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男媾合,其中一人卻在事發後服毒自盡,怎麽看都覺得詭異,僅剩的一人也百口莫辯,似乎怎麽說都是錯。


    何況,此刻趙晟乾的一句話,似乎將整件事又帶到了另一個層麵之中。


    四周一片寂靜,在趙晟乾這句話落下後,文武大臣們都緘口不語,隻是相互交換著眼色。跪在地上的蘭亭知,這位吏部尚書大人,垂下的眼珠左右閃動,卻不知在想些什麽。


    趙琮看向趙晟乾,眸光如芒,前者卻安然自若,沒有絲毫的膽怯。


    今日,是趙晟顥大婚之日,卻鬧出這一幕幕的鬧劇。此刻時辰已晚,若是在為了這些事耽誤下去,不僅壞了今日的喜慶,恐怕就連這洞房花燭夜,都要推到明日。


    南楚婚俗中,若是過了子時還未洞房,那麽新娘就隻能獨自留在新房,等到第二天晚上,再完成圓房這一重要儀式。


    在心中沉吟片刻,趙琮板著臉,抬手指著地上如一灘爛泥的文青竹:“將此人帶回宮裏,朕要看看,他到底什麽事犯在了二皇子的手裏。”


    說完,又看了看垂首站立的百官,趙琮拂袖:“沒事的都散了吧。”


    禦前侍衛很快將文青竹拉走,後者臨走時,還拚命的對蘭亭知喊道:“嶽父救我!嶽父救我!”


    可惜,蘭亭知在趙琮冷峭的神色中,一個字也不敢說。


    一場戲碼,似乎就此落下。


    若是平常,說不定趙晟顥會跟著回宮接著去看後半場,可是今夜卻是特殊的日子,他的新娘還在房中等著他,他自然不會跟著離去。


    趙晟乾朝著他微微一笑:“顥弟安心洞房便是,消息明日一早自會送到府上。”


    望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趙晟顥雙眸眯了眯,帶著思索之意。


    待眾人都七七八八的走了之後,趙晟顥低頭看向還跪坐在地上的蘭亭知,後者麵色發青,目光呆滯,好似被嚇傻了般。


    可是,趙晟顥絕不會相信蘭亭知會被這樣的事嚇傻,恐怕他此刻正在苦思對策,想要如何自保才是。


    眼珠一轉,趙晟顥走到蘭亭知跟前,居高臨下,神色同情的道:“蘭大人,您老要節哀。莫要因此而傷了身子,這女婿嘛,也總會有看走眼的時候。”


    蘭亭知緩緩抬起頭,一雙眼空洞的看向趙晟顥,語氣中說不出情緒的道:“老臣多謝逍遙王寬慰。”


    趙晟顥裝模作樣的微微頜首,雙手負在身後,向院外走去,阿福也跟在他身邊,隻留一個暗衛在原地守著蘭亭知。


    蘭亭知眼神怨毒的看著趙晟顥,卻突然聽到他悠悠的對身邊的阿福說了一句話:“真想不到這蘭大人的女婿長得人模人樣的,卻有這樣的癖好,莫不是這文夫人滿足不了他?”


    這句話,帶著明顯的調侃意味,好似故意落入蘭亭知耳中,後者頓時覺得滿腔的羞辱湧上心頭,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王爺,蘭大人好像吐血了。”阿福瞟了身後一眼,好心的提醒趙晟顥。


    “哦?”趙晟顥腳步不停,甚是隨意的道:“那就派個人,送蘭大人回府,本王忙著入洞房,可沒有時間打理這些瑣事了。”


    “是。”阿福忍笑應聲。


    這邊蘭亭知一字不落的聽到這番對話,胸口氣悶之餘,也無話可說。


    此刻,他也隻想快速回家,搞清楚到底文青竹有什麽把柄落在了二皇子的手上,是否會牽連到自己。


    無論如何,這文青竹的仕途就到此為止了。


    蘭亭知搖搖晃晃起身,心中暗恨文青竹的不知好歹。


    明明知道今天有事發生,卻依然著了他們的道。事情發展至此,蘭亭知早已經想明白,定是王府中人識破了今日之事,然後才安排後續的這出戲。


    隻是不知道,這識破之人和後續布局之人,到底是誰……


    是那個女財神的王妃?還是這個看似紈絝的逍遙王?


    帶著滿腔的疑惑,蘭亭知在王府侍衛的‘護送’下,離開了王府,馬不停蹄的趕回自己家中。


    殊不知,在他身後,遙遙跟著兩名王府的暗衛密切的在監視他的一切行動。


    王府中的閑雜人等都已經離去,天幕上的盈月也升到了最高處。


    趙晟顥褪去一身紈絝的氣息,麵色冷峭的走向自己的寢殿,吩咐身後跟著的福祿壽喜:“將殿裏的大床給本王燒了,換一張新的來。你們四人帶齊人馬,將王府仔細給我搜幹淨,若有可疑人一律拿下,嚴加審問。”


    “是。”


    “是。”


    “是。”


    “是。”


    四人同聲應答,轉身離開。


    趙晟顥推門進入房中,一入眼便是楚清端坐在桌邊喝茶。她的四婢也已經回到了她的身邊,一些王府的婢女也在一旁伺候。


    楚清身上穿著素白長裙,裙角有一圈漸變的紅色,如同一朵茶花一般清新淡雅,嬌媚多情。她臉上的濃妝已經徹底洗去,隻留下不施胭粉的素雅,看來她是趁著眾人看戲的時候,將自己收拾了一遍。


    “回來了?”楚清放下手中瓷杯,笑意盈盈的看著趙晟顥。


    趙晟顥冷峭的五官瞬間柔化,輕點頜首:“回來了。”


    楚清抿唇輕笑,親自拿起茶壺,為趙晟顥倒了一杯熱茶:“累了吧,先喝杯茶醒醒酒。”今天,她並不知道趙晟顥喝了多少酒,但直到現在,她都還能聞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酒氣。


    趙晟顥依言坐在她的身邊,接過芊芊素指遞過來的茶杯,放在唇邊,一口喝下。


    將空茶杯放下,趙晟顥站起來對楚清道:“本王一身酒氣怕熏了清兒,先去沐浴更衣,一會帶清兒看樣東西。”


    楚清有些疑惑,她看出了趙晟顥言語中的神秘。


    隻是,男人似乎此刻不願多說,對她神秘的一笑,便向浴池而去。


    趙晟顥離開後,阿福立即帶了人進來,將那張被糟蹋過的奢華大床給拆解,搬了出去。將新的大床搬進來,重新安放。


    丫鬟們也取來新的被褥,準備布置新床。


    楚清隱隱有些困意,一日的疲倦襲來,讓她有些招架不住了。


    突然,一陣清香飄來,還未等她看清楚,便落入了一個熟悉好聞的懷抱中。頭頂上,傳來男子的輕笑:“困了?”


    楚清承認的點點頭,依偎在趙晟顥的懷裏,讓她覺得十分的安心。


    趙晟顥心疼的看著楚清,又看了一眼正在布置的大床,柔聲的道:“再忍忍,咱們的床很快就好了。我先帶你去看一樣東西可好?”


    “嗯。”楚清輕應了一聲,可是眼皮還是忍不住的打架。


    摟住柔若無骨的嬌軀,屬於楚清的獨特氣味不斷飄入趙晟顥的鼻中,讓他心裏的漣漪不由得蕩漾起來。


    無奈的笑了笑,他在楚清的驚呼中,將他攔腰抱起。


    “你幹嘛?”楚清雙手被迫摟住趙晟顥的脖子,嬌嗔的看向他。


    趙晟顥理直氣壯的笑道:“既然清兒累了,那為夫就抱著你去好了。”說罷,囑咐了其他人不許跟上來後,他便抱著楚清向書房而去。


    書房離寢殿並不遠,到了房中,趙晟顥將楚清放在榻上,又轉身離去,神神秘秘的樣子,弄得楚清滿腹狐疑。


    少頃,趙晟顥折返回來,手中卻多了一個四四方方的玉盒,盒子還散發著絲絲白煙,在它出現在書房時,楚清就敏銳的感覺到,四周的空氣都驟降了許多。


    “這裏麵是什麽?”楚清好奇的看向玉盒,心中猜測到底是什麽東西要放在玉盒中,置入冰窖進行保存。


    她不傻,當然知道這個玉盒之所以冒著冷氣,是因為剛剛從冰窖裏拿出來。


    趙晟顥抿唇而笑,將玉盒子小心翼翼的放在榻上的矮桌上,眸色有些急切的看向楚清:“清兒打開看看便知。”


    楚清心中猜疑,卻還是依言伸出手,打開了玉盒的蓋子。


    “聖雪蓮!”


    裏麵露出的潔如白玉的花瓣,如火焰般的花蕊,熟悉的模樣,讓楚清震驚之下,失聲喊出玉盒中所乘之物的名稱。


    “怎麽會!”紅唇驚訝的微張,楚清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倒不是說她有多麽喜歡聖雪蓮,而是因為她知道了聖雪蓮的得來不易,知道此物隻有北韓雪山才有,更知道此物所代表的含義,所以才會如此震驚。


    她曾拒絕了高枳佑的聖雪蓮,此刻又有一朵聖雪蓮出現在她麵前,而這一朵是她的夫君送的。


    突然間,喜悅、感動、歡喜……各種情緒交織,讓楚清的心複雜起來,但是唯一確定的就是,這個禮物確實讓她驚喜。


    趙晟顥眸中如星光般璀璨,仔細的捕捉著楚清任何的情緒變化,不放走一絲一毫。


    他端起冷如寒冰的玉盒,對著楚清道:“清兒,這是我親手為你摘下的聖雪蓮,你可願意接受?”


    “你……”楚清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言語。


    這個男人說,這朵聖雪蓮是他親手所摘。他什麽時候跑去了北韓?又什麽時候摘回了聖雪蓮?為什麽她都不知道?


    似乎看出了楚清的疑問,趙晟顥緩聲解釋:“我的傷好了之後,你返回河西處理剩餘之事時,我便抽空去了一趟北韓。”


    一種莫名的感動,在楚清的心中如細絲般纏繞。


    隻是,她還未感動的開口,又聽趙晟顥霸道的說:“我的清兒隻能接受我送的聖雪蓮。”


    楚清莞爾,這霸道的宣言,若是換了別人來說,恐怕隻會引起楚清的厭惡,可是由趙晟顥的口中說出來,卻讓她隻感到甜蜜。


    垂下眸光,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雙頰緋紅細膩,煞是好看。在趙晟顥的期待中,楚清緩緩勾起唇角,雙手伸過去,輕觸趙晟顥捧著玉盒的雙手,細如蚊吟的輕輕道:“多謝夫君贈我聖雪蓮。”


    這柔情蜜意的一句話,讓趙晟顥頓時狂喜。


    將玉盒放在一邊,他長臂一拉,便將楚清摟入了懷中,死死的抱住,似乎想要將她揉入自己的身體裏,永生永世都無法分離。


    兩人傾情相擁,少頃,趙晟顥稍稍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用手指托起楚清的下頜,眸光深沉的凝視,呢喃道:“清兒,你好美。今日,你總算成為了我唯一的妻,我好快活啊!”


    此刻,楚清看著趙晟顥,心中也頗為複雜。


    曆經兩世,她最終還是觸碰了愛情。好在,這一世上天垂憐,沒有再讓她慘淡收場,而是收獲了天底下這份獨一無二的至情至性。


    “阿顥,楚清能遇見你,也是我之幸。”回想當初,楚清穿越而來,在瑤池中,偏偏拉下趙晟顥,被他所救。


    是否,在那一刻,就注定了兩人今生的緣分?


    四目相對,一切盡在不言中。


    灼熱的眸光中,兩人彼此拉近距離,四唇接近在咫尺……


    “王爺,王妃,新床已經布置妥當,還請兩位主子移步寢殿休息。”門外,突然傳來的聲音,讓書房裏的兩人身子一僵,本該接下去的動作,也不幸夭折。


    趙晟顥黑著臉,眸底冒著火花,恨恨的盯著外麵的人影,心中早已把這壞了他好事的人淩遲了千萬遍。


    好事多磨,趙晟顥的臉色黑得像鍋底灰一樣,惹得一旁的楚清忍不住輕笑。


    銀鈴般的笑聲,讓趙晟顥回眸,見楚清好似幸災樂禍的模樣,他突然壞笑起來:“王妃,咱們不急,咱們還有一晚上的時間。而且,不止今晚,還有以後的無數個日日夜夜。”


    這露骨的話,讓楚清雙頰一紅,輕啐了一聲,撇過臉去,不願讓趙晟顥看見自己臉上的燥熱。


    可是,在下一瞬,她整個人就騰空起來,摟入了趙晟顥的懷抱。


    楚清羞怒的看向他,他卻笑得曖昧:“床已經好了,咱們也該歇息了。”


    說罷,不顧楚清射來的羞怒眼神,趙晟顥大笑著抱著她返回寢殿。那朵象征著他們愛情的聖雪蓮卻被遺忘在書房之中。


    寢殿中


    婢女們,都已經全部退下。


    偌大的房間裏,隻剩下兩人。煥然一新的大床,依舊充滿了喜慶,綾羅綢緞鋪得大床十分柔軟舒適。


    楚清被趙晟顥輕緩的放在床上,男人雙手分開,撐在她的左右身側,就如此這般凝望著她。


    在他那灼熱的眼神中,楚清被看得羞澀無比,想要躲避這眸光,卻又發現無處可躲。


    “夫人,為夫幫你寬衣如何?”趙晟顥此時的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讓身體忍不住發出一陣陣的顫栗,帶起一陣酥麻感。


    口中雖在詢問,但修長的手指,卻已經勾住了楚清腰帶上的細繩,纏繞在指尖上,隻需要輕輕一拉,便能解開束縛。


    “不,不用。”楚清著急著打開他的大手,通紅的雙頰,浮現出窘色。


    低啞的輕笑聲傳來,楚清緊張慌亂的表現,取悅了趙晟顥。認識楚清這麽久,他很少見到這個女人的臉上出現驚慌的神色。


    而這份誘人的嬌態,天底下隻有他一個人能夠獨自擁有,悉心珍藏。


    “夫人,睡覺是要寬衣的。”趙晟顥繼續逗弄著楚清。


    在楚清的推攘中,趙晟顥已經側躺在床上,一手撐起頭,身上寬鬆的紫袍盡顯慵懶。優雅的脖子,精致的喉結,還有前襟微敞若隱若現的胸線,都充滿了醉人的誘惑。


    風華絕代的五官上,帶著邪肆的笑容,眸光緊緊鎖定楚清的一舉一動,猶如森林中的王者一樣,看著他的獵物。


    如此美色,即便淡定如楚清,都忍不住沒出息的吞咽了一下。


    這可愛的表情,惹得趙晟顥心情大好,差點把持不住將楚清就地正法。


    隻是,等了那麽久,好不容易等到名正言順的時候,他如何能不給這個摯愛的女人,一個美好的回憶呢?


    在趙晟顥的注視中,楚清如針芒在背的緩緩解開自己的腰帶,雙頰上的紅暈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


    她的動作,極為緩慢。


    原本是抱著逗弄心態的趙晟顥,卻在她這龜爬的速度中,被撩撥得血脈賁張。


    終於等到楚清解下腰帶,趙晟顥再也抑製不住,閃身撲上來,死死壓住楚清,在後者略微慌亂的眼神中,挑唇笑道:“清兒的動作實在太慢,還是讓為夫幫你吧。”


    說完,他大掌一拉,已經鬆開了楚清衣裙上係著的帶著,在她的驚呼聲中,讓晶瑩細膩的肌膚暴露在外。


    “唔……”


    楚清還未來得及喘口氣,雙唇便被男子霸道的封住,瞬間,從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渴望,似乎傳染了楚清,讓她在欲拒還迎中,變得漸漸放鬆起來。


    層層紗帳,遮掩了裏麵千嬌百媚的春光,紅燭照映著這喜慶的新房,讓那高掛的大紅喜字,都蒙上了一層醉人的羞意。


    天幕中,盈月羞澀躲入了雲層,不願去打擾那對人兒的纏綿。


    天色初明,趙晟乾派來送信的人,便到了逍遙王府,卻一直等到日上三竿,才等到一臉滿足,眼角飛揚的逍遙王心情愉悅的出現。


    趙晟顥坐在首位上,喝茶聽著來人的稟報,沒有絲毫的反應。


    等來人匯報完畢,他打賞了些銀子後,便讓其退下,又招來昨日去監視蘭亭知的暗衛,谘詢經過。


    等都搞清楚了,趙晟顥才返回寢殿去見被他折騰得疲憊不堪的楚清。


    殿裏,依舊沒有人。


    這是趙晟顥離開前,吩咐了不許有人來打擾楚清休息的原因。


    進入房中,房裏還殘留著一些氤氳之氣,在告訴趙晟顥他的心願得償。笑得意氣風發的趙晟顥走到大床邊,撩開層層紗帳,看著那熟睡中帶著倦色的絕色女子,泛出心疼。


    暗自責怪自己昨夜實在是太瘋狂了些。


    剛剛坐下,床上的人兒就緩緩睜開雙眼,對著趙晟顥露出一個絕美的笑容。


    這笑容太美,讓趙晟顥晃了晃神。


    之後,才愛憐的捏了捏她的鼻尖,寵溺的道:“醒啦?可要繼續睡一會?”


    楚清緩緩搖頭:“今日還要去宮裏謝恩,我可不想被人嘲笑。”王公貴族結了婚,次日都要進宮去謝恩的,若是去晚了,或是沒去,隻會讓人嘲笑荒淫。


    “咱們可以明日再去,皇伯父和皇後不會怪罪的。”趙晟顥卻不管那許多,隻是不願楚清勞累。


    楚清起身,將他推出帳中,自己拉起散亂的衣服穿著:“還是今日事今日畢,三朝回門,咱們可是要到安寧去,我那剛出生的弟弟,我可還未見過。”


    無奈,趙晟顥隻好由著她,自己走到外麵的桌前坐下,又招來楚清用慣的四婢,伺候她起床更衣。


    “昨夜回到宮中,趙晟乾呈上文青竹受賄行賄證據,皇伯父一怒之下,將他打入天牢,抄家問斬。蘭亭知回府後,立即招來蘭明玉,逼迫她寫下與文青竹的和離書,又派人去見趙晟皋,但趙晟皋那邊至今沒有回應,好似與此事無關一般。”


    在楚清梳洗的時候,趙晟顥順便將昨日發生的事情結果告訴楚清。


    楚清換上新衣,坐在梳妝台前,讓名柳為她梳起婦人的發髻,冷嗤:“那蘭亭知倒也是個有魄力的人,隻是沒想到那文夫人,居然也如此薄情。”


    趙晟顥美滋滋的欣賞著楚清的梳妝打扮,隨口回答:“據暗衛來報,那蘭明玉是不願寫和離書的。卻扭不過蘭亭知的逼迫,無奈隻好寫下。她……似乎已經有孕在身。”


    蘭明玉有了身孕?那就是說文青竹有後了。


    楚清雙眼一眯,一道冷芒從中閃過。


    “這個孩子……”


    “這個孩子在蘭亭知的逼迫下,昨晚已經被強行打掉,蘭明玉也因此瘋了。”不等楚清說完,趙晟顥就幫她解惑。


    楚清一愣,譏諷的笑容立即爬上了嘴角:“這個蘭亭知還真是善解人意,也夠心狠手辣,畢竟是他的親外孫,居然下得了手。”


    “他隻是擔心文青竹的事連累到他,所以要全然的與他斷絕一切的關係。這種棄車保帥的事情,這些年他做的不少。”趙晟顥的聲音中也滿是諷刺。


    楚清笑了笑,不再言語。


    挽起了青絲,褪去了少女的青澀,此刻的楚清散發著少婦的嬌媚。趙晟顥看得心中一動,起身走過去,接過幼荷手中的畫眉的炭筆,輕輕抬起楚清的下頜,在丫鬟們掩唇輕笑中,深情款款的道:“清兒,為夫來幫你畫眉。”


    有外人在場,趙晟顥如此的親昵,讓楚清有些害羞,當下便嘴上反擊:“我倒是忘了,王爺可是很擅長塗脂抹粉的。”


    可惜,趙晟顥並未被激怒,反而專心的為楚清描起眉來。


    收拾妥當之後,兩人進宮謝恩。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似乎都丟給了趙晟乾處理,趙晟顥和楚清隻是在享受自己的新婚生活。


    三日後,楚清回門,一行人從建寧都城的南城門出發,浩浩蕩蕩的向安寧城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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