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錦怡苦澀地咽了口氣,雙眸蓄著淚水,“真的就隻能是師妹嗎?”


    許柏辰收拾好血樣,“別想太多,等結果吧。”


    梁錦怡垂下眼簾,晶瑩的淚水順著往下落,哭得泣不成聲。


    檢驗科的人以最快的速度給梁錦怡的血樣做了測試,大家都屏住呼吸,等待檢查結果。


    這一次,連同梁錦怡的父親,母親,都來了。


    檢驗科主任雙手顫抖地將打印出來的報告交給了梁錦怡,梁錦怡還沒拿穩看一眼,報告又被她父親拿走了。


    梁明忠目光冷冽地看著報告,梁錦怡母親也湊過來,擔心地看著。


    梁錦怡卻是視死如歸,仿佛已經接受了審判,“爸媽,對不起。”


    梁明忠在看了檢查報告後咽了口氣,將報告遞給了梁錦怡,“你自己看看吧。”


    梁錦怡來沒來得及看,報告又被許柏辰拿走。


    這些,都是關心她,愛護她的人,梁錦怡滿目淚水,為什麽一定要等她被判死刑,才能得到幸福。


    許柏辰在看了報告後,籲了口氣,目光真切地看著梁錦怡,“是陰性,恭喜你。”


    陰性?


    她沒被感染?


    “真的嗎?”梁錦怡不可置信地拿著檢驗單,“我沒有被感染?我真的沒有被感染。”


    “應該是沒有錯的。”檢驗科主任鄭重地說著,“兩個星期後抽血檢驗的數據,應該是更為準確。”


    梁錦怡喜極而泣,本能反應地轉身抱著許柏辰,“我沒事了。”


    許柏辰渾然一怔,當他抬起手想要拍拍梁錦怡的後背安慰她時,他看到了站在牆邊的方霖。


    心裏像被針紮了一下的疼。


    許柏辰拍了拍梁錦怡的肩頭,將她拉開,“嗯,你依舊是大家心中的梁醫生。”


    梁錦怡這才真的接受了自己沒被感染的事實,開心地又轉過身抱著自己的父母。


    從焦慮到絕望,從恐慌到無助,已經做了接受死刑的心理準備,但是現在又宣布她沒事了。


    真的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那種重生後的感覺。


    ……


    梁錦怡平安度過此次劫難,給其他醫生有了很大的鼓舞,大家對為攜帶病毒的病人做醫療的信心也增加了不少。


    南城醫院的形象得到了提升,但梁明忠並不是很開心。


    這種差點毀了他女兒一生而換來的榮譽,他寧可不要。


    好在一切都雨過天晴了。


    為此,梁院長給梁錦怡還辦了一個派對,外科部當天沒有工作安排的,都可以去參加。


    方霖本來不想去的,但是聽說許柏辰要去,她突然又不想錯過什麽的有些想去了。


    反正都是些熟悉的麵孔,方霖跟著朱倩,林偉陽他們擠一輛車,前往了梁院長家。


    一棟小洋樓,簡潔大方,院子裏種滿了各種花草,全都是院長夫人的作品。


    優秀的家庭養出來的女兒天生都帶著優秀的氣質,真是說得一點都沒錯。


    穿著小禮服的梁錦怡往眾人群裏一站,已然是最奪目璀璨的那顆星星。


    不過,方霖倒不是來看梁錦怡到底有多美,她是來監控許柏辰的。


    嘴上說著沒和梁錦怡談戀愛,但是做的那些事,明明就……


    還說她喜歡當後媽?自己還不是口是心非?!


    方霖端著杯飲料站在派對最清冷的地方,眼眸是不是地瞄向許柏辰,等許柏辰往她這邊看的時候,她立馬假裝喝飲料來掩飾自己。


    許柏辰早就看出方霖的鬼鬼祟祟了,就是不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麽?


    派對賓客來的不止是和梁錦怡平時工作比較近的同事,還有梁院長的一些朋友,包括常和他作對的劉副院長以及地產商人董聖堂。


    許柏辰正在和同道中人聊著關於人工心髒的未來前景,突然看到董聖堂也出現在這裏,心裏瞬間低落下去,不再言語了。


    一個閃神,方霖突然看不到許柏辰的身影了,端著酒杯在院子裏到處找。


    “怎麽一眨眼就不見了?上哪去了?難道是去衛生間了?”方霖邊找邊納悶,抓著正在和美女聊天的林偉陽問:“看到許教授了嗎?”


    “他好像去樓梯那邊了。”


    方霖順著林偉陽指的方向跟了過去,遠遠的,果然看到許柏辰的身影,可正當她要走過去的時候,發現許柏辰的對麵還站著一個拄著拐杖的男人。


    方霖頓住了腳步,靠著木製樓梯安靜的不敢動。


    “……別在派人來做說客了,我不會接受您的一分一毫。”


    “建人工心髒研究院,是你的心願,為什麽你要在乎是誰出的資金呢?”


    “別人投資,我可能會萬分的感謝,但是如果是您,我寧可放棄這個心願。”


    “你啊,固執起來,比我還固執。”拄著拐杖的男人歎著氣,“當年如果不是我固執的以為,你是你媽媽和別的男人生的孩子,我想我們之間也不會有這麽大的誤會。”


    提到這點,許柏辰咬牙切齒地怒吼:“您沒資格提我母親,您沒資格!”


    “柏辰,我……”


    “不要在說了。”許柏辰努力抑製住心中的怒火,“如果不想讓我更加的恨您,請您,離我遠一點!”


    “柏辰!”


    許柏辰要走,董聖堂想阻攔,隻可惜腿腳不便的他沒能攔住,“柏辰,你一定要這樣恨爸爸嗎?”


    站在樓梯下的方霖驚愕地看著這對不歡而散的父子,原來許柏辰是有父親的,不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隻是……


    董聖堂不僅沒有攔住自己的兒子,還摔在了地上,手掌捂著胸口,好難受的樣子。


    方霖匆匆跑過去,“先生,您怎麽了?先生?您哪兒不舒服嗎?”


    “我……”董聖堂揪著方霖的衣服,“我……我喘不過氣……”


    “您別急,我是醫生,我可以幫你。”方霖一邊幫董聖堂解開領結,鬆開衣服,一邊大喊援救。


    “救命啊!救命啊——”


    很快就有人聽到呼救趕了過來詢問著情況,也有人打電話叫了救護車。


    原本離董聖堂最近的方霖很快就被擠到了一邊去,方霖無措,隻能看著比她資曆更高,經驗更豐富的醫生照顧董聖堂。


    而此刻方霖也發現,許柏辰呆愣地站在遠處,對於那個好像是他父親突然暈倒的事,他既不關心,也不出手幫助。


    但是方霖看得出來,他臉上的冷漠中還是透著幾分緊張和擔憂。


    董聖堂被救護車接走了,隨行的有梁錦怡和醫院的其他幾位骨幹精英。


    派對就這麽匆匆的結束了。


    離開院長的家,方霖站在路邊,有些茫然,耳邊縈繞的全是老先生和許柏辰之間的對話。


    “方霖,有車,你要不要一起走?”林偉陽向她喊著。


    方霖側首看了一下還沒走的許柏辰,對林偉陽微笑著,“我要等下離開,你們先走吧。”


    “好吧。”


    小夥伴們都走了,方霖去找許柏辰,許柏辰正拿著車鑰匙打開了車門。


    方霖一下拉開車門鑽進了許柏辰的車裏,“他們都走了,我就坐你的車回醫院吧 。”


    許柏辰沉默著沒說話,係上安全帶後,麵無表情地發動車子駛向馬路。


    “那個……”方霖吞了一下口水,“是你的父親?”


    “隻是血緣上的父親,沒有感情的。”許柏辰強調。


    “你不要說得那麽冷漠了,怎麽可能會一點感情都沒有呢,隻是可能會少一點罷了。”


    “怎麽?你想說我很可惡嗎?連自己的父親都不認嗎?把他氣暈倒,然後還無動於衷地站在那一動不動嗎?”


    方霖雖然不敢說出口,可事實不就是這樣麽?


    “所以下次別在對老人用那種態度了,畢竟看樣子,年齡也不小了。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一樣,有一顆強大的心髒來承受你的冷言冷語。”方霖氣呼呼地訓著許柏辰,“不管你對老人有沒有感情,但看得出,老人很想關心你,一個想關心你的人,你就不應該在冷漠對待。”


    “你知道什麽啊?”許柏辰鬱悶至極,“你什麽也不知道,就在胡言亂語,你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嗎?”


    “有沒有道理我不知道,但最起碼你應該尊重對方。”


    “這是我的事,用不著你來管。”許柏辰和方霖爭吵著,“當年他是怎麽對我母親的?喜歡就據為己有,不喜歡了就拋棄,甚至還說我是我母親跟別的男人生的?這種侮辱人的話,他都好意思說出來,他有什麽資格讓人尊重?有什麽資格?”


    “小心前麵車——”


    許柏辰被提醒,正視前方,發現前麵已經紅燈,而此刻正有車輛在前麵橫向行駛。


    來不及刹車的他隻能急轉方向盤,和橫向行駛的車輛擦身平行後,汽車狠狠地撞在了路邊的圍牆上。


    車頭凹進圍牆裏,圍牆上的磚塊垮了下來,砸在了車窗上,玻璃破碎成渣,尤其是副駕駛座。


    “方霖?”許柏辰在意識到出車禍後,立即解開方霖身上的安全帶,將她從車裏抱了出來,平躺在地上,測試著她的脈搏。


    有行人圍觀過來,許柏辰向路人求救,“麻煩幫忙叫一下救護車,拜托!拜托!”


    方霖陷入了昏迷中,副駕駛座車頭在撞上圍牆時,成堆的磚塊垮落,有部分磚頭衝擊太大,砸在了她的身上,甚至她的胸前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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