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九,我命令你馬上給我上來!別撈那什麽破靈符了!”丹蔻指甲生生折斷了一隻,卿千璣竟然也不覺得疼。


    “汴河水看著平靜,其實河底下的暗流多著呢,這獨孤公子是丟了什麽價值連城的寶貝啊,值得冒這麽大的風險?”


    “他們獨孤家什麽寶貝沒有?糾結於這一個幹嘛?”


    聽著周圍人的議論,卿千璣急得快瘋了,偏偏獨孤九還笑著從水底探出頭,衝她揚了揚手裏攥著的一把濕漉漉的平安符。


    顧不得什麽端莊儀態,卿千璣惡狠狠地破口大罵:“王八蛋!趕緊給我上來,不然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理你了!”


    “昭陽,我還差一個,馬上就找到了,你別著急——”


    隨後他再次潛入河裏,直到水麵上的漣漪蕩漾得停止了,他人也沒再上來。


    “怎麽還不上來啊,不會是被水草纏住腳了吧?前些日子汴河剛吞了一個船家——”


    “是啊,這麽久也該沒氣了吧?”


    眾人議論紛紛,皆是眉頭緊蹙。


    卿千璣美眸一橫,把頭上的金步搖和玉釵子拔了往地上一丟,卷了衣袖就往護欄外爬。


    “天啊,昭陽公主不會要自己下去救人吧?墨世子——”司纖纖受驚般地捂住了嘴,她轉過身看向身邊的男子,卻發現那裏早已經空無一人,“奇怪,人去哪裏了?”


    卿千璣坐到欄杆上,正準備跳下去,卻突然發覺腰上多了一隻手,不由分說地將她抱了回去。


    “誰敢攔本公主!”一回頭,對上墨重華深邃入夜的鳳眸,漆黑漆黑的墨色,看一眼就淪陷進去,她愣了半秒而後說道,“你別管我,我要救人!”


    “把人撈上來。”墨重華偏頭吩咐親衛,隨行的親衛立即躍入河裏。


    他冷著臉將卿千璣拖回到船艙內,將她丟在椅子上,一腳帶上了雕花門,將看熱鬧的人都隔絕在了外麵。


    “卿千璣,第二次了。”


    “什麽第二次?”


    墨重華雙手撐在椅子把手上,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裏,語氣裏壓抑著怒火:“這是你二次讓我出手救他,每一次都是用你自己做要挾!”


    卿千璣現在沒空和他說這些,她起身試圖推開他的手,“你可以不救人,我自己下去也行,隻要你不攔我。”


    墨重華捏著她的手腕,薄唇抿得泛白,咬著牙吐出一句:“你覺得我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跳到河裏去?”


    “既然都是你自願的,那就別什麽都賴到我頭上!”


    “好,很好。”墨重華放開了她,嘴角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你與他一起過七夕賞花燈,末了還要我幫你救人,我想我的心胸真是大度。”


    “你又跟蹤我?”


    “吱呀——”門被人推開,司纖纖優雅得體地走了進來,向卿千璣微微頷首示意,“公主誤會了,墨世子沒有跟蹤你,是我邀請他來如意館賞花燈的。”


    卿千璣看著笑靨如花款款而來的司纖纖眸光閃動,而後抬著小巧的下巴冷笑了一聲:“你那混賬爹爹還在流放的路上呢,你倒也是寬心,還有閑情逸致出來賞花燈。”


    “你——”卿千璣的聲音不大,但一針見血地刺痛了司纖纖最不願意被人提及的傷疤,想到墨重華還在旁邊,她越表現得寬宏大度越能贏得他的好感,把湧到嘴邊的話語又咽了回去,她皮笑肉不笑地開口,“父王吉人自有天相,必會一路順風,而他自然也希望我能拋下怨恨重新生活。”


    “去掉你‘父王’的尊稱,他現在不過是一個庶民。”


    司纖纖的一張俏臉青了又紅,最後幾乎是咬著牙齒憋出一句:“昭陽公主,你別太過分!”


    “門關著,我請你進來了?”卿千璣驕傲地斜了她一眼,不無嘲諷地開口,“你罵我也罵不過我,打也打不過我,還杵在這丟人現眼幹什麽?”


    “你給我等著!青柳,咱們走!”司纖纖是真的被她氣著了,一甩衣袖就不見了人影,連和墨重華道別都忘了,重重地帶上了門。


    等氣走了司纖纖,卿千璣撇了撇嘴,回到桌子邊坐下,“哼,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糟了,忘了小九了!”剛一坐下,她又想起了獨孤九還生死不明,立馬提起裙擺往外跑。


    才邁出兩步就被人揪著領子拎了回去,墨重華低聲訓斥道:“你給我乖乖坐著,不要再惹我生氣。”


    惹他生氣?難不成她罵了司纖纖兩句,他就跟著氣上了?卿千璣嘴巴一酸,說出來的話也盡是酸味,“我怎麽就惹你生氣了?多管閑事的是你,若真要明個是非,那也是你自己找罪受。”


    “卿千璣,你真的很懂得怎麽激怒我。”


    感受到頭頂投下來的大片陰影,卿千璣驀地心頭一慌,抬頭對上他晦暗難明的狹長眸子,裏麵燃起來星星點點的赤色,看上去像是一片彼岸花海。


    “你是誰?”不由自主地把身體往後挪了半寸,卿千璣啞著嗓子發問,他身上的氣勢太過淩厲駭人,半勾著的唇角透著邪魅的意味,再配上一身黑色的華服,總覺得變了個人。


    重華從來都不穿黑色的,眼前的這個人是他嗎?


    “我是誰?”墨重華俯下身子湊到她耳畔輕聲呢喃,聲線低沉沙啞誘惑得要命,“我是與你春宵幾度的人啊,怎麽這麽快就將我忘了,真是無情啊。”


    聞言,卿千璣臉色大駭,倏地起身就要逃跑,卻又被身後的男人牢牢地禁錮在了懷裏。


    “你說我該怎麽處置你呢?卿千璣?”修長如玉般的手指扼住了她纖細脆弱的脖頸,稍一用力就帶出一圈紅印子,墨重華將俊逸的下巴枕在她的肩上,貪婪地嗅著那沁人的幽香。


    “你是什麽時候回來的?”卿千璣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另一個墨重華,同一副身體兩個靈魂,她傷不得打不得。


    身後的男人低低地笑了一聲,鳳眸微微斂起,滿滿的諷刺意味,“你覺得,就眼前這樣的局勢,那個懦夫會醒過來?”


    “你一直在騙我!”卿千璣咬著他蒼白的手腕,卻始終狠不下心真咬,雖然沒有落淚,但聽上去像是哭了,“該死!”


    “你在我身下婉轉承歡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我親愛的殿下。”墨重華含住她柔軟玲瓏的耳垂,細細地舔食著,一邊用最惡劣的語氣緩緩說著,“這種感覺熟悉嗎?是不是很想要?”


    “我殺了你!”


    “你不會,因為我死了,你愛的那個人也就不存在了。”墨重華熟練地在她身上到處煽風點火,滿意地聽著她越來越紊亂的呼吸,自己的身體也跟著燥熱了起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我們互相知道彼此的存在,你說,他看著你被我弄得奄奄一息的時候,是什麽樣的心情呢?”


    “瘋子,你這個瘋子。”紅唇迸出了刺目的血珠,因為她過於用力地咬著自己的嘴唇,“折磨我對你來說有什麽意義?”


    “有啊,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曾經,你也是這麽折磨我的。”被囚的每一天每一夜,他的腦海中都會浮現她的容顏,有笑著的,有哭著的,有生氣的,一遍又一遍,折磨得他無法入眠。


    卿卿,來救救我啊——


    他在心底一次次地呼喚她的名字,可是直到最後,她都沒有出現過。他甚至懷疑,這浮花宮就是她故意騙自己來的,為的就是讓他被那個瘋子囚禁著不要再去糾纏她。


    “主子,獨孤公子救上來了,嗆水了人還沒醒過來。”突兀的叩門聲響起,恰到好處地解救了卿千璣被挾製的尷尬局麵。


    “你放開我,我要去看看他。”卿千璣囁喏著發聲,雖然她也覺得自己的請求不會被他接受。


    “你就那麽在意他?”


    卿千璣抿著唇沒有說話,目光倔強。


    “求我,我就救他。”


    “我求你,救救他。”卿千璣自嘲一笑,湛藍色的眸子在一瞬間變得黯淡無光,她的聲音比水浪拍打在船身上的聲音還要輕。


    “你做的很好,很好。”扼著她脖子的手陡然縮緊,墨重華可怖的氣息將她徹底包圍,語氣比霜雪還要冷。


    隨即,他將她丟到一邊,兀自開門走了出去。


    卿千璣捂著胸口喘了一會兒氣,她這才發覺自己的後背全都被冷汗浸濕了,等緩過神來後她走出了船艙來到了甲板上,撥開圍著的人群,她跌跌撞撞地來到了獨孤九身邊,見他盤腿坐在地上數著平安符,對著他健碩的胸膛就是一拳。


    “祖宗,這是怎麽了?當我是沙包啊?”獨孤九慌亂地躲著,売誌醯檬翟謔怯興鶿的男兒氣魄,對著圍觀的人群吼了一嗓子,“不想死的就趕緊給爺爺滾遠點。”


    眾人應聲而散,獨孤九瞥見眼前人緋紅的眼睛,也不去躲她的拳頭了,連聲道:“打吧打吧,誰惹你不痛快了你就全發泄在我身上吧,反正我從小就經打——”


    卿千璣驀地撲到他身上,“哇”的一聲就大哭了起來,聽上去是憋著狠了。


    “怎麽這麽委屈啊,說好了啊,隻準幹嚎,不準掉眼淚啊,那不然我還得把你馱回去。”雖然用的是滿不在意的語氣,但獨孤九是真的慌了,兩隻手擱哪兒都不是,最後落到了她的頭頂,溫柔地順著她綢緞般的黑發。


    “不嚎了啊,平安符我一個也沒丟,全給你找回來了。”說著,他將平安符全都塞進了她手裏。


    “你閉嘴!”卿千璣嗚咽著出聲,又抓著他的衣襟鬼哭狼嚎了一陣才消停下來,抽抽搭搭地吸著鼻子,厲聲警告道,“以後不要再做這麽不要命的事情,不然我真的不會再理你了。”


    “昭陽。”


    “怎麽?”


    “我喜歡你——”


    四周的夜風突然停了下來,四周熙熙攘攘的人聲獨孤九也完全聽不見,他專注地看著麵前眼睛鼻子都紅紅的女子,嘴裏突然就無意識地蹦出了這麽一句話,可能是滿天的星辰太璀璨了,可能是今天的日子實在是太應景了,也可能是她惡狠狠地警告自己的樣子實在是太討人喜歡了。


    總之,獨孤九就這麽沒有任何預兆地將自己的心意吐露了出來。


    卿千璣攥著手裏的平安符沉默著起身,思緒混亂,若說不感動那是假的,她何德何能,能讓一個人拿了命地對她好,可惜,他的這句話不止是晚說了六年,而是晚了墨重華一輩子。


    “對不起,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一輩子也不會再變了。”她能聽到自己的聲音細若蚊吟,被風一吹就散。


    獨孤九倒是絲毫不在意的樣子,他理了理衣袍起身,抬眸望向不遠處修竹似的男子,笑了一聲後開口問道:“是因為他嗎?”


    卿千璣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看見了夜色中的墨重華啊,他身後是河岸上繁華的燈火,衣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讓人有一種飄飄欲仙的錯覺。可他身上的氣質太過陰沉壓抑,若說是神仙,那也更像是地獄裏的死神。


    卿千璣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獨孤九的問題,她隻是半垂著眼簾點了點頭,小聲地應了一聲:“是,也不是。”


    她喜歡的,隻是那個溫柔似雪的重華,而不是眼前這個捉摸不透的可怕男人。


    “我明白了,剛才我說的話,你全當耳邊風吹過就忘了吧。”


    “我會的。”


    “沒良心的壞姑娘。”獨孤九彈了下她光潔的額頭,嗤笑了一聲:“接下來你預備怎麽著呢,是和我一起回去,還是留下來和他一起度過這七夕節呢?”


    “留下來。”墨重華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兩人身邊,用的是命令的語氣。


    剛好遊船停靠在了岸邊,獨孤九衝他們倆擺了擺手,瀟灑地道別:“那時間就留給你們了,要好好相處啊,墨重華,你敢惹哭她小爺我弄死你。”


    卿千璣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熱鬧的人群中,收斂了神色,也預備下船。


    墨重華伸手將她攔住,不悅地開口:“往哪裏走?”


    “戲演完了,散場。”不過是借著他讓獨孤九死心罷了,她連一分一秒都不想和他繼續待下去。


    “我可沒說是在演戲。”


    卿千璣連一眼也沒分給他,提著裙擺就下了船,對岸邊新奇的花燈完全不感興趣,她的步子越走越快,就是想甩開身後跟著男人。


    街上有伶人表演的花車經過,卿千璣被人撞了一下,猝不及防地跌進了馳道裏。眼看著龐大的花車就要碾壓過來,一雙手將她撈了回去。


    “誒,走路看著點啊,這麽橫衝直撞的出了事兒怎麽辦?”


    “是啊,小姑娘斯文點,走這麽急幹嘛?”


    周圍的路人們議論紛紛,墨重華攬著卿千璣的腰,不容分說地將她連拖帶夾的扯進一條昏暗的小巷子,巷子口人來人往, 卻沒人往裏頭瞧。


    卿千璣去推他欺壓過來的胸膛,去掰他堅硬如磐石的手臂,去踢他禁錮著自己的長腿,最後發現自己怎麽努力眼前的男人都紋絲不動時,她又氣又委屈,仰著小臉望著他:“你到底要怎麽樣?”


    “今天是七夕,要喝紅豆湯。”墨重華也低著頭看著她,風眸中的戾氣消散了不少。


    “這跟我有什麽關係?”卿千璣實在是覺得莫名其妙,這個人一會兒騙她,一會兒掐她脖子,一會兒又說要喝紅豆湯,有病吧?


    “大暑的時候,你給我煮了雞湯,今天也要。”聲音壓得低低的,帶著絲細微的討好意味。


    “我是有多缺心眼才能給你繼續做湯?”


    “那禮物呢,最少得有禮物吧?”墨重華抿著唇,深深地注視著懷裏的人,再次放軟語氣,“隻要你送我禮物,我就原諒你。”


    “沒有。”卿千璣冷哼了一聲,把小臉別到一邊去,不再看他那張礙眼的臉。


    墨重華咬了下唇,從懷中取出一物,是一枚白玉簪子,雕成了梅花的形狀,隻在花蕊出處透出一點奪目的紅。他將發簪溫柔地插入她的發髻,低聲說道:“可是我為你準備了禮物。”


    卿千璣抬手就去拔簪子,被他反剪著手摁到冰冷的石牆上,“不準丟,玉簪不好雕。”


    “你自己雕的?”


    墨重華沒有答話,卿千璣見了他這反應突然放聲大笑,那笑容要多諷刺就有多諷刺,等笑夠了,她抬起春水盈盈地一雙眸子望著他,“你不覺得很好笑嗎?一邊說著恨我,一邊又對我上心。”


    “這是我身體的本能,我無法拒絕對你的心動。”墨重華欺身而上,兩人之間再無多餘的縫隙,“卿千璣,這個我,也同樣愛上了你——”


    接下去,是纏綿悱惻的深吻。墨重華緊緊地托著懷中人的腦袋,不讓她掙紮,不斷掠奪她嘴裏的空氣,讓她嬌吟著癱軟在自己的懷裏。


    卿千璣抬起頭仰望著浩瀚的星空,覺得整個世界都天旋地轉了起來,墨重華將她攔腰抱起,一步步地走向巷子口停靠著的墨王府馬車。


    等車停下時,已經是城郊了,山花浪漫,天地空曠。


    墨重華喝退車夫,一隻手鎖著墊子上撲騰的女人,一隻手熟練地解開腰帶。


    “卿千璣,我要你。”


    狹長的鳳眸危險地斂起,上揚的嘴角帶著嗜血的妖冶之感,眼前的男人危險而又蠱惑人心。


    看著落在自己身上的陰影,卿千璣不斷地往後挪著身體,直到背脊全都抵在了車廂壁上,退無可退。


    墨重華看著她懵懂的可憐樣,大發慈悲地再次提醒了她一次:“我說我想要你。”


    紅唇緊抿,卿千璣孤立無援,她依舊高傲地仰著自己尖尖的下巴,冷聲道:“你做夢。”


    目光落在那一截細白脆弱的脖頸上,墨瞳愈發深邃,漆黑一片不見星辰,墨重華伸出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像一個倨傲的王者一般緩緩開口:“恐怕由不得你願意不願意了。”


    他的吻就像是夏日裏沒有任何征兆的雨點一樣,急促而又劇烈地落在了她的唇上、眼睛上、脖子上,一路蜿蜒向下,熟門熟路地找到了她最為敏感的鎖骨位置,停在那裏來回挑逗,帶著她回憶前幾次那撓人的歡愉。


    紅唇被咬出血,卿千璣滿目恨意地任由他肆意欺淩,幾次三番地轉動了手上戴著的紅寶石戒指的暗針,最後還是無力地垂下了手。


    傷了他就等於傷了重華,這是她最不願意做的事情。


    “怎麽,下不去手?”墨重華很顯然發現了她的猶豫,放緩了動作,開始慢悠悠地逗弄她,“還是說,你也想我了?”


    “滾。”卿千璣美眸中氤氳氣朦朧的霧氣,像極了陰雨天的湖麵,她的表情仿佛是在忍受著莫大的屈辱,“看著你用這張臉做這麽無恥的事情,我就覺得惡心。”


    伏在她胸前的人突然低低地笑了起來,嘲諷地開口說道:“你可以推開我,但你沒有,這說明了什麽還要我解釋給你聽嗎?”


    “滾!”


    “把我當做他吧,我會讓你舒服的,就像之前一樣……”


    他低啞的聲音一直縈繞在她耳畔,一遍遍地動搖她的內心,月光透過雕花窗戶灑進來,落在他的身上,鍍上了一層柔和銀輝。


    卿千璣目光痛苦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俊美如神祗,她顫抖著聲音說了最後一句:“別碰我,你不配。”


    話音落,墨重華的身體明顯地僵硬了一下,下一秒他發了狂似地不停撕咬著卿千璣的衣帶,以及她暴露在外麵細膩潔白的肌膚。


    “嘶——”感受到身體上清晰地疼痛,卿千璣倒吸了一口冷氣,卻也不願意在這個瘋子麵前示弱,她倔強地攏著搖搖欲墜的金線牡丹抹胸,蝶翼般的睫毛不停扇動,泄露了心頭的恐慌。


    “嗬,白癡。”墨重華卻突然趴在了她的肩頭上,壓低了聲音說道,“難道你就沒發現我們被人跟了一路?”


    卿千璣弓著身子,盡量避開他熾熱的胸膛,回眸問了一句:“什麽意思?”


    “你仔細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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