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叔叔撚起紅袖,低頭掩笑,打趣道:“我都已經聽慣嬸嬸,小姐不用特意改口。”


    雲月溫婉一笑,學起某位叔叔的腔調稱讚,“叔叔比大美人還美,也難怪我分辨不清。”


    公冶叔叔擰眉打趣道:“這腔調是跟小夜學的吧,小姐可不能學小夜,沒點正經,被老爺知道,我們可會被怪罪。”


    雲月眉梢微挑,小聲回道:“公冶叔叔本來就很美?”


    公冶叔叔低眉微笑,人比花嬌,麵帶紅暈道:“哪有小姐美。”


    早起種花的尉遲叔叔聞言,大聲的煽風點火,“哎呦喂!你們快來看啊,公冶一大清早起來跟小姐比美,好戲不要錯過啊!”


    尉遲叔叔話落,一群大叔烏央烏央的衝出府外,伸長脖子觀望,赫連父子揉著惺忪睡眼,迷迷糊糊的跟著眾叔走出去。


    花壇處,兩個美瞎眼的美人互相謙讓。


    嚴肅一夜的帆老見此漸漸放鬆起來,他擼著胡子,煞有其事的點評,“論外貌,赫連小姐略勝一籌,論總體,還是公冶美一些。”


    “瞎說!”眾叔和赫連丞相同時反駁。


    “外貌總體都是我們小姐勝一籌,你這是什麽眼神,公冶哪能跟小姐比?”


    “月兒才是最美的!”


    “就是,公冶怎麽說都是大老爺們,小姐豈會輸給他?笑話。”


    “……”


    大門口,意見不同的幾人開始處處較勁,將兩人的從頭到腳都點評一遍,結果竟然不分上下,兩大陣營僵持了好一會,匆匆趕來的公冶一家擠到門口處旁觀。


    祁嬸嬸磨著下巴,若有所思的接話,“這麽一比,好像美人美一些。”


    夜叔叔出列,叉腰反駁,“那是你夫君,你當然幫著他。”


    “我隻是實話實說。”祁嬸嬸無辜攤手,耿直道:“女子自然是以嬌為美,小姐偏向冷傲,沒有嬌態,自然會遜色一籌,美人就不同了,他可是往死裏嬌的,比美,誰勝的了他。”


    “好像挺有道理。”夜叔叔尋思一下,莫名其妙的就認同,他一回頭見無數雙冒火的眼睛瞪來,急忙改口,“胡說!誰說嬌就美了?小姐才是最美的!你們說對不對?”


    “對!”眾叔異口同聲的喊道:“小姐最美!”


    連穎從祁嬸嬸的大腿邊探出個小腦袋,氣鼓鼓的反駁祁嬸嬸,“沒錯!姐姐最美!那可是我的女人!她才是最美的!”


    眾人聞言哈哈大笑,但都沒當一回事,預叔叔見祁嬸嬸還是沒管教臉色越來越難看。


    夜叔叔蹲下身子,戳了戳連穎的美人髻,賊兮兮的恐嚇,“連穎,那是你爹,你竟然不幫他說話?小心你爹收拾你”


    “我說的是實話,姐姐在我心裏是最美的,這不能比。”連穎挺著瘦小的胸脯,氣宇軒昂的回道。


    帆老牽著連城站在門口,慈祥和藹的笑道:“連城,你覺得誰美?”


    夜叔叔挑眉,不滿的接話,“帆老,你這還用問嗎,他肯定會說公——”


    夜叔叔話音未落,連城單手捂著臉,怯怯道:“姐姐——”


    這個回答,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祁嬸嬸一掌抓著連城的腦袋,臉色煞黑的喝道:“小子,敢吃裏扒外?”


    夜叔叔挺身而出,迅速拿開祁嬸嬸的手,笑笑的勸道:“別這樣,小孩子都不懂說謊,一不小心說了個大實話也是正常的嘛,對不對?”


    祁嬸嬸收手,心平氣和的看著花壇處還在歉讓的兩人,無聲的笑了起來,“美人雖美都論內外整體還是比不過小姐,小姐的內在勝出太多,無法比。”


    眾叔一致同意此話,這個世界美人數不勝數,能真正讓很多人都覺得美的人極少,隻因很少人的內在能美到讓人看得見,但雲月的內在美他們全都看見,她自然是最美的。


    預叔叔眉心微顫,突然抖了一下緊捏的兩指,驚慌大喊,“我掐指一算,小姐收獲一大筆橫財!”


    “這句話很中聽。”夜叔叔煞有其事的點評,話落,一臉憤然的回頭喝道:“小姐現在還在比美呢!哪來的橫財可收,天上掉下來的嗎?你掐不準就別亂掐。”


    “就是,掐不準就算了,還掐些廢話,光站著還能有橫財收,我們幹脆整天出去等橫財算了。”


    “我沒胡說,我是真的掐到了。”


    “閃一邊去,你們現在才知道,這個死神棍沒幾次掐的準,別聽他胡說。”


    其他大叔不屑的附和,預叔叔和幾位叔叔吵得不可開交時,一陣疾風刮過,樹林嘩嘩作響,隻聞得咻的一聲,一個黑色的不明物體隨風卷動,最後砸向雲月,雲月身子一側,穩穩的甩開,不明物體在空中旋轉一會極速下墜。。


    “公冶叔叔小心——”雲月推開公冶叔叔,噔噔幾下竄到空中將箱子按住,眾人一眼就看出那個黑漆漆的箱子不簡單,預叔叔帶頭走出去後,其他人也跟著出去圍住雲月。


    雲月打開後掃了一眼,她眉梢微揚,高興的朝赫連父子揮手,“爹爹哥哥——大收獲呦——”


    眾人聽到收獲全都信了預叔叔的掐算,他們卯足幹勁衝向雲月,伸長脖子張望,雲月眨著水靈黑曜的美眸,大方的將箱子塞到赫連丞相懷裏,慷慨道:“爹爹——好多好多錢呦——”


    眾叔緊盯著之前沒見過的黑色箱子,額角狠抽,齊齊哽咽了一下喉嚨後輕戳赫連丞相,慫恿道:老少爺,快打開看看。”


    “等等!”夜叔叔攔下赫連劍台,警惕道:“這個箱子和之前的不一樣,黑漆抹乎的,說不定藏有暗器!”


    “暗你個鍋鏟!”預叔叔一掌將夜叔叔推到幾米外,繼續慫恿,“沒聽見小姐說好多錢嗎?這就說明小姐打開看過,老爺你別聽小夜的,快打開看看,有我們在,什麽暗器招架不住?大膽的開。”


    “月兒這麽開心應該是安全的東西。”赫連丞相有些緊張的自我安慰,他壯了膽子後大膽的開箱子。


    眾人被那種獨特的亮黑震懾到,一顆心七上八下,久久難以平靜。


    “叮——”


    簡易插鎖解開,輕薄的黑蓋緩緩抬起。


    刺眼曜芒四射,眾叔動作誇張的遮掩大叫,“啊!好刺眼,一定是好東西。”


    “天啊!”赫連丞相被震撼的瞪直了眼,回神後不淡定的拉扯赫連劍台的衣擺,“台兒快看!”


    隕叔叔看了盒子一眼,滿意的點頭,毫不吝嗇的誇讚,“這橫財橫的可以!”


    箱子裏麵有幾疊千萬兩麵值的錢票,各種名貴珍寶,最讓人難以挪目的是那十幾塊大小顏色符紋皆不同的令牌。


    “天啦嚕——”夜叔叔拿起幾塊清淚寒玉製成的令牌,眼睛瞪大到快撐裂,“這些不是月牙閣,天縫閣,靖花樓,蘭粼台的令牌嗎?”


    眾叔目瞪口呆的瞻仰,驚歎道:“這橫財何止橫的可以?”


    “還有還有,這些令牌見都沒見過,肯定大有名堂!”夜叔叔勾起剩下那些令牌,兩眼放光的點評。


    眾叔呆滯的齊歎,“我們該不會真的被包養了吧?”


    赫連劍台抿嘴輕笑,捏著雲月的麵頰,寵溺道:“要養也隻養月兒。”


    隕叔叔老臉瞬間拉下,不滿的嗬斥,“老爺,你嚴肅點,現在出大事了你還沒發現?這裏可是有颯騁和小淵的陣法!剛剛那陣大風肯定大有來頭,說不定是有人故意卷進來的。”


    赫連丞相掃了一眼箱子,眉頭擰出川字,“這是何人的箱子,你們誰有印象?”


    見多識廣的眾叔齊搖頭,問了雲月,雲月也不清楚。


    “看來是有人惦記月兒。”赫連丞相俊朗的顏繃緊,緊緊的抱住雲月,嚴肅的掃了眾叔一眼,“你們幾個,盯緊點,逮到那小子,給老夫好好招待,這些東西月兒才不屑使用,給老夫放好。”


    眾叔會意,奸笑道:“一定好好招待。”


    赫連丞相沉思一會,突然起身,鄭重的將雲月交給赫連劍台照看。


    “老夫去蘭粼台一趟。”赫連丞相麵不改色的勾走一個寒玉令牌,大步走開。


    眾叔一同鄙夷,“老爺!說好的不屑使用啊!”


    “老夫說的是月兒不屑使用。”赫連丞相有理有據的反駁,揮一揮衣袖,溜得無影無蹤。


    “叔叔們幫我照顧月兒,我也要出去一趟。”赫連劍台尋將雲月交給眾叔照顧,他勾走天縫閣的令牌,快步離開。


    眾叔大眼瞪小眼,回頭看著熱情送箱的雲月,內心都有過一陣慘烈的掙紮。


    “小姐,靖花樓的令牌借用一下。”


    “小姐,月牙閣的令牌借用一下。”


    隕叔叔和霆夜叔叔同時出手,手速極快的勾起惦記已久的令牌。


    其他叔叔皆起哄要去,兩人回頭破了一盆刺骨冷水,“不怕被抓就跟來吧。”


    眾叔被潑的臉色發白,齊齊擺手推辭,識趣的退後,不再糾纏,不久之後,大廳裏就隻剩下雲月和其他不能外出的叔叔,幾人托腮看黑箱,想起之前的警告,各個都擺出不屑這點小錢的架子,給雲月上了一堂他們不屑金錢的重要一課。


    卞叔叔幫雲月鎖好箱子,一回頭,如狼似虎的撲倒預叔叔,兩眼放光的威脅,“小預,給你一次補償我的機會,你好好掐掐,老我的橫財在什麽時候,以前的事情就一筆勾銷,否則,死磕到底。”


    預叔叔風輕雲淡的回道:“小卞,你壓著我的手我怎麽掐?”


    “叫我卞大人!快掐!”卞叔叔聽到間接同意,爽快的將預叔叔拉起,急不可耐的等待令人振奮的答案。


    預叔叔掐著兩指,有模有樣的擠眉弄眼,末了,神情一凜,震驚道:“不會吧!有蹊蹺!”


    “蹊你個鍋鏟!快說是什麽時候!”卞叔叔揮著掐著預叔叔的脖子逼問,沒有一丁點耐性。


    預叔叔神色凜然的看著雲月,意味深長道:“小姐懷有身孕時的第七個月。”


    眾叔聞言,集體狂暈,卞叔叔原地淩亂,心間突然炸出蔓延無盡的恐懼。


    雲月見大家盯著她的肚子,疑惑的摸了摸,隻摸出平坦,沒有其他。


    “哐——”


    尤叔叔看到那個動作,手中的鐮刀滑落,在地上砸出幾尺深坑。


    卞叔叔艱難的哽咽喉嚨,顫聲道:“小預,小姐哪時候有身孕?”


    預叔叔擦了擦額角的冷汗,為難道:“今天的掐算用完了,這一卦有變數,時間不好預測,不過小姐現在已經遇到如意郎君,相信也快了。”


    “啊——天啊——”


    眾叔跪地哭喊,預叔叔兩次掐對雲月的運程,這一次大家完全相信,一想到還未出閣的自家小姐很快又身孕,他們聽到的簡直是驚天動地大事情。


    “小姐有如意郎君了?是哪個混小子,我們馬上去招待。”宓叔叔幾人摩拳擦掌,一臉的仇恨。


    竟然敢拐騙我們家小姐,絕不原諒,臻易火板凳坐定了!


    “我們也不知道,這要問小姐。”預叔叔和隕叔叔幾人眸光對接,默契的糊弄過去,夜叔叔聽廉夜叔叔說起雲月和戰王的事,那次在通道裏的事他已經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他知道預叔叔指的如意郎君是指戰王,隻是礙於宓叔叔幾人在此,他也隻能幫忙應付。


    卞叔叔誠惶誠恐的探著雲月的手腕,一會後,緊蹙的眉頭蹙的更緊,哎!空歡喜一場!


    “小姐,那混小子是誰?老實交代。”卞叔叔半跪在雲月身旁,小聲的問,雲月笑而不語,其他知情人也都守口如瓶。


    宓叔叔似是察覺到了什麽,他上前拉開卞叔叔,走動間使了一個適可而止的眼色,卞叔叔灰溜溜退到一旁不在問這件敏感的事。


    “你竟然背著我找別的男人!”一道稚嫩且霸道的聲音突然響起,一個小男孩端著王爺的架子大步走到雲月麵前,厲聲質問。


    那個犀利的眼神,霸道的態度,冷酷的表情神似君叔叔。


    祁嬸嬸捂住快要窒息的心口,不由分說的拔劍朝君叔叔揮砍,“好你個君禎墨!讓你離連穎遠一點,你竟然越教越過火,看我不宰了你。”


    連穎的這句話讓雲月腦袋猛的嗡了一下,她的腦海裏響起一道相似的話,“醜女!你竟然敢背著大哥跟別的男人勾勾纏纏!”


    雲月靈光一閃,霎時間理清了思路,他一直說我是他大嫂,他大哥應該就是土家家主的孩子,這麽說的話他也是土家的人,怪不得他總是糾纏不休,看來土家的事也要盡快解決,這是爹爹的爛攤子,這個忙必須要幫,否則定會大亂,不過那個崇霧好像被星塵帶到淮彌域,應該沒什麽事吧?


    雲月思緒飄散間,連穎再次霸道的重複剛剛話,他一手負後,冷酷的問道:“老實交代!那個男人是誰?”


    預叔叔拎起連穎,麵沉如水的訓斥,“不準沒大沒小!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你好好讀你的書練你的劍,感情的事等你長大了再說,你現在必須糾正你的態度,否則我會替你爹娘管教你!”


    “放開!”水嬸嬸惱火大喝,一把將連穎抱在懷裏,公然袒護,“你那麽凶做什麽?連穎還小,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小孩子不懂這些,隻是說說而已,你幹嘛這麽較真?”


    “就是,連穎鬧著玩的,你那麽凶做什麽?要是嚇壞連穎看我不收拾你。”


    “……”


    嬸嬸們一人一句把預叔叔說到心生一窒,她們全都護著連穎,也打從心底認定他隻是說說鬧著玩,全都沒有當真。


    預叔叔對她們的縱容感到氣憤,連穎的確還小,但是現在重視好好糾正才來得及,要是因此忽視而放縱連穎,最後的結果十分棘手,他教訓才真正為了連穎好,隻是她們都不理解。


    雲月凝視連穎那雙清澈的安靜,沉默一會後,耐心的教導,“連穎,你現在還小,真的還不理解感情,我喜歡連穎,也喜歡公冶叔叔,也喜歡府裏的人,因為我們是一家人,你的喜歡也是如此,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但你喜歡我,那是因為你也把我看成是你的家人,這種喜歡和感情不一樣的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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