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娥一臉笑意,拉著白錦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錦兒,可好了?”


    屋門傳來暮雲深的聲音,白錦和張秀娥對視一眼,而後張秀娥拉著白錦打開屋門。


    暮雲深一抬頭,入目就見白錦身著一襲色澤明豔的襦裙出現在他麵前。


    往日裏,白錦的穿著都極為素雅,發髻妝容也都是極淡的,而此時的白錦衣裙明豔,在加上她嬌豔的妝容,看著真正是人比花嬌,那衣裙上所繡的牡丹花堪堪襯托了白錦嬌豔容顏。


    見暮雲深呆呆望著白錦,張秀娥不免抿唇一笑,調侃道;“好看不?”


    暮雲深雙眸直直望著白錦呆呆的點了點頭。


    白錦麵頰緋紅,看著更添幾分嫵媚。


    “看夠了嗎?”張秀娥揶揄的笑著道。


    暮雲深回過神,眼底閃過一絲不自然,雙眸卻依舊望著白錦。


    “看不夠,怎麽能看夠呢?”暮雲深神色溫柔,低聲緩緩說道。


    白錦麵頰更紅,抬眼瞪了暮雲深一眼,暮雲深看的心頭一軟,伸手拉住白錦的手道;“錦兒今日真美。”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他的錦兒不管是穿素色衣裳還是傳豔麗的衣裳,都是如此的明豔動人,讓人移不開眼睛。


    暮雲深是個很少說情話的人,此時所言也都是真心實意。


    可偏偏這樣一個不會說情話的人,一本正經說起情話來,才更讓人心頭悸動。


    張秀娥看著不禁抿唇輕笑一聲。


    今日白錦要去參加宴會,暮雲深便準備親自送白錦過去。


    離開前,張秀娥又細細囑咐了一遍,讓白錦記住她的話。


    這太子妃舉辦的宴會,參加宴會時自是規矩極多,且去的都是一些世家女,是以白錦的穿著也要講究一些。


    張秀娥所說的,白錦也都一一記在心中,離開時白錦安撫張秀娥讓她放心,而後坐在馬車內緩緩離開。


    太子府坐落在京城主大街的最好的地段,半個時辰後,馬車停下,暮雲深扶著白錦下了馬車,便見前方不遠處的太子府門前已然停了不少華麗馬車,顯然,這都是來參加宴會的世家女。


    暮雲深握住白錦的手,柔聲道:“錦兒,我便在這裏等你,若是受了什麽委屈,大可不必忍耐,離開便是。”


    白錦笑了笑道:“我知道。”


    暮雲深深深的望著白錦,下一瞬,就見暮雲深傾身在白錦額頭落下一吻,低聲道;“我保證,等我們成親以後,我們便離開這裏。”


    白錦麵頰微紅,點頭道:“好。”


    其實他們二人都知道,他們已然身在京城,又參與了朝堂之事,又豈是說走就走的?


    但不管如何,他們都不過是普通百姓,朝堂之事已然漸定,同他們也沒了任何關係。


    白錦來到太子府門前,出示了請帖後,便有人引著白錦進入太子府內。


    直到看不到白錦的身影後,暮雲深這才收回視線坐在馬車上,等著白錦。


    彼時,白錦隨著婢女進入太子府內,走了不多時,便聽到前方不遠處傳來熱鬧的談話聲。


    白錦隨著婢女穿過兩個小花園,這才來到舉辦荷花宴的地方。


    既是舉辦荷花宴,那賞的自然是荷花。


    舉辦宴會的地方就在荷花湖的岸邊,據聞太子妃極為喜歡荷花,是以太子殿下便著人搜集了大周國內各色的荷花栽種在這荷花湖內。


    此時正是荷花盛開的季節,放眼望去,各色荷花爭相開放,景色相當美。


    站在湖水邊的幾家姑娘正是在紛紛欣賞這荷花,神色間滿是羨慕太子妃的模樣。


    太子妃被人簇擁著站在中間,聽著眾人的羨慕和恭維之聲,她亦是笑容滿麵。


    聽到婢女稟報,太子妃轉眼看向白錦,便笑著招手道;“白姑娘,你來了,快過來啊。”


    太子妃如此熱情,白錦自是要迎上去。


    站在太子飛身周的人,見到白錦有那不認識的,邊笑著道:“這是哪家的姑娘,怎麽從未見過?”


    她們見白錦氣質不俗,容貌更是嬌豔動人,舉手投足之間也充滿貴氣,看著讓人極為舒服,更重要她竟得太子妃親自傳喚招呼,可見身份不一般,一看便是哪個世家的小姐。


    如此,她們也便跟著太子妃迎過去,麵帶恭維笑意的迎接。


    “民女參見太子妃。”白錦上前躬身行禮。


    太子妃親自扶著白錦起身,而後便親昵的拉著白錦的手,溫聲道:“方才我還說白姑娘怎地還未來,這說著說著便來了。”


    太子妃言罷,便見圍在她身邊的各家女子也都紛紛附和起來。


    她們雖不知白錦究竟是哪家的姑娘,也不知白錦的背景如何,但能得太子妃如此看重,想來身份和背景必然不一般。


    白錦得到太子妃的親昵,其他人也都紛紛圍著白錦詢問起來。


    “白姑娘你是哪家的姑娘?我們為何從未見過你?”


    “是啊白姑娘,往日裏我們也經常來同太子妃說話,但卻從未見過你的。”


    “白姑娘你這身衣裙可真好看,可是在錦翠紡買的?”


    “對啊,白姑娘你容貌如此不俗,這衣裙穿上真是明媚動人……”


    一時間,眾人圍繞著白錦和太子妃嘰嘰喳喳說起來,太子妃親昵的握著白錦的手,也附和著說話。


    太子妃對白錦越是親昵,其他人對白錦便越是客氣。


    如此被人眾星捧月一般的供在手心,若是一般人,怕是早已飄飄然了吧。


    好在白錦對此並不多在意,別人問她話,她便也一一回答。


    太子妃似是怕白錦說出真正的身份難堪,便出言打斷眾人問話,而拉著白錦道;“白姑娘,你是第一次來我這荷花園吧,我這荷花園內的荷花可是包羅了大周國內各色荷花,不如我帶你去欣賞一番?”


    旁邊便有人附和道;“可不是,太子殿下對太子妃那可是上了十二分的心,對太子妃更是體貼,讓我們這些人啊可都羨慕不已呢。”


    “是啊,太子妃和太子殿下如此恩愛,可真是羨煞旁人,就連那水中的鴛鴦怕是也要羨慕了吧?”


    太子妃聽著這些人的恭維話,雖早已聽得習慣了,但每日聽上幾句,心中還是很受用的。


    太子妃很清楚這樣被人捧著的感覺,是以她特意同白錦親昵,讓眾人誤以為白錦是什麽身份背景極強大的人。


    過一會兒,她便要讓白錦知曉,從天上到地上是如何感覺,如此,她便不相信白錦還能裝一副什麽都不在乎的模樣!


    太子妃眼珠子一轉,便拉著白錦繞著荷花湖走了一圈,其他人也都簇擁著太子妃和白錦一路上恭維著說著話。


    走了一圈,太子妃額頭上便有了汗水。


    其他人看著忙道:“太子妃,咱們坐下歇歇吧,若是讓太子殿下您受累了,必然會心疼的。”


    其他人也都紛紛點頭吩咐道。


    太子妃麵頰微紅,心中卻極為受用,這才拉著白錦坐在旁邊的幾前休息。


    一坐下,眾人便圍繞著太子妃開始說起了話。


    白錦坐在太子妃身邊,她雖受到太子妃的格外照顧,但她行為舉止依舊沒有任何逾矩,且大多時候,都是在聽別人說,自己隻是附和幾聲,也並未因為受到太子妃的熱情招待而沾沾自喜。


    太子妃看著,心中卻是有些不高興起來。


    白錦如此心如止水,她又如何來讓白錦露出真麵目?


    眼珠一轉,太子妃忽然放開白錦的手,笑著道;“白姑娘,在座的有不少人都喜歡刺繡,不如你同她們講一講你的刺繡經驗?”


    “白姑娘也懂刺繡?”


    周圍位置的女子們紛紛看向白錦,一臉驚訝的望著白錦問道:“白姑娘長得如此好看,沒想到竟還有一手的好繡藝?”


    “是啊,是啊能得太子妃誇讚的繡藝,那定然是極好的,白姑娘不如便在我們姐妹麵前露一手?”


    眼看著周圍各家小姐都紛紛圍著白錦,而白錦坐在中間似眾星捧月一般,太子妃臉上帶著笑容,眸光幽幽的望著白錦也並未出言阻止。


    這些世家小姐各個都拉著白錦要討教,甚至還有人爭吵起來,看著好不熱鬧。  “好了,好了,姐妹們吵鬧成這個樣子,如何讓白姑娘來展現她的繡藝?”其中一人說著,便將那些圍著白錦的女子推開,而後將手中的繡籃遞到白錦麵前,道:“白姑娘,你可是被太子妃誇過的呢,想


    來你的繡藝定是極好的,不如你便在我們這些姐妹麵前露一手吧。”


    “是啊,是啊!”


    周圍的女子們都紛紛附和點頭,白錦接過那繡籃,想了想便開始動手繡起來。


    很快,那純白色的絲綢之上便展現一朵鮮豔盛開的荷花,圍觀的世家女們本是來看熱鬧的,誰知白錦真的繡了一朵荷花,且繡的荷花栩栩如生,一看繡藝便極好。


    這一下,圍觀的女子們可是真的歎為觀止,她們目露驚奇,紛紛誇讚起來。


    “白姑娘你這繡藝果真了得,這荷花繡的就像真的一般!”


    “是啊,難怪太子妃都要誇讚白姑娘的繡藝,白姑娘這繡藝果真厲害。”


    說著便有人拿著這繡品遞到太子妃麵前,笑著道:“太子妃您看,這白姑娘的繡藝過很厲害呢,這繡的正是這湖中的荷花吧,如同真的一般。”


    一開始,這些人的恭維聲中自是有些誇大的,不過此時他們看到白錦所繡的荷花,卻是真的驚豔而誇讚。


    太子妃拿過白錦所繡的繡品垂眸看了一眼,而後笑著道:“是呢,早聽母後說白姑娘的繡藝是跟著以為很厲害的繡娘所學,如今一看,白姑娘的繡功過很厲害。”


    太子妃一誇讚,其他人當然亦跟著出聲稱讚。  眼見著白錦被中心捧月一般的誇讚,附和,奉承,太子妃臉上笑意愈加深沉,緊接著,就聽太子妃話鋒一轉,忽然道;“早前聽說白姑娘是以賣繡品為生,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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