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克林像是早就料到了梁心會在關鍵時刻出現,臉上並無驚訝之色。


    他俯視著從陰影中緩步走出的梁心,淡然一笑,「梁家大少和鬱白少帥都出現了,嗬!看來是自己家後院著火,都趕著來滅火搶救財產呢。」


    他眼皮一挑,視線又移到戴鬱白身上,「想不到夜舞巴黎這等風月場所,背後竟真的有軍閥勢力的在撐腰。梁大帥如此生財有道,真是叫人艷羨敬佩。隻是不知這金城軍政府秘密控製最大的風月場所,如此爆炸性新聞一旦登出,梁大帥正在爭取的政治主張會不會因此抹黑?」


    說完溫克林微微仰頭,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精彩,實在是精彩。


    陰影中的武清不覺撇了撇嘴。


    旁觀這三位帥哥唇槍舌劍,感覺果然夠爽。


    從外表上看,溫克林的年紀隻會比梁心、戴鬱白小,不會比他們大,可是口才卻是絲毫不落下風。


    每每對方攻到自己要害處,他隻抬抬手,便四兩撥千斤的轉移了話題。更厲害的是,不僅能推開對方的攻勢,還反手就是一個還擊。


    戴鬱白走的是雙簧路線,林經理沖在前麵,他穩坐釣魚台的隱在其後,隻等對方出現破綻時,自己再瞬間出手,直擊對方要害。


    梁心走的則是裝傻充楞的路線。


    表麵上嘻嘻哈哈不著邊際,隻等對方言語稍有鬆懈,就給對方畫個坑,然後自己順便撿個漏。


    隻是看樣子,這個民國世界還是很講究不同職權分配的。


    明明兩方都已經實打實的火拚起來,一旦涉及對外形象,這會又開始打起太極來。


    明顯,溫家這次敢明火執仗的在異地他鄉挑事火拚,首先拿捏穩了的,就是梁家眼下正在活動的政治利益。


    他們是絕對的有備而來。


    她又望了梁心一眼。


    溫家如此猖狂,梁家肯定有內鬼策應。


    而內鬼最大的嫌疑就是梁心。


    他明麵上在幫著梁家,但此時現身,實際上就是給了溫克林口實。


    畢竟一個真正來跳舞的客人,是不會在這個敏感又危險的關鍵時刻大步走出來的。


    此時的武清倒更是期待,戴鬱白在兩個強敵聯手的情況下,究竟會如何出手。


    梁心撇嘴聳了聳肩,「我才剛回國,什麽夜舞巴黎軍政府,我可都沒聽過。倒是溫少,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


    這一次,溫克林沒有回答,而是扭頭給一旁光頭的近身護衛木風使了個眼色。


    那木風立時上前一步,朝著戴鬱白、梁心略略躬身,行了一個禮,才恭敬的開口道:「事實上今天上午,我家溫少並未出席市政廳的會議。隻是因為一直負責溫大帥的安全,才會全程陪同。所有會議,溫少都在門外等候。嚴格意義上來講,我家溫少隻能算是溫大帥外聘的保安專員,並不涉入任何軍政府的事宜。」「溫少心思真是周密,連這種細節都準備得出。」


    像是聽到了什麽可笑的事情,戴鬱白搖搖頭,笑著說道:「不過溫少你沒有涉入水城軍閥的內務,我們金城梁家軍也沒有幕後操縱什麽風月場所。如此看來,你我說錯的事情,都是一半一半。」


    梁心雙手插兜的點點頭,可不是,我就是來這跳舞的,」他忽然朝右後方一扭頭,用下巴尖朝著武清的方向指了指,「瞅瞅,我那美麗又可憐的舞伴都被你們堵在犄角旮旯不敢出來了。」


    說完梁心勾唇哼笑了一聲,雙手插兜,步伐輕佻的向武清走來。


    陰影裏的小士兵聞聲倏然站直了身體,抬手正了正帽簷,而後向旁邊後撤半步,伸手向前,對著武清做了個請的姿勢。


    武清臉色瞬間一沉。


    真是她越想低調,越想隱藏自己行蹤,結果就越事以願違。


    梁心一句話,就把她一個蹲在角落興致勃勃的吃瓜群眾,變成了全場的目光的匯集點。


    她狠狠的咬著牙,也學著小士兵的樣子,直起身子,抬手整了整略有些淩亂的髮絲,微揚起下巴,女王一般從台柱後麵傲然走了出來。


    武清很清楚,這一刻,才是梁心帶她出來的真正用意。


    姬舞晴對於他來說,不過是一件美麗而性感的道具,隻為襯托他放浪不羈的形象而存在。


    武清望著迎麵走來的梁心,目光冷到了冰點。


    遠一些的戴鬱白抬眸就看到了款步而出的武清,眸色不覺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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