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記憶中的味道。


    蕭漫漫生澀地吻他,滿腔相思之苦洪水般傾瀉而出。


    就是想放縱,就是想把他據為己有。


    不管他會不會覺得她放浪,不管他會不會看輕她。


    慕南爵迷茫了,今天她的體香的確和零碎記憶裏的女人有點像。


    她到底是不是記憶裏的那個女人?


    “你再這樣,我走了。”他冷漠地推開她。


    “你一大早來送早餐,不就是存心不良嗎?”蕭漫漫捧著他的俊臉,眼神灼灼。


    看著她的明眸,慕南爵無法理解,為什麽她的眼眸像水那樣清澈,又像火那麽火隻熱。


    他終究推開她,“再不吃就都涼了,不好吃了。”


    她這才感覺到嬌羞,柔腮染了一抹you人的嬌紅。


    他們津津有味地吃起來,早餐還有餘溫,味道很讚。


    蕭漫漫吃著碗裏的,看著他的碗裏,“你那是什麽?”


    “想嚐嚐?”慕南爵的眼梢似有一絲愉悅。


    “嗯。”


    “吃吧。”他餐盒移到她麵前。


    “你喂我。”她笑吟吟地等待。


    他掀眉,舀了一勺遞到她唇邊,她張嘴要吃,忽然,他又縮回去,得意地吃了。


    蕭漫漫氣惱地撅嘴,“你怎麽這樣?”


    慕南爵淡淡道:“你又不是小孩子,要吃就自己夾。”


    她把自己的這碗給他,把他的那碗奪過來,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腸粉隻剩下一個,他沒吃,她就讓給他吃。


    不過,他剛送進嘴裏,她就撲過去,虎口奪食。


    他哭笑不得,這女人怎麽這麽大膽?


    他不想跟她爭,讓她奪,可是,她奪走了腸粉,趁機吻他。


    這是一種難以言表的味道。


    這是一種不可描述的經曆。


    這是一種驚天地泣鬼神的親密。


    蕭漫漫把一半腸粉給他,自己吃了另一半,吮,啃,吻,無所不用其極。


    就像以前他的霸道專製,她也把霸道專製發揮到極致。


    別樣的驚心動魄。


    慕南爵心魂震動,四肢百骸裏的血液冒著滾沸的熱氣。


    他竟然覺得,這樣的鬧騰挺有意思,他是有病嗎?


    蕭漫漫勾著他的脖子,輕觸他的薄唇,“這些都是你教我的,你記得嗎?”


    他搖頭,掰開她的雙手。


    她更緊地摟著他,“你記住我的吻,記住我的味道了嗎?”


    吻他的額頭,吻他的眸,吻他的鼻子,吻他的下巴,最後,吻他的薄唇。


    慕南爵還是搖頭。


    “那就吻到你記住為止。”


    蕭漫漫柔柔地吻咬,循序漸進,好像找到了方法和節奏,似春風,又似暴雨。


    他糾結於拒絕與接受,天人交戰的痛苦裏,他漸漸地迷失了自己。


    這張小臉卸去了脂粉的裝飾,露出本真的麵目,清雅如蓮,純澈若露,容色瑰美。


    忽然,奶奶的話響在耳畔,何疏影幽幽地看著他……


    慕南爵猛地推開她,好似被一桶冰水澆了個透心涼,“我走了……”


    蕭漫漫死死地抱著他,軟糯地懇求:“再陪陪我,好不好?”


    “先把早餐吃完。”


    “哦。”


    她從他身上下來,乖乖地吃早餐。


    逼他太過,隻會適得其反。


    剛才,他沒有拒絕她的吻,也沒有回應她,已經是往前跨一大步。


    慕南爵靜靜地吃著,費了不少力氣才恢複正常,體內的暗火漸漸熄滅,那種詭異的火勺熱消散了。


    他不知道,為什麽她每次靠近他、吻他,他的反應這麽強烈。


    更不知道,這是男人本能的身體反應,還是因為她這個人才會有反應。


    他隻知道,何疏影靠近他,吻他,抱他,他的身體沒有任何反應。


    把早餐消滅了,蕭漫漫收拾了茶幾,煮了咖啡。


    她把一杯熱氣騰騰的香濃咖啡遞給他,“嚐嚐我的手藝。”


    慕南爵接過來,聞了一下,“挺香的。”


    “以前,你是龍飛總裁,我是你的私人翻譯,給你煮咖啡是我每天必做的工作之一。”她莞爾輕笑。


    “你是我的私人翻譯?”他錯愕,自覺英文很流利,貌似不需要私人翻譯吧。


    “我知道你忘記了,不過這是真的,我沒騙你。”


    “我個人精通英語,不需要請你當翻譯吧。”慕南爵失笑。


    “世界上還有別的語言嘛。”


    “哦?你還會什麽語言?”


    “我精通八國語言。”蕭漫漫得意地揚起下巴。


    慕南爵吃驚了,“我不信,你一口氣給我說八國語言。”


    她傲嬌道:“如果我真的精通八國語言,你服輸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他含笑點頭。


    蕭漫漫清清嗓子,說道:“我開始啦,你聽好了。這是意大利語……接著是西班牙語……然後法語……這是葡萄牙語……這是阿拉伯語……接下來是韓語……最後兩個是英語、國語。”


    慕南爵的眉宇流露出驚歎、驚豔,“我一個字都沒聽懂,英語和國語你還沒說吧,你說的到底是什麽?”


    “我愛你,如果人生可以替代,那麽,唯獨你是不可替代。”


    她凝視他,水光瀲灩的眼眸流閃著刻骨的深情,動人心魄。


    他好像被施了魔法,挪不開視線,看著這張天生麗質的素顏。


    心潮起伏。


    他沒有想過,會有這麽一天,一個女孩對他表白,說出這麽刻骨銘心的情話。


    蕭漫漫握住他溫暖的大手,“南爵,我知道你現在無法接受我,可是,我不會放棄。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恢複記憶,會想起我,想起我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我等你,一直等你。”


    慕南爵愣了片刻,倉惶地站起身,“我要趕去公司開會……先走了……你一路平安……”


    狼狽地逃離。


    如果再不走,他擔心自己會做出有失身份的事。


    他坐在車裏,灌了整整一瓶純淨水,才壓下心頭燎原的大火。


    一定是中了她的魔障!


    酒店房間裏,蕭漫漫欣喜若狂地握著小粉拳,加油,一定可以讓南爵再次愛上自己的!


    ……


    文森特的私人飛機很大,蕭漫漫站在登機口,望著繁華的香灣,默默道:


    香灣,我還會再回來!


    南爵,你要等我。


    文森特拉著她進去,吩咐機長準備起飛。


    她在機艙轉了一圈,讚歎道:“你把機艙布置得跟家裏一樣,太舒適了吧。”


    “坐飛機那麽累,又無聊,當然要怎麽舒服怎麽來。”文森特打開小冰箱,“你想喝什麽?熱的還是冰的?”


    “有藍莓汁?來一杯。”蕭漫漫坐在真皮沙發,伸伸懶腰。


    接下來的三個小時,他們歪在沙發看電影,舒服到懷疑人生。


    薄星辰知道她回來的時間,親自去接她。


    落地後,蕭漫漫和文森特上了車,薄星辰關心地問:“二小姐,你的傷全好了嗎?”


    “沒事了,過兩天就能去公司。”她笑了笑,“近來公司沒什麽事吧。”


    “如果有事,我早就讓你回來。”薄星辰難得一笑,看見二小姐回來了,心情格外的好。


    “文森特,我先送你去費得蒙,給你開好房間了。”蕭漫漫笑道。


    “不需要,我要住你家。”文森特聽不懂國語,鬱悶死了。


    “啊?雖然我家有房間,不過肯定是酒店舒服一些。”


    “我想天天和你在一起,再說,酒店我住煩了,我想要住家的感覺。”


    蕭漫漫同意了。


    薄星辰不太高興,但看在他保護二小姐的份上,沒有反對。


    來到蕭家大宅,文森特好奇地參觀了一圈,讚歎這是一座古香古色的豪宅,很美。


    蕭漫漫送文森特和安東尼到客房,說道:“這陣子你住在這房間,安東尼住隔壁那間,你們看看是不是喜歡。”


    文森特進去看了一眼,笑眯眯道:“喜歡,肯定喜歡。”


    蕭悠悠放假了,回家來住,這時從外麵回來了,看見家裏多了一個俊美的混血男人,好奇地看他,“姐,這位是……”


    蕭漫漫介紹了一番,蕭悠悠和文森特客氣地握手。


    這晚,他們坐在一起吃飯,當然,蕭晴芳在外麵玩呢。


    夜裏九點多,蕭漫漫洗了澡,打算休息了,聽到敲門聲,去開門。


    薄星辰把門關上,低聲道:“二小姐,我找人查過文森特,他的確是洛哥王室的人,也是王室經濟集團的掌舵人。但是,他為什麽對你這麽好?為什麽這麽關照龍飛?”


    “因為年少情誼。”她坐在沙發,也請他坐下,“那年我九歲,有一次跑出孤兒院去玩,看見文森特被關在一個狗籠裏,瘦得皮包骨頭,身上很多淤傷、鞭痕,而且身上的衣服很薄,非常可憐。我很同情他,就去告訴yuan長,請yuan長出麵,解救文森特。”


    “他不是在孤兒院嗎?”薄星辰問道。


    “他四歲時被一戶人家領養了,可是那戶人家的男人死了,女人認定他是災星,就變著法兒地虐待他。”蕭漫漫接著說道,“yuan長去看他,也同情他的遭遇,想辦法把他接到孤兒院。之後,我們在孤兒院生活了三年,還成為好朋友。他總是跟著我,我做什麽,他就做什麽。”


    “你對他有恩,難怪他對你這麽好。”


    “三年後,他的親生父親找到他,接他回去了。為此,他還大哭一場呢,不想離開孤兒院。”她莞爾笑道,“我回聖海之前,其實我見過他,還幫他一個忙,所以他感激我吧。”


    “文森特對你並不是隻有感激之情。”同為男人,薄星辰看得清楚,文森特看她的眼神,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而且有著濃烈的愛慕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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