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棲不想認識人,不管麵前的這個男人是高是帥,還是年輕有為,她都隻想縮在自己的殼裏。


    她轉頭叫了聲時永檬。


    時永檬反頭望向她,看到徐禮就笑著講:“徐先生,你怎麽來了?”她說完抱起座位旁邊的花。“謝謝你送的花。”


    花是送給時棲的,隻是她們來的時候,他剛好有事不在。


    徐禮見她誤會,也沒解釋。“喜歡就好。”


    他這溫柔寵溺的聲音,真是不盡讓人多想。


    時永檬抱著花,撥著花瓣笑得幾分嬌羞。


    鍾芳芳捧著臉頰羨慕的講:“檬檬你真好,走到哪都有人送花。”


    “呐,我現在送給你。”


    “真是的,這是徐廳長的一片心意,你怎麽能轉手送人呢?”


    徐禮沒在意她們兩小朋友的話,對時棲紳士講:“期待你們接下來的演奏。”


    時棲隻抬簾看他,連哦都沒哦一聲。


    他期不期待,關她屁事?


    剛好這時有人來通知她們,說三十秒後上台。


    時棲便和時永檬一起出去。


    廖星晨做為一名成熟的主持人,他采訪把控得非常好,時間也掐得很準。


    但這是他在采訪時永檬的時候。


    當到了時棲,他看著“深沉老練”半天不吭聲的大小姐,很直接果斷的砍掉幾個不太重要的問題。


    他沒看提詞器,直接問她:“時棲小姐,據說你小時候是跟外婆一起生活。你能跟我們分享一下,是什麽原因讓你做下決定,拋棄熟悉的環境回到海城嗎?”


    時棲低頭,看桌下緊握的雙手。


    麵對這麽多人,尤其是鏡頭後還有無數雙眼睛在看著,她需要極大的力氣來克製自己的情緒,不讓害怕與恐慌暴露自己的脆弱與無能。


    這是直播,沉默太久就會垮掉。


    廖星晨等了下就長袖扇舞的接著問:“是你父親的意思嗎?”


    時棲看他。


    廖星晨示意她看攝像機。


    時棲便直定的望著攝像機。“……不全是。”


    被她盯著的屏幕後的導演,向廖星晨打手勢。意思是嘉賓太緊張了,讓他緩解一下。


    廖星晨笑著講:“如果不是因為你父親,那這原因就更讓我們好奇了。時棲小姐,你已經成功引起了我們的好奇心。”


    緊張?小意思,誇就對了。


    時棲頓了頓,提醒自己放輕鬆,異常平靜講:“來找一個人。”


    “那你找到了嗎?”


    “……沒。”


    “我能冒昧的問一下,是男人還是女人嗎?”


    時棲轉頭看他,眼色稍冷。“確實冒昧。”


    廖星晨問的不在本子上,他也沒想到嘉賓這麽誠實,這麽不給麵子。


    正在他想怎麽挽救時。


    “男人。”


    平靜淡漠的嗓音,像無意劃過水麵的春風,擾亂了一池江水。


    抱著花蹲在外邊的宋玉澤,看手機上的直播視頻,又低頭看手裏的花。


    他搔了搔頭,看人慢慢多起來的廣場,還是決定繼續蹲著。


    又不一定是男朋友,說不定是個糟老頭呢?


    而連號的勞斯萊斯車裏,紹輝不動聲色的看後視鏡老板的臉色


    傅珩摸了下口袋的結婚證。


    怕什麽,證都捂熱了。


    廖星晨看臉色平靜如水的時棲,想接著再往下問,畢竟她之前跟傅氏集團的總裁傳過緋聞。


    但徐禮搶過了場控的耳機,催他快點結束采訪,開始後麵的演奏。


    徐禮才放過她,在她們兩姐妹去準備的時候,介紹她們要表演的曲目。


    剛才采訪的時候,因為廖星晨隨機的兩個問題,讓時棲多了許多讓人爭議的話題,使得重點似都放在她身上。


    被她暫時搶了風頭的時永檬,深意的瞧了眼去拿琴的時棲,便傲慢的提著裙子款款上台。


    她美麗優雅的站在鋼琴旁,手搭著漆黑的桌麵,麵對鏡頭自信的笑著。


    這次她們表演的還是梁祝。


    剛才廖星晨把曲目說了,氛圍也絢染的很好,似乎隻要音樂一起,大家就會被感動的哇哇大哭。


    所以梁祝必須演奏。


    如果沒有小提琴,那就是鋼琴獨奏。


    屬於她時永檬一個人的舞台,她將受到萬眾矚目,成為天才小鋼琴家。


    徐禮見時棲遲遲沒有返回台上,跟廖星晨使了個眼色,讓他拖沿一下,就去旁邊看情況。


    情況就是時棲要演奏的小提琴弦斷了。


    時棲看著琴,眉頭微皺。


    徐禮講:“怎麽會這樣?你沒檢查嗎?”


    這是多麽重要的事情啊,做為一個音樂家,怎麽能不好好照顧自己的琴?


    徐禮有點生氣,但看她一臉憂愁,也不忍心說她。“我看看,應該能修。”


    時棲輕歎了口氣。“來不及了。演不演無所謂,就是可惜這琴了。”


    她倒是看得開?


    要知道為了這次節目,為了再一次聽到讓他魂牽夢繞的音樂,他做了多少事情。


    現是lv的直播節目,她說摞攤子就摞攤子?


    徐禮嚴肅講:“演奏得繼續。”


    時棲攤手。“沒琴,你讓我上台吹口哨嗎?”


    “你必須得上台。”


    “怎麽這麽煩。”


    “如果你不上台,這將會是這檔節目有史以來第一次開天窗。”


    時棲挑眉看嚴肅的廳長。“我妹不能繼續?”


    徐禮反問她:“這個節目請的都是音樂名家、大家,你覺得你妹夠格?”


    如果不夠好,節目組寧願開天窗,也不會讓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孩上台表演,來破壞節目的格調。


    時棲皺眉,看四周:“那你們有什麽樂器吧。”


    這時後勤小夥講:“雜物間好像有把二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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