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展示與講述時間,” 我一上車,黑胡子俄羅斯人就對我說。“美國學校裏麵不都是這麽教的嗎?你有兩個孩子在上學,對嗎?所以,我會向你展示一些重要的東西,然後我會向你講述它們的意義。我讓那個女偵探上車,可她不願聽。她叫毛德?布拉赫,沒錯吧?她想像其他那些臭警察一樣強硬。可她現在卻成了死警察,還強硬什麽?”


    汽車離開了殺人現場,把那個被打死的法國女偵探留在了街上。我們在距殺人現場幾個


    街區的地方換了車,這是一輛不那麽紮眼的灰色“標致”。為了留下有價值的線索,我記住了兩輛車的車牌。


    “現在我們去鄉下兜兜風,”那個俄羅斯人說,看來他還很會享受生活。


    “你是誰?你們想要我幹什麽?”我問他。他個子很高,大概有六英尺五英寸,身體非常結實。很像我聽說過的“野狼”的樣子。他手裏拿著一支“貝瑞塔”對著我的頭。他的手結實而有力,看得出來,他很熟悉槍械,知道怎麽使用槍支。


    “我是誰,這一點也不重要。你在找‘野狼’,不是嗎?我現在就帶你去見他。”


    他陰森森地看了我一眼,然後遞給我一個布袋。“套在頭上。從現在起,照我說的做。記住,展示與講述。”


    “我知道。”我戴上頭套。我永遠也忘不了布拉赫慘死在他槍下時的情景。“野狼”和他的手下都這麽嗜血嗎?這對四個目標城市又意味著什麽呢?他們會毫不留情地殺死成千上萬的人嗎?這是他們展示實力和控製的計劃嗎?還是為了過去的某個秘密罪行進行的報複?


    我不知道“標致”車開了多久,但肯定是遠不止一個小時:先是在市區內緩慢行駛,然後又在高速公路上開了一個小時左右。


    後來,車速又慢了下來,可能是開上了塵土飛揚的土路。因為車身晃得比較厲害,我的脊椎都快折斷了。


    “現在可以把頭套摘下來了,”黑胡子對我說,“我們快到了,克羅斯博士。反正這兒也沒什麽可看的。”


    我摘下頭套,發現車已經開到了法國鄉下的某個地方,正沿著一條兩邊長滿蒿草的鄉間小路向前行駛。路邊根本沒有任何指示牌或標誌。


    “他住在這兒?”我問。我想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要帶我去見“野狼”。為了什麽原因呢?


    “目前他住在這兒,克羅斯博士。不過他馬上就會離開。你應該知道,他居無定所。就像幽靈和鬼魂一樣,到處遊蕩。很快你就會明白我的意思。”


    “標致”車在一個石砌的農莊前停了下來。兩名武裝分子立刻從前門走出來接我們。兩人都用自動步槍瞄準了我的上半身和腦袋。


    “進去,”其中一人對我說。這個人長著白胡子,不過,跟那個把我一路押來的黑胡子一樣高大結實。


    很明顯,這個白胡子比黑胡子的級別高,那個黑胡子到現在才收斂了一點。“進去!”他對我重複道。“快點!你沒聽見嗎,克羅斯博士?”


    “他是個野獸,”白胡子對我說,“他不該殺那個女人。我就是‘野狼’,克羅斯博士。很高興終於見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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