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味著它將永遠成為我個人檔案的一部分。別的人將隻會讀到它,不知道事件的真相,並猜想我一定是把事情搞砸了。這樣顛倒黑白是不公平的。


    “那是一個起碼的錯誤。”


    “沒有人說你必須同意。”


    “我不同意。我絕對不會同意,我肯定eeoc會支持我。”


    我停下來,幾乎無法呼吸,勇氣突然之間不知道轉移到哪兒去了。現在,他們倆個都盯著我,坐在他們的椅子裏一點不安都沒有,而我不知不覺中腳步已經邁到房間的中央去了。


    最糟糕的是丟勒·卡特爾看著我的目光中帶著一絲可憐。


    “好,如果你已經冷靜下來了,”高羅威繼續道,“我將告訴你我的決定的剩餘部分。”


    我往椅背上靠去。


    “我將使那份附錄成立……但是,我也將讚同安娜的調職申請。”


    “對不起,”丟勒說,“但是就是十歲的孩子也能找出它們之間的矛盾,你怎能同時把兩者都兼顧到呢?”


    “我同意安娜調職是基於一個偶然因素。如果在一段試用期後她看起來能夠勝任,那麽我們將回到前麵來把她升到綁架和敲詐組任職。”


    “這徹底是一堆廢話。”


    在我看來,這是一個高明的妥協辦法。


    “什麽是偶然因素?”我急切地問。


    高羅威站起來,回到他辦公桌的後麵,把半截雪茄扔到了煙灰缸裏,在裏麵,已經有兩個顯然是被唾沫儒濕未幹的煙蒂。


    “我將讓你著手一件毒品的案件。看看你到底怎樣做。”


    我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為之歡呼,沒有比這更棒的事情了。


    “這是從局長辦公室直接傳送到我這裏的。這就是他們稱之為‘高度個人能力測驗’的東西。”


    我難以說清楚,高羅威一直微笑著,是因為他給了我一件禮物呢,還是因為他找到了這個特別的字眼:“高度個人能力測驗”,值得琢磨一番。與此同時,丟勒的臉一下變得如此陰暗,差點兒和他的海洋藍西服成了一個色兒。


    “簡娜·瑪森宣稱,她的醫生使她使用藥用麻醉劑成癮。”


    我們估計是哥倫比亞人、墨西哥人、或是什麽紈絝子弟所做的。


    “你得立即進行調查,現在還不知道簡娜·瑪森還是不是在貝蒂·福特中心,”高羅威繼續道,“不過,她已承認她是一名吸毒者,因為那名奸詐的醫學博士。名叫依貝哈特。”


    丟勒:“局裏的權限是什麽?”


    “她宣稱他給她的毒品來自墨西哥。”高羅威扔給我一份檔案。


    “非常薄。”丟勒在一旁觀察。


    “看那份‘標題18’,聯邦編碼,防止毒品濫用,或許是21,配給失誤。”


    我沒有吱聲。


    我完全清楚我有責任立即告訴特別行動處主管關於這件案子對我個人的矛盾衝突。我所謂的堂妹,死在神秘的環境下,正是被這位依貝哈特大夫所雇用的。


    “聽起來這像是一樁藥品欺騙案,對我來說,”丟勒堅持道,“那麽,它是在白領犯罪組的權限內,我錯了嗎?”


    “正如前麵所言,”高羅威嚴厲重複說,“這是從局長辦公室傳送來的。”


    他已向我們倆清楚地指出了其政治意義。


    “我會謹慎處理這件案子。”


    “見鬼的謹慎,”高羅威咕噥著,“趕快給我滾回他媽的樓下去,以便我能顯得他媽的聰明點。”


    我們魚貫而出。丟勒已經走出門口的時候,高羅威輕輕碰了一下我的肩。我轉過身。雪茄已經在他嘴裏了。


    “現在已經沒有理由再提那件訴訟案了,對不對?”


    “我認為你相當公平。”


    “十分動聽。”


    丟勒在走廊上等著我。


    “顯赫的案件。”我說,攏了一下頭發。


    “狗屁案件。”他滿麵笑容的回答說,接著便溜開了。


    管他丟勒·卡特爾怎麽想,這是我的機會,對於這次成果,可以產生無數的話題,甚至,閑話會滿天飛——簡娜·瑪森,這個題目可太大了——還有,事實,如果要查證事實的話,我對於案件涉及人員已經有了先期的信息。從興趣的衝突,到未可置信的優勢,現在都在我的腦袋裏打轉兒。


    我在回想那一天,從診所出來的小巷子裏,我看見簡娜·瑪森和這個被控告的醫生在一起,她穿著紅色衣服,掙脫他的拉扯,大步邁向轎車。現在,我還想起別的事情,奇異的細節。大夫一直拿著一朵玫瑰。黃色的玫瑰,有很長的莖。大轎車消失以後,他把玫瑰扔進了垃圾堆,沉重的大門在身後“啪”地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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