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有關係嘛?你現在的任務是好好養傷,盡快恢複,跟著瞎攪合什麽呀,老實呆著算了。”他不耐煩的道。


    夏凡卻嘿嘿一笑:“不把你的麻煩徹底解決,我能安心養傷嘛,誰讓你是我姐夫呢!”


    “我看那一槍應該打你的嘴,省得這麽多廢話!”他心情不佳,自然也沒好氣。


    夏凡卻絲毫不惱,還是笑嘻嘻的道:“打哪都一樣,我這張嘴,除非死翹翹了,否則,一刻也停不下來,這小半個月,連句話都不讓說,簡直快把我憋瘋了,現在可算出院了,必須得找補回來,昨天晚上,我一口氣打了三個半小時的電話,把老喬都給聊傻了。”


    一個鮮活的畫麵頓時浮現在高原的腦海中,麵對著喋喋不休的夏凡,喬雲海估計是無計可施,腦瓜子嗡嗡的,被折磨得死的心都有了。


    “咱們閑言少敘,你趕緊拿個主意,這件事不能拖,越拖,你就越危險,這麽簡單的道理,難道還用我掰開揉碎了解釋嘛!”夏凡連珠炮似的的接著道。


    事實上,昨天晚上喬雲海已經將事態的嚴重性說得很清楚了。


    警方進行的全城地毯式搜索,雖然沒能抓住郭輝,但還是取得了非常重要的戰果。


    通過對郭輝逃跑路線和擺脫警方追捕的方式進行分析,辦案人員一致認為,有人在協助郭輝潛逃和藏匿。基於這個認識,在進行了詳細縝密的偵查之後,從幾十個嫌疑人中反複篩選,並最終確定了兩人,隨即進行了秘密抓捕。


    經審訊,二人均對暗中幫助郭輝的事供認不諱。主要是為其提供資金和通訊設備以及一些必須物資等等,但他們倆都是外圍人員,對郭輝的具體行蹤並不掌握,隻受命於一個叫老六的人。


    老六曾經是郭輝團夥的成員之一,本來隻是個小嘍囉,五年前被公安機關打掉之後,因為犯罪情節輕微,隻被判處了三年有期徒刑。可他出獄之後,卻突然變得有錢了,先是斥資兩百萬開了一家大型溫泉**,生意還挺紅火的,不久之後,又在雲州最繁華的商業街上開辦了家量販式ktv,裝修之豪華,設備之專業,據說投資在千萬以上。


    有了兩個合法的大生意,老六搖身一變,從個刑滿釋放的小嘍囉變成了腰纏萬貫、日進鬥金的大老板,在社會上也有了名頭,現在很少有人敢喊他老六了,大家都畢恭畢敬的稱之為六哥。


    這兩個人都是六哥手下的得力幹將,絕大部分拋頭露麵的事,都由這二位完成,包括在銀行開戶轉賬和辦理手機卡等等。


    有人主張,立刻對老六進行抓捕,但卻被喬雲海否了。


    理由很充分,通過調閱當年的卷宗得知,老六在郭輝團夥已經有些年頭了,說是個元老級的流氓也不為過,但不知道為啥,卻始終不怎麽參與打砸搶燒的暴力事件,與郭輝的關係也是若即若離,顯得非常神秘。


    由此可以推斷,他很有可能是郭輝為自己留的後手,為得就是關鍵時刻能派上用場,而且,他出獄後的暴富,也從另一個側麵為證實了推斷的真實性。否則,這麽多錢,很難解釋得清楚。


    郭輝與賈東明一樣,也是橫行雲州多年,欺行霸市、強買強賣,開辦賭場,放高利貸,無惡不作,積累了大量的財富,雖然經過打擊,但狡猾的郭輝,很可能未雨綢繆,提前將大筆資金洗白,以備不時之需,由於這種事都非常隱秘,所以警方很難完全掌握。


    由此可見,老六是心思縝密之人,而且,對郭輝忠心耿耿,說得誇張點,甚至可能兩肋插刀、赴湯蹈火類型的,要是沒這點把握,郭輝怎麽敢將自己的性命托付給他呢?


    所以,抓老六,務必要慎重,否則,打草驚蛇,郭輝跑了,線索斷了,再想抓就更難了。


    而且,被秘密抓捕的兩個嫌疑人,又供出了另外一條非常重要的線索。


    他們最近接到老六的命令,讓秘密監視高原的行蹤,並專門購買了兩台出租車,以便行動方便,掩人耳目。經過審慎研究,辦案人員很快將兩個嫌疑人悄悄釋放了,整個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沒有引起任何懷疑。


    高原連續兩個晚上在藍皇吃飯,他們自然如實匯報給了老六,昨天被監控的手機信號突然出現在附近,也充分證明這兩個家夥並沒有暴露。


    一張大網正悄悄張開,而這張網的誘餌,就是高原。


    喬雲海為此特意製定了一個周密的計劃,打算來個引蛇出洞,一舉抓獲郭輝。


    “這件事,得容我再想一想。”他笑著道。


    夏凡卻理直氣壯:“這有什麽可想的,難道你願意整天屁股後麵跟著一大幫人啊,連拉屎門外都有人保護,多麻煩啊,抓住郭輝,大家都省心了呀。”


    “廢話,關鍵是喬支隊製定的計劃也太離譜了呀,我好歹也是個企業領導,總要顧忌點形象吧?”


    “你有狗屁形象,我還不了解你!渣男一個,裝什麽純情!老喬這麽設計,是有充分考慮的,郭輝是個老江湖,反偵察能力極強,如果不把戲份做足,讓他看出破綻來,那就白忙活了呀。”夏凡有點不屑一顧。


    對這個所謂的“小舅子”,高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受傷住院這段時間,耳根子總算清淨了幾天,可傷剛剛見點好,立刻就又聒噪起來。隻好笑著說道:“算了,你別跟磨嘰了,這一大早,吵得我腦瓜仁子都疼,趕緊歇著吧,我開車呢。”


    “開車也不用嘴!咱倆就聊幾句唄。”夏凡聊興正濃,笑著哀求道。


    他猛然想起昨天晚上喬雲海的反常表現,於是便道:“對了,我跟說點事,你幫著分析下。”


    夏凡聽罷,頓時來了精神,連聲說好,待他把情況說了,卻沉吟良久,這才斟酌著說道:“王科長早年也是刑警出身,後來據說是犯了點錯誤,這才被調到了市局戶政科,後來又做宣教工作的,看起來,這件事越來越有意思了,連向來鐵麵無私的喬雲海都牽扯進來,簡直太意外了。”


    “還不能這麽說吧,我那隻是猜測而已。”他道。


    夏凡沒吭聲,半晌,喃喃的道:“不過有一點說不通,你不了解老喬,他這個人向來以滴水不漏著稱,怎麽可能在你麵前說禿嚕嘴呢?這可不是他的風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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