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忙上瑪森的案子之後,我就沒有和銀行劫案組的那幫家夥接觸過,一直徘徊在無人地帶等著我的提升,現在,我需要找個人聊聊,但是,周圍竟然沒有人。我失魂落魄地在“牛柵”裏漫遊,在他們每個人空蕩蕩的辦公桌前逗留一會兒,直到我意識到今天是這個月的最後一個星期五,那麽他們一定聚在一起吃他們的家常午餐,我到自動售貨機旁,清洗出了裏麵所有的香子蘭奶油三明治,想要有所貢獻,但是,在午餐室裏同樣也沒有人。我猜想他們一定是到哪家飯館裏去了,接著我注意到有一幫人擠滿了小會議室,而燈卻關著。


    透過百葉窗我朝裏瞟了幾眼,我看見他們全在裏邊,凱樂、弗蘭克、芭芭娜、羅莎琳、唐納多……還有丟勒,正圍著桌子坐成一圈,在紙盤子裏堆滿了好吃的東西。但是,沒有玩笑和活潑的交談,相反,他們每個人都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電視機,裏麵一盤錄像帶正在播放安娜·格蕾大步邁上大達那矯形診所階梯的情景,後麵跟著半打穿著桔紅色作戰馬甲的聯邦執法員。我曾經把一家電視台給我的逮捕依區哈特的一盒錄像帶借給芭芭娜,但是從未希望過她拿到這裏來作下午的公開放映。


    我打開了門的時候,他們似乎很驚訝看到我本人。


    “作點記錄嗬,夥計們,看看它就是這樣完成的。”


    我放下了滿抱的香子蘭奶油甜餅,然後坐到芭芭娜旁邊,從她盤子裏挑出一顆草莓來。


    “來點吧。”羅莎琳推過來一份。


    “我自己就行。”


    “我想你不會在意。”芭芭娜指的是磁帶。


    “當然不。我隻是希望你收點入場費。”


    我們注意到了阮德爾·依貝哈特心神錯亂的臉部特寫,那時我正越過他準備衝進檢查室去,鏡頭一直跟著我們到門廊,你可以想象,我的夥伴們一定會為此歡呼的,就像我剛剛辦完加利福利亞第一銀行那件劫案的早晨,他們的歡呼那樣,然而,現在在視聽室裏卻隻有種令人不舒服的緊張氣氛,我想,也許當一個人就要離開一個集體,這個集體就要失去她時,都會是這樣。


    “這會對你大有幫助的,安娜。你看上去就像一個頭兒。”芭芭娜大約看出了我的神情。


    “是不是像要發狂的樣子?”我轉向唐納多的那方向,但他躲在陰影裏啜咖啡。他的沉默讓我不安寧,好像自從那頓午餐,他戲謔地把我叫作“戴著黑色‘花邊’的安妮·奧克雷”以來,時間已過去了很久。


    “不,”芭芭娜說,“你看上去能夠控製任何緊張的局麵。”


    “請原諒,”丟勒咂咂嘴說,“但是,這又不是什麽諾曼底登陸,他們不過是闖進一個醫生的辦公室而已,他能做什麽,用他的x光機把他們殺死?”


    弗蘭克和凱樂敷衍地哄笑了一陣。


    “新聞媒介都在那裏,是高羅威使她成為焦點人物的,”芭芭娜幹脆地回應說,“這才意味深長。”


    “為什麽這麽說?”


    “人們都圍在這兒,最後認識到女人也能幹這項工作。”


    另一個沉默,沒有人想對這點提出疑議。


    “可丟勒認為這是一樁蹩腳的案子。”我解釋說。


    “根本就不存在什麽案件,”丟勒說,“高羅威和局座之間本來就在你推我讓。”


    “你是妒嫉。”芭芭娜相當愉快地表示,手指一麵在玩弄項上的珍珠。


    “那麽就向我證實那是一起案件吧。從搜查和逮捕中重新獲得了什麽證據?”


    盡管我很樂意看到丟勒惱羞成怒的樣子,但我不得不向每個人承認我們在辦公室裏確實沒有發現什麽可以使醫生牽連進去的東西,事實上,地區助理檢察官已經趨向於認定,根本就沒有任何理由可控告他。


    “明白我的意思了嗎?又一場可憐的狗咬狗的戲。”


    “在今日這個被新聞事件和圖片資料統治的世界裏,每件東西都隻不過是拿來作秀的,”凱樂緩緩地,有條理地說,“為了六點鍾的新聞節目,安娜隻是做了她被要求做的事。這是一個髒活兒,但是總得有人去做。”


    帶子已經放完了。羅莎琳站起來拉亮了燈。


    丟勒·卡特爾伸長了他骨瘦如柴的細腿,靠在椅背上,把椅子翹了起來。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嚇得屁滾尿流。案子還沒有完,你畢竟對案情已有所了解——”


    幸運的是我早已有準備。我一直在想瑪森那天走出我們辦公室和那個吃晚餐的晚上她的舉止行動。擴張的瞳孔,顫抖的雙手,不調和的能量,當她從休息室裏返回來時,這一切都深深刻在我的印象中。


    “我們知道瑪森是個支配狂,”我尖厲地打斷道,盡量不去看他兩腿分叉處具有侵略性的展示。“對她的那一夥人,我全都進行過犯罪檢查。她多次吸毒,而且她是從別的什麽地方弄到它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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