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壯的父母親離異之後,他就跟著媽媽回到了外婆家。


    因為受不了舅母的冷言冷語,大壯這才一怒出走,成了潤江街上的一個小混混。


    別的混混是有家不歸,在外逛蕩。大壯是有家難歸,在外流浪。


    因為這樣,大壯對葉小龍的收留自己,拉著自己走上正道的做法,特別的感恩。


    要不是這樣,大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去求舅母的話。


    葉小龍拒絕大壯的好意,除了不想讓大壯為難的原因,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


    象大壯這麽一種身份的人,突然上門求助。成主任會不會幫忙,那是兩可之間的事。


    不,應該是拒絕的可能占百分之九十九的比率。


    不肯幫忙,那倒也沒有什麽。怕就怕,不肯幫忙,還會把消息給泄漏了出去。


    得知內情之後,王成敬佩地誇獎說,“大壯不錯,是個知情知義的朋友。為了幫龍哥的忙,肯做自己反感的事。”


    正當張峰也想誇上兩句的時候,葉小龍已經擺出籃球場上的“暫停”手勢。


    王成說的話,已經觸動了葉小龍的靈感。送信的渠道,不僅是有,而且是有兩條。


    聽到這樣的好消息,王成立即打聽說,“龍哥,說來聽聽。”


    “不行,說早了就不靈嘍。”葉小龍一口拒絕,有意在吊王成的胃口。


    “龍哥,說說唄。”王成就象一個大孩子,抱著葉小龍的胳膊鬧了起來。


    看到他這麽一副撒嬌的樣子,張峰幾人笑得直不起腰來。


    到了後來,還是葉小龍認輸說:“行啦,我算是服了你。來,我告訴你。”


    接著,他就低聲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龍哥,你真棒!”王成立即就跳了起來。


    張峰也豎起大拇指說:“龍哥,你這個雙保險,可算是絕啦。”


    “好啦,別再誇了吧。等到成功之後,咱們再來慶賀也不遲。”葉小龍說了一句。


    聽他這麽一說,大家也就不再說廢話,直接就商量起了出逃方案。


    你一言,我一語,翁偉才負責記錄,很快就形成了一個完整的方案。


    葉小龍將稿紙抓在手中,送到嘴邊親吻了一下,大笑道:“這可算是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嗬嗬,很快就要大功告成啦。”


    這時,窗外掠過一道道如同金蛇狂舞的閃電。接著,就響起了“哄隆隆”的雷聲。


    大壯趕忙衝了過去,想要關上窗戶。剛一站到窗前,“嘩啦啦……”的雨點,鋪天蓋地的傾盆而下。


    雨點又大又急。打在房頂上、玻璃窗上,發出很大的聲音。嘩嘩的響著,眼前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不好,不好,我漏掉了一個重要環節。”看到眼前的暴雨,葉小龍跌足長歎。


    “龍哥,有什麽差錯嗎?”張峰連忙問了起來。


    剛才研究的方案,大家都進行了反複推敲,應該是沒有什麽疏漏的地方。


    就連翁偉才也瞪大眼睛,看著葉小龍,想要知道問題出在了什麽地方?


    “你們瞧瞧外麵這雨水。”葉小龍用手指了一下外麵那烏黑的天空。


    好象是天空被捅破了窟窿一般,雨水就象是瀑布一般傾倒下來。


    “不就是下雨嘛,聽天氣預報,這幾天都會是這麽一個樣子。”王成不以為然的說。


    “啪!”一個耳記打在了王成的腦殼上。


    “龍哥,為什麽打我?”王成一邊用手捂住腦殼,一邊不滿的抗議說。


    “為什麽打你?這麽大的雨水,你能下水嗎?”葉小龍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教訓說。


    “這……”王成張了一下嘴巴,沒能說得出下文。


    他們所商量的計劃,就是要借助江水來讓方眉母子消失。


    這中間有一個關鍵的環節,就是必須要有一個人偽裝成方眉去投江自盡。


    葉小龍可不是什麽真的水中蛟龍,在這種大雨磅沱,江水暴漲的環境下,照樣也隻能是望江興歎。


    不要說葉小龍,就連大壯和張峰幾人,照樣也無法麵對洶湧澎湃、驚濤駭浪的長江洪峰。


    這事放在往常,也很好辦。把行動往後拖延幾天時間,等到水流緩和之後,也就一切ok。


    偏偏那個杜校長為了推托責任,迅速作出了讓方眉病休的決定。


    消息傳了出去,剛開始可能不會引起劉波的重視。時間一長,誰能知道他會生出什麽樣的鬼主意!


    “你丫的,怎麽會揀在這個時候下暴雨呐。”王成猛然拍了一巴掌。


    他的手掌還沒拿起,坐在旁邊的張峰就吼叫了起來,“小成,你這是什麽意思!”


    王成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的巴掌,是打在了張峰的膝蓋上。連忙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看到他們弟兄二人在打鬧,葉小龍沒有笑。他的注意力,集中到了翁偉才的臉上。


    從自己說出麻煩之後,翁偉才的臉上,就一直都保持著這麽一種淡定的笑容。


    “小翁,快說,想到什麽好主意啦?”葉小龍立即詢問說。


    翁偉才壞壞地笑道:“龍哥,我能有什麽好主意哩。”


    “哼,這一套,哪能瞞得過龍哥我的慧眼。快說,再要拖延,就得要大刑伺候了。”葉小龍說話的時候,朝張峰和王成歪了一下嘴角。


    三人在部隊裏就是出了名的“鐵三角”,這樣的小動作使出來,哪會有不明白的道理。


    王成立即撈起衣袖,陰陰的笑道:“小翁,想要嚐嚐咱兄弟的十大酷刑嗎?”


    “對,好長時間不玩,手也有點癢癢哩。”張峰也摩拳擦掌的逼了上來。


    “嘿嘿,我說還不行嘛。”翁偉才終於打起了白旗。


    原來,翁偉才出身於海邊。說到這水中的功夫,那可真的是一絕。


    人家在海中能夠稱上小白龍,到這長江之中再是怎麽大浪,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聽到這樣的答案,大家開心得大叫起來。


    第二天早晨,雨水依舊是一個勁兒的往地上傾倒。看這個樣子,短時間裏都不會停得下來。


    因為天氣不好,擔心路上堵車的緣故,吉通一家都提前離開了家門。


    吉通開著汽車,先將女兒送到幼兒園,再將妻子送到婦聯上班。然後,他的汽車才朝著公安局方向開了過去。


    到了公安局大院的地下停車場,他將汽車停好,直接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剛剛上了二樓,口袋裏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取出一看,是劉波打來的電話。


    接通之後,簡短的說了兩句之後,吉通連連答應說“好”。


    收好手機之後,他也不進自己的辦公室,直接朝三樓支隊領導辦公室走了過去。


    此時的劉波,陰沉著個臉,一聲不吭地坐在辦公桌後麵的真皮轉椅上。用不著說,他的心情很不好。


    昨天夜裏,有人給他通報了一條消息,說是方眉出現輕生的念頭。校方為了推卸責任,作出了讓方眉病休的決定。


    這個事情,對於劉波來說,是一枚隨時都可能爆炸的定時炸彈。


    不管方眉是死,還是逃脫,都能引起潘亞平的反撲。那樣的話,雖說不能動搖根本,但也會讓自己在陳浩然跟前失去信任。


    失去信任,也就意味著對“校長”失去作用。失去作用的人,不如一條狗的下場。除了滅口,還是滅口。


    想到那三大金鋼的下場,想到趙大康的結局,劉波是通宵未眠。麵對殺身之禍的威脅,哪能睡得著呐。


    到了後來,他讓人通知德順,必須24小時看死方眉的一舉一動,絕對不能讓方眉母子逃出自己的視線。


    這個時候,劉波心中也在哀歎。倘若兩大幫會沒有覆滅,哪會用得著讓德順這種小嘍羅幫自己出手。


    接著,劉波又讓人查清鄧華去東關小學的原因,還有在學校的所有言行。


    至於那個透露方眉有輕生念頭的成主任,更是成了調查重點。


    劉波想要知道,方眉到底有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即使是真的說過,也要查清是什麽時間說的這麽一句話。


    如果真的是一個月以前說的這句話,為什麽會在昨天下午給拋了出來?


    劉波動了這麽多腦筋,想出了這麽多的調查方案。到了最後,他才發現自己疏漏了最為重要的一條。


    再是怎麽調查,也沒有掌握潘二皮的情緒來得重要,也沒有控製潘二皮的措施來得重要。


    今天一早,他就匆匆忙忙的離了家。坐在辦公室裏,默默思索了好大一會,這才想出了一個主意。


    距離上班還有五分鍾的時候,他給吉通打了電話。


    “劉政委,你找我?”時間不長,吉通有些氣喘籲籲地走進了辦公室。


    看到吉通走得如此著急的樣子,劉波滿意地點了一下頭說:“小通,我想讓你幫我辦個事。”


    “劉政委,你盡管吩咐。”吉通站在了辦公桌前,語言簡潔地回答說。


    “我想讓那個二皮暫時隔離幾天時間,你有什麽好辦法嗎?”劉波眨了一下眼睛說。


    “劉政委,是完全隔離嗎?”吉通小心謹慎地詢問說。


    劉波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劉政委,我們二大隊在“西郊賓館”那邊有個案件。目前,是王奇在那邊牽頭負責。”吉通的話音說得很明白,讓人一聽就懂。


    “嗯,不錯,我也是這麽想的。”劉波樂嗬嗬地說。


    吉通的上眼皮跳了一下。


    他在心中大罵,你丫的,是想玩人嘛。既然你已經想好了,幹嘛要脫褲子放屁,多一樣麻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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