書房內,韓祈不經通報便強行闖了進來,有種見不到人絕不罷休的氣勢,這也難怪,最近他被有意無意的疏離冷落,而他大概也猜得出原因是什麽。


    靳曜一看到他,冷淡的態度依舊,卻沒有馬上命令他出去,坐在榻上繼續翻閱從外送回的各國近況消息,"咱們倆之間有話好談嗎?"


    "我想,有些事情,我需要向宗主慎重的澄清,免得讓宗主再誤會下去。"


    聽到這話,靳曜忍不住冷哼一聲,"我誤會了什麽?"


    "宗主,我和夭公主是清白的,請宗主放她出來吧。"


    靳曜握住書卷的手突然使力掐緊,就連語氣也僵硬起來,"我不想從你口中聽到她的名字。"


    自己可是親眼看到他們兩個親密的有說有笑,哪裏假得了?這比謠言的殺傷力更加嚴重,他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夭公主?嗬,隻跟她在一起時就喚她丫頭,現在在他麵前,倒是懂得避嫌改稱夭公主了?


    "宗主,我不知道你到底聽到什麽,或是看到什麽,但我一定要說,我跟夭公主的確是清清白白,絕對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他不明白那些流言到底是如何產生的,也知道這樣貿然的幫自己和丫頭說話,想讓宗主聽得進去很難,但一想到那無辜的丫頭現在正因為自己的關係被軟禁,他就無法再忍氣吞聲。


    至少他要讓宗主知道,丫頭的心自始至終都是向著他,從來沒有改變過,她根本不會做出對不起他的事情!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靳曜放下書卷,起身下榻,跟他怒目對視,"大家都在傳,她一有空就纏著你,一纏就是好長一段時間,也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麽,事出必有因,絕對不會隻是空穴來風那麽簡單。"


    "那是因為她找我詢問她在醫書上看不懂的句子,我和她的關係,就隻是這樣!"


    "看醫書?你這個借口真是可笑至極!"


    "她看醫書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你!"


    "為了我?這更可笑了。"


    "一點都不可笑!宗主不時頭痛的事情她一直都放在心上,她之所以鑽研醫書,就是希望能找到醫治宗主頭痛的方法。"


    憤怒的表情一僵,靳曜沒想到她會在意這件事,"我早就告訴過她,我的頭痛不是一般醫術有辦法解決的!"


    "我也這樣告訴過她,她卻還是不想放棄,努力在各種醫書內尋找方法,希望能夠找到斬方法試試。"


    明知道沒有用,還是執意想試,她的傻氣讓他不得不動容,隻好陪著她一起尋找有沒有其他方法。


    "就算真是如此,她又為什麽要瞞著我,像是在做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一樣?"


    "那是她怕你因為她的擅自作主而生氣,所以才會選擇瞞著你,沒想到卻會被傳成那樣。"


    早知道他就不要答應丫頭不讓宗主知道這件事,也就不會搞成現在這樣。


    雖然韓祈解釋得夠多,也很清楚了,靳曜內心的疑慮還是無法全部消除,他們倆之間毫無顧忌靠在一起的畫麵仍深深刻印在他腦海內,他不隻介意,甚至是感到嫉妒、不滿!


    隻要一想到他們倆在他看不到的時候,可能更加親密的靠在一起,他就無法冷靜下來,就算知道他們隻是在談論醫書上的內容,他還是無法徹底卸不對他們的疑慮。


    嫉妒的怒火早已燒毀他的理智,他無法冷靜思考,拚了命的意氣用事,尤其又麵對著跟華夭之間關係最教人猜忌的韓祈,他更是無法壓抑即將爆發的情緒!


    "難道你還不知道,我最不允許的就是有任何隱瞞的事情發生?而你還存心幫著她隱瞞,這到底是何居心?"


    "我隻是……"


    "還是因為你對天兒存有不該有的遐想,才會趁這樣的機會拉近與她的距離,好滿足你無法說出口的秘密?"


    沒想到他無心的一句氣話卻讓韓祈的表情非常不自在的僵住,旋即趕緊恢複正常,出聲反駁,"我隻把她當成妹妹看待:"


    "好一句隻把她當成妹妹看待。"韓祈的神色已經透露出些許事實,靳曜臉色更是凝重,"你應該很清楚,我隻相信一樣東西。"


    韓祈掙紮了會,毅然決然的伸出手,準備麵對接下來的一切,"宗主如果想要確認,那就來吧。"


    看著他伸過來的手,靳曜毫不猶豫就要握住,卻在最後一刻僵在韓祈的手上方。


    如果韓祈真的對夭兒有非份之想,如果他們真的對彼此卻有一絲的好感,才會靠得那麽近,那他到底該如何處理這一團亂的關係?


    如果夭兒真的背叛了他……


    第一次有種不想麵對事實的逃避感。他什麽都不想知道,但他真的能夠自欺欺人,當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然後若無其事的再重新接納一次夭兒?


    不,他辦不到,他無法忽視這一切,可也不想麵對事實,矛盾的心猛力拉扯,讓他無法作出任何決定。


    猶疑的猛一收回手,他轉身離開書房,離去的步伐有種說不出的狼狽,他最終還是選擇逃避事實。


    直到他離開的腳步聲已經完全聽不到,韓祈才慢慢收回手,掌心還微微顫抖著,努力平撫不想讓人知道的慌亂情緒。


    如果剛才宗主真的握住他,聽到他的心聲,接下來的情況又會變成什麽樣子?


    "唉……"


    他長長的歎了口氣,為華夭的未來擔憂著。不知道那丫頭何時才能從軟禁中解脫?


    靳曜煩躁的來到華夭的房門前,手擺在門上,卻猶豫著該不該進去。有必要讓自己再陷入剛才的猜忌當中嗎?


    對於韓祈,他是不想知道,對於夭兒,他卻是無從知道,隻能被越來越強烈的不安給侵蝕,完全沒有解決的辦法。


    他到底該拿她怎麽辦才好?他的腦袋還是一片混亂,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挫敗。


    "宗主?是宗主大人嗎?"


    門內出現一抹快速奔來的身影,下一刻房門就被華夭從裏頭打開來了,一確定站在門外的人是靳曜,她馬上撲入他懷中,仿佛怕他下一刻又像上次一樣甩頭離去似的。


    "宗主大人,我有話想告訴你,求求你別走好嗎?"


    她等了好久,好不容易等到他肯來見她,她絕不能浪費這樣的機會,一定要把誤會都說清楚才行!


    "我真的沒有背叛你。"她的語調是極度慌亂,就怕他不相信,"我和韓大夫真的沒有什麽,我可以發誓……"


    "你可以不必解釋,我已經從韓祈那裏知道了。"


    "真的?"她從他懷中抬起頭來,擔憂的神情上終於出現一絲笑容,"所以你肯相信我了,是嗎?"


    "知道,卻並不代表我有辦法相信你,沒有任何的動搖。"


    因為他已經在韓祈眼中看到動搖了,雖然一閃即逝,他還是看見了。


    這叫日久生情嗎?韓祈會對她日久生情,難道她就不會有那種可能?


    靳曜的回答讓她再次陷入惶恐與失落當中,急著想證明自己的真心,"我向你保證,這輩子再也不會在你麵前說謊,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她泛淚的眼光楚楚可憐,焦急的態度完全不像是在騙人,但她信誓旦旦的保證,卻已經無法順利的進到他內心,讓他再次亳不保留的柏信她。


    他的沉默看在她眼裏,代表的就是對她的無法信任。可她還是不肯放棄,想盡辦法要挽回一切。"那你告訴我,該怎麽做你才能重新的信任我,隻要你說,我就一定會做到!"


    隻要讓她有機會彌補,她一定不會讓他再度失望的,拚死她也會辦到!


    "我無法告訴你,因為連我自己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也不要緊,那就讓我來,我會想辦法讓你重新接納我,好嗎?隻要你不要再像之前那樣疏離我。"


    靳曜不由得失笑出聲,不知道該笑她的傻氣,還是笑自己居然還是對她猶有一絲殘存的企望。"你能想出什麽辦法?"


    "我、我……"


    華夭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才好,但她又不想靳曜再次離她而去,她隻想留下他,不要他再對她不聞不問。


    隻要能讓他再度相信她,哪怕要她把自己完全給了他,她也不會有任何遲疑!


    一下定決心,她一反常態的摟住他脖子,主動將唇湊了上去,生澀的輕吐舌尖,在他唇上淡淡劃過,激起他一陣說不出的驚愕與快感。


    "夭兒?"


    她大膽的送上丁香小舌,和他的糾纏在一起,這個吻逐漸激烈火熱起來,她好懷念他毫不保留的深深吻著她,像是要將她給吞噬掉一樣,每每讓她心跳加速,深深的沉醉不已。


    她想要他,希望能被他更深一層的疼愛著,兩人身心都緊緊相契在一起,再也不要有任何的猜忌與誤會。


    纏綿的一吻在靳曜的努力克製下終於停了下來,但他內心對她的渴望已經被挑起,幾乎快要無法控製,在他懷中的華夭雙煩泛看嬌豔的紅潤,急促紊亂的呼吸顯現出她也已動情,同樣渴望著他的靠近。


    他的嗓音因為欲望而低啞,努力靠著最後一絲理智控製自己,別在這種情況下要了她,"夭兒,為什麽?"


    她大膽的迎向他火熱的視線,隻求他不要再拒絕她,"隻要你旨相信我,我什麽都願意給你,我是說真的。"


    "你……真的是個傻女人。"


    華夭這次直接用吻封住他想說的話,含羞帶怯的唇抵著唇,她對他嬌聲輕吐,用自己宋誘惑他,"曜……別走……"


    靳曜眼眸一黯,終於再也無法克製自己的欲望,一邊濃烈的吻著她,一邊將她往內房抱,壓倒在床,雙手解開她單薄的衣裳,撫摸著她柔滑的肌膚,引起她一陣陣呻吟及顫抖。


    他當然想要她,他怎麽有辦法放開她,就算隻能得到她的人,無法得到她的心,他也不想放手!


    她注定是他的人,除了他以外,誰都不能碰她,連一根細微的發絲都不行!


    他火熱的身軀壓上她的,狂熱的吻落在她脖子上、胸前、小腹,快速燃起她體內的欲望之火,讓她也跟他一樣燃燒起來。


    在她因為欲望無法紆解而難耐的掙紮之際,他猛然進入她,引起她疼痛的低泣,他非常有耐心的哄著她,等她逐漸適應他的存在,才引領著她一同律動,由緩慢而變得越來越激烈,讓兩人都陷入歡愛的激情當中。


    他終於讓她成為他的女人了,他吻著她眼角激動的淚,緊抱著她汗濕的嬌軀,一次又一次讓她為他呻吟、抽泣,在他的疼愛之下達到愉悅的巔峰,忘情的喚著他的名字,不間斷的喚著,讓他癡狂不已。


    隻屬於他的桃花受到滋潤,正嬌媚的綻放著,而這樣的美景,隻有他能獨享,誰都別想見到……


    兩人的關係一改變,靳曜就不再故意將華夭給隔離開來,熱切的索求著她的甜美,讓她沉醉在他的懷抱,因他的愛撫而迷亂。


    他像是永遠要不夠她,也像是想從兩人對彼此的渴求中找到什麽,好安撫自己的心,不再浮躁下去。


    所以,這一陣子華夭總是要到日上三竿才有辦法從困倦中醒來,就算下了床,還是懶懶的提不起勁,好不容易到了傍晚終於恢複精神了,結果沒多久,她又會被靳曜給纏住,火熱糾纏大半夜,然後隔日再一次重蹈覆轍。


    溫暖的晨光從窗外灑進屋裏,又是一天的開始,華夭難得比靳曜早一步醒來,不過還是靜靜的躺在他懷中,不想離開這溫暖的懷抱。


    她已經記不得對靳曜的情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了,一開始隻是單純的認為他們同是孤獨的人,對他有了一種憐惜之心,但那感覺慢慢加入許多不同的感受,不再那麽單純。


    從他身上,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是被人在乎的,這讓她對他從原本的感恩,慢慢變成傾慕、迷戀,不自覺的越陷越深,直到現在已經無法自拔。


    她愛他,所以才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給了他,並不感到後悔,但她隻能從他身上感覺到他想要她的火熱欲望,卻感受不到……他對她的情感。


    是因為她主動獻了身,他就順勢接受,不要白不要,抑或是,他對她還是有感情的,隻是不肯讓她知道?


    明明身體已經緊密相合在一起,但彼此的心靈卻比從前還要更加遠離,她都已經把自己全都給了他,難道還是無法讓他相信她的真心誠意,然後重新接納她?


    "唉……"


    他這無法捉摸的心思讓她煩惱不已,現在的她隻能盡力的取悅他,但要取悅到什麽程度,他才肯正視她,過去的他才會再度回到她身邊,兩人的心不再疏離?


    她好怕,就算這麽做也挽回不了一切,在對她的身體厭倦之後,他還是會狠心的將她給甩開,不再多看一眼。


    "醒了?怎麽不再多睡一會?"


    在華夭歎氣時,靳曜已經醒來,他輕撫著她光滑的背脊,著迷於手中好摸的柔滑觸感,久久舍不得停手。


    被歡愛滋潤過的華夭明顯變得嬌媚起來,就連略帶憂鬱的眼神也帶有一絲吸引入的媚態,她擺動雙臂,蓋在身上的被子就緩緩滑下,遮不住不著寸縷的上半身,頸間、胸前點點紅痕當然都是靳曜的傑作。


    她半是傭懶,半是撒嬌的在他胸前磨蹭著,頓時引起他對她火熱的渴望,"曜,我愛你……"


    不管他相不相信,她都要讓他知道,她是因為愛他才跟他在一起,而不是隨便一個男人她都能委身。


    她突如其來的告白讓他渾身一僵,像是聽到什麽不敢置信的話語一樣,她不死心,再接再厲的告白,"不要緊,你可以慢慢觀察我,然後選擇到底要不要相信我說的話,我對你的心意是永遠不會……"


    他不想聽她說這些無法辨別是真是假的話,隻有她的人現在在他懷中是虛假不了的,他幹脆封住她的唇,轉移她的注意力,她的雙手擱在他胸膛上,緩緩遊移的動作讓他心癢難耐,也開始用雙手在她敏感的嬌軀上點起陣陣火焰。


    華夭越是努力想表白,靳曜對她的挑逗就越激烈,讓她半昏半醉,腦袋一片空白,隻能靠著原始的本能反應他對她的愛撫,無條件接納他火熱的侵入,無法克製的呻吟出聲。


    "嗯……曜……"


    她在迷亂之間緊緊環住他的身軀,一次又一次承受著他帶給她的強大刺激,曖昧的喘息沒有間斷的時刻,直到她已經到達極限,在他身下弓起身子忘情的低泣顫抖,他才跟著她一同到達高潮,讓自己徹底釋放。


    激情過後,緊緊相擁的兩人都在低喘,久久無法子複情緒,而華夭再了次陷入極度困倦當中,在不知不覺間便在他懷裏睡去,無力再想任何事情。


    看著她沉睡的樣貌,靳曜的心情其實非常混亂,"你說,我到底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他無法得知她內心真正的想法,就算她為他做了這麽多,他內心還是存在著困惑、不安,兩人之間的疙瘩已在,那就像心上有道醜陋的疤痕,怎樣都抹滅下去。


    當華夭從沉睡中醒來,靳曜已不在她的床上,榻旁溫度已失,顯示他人離開好一陣子了。


    就算全身酸痛,她還是趕緊起身穿衣,衝出房去,房外並沒有任何人阻止她的行動。原來她的軟禁已經被解除了,這是不是代表靳曜終於選擇再度相信她了?


    "曜!"


    她急急忙忙來到靳曜的房內,卻沒找到他的人,轉而到其他地方尋找,卻依舊找不到他的人影,他就像是突然從守希宮裏蒸發不見似的、讓她越找越心慌。


    他到底去哪裏了?為什麽不告訴她一聲,就這樣一聲不響的消失不見了?


    "夭兒丫頭?"


    路過的許管事看到華夭衣衫單薄的停在靳曜的書房門前,一臉的茫然,擔心的他趕緊靠過來,"你怎麽隻穿這樣就出房了?外頭風寒,趕緊再回去多添幾件衣裳吧。"


    "許管事,你來得正好。"華夭馬上抓住他,"宗主人呢?他怎麽突然就不見了?"


    "宗主有事出幽陵處理,要過個幾日才會回來。"


    "他走了……"


    他真的一聲不響就走了,連留給她隻字片語也沒有,好像有她沒她都是一樣,他根本不在意她的存在,隻把她當成在床上發泄的玩物,等下了床,他和她就再也沒有瓜葛,也沒有必要讓她知道他的去向。


    他真是這樣看待她的嗎?不管她再如何努力,還是挽回不了一切,難道真的要她把自己的心血淋淋的從身上挖出來,拿到他麵前,他才肯相信她嗎?


    "許管事,我到底該怎麽辦?"


    心酸的淚瞬間滾滾滑落,無助的她隻能緊緊的抓著許管事,仿佛快溺斃的人,尋求任何一絲可能的協助,"宗主他還是不接受我’我已經無法可想了……怎麽辦?"


    看著她哭成淚人兒,許管事非常無措的冒著汗,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夭兒丫頭,宗主隻是出去一趟罷了,沒、沒這麽嚴重吧?"


    "他還是把我給屏除在他的心門外,我已經找不到路進去了。"


    往後她該怎樣麵對他才好?她已經沒有信心還能夠堅持多久不放棄,如果他再這樣不在乎她的話。


    深秋的風吹過,吹寒她的身體,而她的心卻似乎提早進到嚴冬,慢慢的被無情的冰雪所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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