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家雞飛狗跳,人仰馬翻的時候。


    快吃完飯的時棲,手機也響了。


    是時永檬的。


    時永檬等她接通就興奮的講:“姐,你要不要買把好的小提琴啊?”


    時棲一邊喝湯,一邊講:“不用。”


    “難得上回電視台……”


    “不會再有第二次。”


    時永檬哼笑,想她倒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姐,就算這樣也沒關係啦,反正爸爸疼你,不會在乎這點錢的。”


    他要真疼自己,就不會同意讓自己替代她來跟傅家聯姻。


    她送文件的時候沒懷疑,但在傅珩說出那番話後,她不認為這是個巧合。


    時棲看了下對麵俊朗的帥哥,吐出嘴裏的骨頭。


    聯就聯吧,她不虧。


    時永檬沒發現她的異常,還在吧吧的問:“真的不用嗎?”


    “嗯。”


    “我找同學給你借一把?”


    “可以。”


    “那你快回來啊,先來調試聲音。”


    “好。”


    時棲掛掉電話,看了下時間,對傅珩講:“走吧。”


    這事情總是要處理的,他們都不是很閑的人,早解決早完事。


    傅珩對她趕流程的做法,不介意。


    不管過程如何冰冷無趣,隻要結果讓人充滿期待就好。


    回到時家別墅。


    傅珩想跟她一起進去。做為晚輩,到家門口總得去拜訪一下。但被時棲阻止了。


    時棲不想招來麻煩,更不想解釋。


    她堅定的講:“你們在這等著,不準進去。”


    傅珩看她模樣,沒有堅持。“十分鍾。你要沒出來,我就進去。”


    時棲衝他笑,比外麵的陽光還明媚。“你當我們是私奔呢?等著吧,我很快就回來。”


    她說完便開門下車。


    紹輝看她窈窕的背影,又看後邊的老板。“三爺,接下來是要去民證局嗎?”


    傅珩沒看他。“先不要告訴爺爺。”


    “知道了三爺。”


    時棲回到家的時候。


    時永檬在樓上練琴,林雪瓊在大廳準備一會要帶的東西。


    做為時家的千金,多多少少是上過報道,有不少人認識的。


    但那些都是小打小鬧,這是第一次在正式的節目上亮相,自然要好好準備,已免給別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林雪瓊確認要帶的低調首飾和精心挑選的禮服等東西一件不漏,就開始打電話通知朋友們。


    不是叮囑他們把報道寫的漂亮些,就是跟記者朋友打招呼,叫他們去演播廳外等,還找人訂花。


    這些事情她都事無具細的一一確認完,才收手機看到回來的時棲。


    林雪瓊看到她就熱情的笑著講:“小棲,今晚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你就放心吧。”說著拉她到桌邊。“這是檬檬給你借來的小提琴,你試試看,要是不合意可以馬上去買新的。”


    時棲看色澤深沉圓潤的琴,用手撥了撥了弦,在它們發出清悅的聲音後就講:“可以。”


    林雪瓊這時倒輕輕的歎口氣。“這種時候,要是檸檸能回來多好。”


    時棲沒說什麽,徑直上樓。


    -


    時棲跟傅珩去領結婚證的時候,發生了一點小插曲。


    像拍照片的工作人員對傅珩的花癡,以及登記人員的再三確認。


    再加上排隊時間,因此等辦完都快天黑了。


    時棲把兩張熱呼的結婚證給傅珩,就對紹輝講:“送我去廣電大廈。”


    就是這個人,要不是他那個時候進來,自己都用不著親自上陣,並引發後麵的一係列事情。


    現在自己名義上是傅珩的老婆,三少夫人,叫他送一下,有什麽問題嗎?


    紹輝看了下後邊的老板,就開車送她過去。


    對這次采訪,時永檬和林雪瓊很重視,連著打了幾個電話來催。


    所以時棲到了廣電大廈,跟傅珩說了聲謝謝,就大步走了。


    紹輝看走掉的女孩,又看後邊拿著兩本結婚證的老板。“三爺,現在去哪?”


    傅家的三少爺結婚。


    就意味著,他成為了傅氏集團最大的控股人。


    就意味著,他即將成為傅家的家主。


    就意味著很多事情要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這件事,它應該是海城最勁爆、最盛大、最隆重,百人空巷、萬人熱議的話題。


    可是現在……


    新娘穿著白t恤、休閑褲、帆布鞋,把結婚證扔給新朗,就兩手一揣誰都不愛的輕鬆下車,去參加一個無關重要的電視節目了?


    紹輝就算跟了傅珩很久,他也猜不到接來要做什麽。


    廣電大廈的廣場曠野遼闊,晚霞如血,讓人也染上些日落徐暉的色彩。


    傅珩翻開結婚證,看裏邊紅色背影的合照。


    指腹撥弄著內頁的角尖,眼眸深邃,薄唇微抿。


    他沉默幾分鍾,轉頭看窗外的大廈。“去訂束花。”


    紹輝略頓。“三爺,是等下送給時大小姐的嗎?”


    “嗯。”傅珩收回視線看他。“沒人的時候記得改口。”


    紹輝被他這一看,後背發緊,恭敬講:“知道了三爺。”


    -


    他們隻是在這正常的一天,完成一次再正常不過的采訪。


    讓人想不到的是,林風音樂廳的廳長,徐禮也來了。


    徐禮站在演播室外,在跟準備的工作人員說什麽,偶爾會給出些建議。


    他的好友兼主持人廖星晨,因為換好衣服弄了造型,靠在桌邊凹了個有些騷氣的姿勢。


    姿勢複雜,說話卻很直。“徐禮,你忙活什麽呢?我這都是專業的。”


    徐禮跟一個音樂響師說完,走向他。“上次沒錄下來,這次我想現場收錄。”


    “這麽值得你大動幹戈?”


    “等下你就知道。”徐禮巡視四周,最後看回他。“其它時間我不管,但演奏時長絕對不能壓。”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第一次做主持。”廖星晨說完抬手看時間。“差不多了,你去後場吧。”


    徐禮沒去後場,他去了化妝室,看即將上台的兩位千金。


    大概是節目火的原因,化妝室很大。


    現隻有時家的人在用,導致兩極分化的嚴重。


    一邊嘰嘰喳喳說過不停,聊得很熱鬧。


    一邊非常安靜,仿佛隻是個事不關已的遊客。


    徐禮看了下與同學和母親說笑的時永檬,走向獨自坐在角落的時棲。“準備好了嗎?”


    時棲比她們晚了半個小時到。


    現以換上她們帶來的黑色連衣裙,長發被造型師簡單的編織兩縷束在腦後。


    輕妝淡抹,薄唇緋紅,眼眸澄澈。


    時棲聽到徐禮的話,瞬間收起遊走的思緒,警惕的看他。


    徐禮坐她身邊。“是緊張嗎?”


    “我們認識?”


    “我是林風音樂廳的廳長,徐禮。”


    “哦。”


    就是你害得我要上這什麽破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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