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將眼皮闔上,卿千璣仔細去辨別黑夜中的聲音,除去聒噪的蟲鳴外,偶爾還能聽見一兩聲細碎的腳步聲,突如其來的危險讓她放鬆了對墨重華的警惕,一張小臉寫滿了疑惑:“你是故意引他們到這裏來的?”


    “嗯,城裏不方便動手。”墨重華又借此良機貼近了半寸,曖昧地開口,“所以,還麻煩公主殿下配合著我演戲,叫喚兩聲意思意思。”


    “你!”


    “你不叫,他們就藏在那兒不動手。”風眸中亮起星星點點地笑意,唇角的笑容惡劣而張揚,“需要我幫你嗎?”


    “不用——”卿千璣藏在袖子中的雙收緊握成拳,她眉心緊蹙,沉默了許久之後還是鬆了口,紅唇吐出了一聲又一聲嬌媚的呻吟。


    墨重華伏在她身上,眸色不斷加深,最後他一口咬住她白嫩的香肩,稍稍一用力,就嚐到了甜膩的血腥味。


    “混蛋,別咬我!”


    伴隨著卿千璣這聲嬌軟的怒罵,四周的樹葉嘩嘩作響,湧出了數十名黑衣人,直接亮出兵器劈向那春色正濃的馬車。


    與此同時,墨王府的暗衛早已經等待良久,在黑衣殺手們出動的一瞬間就他們盡數攔下。


    車廂外是陣陣兵刃交接聲,車廂內溫度燙人,卿千璣緊緊地抓著墨重華的手臂,丹蔻指甲全都嵌入他的皮肉裏,目光中的殺意絲毫不弱於車廂外。


    馬車隨著兩人的動作在來回搖晃,車窗兩邊掛著的流蘇絡子像流水一樣晃動。


    墨重華居高臨下地看了底下的卿千璣一眼,惺惺作態地道歉:“抱歉,你叫得太好聽了,沒能忍住。”


    卿千璣騰出手想打他一耳光,纖細的手腕在半空中被人握住,扣在了冰涼的車壁上,她咬著牙嗚咽了一聲:“你不要臉!”


    墨重華鎖住她柔軟的腰肢,以便進一步施虐,嘴裏繼續說著下流的話語:“乖,把你的小嘴兒鬆開些,別咬得我這麽緊。”


    “無恥——”卿千璣被他折騰得死去活來,再加上外麵還不知輸贏的打鬥,她睜大了眼睛看著身上的男人,“你真是個瘋子!”


    “那也是因為你,我才發瘋的。”大手撐著車廂壁,毫無憐香惜玉之意,墨重華把眼前這朵薔薇花碾落成了花泥,不知饜足般地汲取著她的甜美。


    不知過了多久,車廂外的廝殺聲終於停了下來,車廂內的廝殺也終於暫告了一個段落。墨重華係好白玉腰帶,撫平衣袍上的褶皺,又是一副雅致俊逸的衣冠禽獸模樣。


    “在這裏等我,我們一會兒再繼續。”


    “你放開我!”卿千璣被他用衣帶捆住了手腳,丟棄在了車廂內。


    墨重華站在一地的殘肢斷骸間,緩步走向唯一的幸存者,宛如死神一般開口:“誰派你們來的?”


    那殺手想要咬破藏在齒間的毒藥,被王府的暗衛識破,一把撬開了他的嘴取走了藥丸。


    墨重華拔出他腰間的匕首,順著他的頸部就削下一層薄薄的皮肉,頃刻之間就有細密的血水滲透而出,他臉上的笑容妖冶綻放,“你信不信,我可以把你削得隻剩一副骨架,卻不讓你死?”


    殺手目光驚懼,萬萬沒想到世人口中溫潤如玉的墨世子是這樣恐怖的模樣,他還未從震驚中反應過來,脖子上就又挨了一刀子,眼睜睜地看著從自己身上割下的肉被扔在草地上。


    這場無聲的淩遲持續了大約有半柱香的時間,所有墨王府的暗衛都忍不住退後了幾步,忍下心底作嘔的感覺。


    “不要,不要再繼續了……”黑衣殺手看著自己已經變成白骨的手,淒慘地跪地求饒,“求你殺了我。”


    墨重華又割下一塊肉,風輕雲淡地點了點頭道:“嗯,片人肉的事情我有經驗,你死不了。”


    “我說,我什麽都說,是他們花錢買你的命——”


    “咻!”一枚暗器劃過,結束了慘無人形的殺手的性命。


    墨重華迅速起身,環顧了四周一圈,冷聲吩咐道:“去追!”


    “是!”暗衛們得了吩咐,紛紛追向暗器飛出的方向。


    長眉一挑,看了眼遠處的夜色,墨重華不屑地輕嗤了一聲:“我的命,這麽點錢可買不到。”


    說完,他解下外衣仔細地擦幹淨手上的鮮血,而後將它扔在地上徑直上了馬車內,將卿千璣拖到了外麵,解開了一匹駿馬,單手抱著她騎了上去。


    縱馬馳騁在茫茫夜色中,卿千璣開始左右扭著背:“幹什麽,放我下去!”


    “別鬧,剛才被審訊殺手跑了,現在這裏很危險,我們必須馬上離開。”


    聞言,卿千璣沒再說話,隻能任由墨重華漫無目的地騎著馬瘋跑著,寒風陣陣,她身上穿著的衣物又不齊全,沒過一會兒就凍得瑟瑟發抖。


    墨重華將她摟得更緊了一些,試圖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再忍耐一會兒,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卿千璣由著他發瘋,反正這人根本不會聽勸。等她冷得上下唇都在瑟瑟發抖時,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四周已經沒有樹木,映入眼簾的是一處宛如仙境的蝴蝶泉。


    月亮倒映在湖麵上,四周開滿了鮮花,棲息著五彩斑斕的蝴蝶,花香混著夜風一起送到鼻尖裏,讓人的身心瞬間舒爽了下來。


    等從驚豔中回過神來後,卿千璣回過頭望著身後的男人,譏笑著開口:“這就是你所謂的,安全的地方?”


    “嗯,這片山林地形複雜,不會有無關的人闖到這裏來。”墨重華低頭咬了下她的脖子,又烙印下了一個紅印子,“我們可以盡情地完成剛才沒做完的事情。”


    “你瘋了!”卿千璣明白過來他話裏暗含著的意思後,掙紮著想要跳下馬,可惜雙手被衣帶捆著,限製住了她的動作,隻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我早就瘋了——”


    白玉腰帶被人丟在了開滿鮮花的草地上,然後是女子輕薄的罩衫,最後是一件精致的牡丹抹胸,澄澈的湖麵上倒映著交頸糾纏的兩人……


    卿千璣被他翻了個麵,與他麵對麵坐著,綁在一起的雙手無力地抵在他清瘦卻硬朗的胸膛上。


    墨重華扶正她的腰,而後壞笑著揮動了韁繩,在卿千璣的驚呼聲中,馬兒立即聽話地跑了起來。


    “啊!不要——”卿千璣被馬兒顛得東歪西倒,他那玩意兒就深一下淺一下,簡直折磨死人,“快停下!”


    墨重華的手在她光潔的背脊上描摹勾畫,很是享受地哼了一聲:“不要,我喜歡這樣。”


    “我恨你!”


    “那不妨讓你更恨我一些。”


    語畢,他狠狠地揮了下韁繩,馬兒高高地揚起前蹄,致使卿千璣都滑到了墨重華的身上,下一秒,馬兒就在蝴蝶泉邊疾馳了起來。


    卿千璣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隻覺得一下漂浮在雲端上,一下又陷進了無盡的泥潭裏,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她抱著的這個男人。夜風吹得那樣大,兩人騎著馬卻跑出了一身熱汗,最後一起滾落到了滿是鮮花的柔軟草地上。


    做到了最後,兩人已經難舍難分,又互相憋著一股狠勁不願意先服軟,各自使盡了渾身解數想讓對方認輸。周圍一圈的草地都被他們壓得扁平,卿千璣死死地咬著墨重華的肩膀,終於在他懷裏徹底癱軟,喪失了所有力氣。


    草葉的尖兒上沾滿了晶瑩的水珠,不知是露水還是其他的什麽,花香中混合著一股靡亂的味道。


    眼前的一切都變得光怪陸離了起來,朦朧之際,好似有人附在她耳邊一遍遍地呼喚著她的小名——


    “卿卿,我愛你。”


    她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月亮,歎息了一聲,吻了吻身邊人的臉頰:“重華,我也愛你。”


    事到如今,她已經分不清自己愛的男人究竟是誰,如果讓她的身體來回答的話,那必定是愛著眼前的這一個男人的,他們之間的契合是那麽完美,食髓知味,他隨便一撩撥就能讓她徹底淪陷。


    再醒來時,她的人已經在自己的閨房裏,撐著身子下了床,差點跌落在地上,身體上的異樣感告訴她,昨夜發生的一切不是夢。


    她在知道那人不是重華的情況下,還是和他沉淪在了一起!


    這個消息對於卿千璣來說莫過於晴天霹靂,她呆愣地坐在銅鏡前,看著鏡子裏那個熟悉又陌生的麵孔,忍不住出聲問了一句:“為什麽要接受他?”


    她一邊裝成貞潔烈女,一邊像個蕩婦一樣和他做著難以啟齒的事情,真是該死。


    直到銅鏡中出現那個男人邪肆的身影時,卿千璣依舊沒回過神來,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墨重華俯下身體替她揉捏著昨夜受累過度的小腰,低笑了一聲:“昨夜,辛苦你了。”


    卿千璣如遭雷擊,起身打開他的手,厲聲喝道:“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對於她的態度,墨重華不怒反笑,執起桌上的檀木梳子替她打理淩亂的青絲,淡淡開口:“我總覺得,睡完了就走人是不負責任的表現,萬一你誤會我怎麽辦?”


    他低下頭湊到她唇邊親了一口,心滿意足地開口:“我不隻是想和你睡覺而已。”


    紅唇一勾,卿千璣摩挲著脖頸上的結了痂的牙印子,冷聲道:“我對於你的想法毫無興趣。”


    雙臂撐在梳妝台上,墨重華淩厲地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裏,望著銅鏡中交疊的人影,他壓著怒氣開口:“難道昨晚的一切都不作數嗎?”


    “昨夜,就當是你伺候了我。”卿千璣回過頭,眸光明亮堅定,她的愛人並不是眼前這一位,“想要什麽賞賜,自己去庫房領吧。”


    “卿千璣!你不要逼我,我可以輕而易舉地殺了你——”


    “嗬,那我有一個笑話要說給你聽了。”纖纖玉手纏上他的腰帶,一路蜿蜒上滑,停在了他心口的位置,朱唇輕啟,“縱使你們是兩個靈魂,但這一顆心是相同的,感受到了麽,它在因我而跳動。”


    柔若無骨的手指揪著了他的衣襟,一把將他拉到跟前,卿千璣仰著小臉湊上去,與他呼吸交纏,卻始終保持著一線距離,她像是勝利者一樣殘忍地宣布最終的結局:“雖然這樣說有點自誇的意味,但你的靈魂和你的心一樣,無法逃脫對我的眷戀,我說的對嗎,墨。”


    鳳眸微微眯起,墨重華暫時找不到反駁她的話語,他隻能再次重複道:“你是我的女人。”


    “露水姻緣,你又何必當真?”


    話音落,墨重華發了狂似地掐住她的脖子,大手一揮掀翻了梳妝台上的妝匣首飾,珠翠淩亂地落了一地,他將她抱上台子,傾身而下吻住那傷人心的紅唇,試圖從中回憶兩人昨夜的繾綣。


    卿千璣嬌笑了一聲,這一次她沒有拒絕,反倒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雙條修長的玉腿像水蛇一樣纏住了那精瘦的腰身,她將玲瓏有致的香軟身子送上去,溢出聲聲誘人的嬌吟。


    室內的溫度越來越熱,銅鏡上都蒙上了一層水霧,卿千璣媚態十足地與身上的男人溫柔對峙,兩人的衣衫都已經起了淩亂的褶子。


    情到濃處,墨重華卻突然推開了她,踉蹌著後退了幾步,迷茫地看著梳妝台上坐著的妖嬈至極的女人。


    “怎麽不繼續,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卿千璣向他伸出一隻手,發出盛情的邀請。


    “不……”墨重華略帶痛苦地皺起了長眉,他困惑地看了卿千璣最後一眼,而後奪門而出。


    卿千璣聽見重重的關門聲,攏上了外衣,方才展現的嫵媚姿態在一瞬間蕩然無存。墨重華想要的不止是她的身,還有她的心,知道了這一點後,她就可以兵不血刃地讓他產生挫敗感。


    她跳下台子,拾起地上的一支白玉梅花簪子,做工遠比不上其他的首飾,她將它放在手心裏仔細地摩挲了一會兒,而後小心地收進了抽屜裏。


    差一點就露餡了呢,她對他也動了心。


    定北侯府的後巷,墨重華扶著牆一步步艱難地行走,心髒傳來一陣陣異樣的抽疼,連帶著往喉頭上湧苦澀之感,他這是他最討厭的感覺,當那個懦夫擁有這具身體的時候,每一天每一夜,隻要腦海中浮現出她的容顏,就會產生這種難熬的感覺。


    所以他恨卿千璣,如果不是她,他不會陪著那個懦夫一起在浮花宮忍受了六年這種痛苦。自從他醒過來後,已經很久不會心痛了,可是為什麽,在剛剛感受到她那樣隨意地與自己擁吻的態度時,這種令人厭惡的感覺又來了!


    難道自己和那個懦夫一樣,也愛上她了嗎?


    行至拐角處,本該灑滿陽光的路上落下一地頎長的陰影。


    “鬼門,參上——”


    兩邊巷子的牆上閃過無數刀光劍影,衣袖一舞,無數銀白色的蝴蝶自墨重華手中紛湧而出,最先湧上來的鬼門殺手旋即倒下。


    後麵兩排殺手們看出了蝴蝶的不同尋常,紛紛屏住呼吸,提劍而上。然而墨王府的暗衛已經趕了上來,迅速將墨重華圍在保護圈內,擋下一波波廝殺。


    不過頃刻之間,狹窄的巷子裏已經堆滿了橫七豎八的屍體,墨重華長身玉立於其中,唇角始終帶著妖冶的笑意。


    “我不過隻是找司纖纖要了一樣東西,就讓你們動用了鬼門,這京城的人啊,也太不經嚇了。”墨重華拾起地上的一柄短劍,眸光微微閃爍,對著身邊的暗衛吩咐道,“一會兒把我丟到定北侯府的後門去。”


    “是,屬下遵命!”


    暗衛們還未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就見他將刀尖對準自己腰腹的位置,狠狠地刺了下去。


    “主子!”


    “照著我剛才的吩咐去做。”血湧如泉,墨重華卻連眉頭也沒皺一下,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兩名暗衛對視一眼,然後扶起地上的男人,將他安放在了侯府的後門邊,還順便高聲喊了一句:“來人啊,殺人了!”


    卿千璣的院子離後門最近,她剛才就覺得心頭跳得厲害,再就是隱隱聽見廝殺聲,這下聽見了有人喊救命,立馬帶著寒翎衝到了後門的位置。低頭一瞧,地上安靜地躺了個男人,刺目的鮮血流了一地,再往長巷望去,一地的斷肢殘骸,平日裏寧靜的小巷子變成了修羅煉獄。


    卿千璣目光泣血,用從未有過的冰冷聲音命令寒翎道:“去追!一定要查到是什麽人做的,我要十倍百倍地還回去!”


    “是!”寒翎不敢耽誤時機,立馬順著巷子追去。


    等他人一消失,卿千璣蹲到地上抱住了墨重華冰涼的身體,幾乎是顫抖著聲音開口:“沒事了,沒事了,我們回家。”


    疏影聞聲趕來,見狀也是嚇得捂住了嘴,“公主,墨世子這是死了還是活著?”


    “他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卿千璣吃力地將人從地上扶起來,與疏影一起將他抬進了自己屋子。


    “疏影,快去叫大夫,要慈安堂的!”


    “奴婢馬上去!”疏影拿了銀子就奔出了門,慈安堂都是公主的人,也隻有他們才信得過。


    卿千璣將墨重華的腦袋抱在懷裏,不時地俯下身子親吻他慘白的嘴唇,小聲呢喃著:“求求你,不要嚇我,我不能失去你——”


    眼睛熱熱的,有淚滴順著臉頰滑下,一滴滴落在潔白的素雪絹裙上,綻開妖嬈的血色花朵。


    明月說過,她不能落淚,因為她落下的是血淚。


    疏影很快就叫來了大夫,花白著胡子的老大夫背著藥箱進門的時候,最先看見的是卿千璣血色的雙瞳,他大驚失色道:“公主,您的眼睛得盡快醫治啊!”


    卿千璣抹了一把眼淚,如玉的手已經被染上了紅色,她搖著頭道:“不用管我,先看看他的傷。”


    “噯,老身這就去。”老大夫坐到床邊仔細查看了墨重華腰腹的傷口,而後鬆了口氣,最後再閉著眼睛替他號了一會兒脈,點了點頭說道,“這位公子命大,劍傷避開了髒器,隻是失血過多,修養數日就好了。”


    聞言,卿千璣一直懸著的心髒總算是落了下來,她囁嚅著連聲說道:“那就好,那就好……”


    如此重複了幾遍後,整個人就像突然失了魂一樣,重重地栽倒在了地上。


    “公主!”疏影正好進門,一樣就瞧見了倒在地上的卿千璣,顧不得手裏端著的熱水盆,一把扔了後就上前將人扶起,卻發現懷裏的人滿臉血痕昏迷不醒,她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寧大夫,您快過來看看啊,我們公主怎麽落淚了,她萬萬不能哭的啊。”


    過來的人卻不是寧大夫,而是本該躺在床上昏睡的墨重華,他從疏影手裏將人一把奪過,小心地放置在床鋪上。


    “你,你,你,你怎麽起來了!”寧大夫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生龍活虎的男人,指著他大聲發問,“你的傷口還沒包紮,這樣亂動會血流不止——”


    “閉嘴,給我滾。”聲音冷若寒潭,墨重華的目光一直落在卿千璣的身上,他動作輕柔地撫去她臉上的血痕,他好像闖下大禍了。


    寧大夫被他駭人的氣勢鎮住,顫顫巍巍地提了藥箱就要走人,背後又響起一個讓人心驚膽戰的聲音。


    “藥箱留下。”


    “噯,好好好。”寧大夫趕忙解下藥箱擱在桌子上,小步快跑著離開了這詭異氛圍的屋子。


    “墨世子,我們公主對你的心日月可鑒,你不該幾次三番傷她。”疏影恨恨地瞪了墨重華一眼,而後也離去了,公主落淚了,她需要去找明月公子來給公主醫眼睛。


    待所有人都消失後,墨重華打開藥箱,用銀針封住了卿千璣眼睛四周的血脈,看似輕鬆的動作中掩藏著一絲慌亂,床上的人就像是睡著了一般,呼吸都像羽毛一樣輕。


    他動了動幹澀的嘴唇,自嘲似地吐出了一句:“我終於知道遭報應是什麽感覺了,真的很不好受,所以你快點醒過來吧。”


    “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耍小聰明騙你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吧。”


    “我知道你討厭我,我讓你喜歡的他醒過來,好嗎?”


    任憑他一遍遍地懺悔和謝罪,卿千璣靜靜地躺在床上,神情安詳,沒有半分要醒過來的意思……


    ------題外話------


    遭報應了吧,讓你沒事捅自己裝可憐,我要虐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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