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是揚州瘦馬?”房間裏,周明錦一邊吃著櫻桃一邊問道。


    適才在暗道裏,韓嫣和劉徹的互動過於曖昧,得了警告的周明錦並沒往前湊的膽量。不過習武之人耳聰目明,僅僅隔了兩三步的距離還不足以讓周明錦什麽都聽不到。或者說隻隔了兩三步的距離周明錦依然把該聽到的不該聽到的都聽個正著。因此在出了暗道之後,周明錦很是好奇的問道。


    “就是二奶的代名詞。”韓嫣笑嘻嘻應了一句。不過想到這個時候還沒有二奶這個名詞,不由得歪頭想了想,又補充道:“就是外宅。”


    “……”


    說了半天也沒說的太明白。不過場中的男人們依然弄懂了韓嫣話裏的意思。韓說笑嘻嘻的開口問道:“就是那種專門對付男人的煙花女子吧?”


    “也差不多。”韓嫣應了一句。


    對於揚州瘦馬的怨念來自於後世層出不絕的清穿文。而韓嫣這種縱橫風月場地的世家公子卻沒有機緣接觸過這種極品。所以這一世有機會的情況下,在教坊嬤嬤申請如何□□間諜的時候,韓嫣就將揚州瘦馬的概念提了出來。


    不過鑒於韓嫣也並沒有見過真正的揚州瘦馬如何,所以他在寫出培訓方針的時候大部分借鑒了……


    想到這裏,韓嫣不禁惡劣的一笑。他這種強化版本的揚州瘦馬,也不是任何人都能消化的了的。


    “阿嫣公子,你的笑容好猥、褻。”一旁倒茶湯紅拂見到韓嫣的模樣,笑著取笑道。


    暗道的另一端就是紅拂的閨房,這也是韓嫣為什麽要紅拂帶路的原因。而紅拂房間的隔壁就是念奴嬌的房間。這裏的規格和前麵雅間兒一樣,都有能夠竊聽的設置。


    此時,聽到紅拂的取笑,韓嫣毫不在意的揚了揚眉,開口說道:“隻要是男人,某些時候都高尚不起來。”


    對於韓嫣直來直往不屑於禮教風化的舉動眾人都已經習慣了。當下也沒人理他。周明錦笑著對紅拂說道:“請問紅拂姑娘,如何才能見識一下念奴嬌呢?”


    韓嫣的故弄玄虛,早就將眾人的胃口吊起來了。


    所以說某種程度上韓嫣的話也是對的。隻要是男人,某些時候還真就高尚不起來。無論身份,無論年齡——


    韓嫣翻了翻白眼看著異常興奮的韓說,開口說道:“看看也就罷了,你別動什麽歪心思,要是小小年紀就弄得腎水虧虛……到時候我饒不了你。”


    “哥,你也太瞧不起我了。”聞言,韓說挑眉反駁道。“我定力哪有那麽差?”


    韓嫣但笑不語,露出一副心照不宣的笑容。眉宇間的惡劣任人都能看得清楚明白,韓說當即不淡定的哇哇大叫,炸毛的舉動看得眾人會心一笑。喧鬧了半晌,還是劉徹開口說道:“時間已經不早了,快些看完了回府吧!”


    這個時候宮門已經關閉了,不過劉徹今日出宮的時候也就沒打算再回宮。原本還思量著如何勸服韓嫣在弓高侯府過夜,如今這般耽擱下來都不用他開口了。想到這裏,劉徹得意的揚了揚唇角,看著韓說的目光也愈發和藹。不愧是阿嫣的弟弟,果然是善解人意啊!


    “喂,不要隨便轉移話題啊!”周明錦很是無奈的說了一句,將歪樓的話題拉回來:“究竟什麽是揚州瘦馬啊?”


    “……”


    所以說,執著的小孩是最最悶騷的!


    韓嫣無趣的撇了撇嘴,擺了擺手說道:“這種東西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你們自己看吧!”


    話音未落,紅拂嫋嫋起身將眾人引入內室。身姿輕曼的走到一麵牆壁前將掛在牆上的山水畫摘了下來。信手敲了敲,隻見掛畫的地方突然出現一個四方形的洞口,紅拂將裏麵的牆板一層層打開。片刻功夫,對麵內室鵝黃色的燭光透過垂下的輕紗照射過來。


    紅拂轉頭悄聲說道:“大家噤聲,對麵就是念奴嬌的內室了。不過閨房的設置和雅間兒稍有不同,是沒有單項隔音設置的。所以大家千萬別說話。”


    眾人了然的點點頭,各自找了位置坐好。隻聽對麵內室的談話聲透過洞口傳了過來。


    “公孫先生並不知道,奴家沉浮紅塵這麽多年,最快樂的時光就是和先生在一起的日子。我們可以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理想,秉燭夜談,還可以詩情畫意的看星星看月亮,奴家好開心。”聲音輕清柔美,綿軟甜膩,讓人聽了仿佛是羽毛輕輕搔到心扉一般的細癢。骨頭都忍不住酸軟下來。


    “姑娘……”公孫詭的聲音接著傳來,聲音低沉中略微有些輕顫,仿佛是感動不輕。“在下這麽多年來奔波浮塵在這俗世中,也從未見過如姑娘這般冰清玉潔的女子——”


    “公孫先生不要說笑了。奴家不過是一個風塵女子,哪裏來的冰清玉潔呢!”念奴嬌幽幽歎道。聲音陡然哀怨纏綿,仿若江南三月連綿不絕的梅雨一般,透盡了哀怨纏綿。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姑娘千萬別這麽說。”公孫詭連忙接口說道:“姑娘也是官宦後人,若不是造化弄人,現如今也可以在父母膝下承歡,何至於如此。在下最佩服的就是姑娘雖然置身於泥垢之處卻依然纖塵不染的高潔。在這種風塵之地卻依然能夠守身如玉……姑娘也是不易啊!”


    “不過是紅顏薄命罷了!”念奴嬌輕抬手臂,用絹帕逝去眼角晶瑩的淚滴。濃密的睫毛猶如蝴蝶的羽翼一般輕輕顫動著。朱唇輕啟,看著公孫詭含情脈脈的說道:“不論怎麽說,奴家都要感謝歌坊的嬤嬤在奴家最危難的時候救了奴家,要不然奴家早就成了一坯黃土了。又怎麽可能遇見公孫先生呢!”


    “嬌嬌……”公孫詭聞言,情不自禁的握住了念奴嬌的一雙柔夷。白皙修長的玉手柔軟無骨,仿若絲綢一般細滑。念奴嬌仿佛驚慌一般欲抽回手掌,奈何力氣卻沒有身為男兒的公孫詭大,隻是無力的掙紮著。指尖時不時劃過公孫詭火熱的掌心。輕輕的,癢癢的,讓公孫詭一腔壯誌化作柔情。


    “公孫先生……”念奴嬌有些慌亂的叫道。欲語還休,神情羞赧,如白玉般的臉蛋被羞澀熏紅了。


    “嬌嬌……”公孫詭有些著迷的壓下身子,試圖親吻念奴嬌如櫻桃般小巧的唇。


    和尋常女子的豐腴妍麗不同,念奴嬌整個身子都是小小的,下巴尖尖的,眼睛大大的。宛若秋水盈盈。四肢也是消瘦纖細,腰肢輕盈柔軟,仿佛一隻手掌就能握得過來。穿上特製的寬袖束腰曲裾,更顯得身材玲瓏有致。覆蓋在裙擺之下的修鞋隻有巴掌大,嬌嬌怯怯的藏在案幾下,看的公孫詭愈發難耐。


    “公孫先生……”念奴嬌有些羞澀的撇開頭躲過公孫詭的親吻。又忍不住轉過頭輕聲說道:“先生不知道吧!自從奴家第一眼見到先生之後……”


    兩麵臉頰愈發紅暈,如玉的麵容嬌豔欲滴,念奴嬌輕輕挑起眼梢,眉宇嬌柔的說道:“奴家便對先生芳心暗許。在奴家的心中,先生是那麽的高貴,那麽的偉大,那麽的英明神武,那麽的睿智,那麽的文武雙全,那麽的風度翩翩……奴家尊敬你,愛你,戀你,仰慕你,能和先生有這麽一段露水姻緣,奴家已經很開心了。即使這輩子再也不能和先生相處,奴家也心甘情願。和先生在一起的日子是奴家最美好的一段時光,奴家終身不忘。”


    “嬌嬌……”此時此刻,公孫詭已經感動的說不出話來。


    “公孫先生……”念奴嬌的語氣愈發纏綿哀婉。“奴家已經懷了先生的骨肉。將來誕下麟兒的時候,不論男女,奴家都給他起名叫不悔,寓意和先生在一起的時光奴家永遠不會後悔!”


    “嬌嬌!”公孫詭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念奴嬌,手臂輕顫的覆上了念奴嬌平坦的小腹。“你居然……”


    “已經快兩個月了。”念奴嬌說著,唇邊勾起一抹幸福的笑容。“還是上次先生偷偷來到長安和奴家春風一度的時候……這是先生和我愛情的結晶,無論怎麽受委屈,無論怎麽艱難奴家都會將他生下來的。然後獨自一人將他撫養長大。等到他知曉事理的時候,奴家就會告訴他他的父親是多麽的偉大多麽的高貴多麽的英明神武多麽的文武雙全……”


    “不,不會的!”公孫詭這輩子克己複禮,大部分時間都幫著梁王出謀劃策,何時見過這麽熾熱纏綿的女子,看起來嬌弱卻是如此的堅強。那麽的美麗,那麽的冰清玉潔,那麽的單純……如今這個女子居然懷了他的骨肉——


    “我已經和教坊的嬤嬤說了,會為你贖身的。到時候我要帶著你回梁王的封地,我會請求梁王參加我給你的納妾禮,我會好好照顧你和孩子的,就像對待我的妻子一般。絕對不會讓你們母子受委屈的。”公孫詭心疼的將這個嬌俏的女子摟進懷中,頓時覺得心中升起一抹柔情。


    “公孫先生……”念奴嬌語氣激動的叫道。“自從奴家見到先生的第一眼就情不自禁的喜歡上你,滿心滿眼的都是你,隻要能和你在一起奴家就是最開心的了。奴家什麽都不在乎,隻要能陪伴在先生身邊,為奴為婢都可以,隻要有一個小小的角落就好,奴家絕對不會和先生的妻子爭奪,奴家隻是——”


    “嬌嬌!”公孫詭愈發的感動,嘴唇嗡動著說不出話來,甚至有種落淚的衝動。“嬌嬌,我定不會辜負你!”


    聽著公孫詭的誓言,念奴嬌情不自禁的撲到公孫詭的懷裏,一雙手臂摟著公孫詭的脖頸。口中依舊深情款款的說道:“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嬌嬌……”


    “先生!”念奴嬌嗚咽著嬌喘道。剛想開口說些什麽,耳朵一動,突然聽到“梆梆梆”的三聲極其輕微的敲響。心中明了,摟住公孫詭脖頸的柔夷不著痕跡的移到了頸椎的位置,摸索到了正確的穴位手下一用力,激動的公孫詭立刻兩眼翻白暈了過去。


    身材嬌小的念奴嬌起身將公孫詭如同拎小雞一般扔到了床上,蓋好被子。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還點燃了一直迷魂香,這才施施然的正了正衣衫發型。如弱風拂柳般推門而出,轉身進了紅拂的房間……


    “又幹什麽?別耽誤我幹正事啊!”進門之後,念奴嬌沒好氣的說道。“我說你不是在前院兒陪公子嘛?怎麽會……”


    視線觸及從內室裏魚貫而出的眾人,念奴嬌洪亮的嗓音立刻消失殆盡,眼皮子都不抬的直接換成了平日裏嬌嬌怯怯仿佛一口氣都能吹倒的輕聲說道:“念奴嬌見過幾位公子!”


    被懸殊巨大的態度雷到的眾人噤聲不語。還是紅拂習慣了念奴嬌的態度率先開口說道:“阿嫣公子有事情問你,所以我才叫你出來的。再說那個公孫詭不是已經被你拿下了嗎?何必浪費時間和他黏黏膩膩的。”


    “你懂什麽,這叫反複鞏固加深印象。畢竟他如今還沒給我贖身呢!萬一功虧一簣怎麽辦?”念奴嬌嘟著嘴唇說道。笑意盈盈的看著韓嫣問道:“公子有什麽事情要問奴家?”


    “你真的懷孕了?”韓嫣看著念奴嬌有些心思複雜的說道。他雖然用培訓間諜的方法培訓著這批女子,不過紅拂幾人是第一批間諜。也是他親自培育的。接觸了一段時間,用人性自私的話來說,他還是希望她們都能有一個好歸宿的。這也是他為什麽將這十二個人放在歌坊中當台柱子也沒送給他人當小妾的緣故。


    “當然不是了。”念奴嬌詫異的揚眉說道:“我隻是隨便說說罷了!”


    旋即,突然想到了什麽眼睛一眯,盯著韓嫣說道:“公子,你該不會是聽我的牆角了吧?”


    “咳咳!”韓嫣聞言,霎時間不自在的幹咳兩聲。故意轉移話題道:“你真的決定了要和公孫詭回梁王的封地嗎?要知道我們在那邊幾乎沒有勢力,你過去的話……會很危險!”


    “阿嫣公子!”念奴嬌有些感動,麵上卻故作不耐的調笑道:“難道您忘了嗎?我在培訓期的時候成績可一直都是優秀的。怎麽斡旋我心知肚明,絕對會遊刃有餘!”


    “可是你畢竟是個弱女子——”韓嫣有些不讚同的勸說。他心中十分矛盾,一方麵想知道梁王封地的事,甚至想安排棋子影響梁王的決策。另一方麵又不想念奴嬌隻身過去。


    “我可不弱!”念奴嬌伸手握住摘下插在發間的明珠金步搖,右手微微用力,拇指大小的明珠立刻化成粉末落在桌案上。違和的情景讓眾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何況我還會醫術,又會調製□□,公子放心吧!”念奴嬌說著,看著韓嫣依舊有些不安的麵容輕輕一笑。“公子你忘了嗎?你在培訓我們的時候說過女子不一定要依附男子,自身有能力也可以做出一番事業。跟隨公孫詭去梁王的封地是我的心願,也是我的選擇。希望公子成全!”


    隨著念奴嬌一句話語落地,一股龐然的氣勢突然從念奴嬌嬌小的身子中升起。


    “公子,這世間庸庸碌碌為了男人轉一輩子的女子已經夠多的了。奴家不想成為其中之一。公子說過,這個時代不允許女子太過出彩。所以無論身份高低,性格各異,到最後都要在後宅裏麵相夫教子。既然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和男子的糾葛,奴家寧願用所學的技術在男人中間斡旋從而幫助公子,也不想用所學的東西去後宅和同為女人的姊妹爭奪一個男人的關注。”


    一番話說的信誓旦旦,念奴嬌退卻了臉上故意堆積的嬌怯軟弱,神色清明的說道:“公子,念奴嬌想用自己的方式向公子甚至是天下人證明,即便向我這樣的女子,也有我自己的用處。而這個用處,絕對不是尋常的爭風吃醋或者像和親那般被人侮辱侵占。就像公子說的,雖然是念奴嬌的癡想,可是奴家也願意去向男人一般爭取,獲得自己的事業和成就!”


    “我那些話不過是隨便說說的,你不用太過在意啊!”韓嫣捂著腦袋哀嚎道。此時此刻,他是多麽憎恨自己話嘮一般的體質,有事沒事就鑼碌摹2豢悸嗆蠊蛔邢竿魄茫皇怯瀉笠胖。


    “可是我在意!”念奴嬌看著韓嫣淩亂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柔情。“不光是我在意,估計紅拂她們每個人都會在意。公子,是你在我們幾乎成為汙泥的時候將我們拉起來,是你讓我們知道女人即使不把心思都花在一個男人身上也同樣能過得精彩充實。雖然我不知道公子說的是實話還是當初勸慰我們的一時之言。不過現如今我已經有了這個機會,還請公子成全!”


    “哎呀!”韓嫣有些心煩的搔了搔頭發。“不要這麽煽情好不好,這樣是不對滴!”


    “公子,成全我吧!”念奴嬌聞言輕笑,神色卻鄭重的請求道。


    “你沒有懷孕,到時候就算跟著公孫詭回了封地也不好辦啊!”韓嫣想了想,開口說道。


    “公子放心,奴家已經研製出一種藥丸,腹下之後會產生懷孕的假脈,任人都察覺不出來的。”念奴嬌抿嘴輕笑,神色得意的說道。


    “……”這群女人,要不要這麽凶殘啊!


    韓嫣長歎一聲,目光呆滯的看著念奴嬌。奇人啊!


    “怎麽會想到作這種藥丸的?”韓嫣好奇的問道。


    “本來是想在秦時館看到哪個順眼的客人詐他一下的。哪成想公孫詭那個笨蛋自己找上門來。我就將計就計了唄!”念奴嬌眨眨眼睛,萬分得意的說道。


    “……”韓嫣這回是徹底無語了!


    原本以為是個小綿羊,哪知道轉身就突然變成了母老虎,這樣的差距不是任何人都能快速接受的。這半晌才緩過神來的幾位男士看著麵前笑意盈盈一臉嬌羞狀的念奴嬌,突然生氣了“高山仰止”般的敬仰。劉徹更是饒有興味的挑了挑眉,對著韓嫣問道:“這就是你說的念奴嬌?果然……不是一般人!”


    想了半天,也隻有這個描述最合適。周明錦等人也心有戚戚焉的點了點頭。


    “那是自然!”韓嫣立刻眼眸清亮的挑了挑眉,他的手段豈是尋常。


    對於韓嫣這種一順毛就得瑟的舉止,劉徹調笑的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次也毫不例外。隻見他突如其來的伸手摸了摸韓嫣的頭頂,狀若隨意的說道:“恩恩,知道阿嫣最曆害!”


    敷衍的態度讓韓嫣恨得牙癢癢,若無其事的將凳子往念奴嬌的方向挪了挪,逃離劉徹的魔掌,韓嫣繼續說道:“念奴嬌,若是你真的想要跟著公孫詭去梁王封地的話。我這邊可以給你權限,你可以在梁國設立我們的情報中心。”


    “公子不怕我是真心歸附梁王換得榮華富貴嗎?”念奴嬌心中感動,麵上卻絲毫不顯。似笑非笑的調笑道。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韓嫣毫不在意的撇嘴笑道。這點魄力他還是有的:“情報處建立之後,由你全權負責。還像長安這般定時將搜集的情報整理給我就是。至於每個月需要多少開銷,你用之前培訓過的方法做出預算呈給我就是。”


    話說到這裏,念奴嬌也就不在推脫。揚眉笑道:“那就一言為定。公子放心,奴家絕對不會讓公子失望的!”


    “我相信。”韓嫣頷首應道。“時候不早了,我也不耽誤你休息。這幾天你好好準備準備,等公孫詭為你贖身之後你就和他一起去梁王封地吧!我會告訴嬤嬤,讓她將公孫詭的贖金全部交給你,再加上我這次給你撥過去的財帛,足夠你先期籌備的了。”


    “奴家知道。”念奴嬌欠了欠身開口說道:“時候不早,免得公孫詭懷疑我先回房了。”


    “好!”韓嫣擺了擺手。念奴嬌轉身邁出房門回了自己房間。


    眾人無話,順著暗道又回了秦時館前院兒的雅間,這個時候夜色已經深了。除了燈紅酒綠的朱雀大街,整個長安也陷入了萬籟俱寂的夜色中。韓嫣等人坐著秦時館備用的無標識馬車回了弓高侯府。門口處,管家韓伯靜立等待著。看到下車的韓嫣等人,眼前一亮,先是給劉徹見過禮,這才張口說道:“阿嫣公子,老侯爺吩咐你回府後直接去他書房。侯爺有事要問。”


    “這麽晚了,爺爺還沒睡覺?”韓嫣抬頭看了看月色,詫異問道。


    “老爺這兩日都是心事重重的。”韓伯沒有正麵回答韓嫣的話,卻也隱晦指出了韓頹當這兩日心情都不好的事實。


    “爺爺這兩年身子不太好,好不容易將養過來,你應該勸他按時休息才是。怎麽能讓他思慮過重還這麽熬夜呢?”韓嫣抱怨了一句,卻也知道依著韓頹當固執的脾氣哪裏肯聽從旁人的勸說。隻得無奈的順從道:“我這就去書房找爺爺!你先將太子和明錦安排妥當。”


    “諾!”韓伯應聲說道。


    “我先去找爺爺,你和明錦今晚睡在我的院子裏吧!”韓嫣回頭對著劉徹囑咐一句,得到劉徹的回應後,這才步履匆匆的走進內院。東側,靜謐無比的書房還亮著燈燭,韓嫣看著映照在窗影上的蒼勁身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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