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直接跑, 還是硬肛。


    要不,先把這混蛋揍一頓再跑?


    祁佑腦子轉的飛快,都思考把陸子軒揍到個什麽程度比較好。


    結果就看見這小子淚眼婆娑的看著他,“祁公子,昨兒個實在對不住, 是我考慮不周得罪了你,還請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祁佑:嗯???


    這是個什麽路數?


    陸子軒也知道自己的毛病,想起過來之前,家裏老爹千叮嚀萬囑咐,他要是再把事情就搞砸了,就自己背一捆藤條回家。


    想想那場景,陸子軒就一哆嗦。當下也顧不得麵子不麵子了,把昨日的事情,主要是他的心路曆程(劃重點)全部說給祁佑聽了。


    那真摯的神情,就差沒把心給剖出來了。


    陸子軒哭唧唧:“真的, 祁公子, 你相信我, 我絕對沒有怠慢你的意思,我就是當時太興奮了,但我又要維持鎮定, 所以腦子不夠用, 才做出那麽衝動的事, 對不住對不住。”


    祁佑:……………


    他一言難盡的看著麵前的英俊男子, 抬手抹了把臉。


    陸東家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所以前幾次接觸,他怎麽會覺得對方溫潤儒雅。


    這內裏活脫脫一二哈啊。蠢的沒邊了。


    祁佑現在回想起來,都不禁為之前的自己捏一把冷汗。


    陸子軒還在勸說,“祁公子,昨日是我不對,今日特意邀請你上門,給你賠罪,還望你賞臉前往。”


    祁佑艱難道:“不用了,我還要”


    陸子軒上前拉住他的手,哀嚎道:“祁公子,家父已經等候多時,你就賞個臉吧。”


    他不敢一個人回家啊qaq!


    祁佑:…………


    祁佑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出來,抬腳,毫不留情的走了。


    然而………


    祁佑黑臉:“你能不能別跟著我!!!”


    陸子軒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祁佑:………艸


    陸子軒可憐巴巴的跟在他身後五步遠的位置,小聲逼逼:“祁公子,你就跟我走吧。”


    “我爹也想見你呢。”


    “我以後再也不像昨日那樣對你了,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你唔唔”


    祁佑陰著一張臉,捂住了陸子軒的嘴,扭頭對陸家的下人道:“帶路。”


    下人喜不自禁,“好好,祁公子跟我來。”


    至於他們家公子?嘿,沒看到公子樂在其中嗎。


    在見陸老爺之前,祁佑一直在想,能生出陸子軒這種逗比的男人,估計也正經不到哪裏去。


    然而見了陸老爺之後………


    中年男人身材高挑,偏瘦,棱角分明,鼻梁高挺,眉毛修整的有形。身上穿著一身靛藍色的長袍,腰間係著一根同色腰帶,領口和袖口繡著祥雲花紋,腳踩一雙黑色靴子,即使靜靜地站在那裏,也讓人很有壓迫感。


    祁佑:……………


    這真的是父子???


    他對比了一下兩人的樣貌。


    好吧,麵相上來看,的確是親生的。


    祁佑看著飯桌上喜滋滋吃飯的陸子軒,再對比八風不動的陸老爺。


    祁佑:………他還是吃飯吧。


    陸老爺舉著酒杯,對祁佑道:“小兒做事不周,我這個做父親的,代他向你賠罪。還望祁小友原諒則個。”說完就把杯裏的酒一口飲盡。


    祁佑也端起酒杯喝了。


    熱酒下肚,之前的事情就一筆勾銷。


    陸老爺眉眼舒展,臉上帶了點笑意。


    “祁小友是個敞亮人,再來。”


    祁佑也沒推辭,兩人你來我往喝了幾杯。


    酒過三巡,陸老爺終於說出了真實目的。


    “祁小友的計劃書,老夫也看了。”他頓了頓,看著祁佑的目光很複雜,“實乃生平僅見。”


    “這份巧思,恐怕整個金城都找不出第二個人來了。”


    “明人不說暗話,老夫很中意那份計劃書上所寫,不知有沒有那個榮幸,能夠祁小友一起合作。”


    陸老爺直直的看著祁佑,他身旁的陸子軒也沒好到哪裏去,藏在桌子底下的手都快把衣服攪爛了。


    氣氛漸漸變得嚴肅,祁佑端著酒杯的手輕輕晃動。


    驀地笑了,“行啊。”他說。


    “不過,這分成得重新規劃。”


    陸老爺心裏有了數,看來昨天祁佑從陸家離開之後,跟下家談好了。


    幸好他今天早上就把兒子踢去城門等人,否則這塊煮熟的的鴨子,真的喂到嘴邊都得飛了。


    到時候,他非得氣死。


    陸老爺沒好氣的瞪了兒子一眼,陸子軒縮了縮脖子,沒吭聲。


    真慫。


    陸老爺都沒眼看,扭頭跟祁佑商量分成的問題。


    最後好說歹說,陸家得了三成股份,哦,股份這個新詞也是從祁佑口中聽來的。


    祁佑帶著契約書離開了陸家,扭頭去了齊家。


    要說昨天為什麽會去齊家,還不是因為陸齊二家情況差不多,而且兩家還有些別苗頭。


    祁佑進了齊家門之後,話都沒多說兩句,直接把他跟陸家的契約給人看了。


    於是齊老爺二話不說簽了字,所占股份跟陸家一模一樣。


    這合作商敲定了,接下來就是找地方建一個工廠,然後招攬工人。


    祁佑自己做,肯定費力不討好,事倍功半,但誰讓他拉上了陸齊二家呢。


    這兩個土著雖然在金城不算數一數二的大商人,但能在金城立足這麽多年,自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祁佑心裏門兒清,所以他簽了契約書之後,就不再過多介入,之後的瑣事,他都交給他爹和苗兒兩人了。


    他爹負責陸家,苗兒負責齊家,至於祁佑,他在山上教小孩兒呢。沒事兒的時候看看書,練練武。


    哦,偶爾還得充當保鏢和宣傳部長。


    當現代的簡化版宣傳廣告橫空出世迅速席卷整個金城,這個城市沸騰了。


    肥皂以低廉的價格,強效的去汙能力,淡淡的清香,引來了龐大的購買人群,繁複多樣的品種,上到大戶人家,下到農戶,都能通通滿足。


    作為第一個跟著祁佑吃螃蟹的陸齊兩家,迅速積累了大量的財富。


    尤其是當有醫者指出,用肥皂清洗過,不容易患病,肥皂的銷售量更是到達一個巔峰。


    …………


    夏季比往年晚些日子到來,在金城熱鬧非凡的時候,距離金城幾百裏的西南的某個小村落,迎來了入夏以來的第一場雨,村民們還來不及高興。磅礴不絕的大雨就澆了他們個透心涼。


    當夜淩晨,山洪暴發。山腳下的村民在睡夢中瞬間斃命,無一生還。這個消息自然就沒有傳出去。


    次日天明,經過一晚上的積累,山洪勢如破竹,一路行過,哀鴻遍野,死傷無數。


    當地官府終於得到消息,然而縣令害怕被怪罪,捂而不發。


    又因為近些年來,西南地區的吏治混亂,苛捐雜稅,導致了山匪肆虐。


    此次山洪,山匪借著天災,肆意燒殺搶掠。


    短短數日,整個西南成了人間煉獄。


    ……………


    祁佑每日都在指導他爹和苗兒怎麽跟人做生意,怎麽想辦法保護他們的人身安全,思考將來的路該怎麽走,還要抽出時間來練武看書,忙的腳打後腦勺,一時間還真沒有特意去打聽其他地方的消息。


    肥皂的成本低,銷量多,祁佑這個春夏賺了不少錢,保守估計得有一萬兩。


    雖然跟去年賣冰賺的差不多,但賣冰隻是權宜之計,而肥皂才是細水長流。


    尤其是借著這次賣肥皂,讓他爹和苗兒兩個人都得到了極大的鍛煉,雖然不至於脫胎換骨,但整個人的精神麵貌,周身氣質跟過去有很大的差別。


    祁佑心裏歡喜他們的改變,幹脆又整出了一個新點子。


    就是做果醬。


    他們能製冰,到時候沙冰上淋一些酸甜的果醬,保證銷路不會差。


    而原材料就來源於梅山上的一種像燈籠的果子,看起來非常好看,有綠色的,有紅色的。


    就是味道太酸了。


    去年小柱子還用這種果子捉弄過他呢。


    祁佑本來隻是提出了這麽一個想法,祁母一個人鼓搗鼓搗,最後竟然真讓她給弄出來了。


    祁佑心裏的震驚可想而知,也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盡管他內心很不想承認,但他潛意識裏的確因為他娘的瞎眼,而一直忽視她的作用。


    直到此次,祁母憑借自身的能力,做出了果醬,證明了她就算瞎了一隻眼,但也不是個廢人。


    當天晚上,祁佑跟祁父祁母一商量,大手一揮,豪氣表示,你們盡管做,萬事有我兜著。


    果醬在這個朝代不是前所未見的,事實上,皇宮裏或者大戶人家家裏都會根據季節,製作果醬。


    不過這個時候,人們做果醬,多是用蜂蜜和水果做成的。


    白糖還沒出現呢。大街小巷裏賣的也是麥芽糖居多。


    祁佑有錢心裏不慌,他沒怎麽想過靠果醬賺錢,就是想讓他娘有些事情做,所以格外舍得下本錢。


    當沙冰出現在金城的街道,那些觀望的大家族也懵了,這又是搞的哪一出。


    之前肥皂的事,他們沒有摻與進去,就很後悔了,這次唯恐錯過什麽,更是又添了一批人,跟蹤祁佑,打探他又準備去誰家。


    可惜結果讓他們失望了。


    他們沒等來新的發財機會,金城卻在夏末秋初迎來了第一批難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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