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氣氛沉悶的靳家,開始有了笑聲、有了活力,而這都是因為華夭帶來的影響。


    她天真開朗的笑容有種奇特的感染力,加上她不會對人擺架子,因此所有人都跟她處得非常融洽,真心喜歡她,希望她可以一直留在這裏。


    最重要的一點是,她是唯一能夠安撫宗主脾氣的人,光是這點,他們就不得不佩服,簡直快把她當成女神一樣看待了。


    就在她越來越受大家歡迎,而她也樂於和眾人打好關係之際,一些不利於她的流言逐漸在守希宮內蔓延……


    "夭公主真的是這樣的女人?你該不會聽錯了吧?"


    "我不敢亂講,私底不已經有不少人在傳了。"


    涼意十足的深秋午後,靳曜行經過花園,不期然聽到有人在小聲議論,隱約之間聽到華夭的名字,他不由得頓下腳步,注意起來。


    夭兒是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會有人在私底下談論她,而且那語氣聽起來……


    似乎還不是什麽好事?


    不遠處在樹後談論的兩個女人結束話題,分別往反方向離去,其中一個是往靳曜這邊走來,看到他的麵容,她先愣了下,才有些心虛的開口打招呼。


    "堂兄,久違了。"


    靳曜沒想到其中一個女人會是靳潔,"怎麽沒見到冉攸?"


    "我隻是覺得有些悶,就自己一個人出來走走,透口氣罷了。"


    "隻是純粹的透口氣?"他可沒這麽好打發,"你剛才在跟侍女談什麽,和天兒有關?"


    她表情突然閃過一抹驚惶,然而被人當場逮到也隻能老實回答。"是……"


    "你們真的在談論她?到底是什麽事,給我說清楚。"


    她此刻的表情更是顧忌害怕,"我怕說了堂兄會認為我在故意挑撥,所以我還是別說好了。"


    靳曜眉一擰,語氣更是低沉下來,"到底是什麽事情,你別讓我再問一遍。"


    "其實是關於夭公主的流言……"不敢再遲疑,她唯唯諾諾的說下去,"最近私底下有下人在傳,除了堂兄之外,夭公主跟很多人都走得很近,有些奇怪。"


    "她跟大家相處融洽,這是件好事,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是這麽說沒錯,但如果她跟任何人在一起都沒有避嫌,尤其是男人,也難怪會有不好的傳言傳出了……"


    "哪些男人?"


    "陸陸續續聽到不少人,不過最常被提起的是……韓大夫。"


    靳曜表情更冷了,"韓祈?她找韓祈做什麽?"


    "大家也不是很清楚,隻是常有人見到她纏著韓大夫,一纏就是好長一段時間,也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麽,大家私底下都有些好奇。"


    這讓靳曜想起華夭經常跟韓祈有說有笑的情況,和其他人比起來,她的確是和韓祈最熟,也最合得來。


    內心那根不安的弦終於被狠狠挑了起來,開始強烈的震蕩。


    對於夭兒,他從一開始就缺乏安全感,直到現在還是一樣,所以一有謠言產生,他很難不會動搖,內心的不安正快速的強烈擴大。


    但這隻是靳潔的片麵之詞,說不定其中有什麽誤會?他如此說服自己,想要壓下躁動不安的心,不讓自己受到太大的影響。


    "靳潔,原來你閑來無事,就是到處去聽一些有的沒的謠言?"他努力保持表麵的冷靜,口氣不善的責難,"你隻要管好自己就夠了,別在我麵前嚼什麽舌根。"


    靳潔早就知道向堂哥說這些根本就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他的反應也在她的預料內,她當然是選擇乖乖閉嘴,不繼續自討苦吃,"我知道了。"


    行完禮後,她便馬上轉身離去,不再多留,可眸底卻一閃而過一抹狠厲,勾唇冷笑。


    她就不信這種流言對他來說一點影響也沒有,他絕對不是不在乎,隻是故意裝作不在意罷了。


    結束了和靳潔的談話,靳曜有些心浮氣躁的往寢殿走,腦中想的全是剛才堂妹所說的話,想甩都甩不掉。


    他要相信夭兒,依她單純的性子,絕不會有任何不良意圖,那肯定是個誤會!


    他很清楚,她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他可以感受得到她對他的認真與在意,所以他大可以不必理會這種謠言。也不需要胡思亂想。


    她會特別去找韓祈,一定是有什麽事情,這很正常,沒什麽好……


    "丫頭,等等!"


    偏偏韓祈叫喚的聲音在這時傳人他耳裏,他頓了下,旋即往聲音來源望去,像是想親眼證實什麽。


    秋葉紛紛飄落,就見華夭先一步出現在落葉繽紛的回廊裏,而她所在的位置,顯現她正是從韓祈所居住的院落走出來的,沒過多久,韓祈也出現在回廊裏,快步追上她的步伐。


    "韓大夫,怎麽了?"


    韓祈揚揚手中的淡粉色披風,"你的披風忘在我那邊,我隻好追上來了,快點披上,免得著涼。"


    "啊?"華夭有些尷尬的笑著,"韓大夫,真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哪裏的話,你要是因為這樣而受涼的話,慘的人會是我呀。"


    她輕笑出聲,"韓大夫,你真愛說笑。"


    "我哪是在說笑,我是很認真的……"


    韓祈把披風攤開,親自幫她披上,舉動自然毫不扭捏,而華夭也坦然接受了他的好意,完全沒有避嫌。


    兩人看起來是親密無比,也難怪會有靳潔所說的那些流言出現。


    親眼瞧見這一幕,靳曜神色馬上冷了下來,雙手不自覺緊握成拳,努力的壓抑著。


    她剛才在韓祈的住處,是嗎?她去找韓祈是為了什麽?看樣子次數真的頻繁,否則不會他才聽到那些謠言,馬上就讓他親眼目睹。


    華夭對韓祈燦爛的笑著,兩人又說了不少話,全然不覺彼此之間的互動是如此契合,會讓他人誤會他們倆之間的關係。


    靳潔剛才所說的話語再次發酵,一種異常窒悶的感受讓靳曜的表情顯得更加凝重冷峻,全身也散發出一股可怕的壓迫氣勢。


    他指尖深陷掌心裏,還在不斷的使力,像是沒有痛覺一樣,凝望許久,他最後選擇轉身離去,沒有在這一刻驚擾到他們,將平和的假象打破。


    但內心的不安與不信任早強烈的翻騰起來,再也壓抑不住……


    跟韓祈道別後,華夭又去書庫內找了些東西,才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落裏。


    她的住處就在靳曜的寢殿旁,好方便每日的往來,因為他偏好寧靜的關係,她的住處也是安安靜靜的,沒什麽人走動,一切生活起居她都自己來。


    雖然曾經是位公主,但在來到靳家之後,她就慢慢習慣自己動手,所以對這樣的生活也沒有抱怨,反倒有種自得其樂的輕鬆感,少了各種禮教的拘束,她變得自在許多,而且想做什麽事情,也不會有任何人阻止。


    懷裏抱著幾卷書,她輕輕推開房門,可才剛踏入房門一步,一股強硬的力量馬上抓住她的手,將她猛力拉入,害她嚇了一大跳。


    "啊?"


    她腳步跟嗆的往前顛了幾步,好不容易站穩步伐,才有機會看清在她房裏的人,"宗主大人?"


    他怎麽會突然出現在她房內?這是從沒有過的事情呀!


    華夭訝異的瞧著靳曜,發現他神色冷淡,疏離感非常強烈,一點都不像最近的他,反倒像是她剛來到靳家時,他徹底排拒她的感覺。


    發生了什麽事?雖然手被抓得很疼,但她還是忍下,沒有要他鬆手,反而關心的問:"宗主大人,怎麽了嗎?"


    "你剛才都到哪去了?"


    她有些心慌的愣了下,才笑著回答,"我去書庫找了些書,想解解悶。"


    絕不能讓他知道她正在做的事,要不然他一定會生氣的,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成功,所以絕不能講,一定得要想辦法蒙混過去才行。


    "書庫?"


    "是呀。"她趕緊將被披風蓋住的書卷拿出來,"書庫裏的書真多,我挑到都快頭昏眼花,才好不容易選定幾卷帶回來看看。"


    靳曜根本不看她手上拿了什麽書卷,繼續詢問,"除了書庫之外,你還去了哪裏?"


    "在書庫挑完書,我就回來了。"


    抓住她的力量又強大不少,靳曜冷漠的神情變得更加陰鬱,對她的隱瞞非常憤怒,"夭兒,這就是你的實話?"


    她不懂他到底怎麽了,那山雨欲來的氣勢讓她忍不住害怕,卻還是想守住那個還在進行中的計劃,"我真的沒做什麽……"


    "天兒,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宗主大人,你到底要我回答什麽?"


    "難道你會不知道自己該回答什麽?"他毫不留情的甩開她的手,冷笑著,"你以為你做的好事永遠不會有人知道?"


    "我做了什麽好事?"她困惑的大皺起眉。


    "你不需要再用這種無辜的表情掩飾自己的心虛及背叛,我已經不會再輕易信任你了。"他自嘲的笑著。


    她當著他的麵撒謊,讓他看得一清二楚,他曾以為她是最不可能欺騙他的人,結果沒想到,她跟其他人根本沒什麽兩樣,都是居心叵測,表裏不一的家夥。


    他之前對她的信任簡直就是可笑荒謬到了極點,從一開始他就不該對她存有一絲希望,毫無條件的選擇相信她,也就不會有現在這種情況發生。


    他真是錯信了她,從這一刻開始,他不會再那麽愚蠢了!


    "等等,宗主大人!"看到他憤而甩袖離去,華夭擔心的趕緊抓住他。不讓他走,"我到底做錯什麽讓你如此生氣,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背叛你!"


    背叛?這是多麽嚴重的一個詞,她的心一直都是向著他,從來就沒有更改過,何來的背叛之說呢?


    而他突然疏離的態度讓她好害怕,她真的不懂自己到底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會這得他如此大發雷霆?


    "你不需要再狡辯,我並不想聽!"


    "啊--"


    他猛一甩開她的手,她就失去重心的狠狠跌坐在地上,摔得疼痛不已,他看也不看她一眼,心早已冷下,對她再也無一絲憐憫,就怕再被她給玩弄在股掌之間。


    "梧霽!"


    一聽到主子怒火衝天的叫喚,梧霽不敢有所耽擱的馬上現身。


    "宗主,有何吩咐?"


    "從這一刻開始,不準夭公主踏出自己的院落半步,沒有我的命令,其他人也不準進來探望她。她就由你負責守著,懂了嗎?"


    這不就形同軟禁?梧霽雖是訝異,也不敢對主子的命令有任何的質疑,"屬下遵命。"


    "宗主大人!"華夭不死心的再次拉住他衣服下擺,不想就這麽不明下白的被厭惡,"請你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什麽,好嗎?"


    他居高臨下的冷睨她,毫不留情,"你如果從不覺得自己有做錯過什麽,那我又何必說呢?"


    "可是我……"


    "我不想再聽到你的任何一句狡辯,你可以省省了。"


    靳曜再次甩開她的乎,毫不眷戀的邁開大步,過沒多久就消失在她的視線範圍內。


    華夭跪坐在地,久久都沒有任何動作,眸中盡是惶恐和茫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麽,會讓他如此震怒,甚至將她軟禁。


    他不想再見到她了嗎?那她該怎麽辦才好,她不要就這樣被他排拒在外呀……


    無助的淚緩緩落下,滴了一地斑駁深印,奉命看守她的梧霽無法對她說任何安慰的話語,隻能默默將房門關起,將她與外界隔絕。


    外麵的天氣更寒涼了,而在房內的華夭,同樣感到心寒無比……


    華夭被軟禁的事情,過沒多久就傳遍守希宮,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但她之所以被軟禁的原因,眾說紛紜,卻沒有人知道哪一個才是對的。


    在那之後,靳曜就不曾出現在華夭的麵前,徹底的冷落她,她就算滿腦子困惑,也沒有人可以解答她的疑惑,一顆心越來越焦急,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她想見他,卻走不出自己的院落,根本沒有機會見到他,一日等過一日,她感受到的煎熬越來越強烈,幾乎快超出她所能承受的程度,讓她這一陣子幾乎是食不知味,就連睡也睡不安穩。


    "許管事,請等等,別這麽快離開好嗎?"


    這一日,是由許管事親自幫華夭送午膳過來,之前送膳來的侍女們都膽戰心驚的不敢跟她多說話,東西放了就走,就怕跟她多說一句話被知道了會被責罰,這次好不容易是熟悉的許管事出現,她說什麽都不能放過這機會。


    然而許管事也像那些侍女一樣,一臉非常無奈的模樣,就怕在這裏多留,會惹惱主子,"夭兒丫頭,請你體諒體諒我吧,別讓我難做人。"


    "許管事,我隻是想知道,為什麽宗主他會突然對我生氣呢?"她水汪汪的眼泛起無助的淚,要掉不掉的,看起來就讓人感到心疼,"我真的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她想破了腦袋就是想不通為什麽靳曜會突然疏遠她,還說她背叛了他,她真的不知道他在氣什麽,如果能夠有一絲線索,或許她就會知道該如何讓他消氣了。


    她不希望兩人之間的僵局越來越嚴重,甚至到無法化解的地步,所以她真的非常需要幫助,哪怕隻有一點點也好……


    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許管事心一軟,決定冒險和她一談,"天兒丫頭,你知不知道,這陣子私底下有人在傳你的流言,那些流言都不好聽。"


    "我的……流言?"


    "瞧你的反應,你肯定是不知道。"許管事輕歎了口氣,"有人在傳,你和許多人過從甚密,尤其又對男人不避嫌,這就讓人逮到活柄了。"


    他知道夭兒丫頭的性子,她凡事不會想太多,對所有人都沒有戒心,而且都是以一顆真誠的心待人,沒有想到避嫌的事,才會讓好事者拿去作文章,他可以理解,問題是,情人眼中容不下一粒沙,那些話傳到宗主耳中想必相當刺耳。


    華夭沒想到自己會在私底下被人說成這樣,馬上慌亂的替自己說話,"但我和他們真的都隻是單純的相處談話罷了。"


    "我知道,但別人不一定知道,其中你和韓大夫之間的閑言閑語被傳得最糟糕,或許這正是宗主突然冷落你的重要原因呀。"


    他觀察過了,這陣子宗主除了冷落夭兒丫頭之外,連韓大夫也一並疏離,所以他才大膽猜測,宗主發怒的原因很可能是夭兒丫頭和韓大夫走得太近所引起的。


    這下子華夭終於有點頭緒,不由得擔心起來,她還記得,靳曜將她軟禁的那一日,她之前曾經跟韓大夫在一起!


    除了書庫之外,你還去了哪裏?


    夭兒,這就是你的實話?


    她恍然大悟。該不會是靳曜見到她曾經跟韓大夫有過接觸,再加上流言的影響,所以才會這樣問她?結果她卻……對他說了謊。


    難怪他會如此憤怒,但她並不是有意要瞞他的,她隻是不想這麽快讓他知道她真的沒有背叛他的意思。她對他從頭到尾始終沒有二心呀!


    "許管事,我到底該怎麽辦才好?"她無助的微咬下唇,還流下兩行清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料到會被他瞧見……"


    "夭兒丫頭,你到底在說些什麽?說清楚點呀。"


    她將那日的情況大概說了下,坦承自己並沒有說實話,或許就是這樣才會激怒他,誰知許管事聽完臉色大變,她驚惶。他可是驚恐呀。


    "夭兒丫頭,你可是犯了宗主的大忌呀,他最不允許別人欺騙他,這下子可糟了。"


    "我可以向他解釋的,真的!"


    "就怕你解釋了,他也不會相信。"


    "為什麽?"


    "因為他根本不信任任何人,他隻相信自己,還有他所聽到的真正聲音。"


    "他所聽到的真正聲音?"她不明白許管事的意思。


    "宗主他與生俱來就有種能力,經由碰觸他人,就能知道那人現在內心的想法。"


    然而這件事不是所有守希宮的人都知道,隻有幾個跟宗主關係比較深厚的人知情,因為宗主並不想讓人知道他的這個能力。


    華夭感到非常訝異,"如果他真的能夠聽到人們心裏的話,為什麽他還是不相信我,認為我背叛了他?"


    他那一日明明就是緊抓著她的手不放,她記得非常清楚,這點她是絕對不會弄錯的。


    如果他聽得到她的心聲,應該會知道,她之所以隱瞞他一些事情,是有原因的,絕對不是因為背叛他!


    許管事突然靜默下來,同樣也感到不解,"這我也無法回答你。"


    華夭還是不懂,因為靳曜對她的猜忌,完全不像是能看透她的心的反應,反倒是跟平常人一樣,因為看不透。所以才會不安,被流言所蒙蔽,選擇不信任她。


    她腦中突然閃過一種想法,試探性的問:"許管事,你想,他該不會是聽不到我的心聲?"


    "呃?"


    "之前有過這樣的例子嗎?"


    "就我所能知道的,沒有,但就算有。我想依宗主的個性,他也不會讓人知道的。"


    "所以並不是不可能,是嗎?"


    許管事再度沉默下來。如果真如夭兒丫頭所猜測的,那她原本是有機會改變宗王,讓他慢慢試著不靠掌握人們的心音而無條件相信他人,但她的隱瞞,已經打壞他為她而踏出的第一步信任,讓他又退回原來的戒備範圍。


    華夭也想通了些事情。難怪靳曜一開始會對她困惑,他可以輕易知道其他人真正的心意,唯獨她不行,而要他放下所有疑慮,相信他唯一無法掌握心思的她,必須要有很大的覺悟和勇氣才行,要不然根個就無法辦到。


    但她卻毀了他對她的信任,她好後悔,早知道那時就向他坦白一切,也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情況發生了。


    懊悔的淚越流越多。她還有挽回的機會嗎?就怕他已經對她徹底失望,連半點機會都不願意給丁……


    "夭兒丫頭,不管你的猜測到底對不對,你已經錯失掉讓宗主放下所有成見無條件相信你的契機了,你最好多保重呀。"


    "我不會放棄的。"現在再懊悔也於事無補,抹掉兩頰的淚,她重新振作起來,不想輕易認輸,"我會想辦法讓他重新相信我的,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聽不到我的心聲,不管我得付出多大的代價,都不要緊。"


    她知道機會渺茫,但要是不試,又怎麽知道有沒有成功的機會?所以她絕對不能輕易放棄。


    既然知道原因,她就可以想辦法彌補,而不是像之前一樣茫無頭緒,隻能無助的暗自神傷,卻永遠想不透兩人之間的問題症結在哪裏。


    如果他曾經無條件的信任她,她相信,他絕對還是會再度打開心防接納她,哪怕困難重重,她也會拚盡全力的挽回一切。


    她隻希望他不要再用那麽冷漠的眼神和態度疏遠她,因為這會讓她的心好酸、好痛,難過得幾乎無法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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