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尚堇見水泯庭對夜戈有敵意,緊攢的手快要攢到極致,他很想動用異術帶走夜戈,隻是他還沒有接受兄弟反目的勇氣。


    符尚堇看了看夜戈,深呼吸一口氣,提著七上八下的心監視著水泯庭一舉一動,逼不得已他還是會選擇出手。


    “什麽東西?”夜戈一頭霧水的問道。


    “一本藍色的書籍,你敢說你不知道?”水泯庭手指稍一用力,夜戈的下巴快被捏的脫臼,啊啊的慘叫,符尚堇急忙出手卻被水泯庭定在原位動彈不得。


    “什麽藍色書籍?我沒見過,我真不知道。”夜戈痛的眼淚直流,對那張美麗卻讓他感覺窒息的容顏產生了恐懼。


    “本……我可是親眼看見你拿的,你還敢狡辯,那本書籍在哪裏?”水泯庭的態度越來越惡劣,丟失秘寶的家族恥辱,他無法冷靜。


    夜戈在他眼中就是盜走水家秘寶的那個混賬,因為他親眼見到過夜戈拿著水家秘寶,他四處找了夜戈很久,一直都沒有找到,卻不想會在今天撞到麵。


    “姑娘冷靜,冷靜!你說的那什麽書籍夜戈肯定沒拿,你不要那麽凶好不好,會嚇到夜戈的,我從來沒有見過夜戈拿過什麽藍色書籍,我保證。”符尚堇語氣卑微的為夜戈求情,眼前的情況他覺得十分莫名其妙,但是水泯庭眸中的殺意他看的一清二楚,實力不敵的情況下,他除了求饒也不知能做些什麽。


    水泯庭那蘊著毀滅色彩眸光掃向符尚堇,打出一道薄薄的水風掌,封住符尚堇的嘴。


    “你別想狡辯,快點交出那本書籍,否則你不會有好下場。”


    “我……我真不知道啊!阿姨我真沒拿什麽書籍,我都不愛看書籍,拿你的書籍做什麽?”


    “休想狡辯,我親眼看你拿的!”水泯庭不想多費口舌,他揪著另一個讓他惱怒很久的事情不停的質問。


    夜戈全程沒有聽懂幾句話,什麽書籍?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


    最讓他想不到的是雪地裏見到的“阿姨”那麽溫柔可人,現在變得簡直跟個潑婦一樣,蠻不講理,又愛使用暴力。


    “還想嘴硬是吧!把衣服脫了!”水泯庭鬆開夜戈,將他丟到床上,暴怒的神態讓那張嬌柔的麵容變得扭曲猙獰。


    符尚堇見水泯庭如此架勢,以為“她”有什麽特殊癖好,趁夜戈縮到角落之際,暗中動用異術,掙脫開水泯庭的束縛奔向床榻將夜戈拉走。


    水泯庭沒有想到符尚堇還能動彈,擦肩而過時瞥見一道若隱若現的符紋,水泯庭快速反應,將兩人都丟到床上。


    “把上衣脫了!”水泯庭鎖死所有門窗,隨後朝床上瑟瑟發抖的兩人發號施令。


    符尚堇和夜戈抱成一團,縮在角落,快被“如狼似虎”的水泯庭給嚇哭。


    夜戈抓著符尚堇的衣襟,拉著他的腰帶,哭著鼻子,委屈且大方的讓符尚堇豁出去,“哥哥委屈你了,你脫吧,你把她喂飽了,她就不會吃夜戈了。”


    符尚堇拍開夜戈的手,不滿的訓斥,“死夜戈,就不會心疼一下我嗎?你安全了,那我呢!還有!哥哥是那麽隨便的人嗎?”


    夜戈絕望的搖搖頭,歎氣道:“也對,哥哥這個體型也應該喂不飽阿姨,看她那麽凶殘的樣子,應該要好幾個哥哥才行。”


    符尚堇麵染一紅,惱羞成怒的敲了敲夜戈的腦袋,“你從哪學來的這些話,誰教你的,好的不學,偏學些有的沒的。”


    夜戈摸了摸頭上的包,見出口已經被封死,大義凜然的大叫一聲,“脫就脫!”


    反正我還那麽小,硬來也沒辦法喂,怕什麽!


    正從門外走過的赤櫻,捕捉到容易激發她八卦因子的脫字,立即頓足,趴在門縫中,瞄的起勁。


    夜戈瀟灑將衣服一脫,現出光滑的小胸膛。


    水泯庭摸了摸夜戈的腹部,袖中握著一塊水滴形掛墜的手,稍一用力,掛墜散出淡淡的藍芒。


    水泯庭看著沒有一絲動靜的夜戈,眉頭狠狠的皺起。


    “你閃開,你脫!”水泯庭推開夜戈,指著抱緊自己的符尚堇命令。


    “姑娘不要亂來,我從小體弱多病,身子虛弱,折騰不起的,你高抬貴手吧!”符尚堇縮在角落裏求饒,一臉的寧死不從。


    門外的赤櫻聽到亂來,兩隻耳朵都快要豎起,原來是女撲男啊!這麽刺激!


    “哥哥,要不你還是從了吧!我不會說出去的,以後要是有了嫂子,我也會保密的。”夜戈幸災樂禍的在旁邊補刀,符尚堇聽得心生一窒,死沒良心的,又不是上你,你當然說的輕鬆,站著說話不腰疼。


    “煩死了!快脫!”水泯庭被符尚堇的婆婆媽媽激的惱怒,直接撲上前去拉他的腰帶。


    “啊——不要,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的,你死心吧!啊——姑娘——求求你住手啊——”


    誓死捍衛的宣言,寧死不從的決心,時不時的飄出門外。


    “真不像個男人,這種緊張的時刻就利索一點,到現在還不脫,急死人了。”赤櫻十分不爽的碎碎念,瞄了半天衣服都還沒脫,她都恨不得衝進去幫那個下手之人一把,這種婆婆媽媽,她都看不下去了。


    這個時候,紫櫻剛好從廂房裏出來,見赤櫻趴在門縫上,快步上前,拉著赤櫻的衣領,小聲訓斥,“赤櫻,我都說了多少次了,不要老是偷看,這很不禮貌的。”


    “錯過這麽精彩的事情,豈不是一大損失?紫櫻我跟你說,裏麵好像有個女的要強撲一個男的,正精彩著呢!別打擾我!”赤櫻拿開紫櫻的手,貼在門縫上一動不動,還小聲的呐喊助威。


    “赤櫻,你在說什麽呢?裏麵住的是月月帶過來的兩個男孩子,哪有女子?你就不要亂想了,還有一大堆事等著你處理呢!”紫櫻完全不信赤櫻的話,邊說邊推著她離開。


    “哥哥,你還是從了吧,阿姨都不耐煩了!”


    “啊——不要——”


    勸說聲和慘叫聲時不時飄出門外,紫櫻聽得兩眼一瞪,有些難以置信,下意識的往門縫貼去。


    紫櫻側耳旁聽,聽到女子的叫脫聲,瞬間驚呆,“怎麽回事!月月明明隻和我說一個男孩一名男子,沒說還有其他人要來的。”


    房間裏,水泯庭已經衝到床上將符尚堇按到,不顧他的掙紮,強行脫衣。


    “撕裂——”


    水泯庭用力一撕,衣服被撕掉一大半,另一邊被用力一扯,露出光潔的胸膛和腹部。


    水泯庭摸了摸符尚堇的腹部,手中的掛墜再次用力一握,腹部所有位置沒有和掛墜產生任何共鳴。


    “怎麽會這樣!”水泯庭看著掛墜失了神,眸光複雜看著夜戈和符尚堇,沉默一會,再次命令,“你們兩個,把褲子都脫了!”


    夜戈嚇的跳到角落,和欲哭無淚的符尚堇抱的死緊,“阿姨!哥哥脫行嗎?我還太小的,不行的。”


    “脫!”水泯庭拳緊握,水色波紋錘裂了身後的屏風。


    “赤櫻,開門!”紫櫻感覺大事不妙,作勢進去阻攔,這兩人是雲月交給她照顧的貴客,無論如何都不能有任何損失。


    赤櫻兩眼一亮,迫不及待打開暗格,強行開門,紫櫻和赤櫻衝進裏麵救駕,水泯庭一手抓著一人的褲子,用力往下扯,情形,十分難以解釋。


    符尚堇被人直勾勾的看著,拉起被子蒙臉,恨不得此時此刻從床上挖個洞鑽下去。


    水泯庭看了一眼和雲月交情較好的紫櫻一眼,迅速鬆手,一刻不留的走出門外很快又回到王府。


    赤櫻見沒有好戲看拉著紫櫻離開不做打擾,臨走前,還貼心的把門鎖回原狀。


    夜戈提好褲子,鑽入被窩哄著羞到想要一死了之的符尚堇,他哄到符尚堇犯困睡著,此事才勉強告一段落,不過夜戈卻很在意水泯庭的舉動和對他說的那些話。


    水泯庭回到王府後暗中跟著雲月,他手中的掛墜滑進袖子裏,他伸手進衣袖摩挲,嬌嫩的指腹不經意的輕觸掛墜。


    “啊嘶——”


    正在走動的雲月突然撲通一聲跪下,麵露痛色的捂著肚子。


    “赫連小姐你沒事吧?”朱雀飛奔上前,連忙扶起雲月,她見雲月不舒服急忙將她抱去藥閣。


    水泯庭握著掛墜僵硬不動,回神之後,麵上浮起水色波瀾。


    藥閣裏,清風給出的結果還是水川素反噬,不過沒有大礙。


    “又反噬?怎麽會反噬的那麽頻繁?”朱雀給雲月渡元氣,開始懷疑有水家的人混進王府,好在雲月沒有上次那般痛苦,朱雀將雲月交給清風照顧,她立即去找令人不適的女子。


    水泯庭藏在不遠處的藥架後,眸光銳利的盯著雲月的一舉一動,瞥見她腰部閃過稍縱即逝的藍芒後,他搖身一變,變成青牙,隨後出現在閣樓門口,他將清風打昏拖到角落,氣勢洶洶的走向雲月,“小魔女!真看不出你也是能謀善略之人!”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雲月感覺到水泯庭對她已經改了態度,那句話,明顯另有深意,隻是,她真的聽不懂。


    “什麽意思?”水泯庭冷笑著反問,手中掛墜再次用力,掛墜上的符紋越來越清晰。


    “啊——”


    雲月捂著肚子在床上打滾,腹部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灼燒。


    水泯庭眸光一暗,厲聲反問,“小魔女練了風掌製控術,還問本主是什麽意思?”


    “沒有!我沒練!”雲月挺著被符紋灼燒的斷斷續續氣,硬聲反駁,她之前有試煉過那本淡藍色秘籍,但是知道是水家秘寶後,再也沒有翻開看過,更別說修煉。


    “沒有?小魔女,事到如今,你還想要抵賴?你不好好看看你腹部那裏出現了什麽?那可是秘寶符紋,你若沒練風掌製控,怎麽可能出現?”


    “我……真的沒練。”


    “本主好心幫你想起以前的事情,小魔女卻利用了本主和哥哥以及水家,太過分了!”


    “我沒有!我真的沒練!”


    “嗬嗬——你已有秘寶符紋,說什麽都沒用了,怪不得本主找了那麽就秘寶都沒找到,原來是藏在你這裏,念在你和水家的交情你交還秘寶,本主本可以不追究秘寶之事,但是,小魔女你竟然利用別人蒙騙本主和水家的視線盜走秘寶,不可原諒!”


    “不是我!秘寶不是我拿的!”雲月感覺此時真的是百口莫辯,她手上的確持有水家秘寶,但是根本還沒用,她又不知道誰是托付之人不敢輕易說托付。


    “小魔女休想狡辯!那個叫夜戈的小子本主之前見過,他就是盜走水家秘寶的人,你就算不是他的生母,也肯定跟他有莫大的關聯,你現在有秘寶符紋還敢說水家秘寶不在你這裏?”


    “秘寶是在我這裏,但是秘寶真的不是拿的。”雲月感覺再有十張嘴解釋水泯庭也不會信,不得不暗中找退路。


    水泯庭見雲月無言以對,以為她心虛,火氣蹭蹭燃起,怒氣騰騰的指責,“小魔女,我們待你不薄,你為何要這樣恩將仇報?少主和本主好心幫你,你卻利用少主,一轉身就跟別的男人勾搭,你良心何在?”


    雲月翻了個身,眉心染上寒霜,神色清冷的回道:“嗬——的確不薄,你們水家就對我格外關照,不是主家之人親自前來,就是異士和隱衛軍,如此厚待,怎麽能算薄,再說,我之前可是親自去了水家歸還秘寶,是你們水家的人將我趕走,並且追殺回龍浩,現在怪我?如果這樣也算不薄,那就替我好好感謝你們水家,多謝了!”


    水泯庭收好掛墜,上前對峙,“還有呢?你就隻記起這一些?以前的事情呢?小魔女不好好想想你以前走丟失是誰救了你?修羅宮的水有多深你又知道多少?你以為你那次血洗修羅宮就完了嗎?還有多少殘黨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水家你去凰淩山之前就死了,哪裏還能逍遙到現在?


    還有!你當時雖然是天山大師的弟子,但還是要和十多萬弟子共同曆練,有多少人因為眼紅容不下你,經常對你暗下毒手?若不是水家,你剛去凰淩山時就死了,怎麽可能活到現在?”水泯庭越說越激動,極少濕過的眼眶,充斥著絲絲縷縷紅絲,情緒已經漸漸失控。


    然而這一些,雲月完全不知也沒有任何感覺,不知是真是假,她靜靜的聽著他的指責,也聽清了怒氣中隱藏的心痛和不甘。


    “嗬嗬——”水泯庭眸光呆滯的冷笑,原本不想說的話一時衝動說了出來,想隱瞞也沒有什麽必要了。


    “你還是想說記不得是嗎?就隻記得水家的追殺是嗎?小魔女為何不好好想想原因?一句不知道就想撇清以前的事情,哪能這麽容易?你根本就不在乎以前的事情,本主幫你拖延的時間,不是給你悠閑浪費的!”


    “那你想我怎麽樣?記不得的事情,用力記也不可能記起,感謝你們曾經關照過赫連雲月,有恩我會報,有仇你們來報。”


    “謝?就一句感謝?恩?水家對你的恩你還的起嗎?消滅修羅宮殘黨,死了六萬八千五百五十名隱衛軍,二十名高階異士,三百名中階異士,這個恩!你要怎麽還?”水泯庭一掌拍碎了治療床,泛著淺淺藍芒的瞳仁,被滔天大怒吞噬。


    雲月翻身下地,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水泯庭說的所有事情她都不記得,赫連雲月沒有給她留下一丁半點的記憶,水家的記憶像是被她抹的一幹二淨。


    但是,聽到那些話的內容,她還是很有感觸,水家能為赫連雲月做到那個地步,的確可以說待她不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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