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侯府的人就她還苟活著,沒想到還有薑伯。


    雖然若虞在侯府呆過也不過一兩年的時間,但是這個薑伯卻是對她特別的好,當時府中大難,那老頭子帶著他那一身沒什麽屁用的正義去接那所謂的聖旨,被當場給解決了。


    不過好在他的心還是長了點兒肉的,在去接聖旨之前,將母親托付給薑伯從後門帶走,而她則是被打暈後交給華桒……


    不過當年明明有說,發現了侯夫人的屍體……難道也如她一般來了個狸貓換太子?


    因為當年知曉侯府有難,也不願自己離開保命苟活,即便是那所謂的爹爹一直對她不冷不熱的,在知曉他有難時,心頭還是有股留下來一同承擔的倔強!


    也正是因為如此,那老頭子二話不說,直接將她給打暈,讓華桒給帶走了。


    侯府唯一的嫡女歸府,那動靜可是大得很的,所以當時她的貼身丫鬟畫心便偽裝成她的樣子做了替死鬼,這也是為何事情過了兩年,她還能如此安寧過活的原因。


    在場的兩個人都是知曉她的。


    但知曉歸知曉,得根據現在的情況來定啊!


    當下浣沙與浣溪兩姐妹便互看了一眼,浣沙對著浣溪使了一個眼色,浣溪會意,當下便拉住若虞的手,道:“主子,您且先莫要著急,奴婢也隻是說了似是瞧見了,但尚未確定。”


    微微擰眉,若虞抿了抿唇:“既知曉了風聲,我自得去瞧一瞧,即便那不是真的,但說不定也能從中獲得一些蛛絲馬跡,即便不是母親的消息,能幫老頭子翻案的線索也成啊!”


    這著實是若虞最真實的想法。


    既然現在她知道了薑伯可能還活著,她說什麽也得親自去瞧瞧。


    然而,就在這時,一直未怎麽開口的浣沙開口了。


    “您覺得,您此番去一趟南方,所有事情都會有進展?”


    若虞聞聲一愣,繼而沉默了。


    她知曉浣沙的意思,如今京城很多人都盯著趙堇城,她作為趙堇城身邊的人,她的一舉一動自然也是被人監視著的,如此,她去南方,自也會有人盯著她。


    若浣溪在南方瞧見的那個人當真是薑伯的話,她去見了,牽扯進來的事可就更麻煩了。


    但倘若又不是,她那一去,又當以何作借口?


    若虞現在心裏的滋味兒特別的不好受,就好像是她要做一件事情,明明可以立馬完成放鬆心裏壓力,卻因種種原因,不得不收手,眼瞧著機會從自己身邊溜走,壓抑極了。


    浣沙瞧著若虞那樣子,突然覺得自己的話說得太直了些,但是她也沒有說什麽,就說了一句,而且還是大實話。


    浣溪瞧了一眼自家姐姐,再瞧了一眼若虞,連忙上前道:“您往前走的路比較艱難,奴婢想幫您做事情,您當相信奴婢才是。您想,您自個兒去的話,風險極大,但奴婢不一樣,奴婢若是去的話,一來沒有任何風險,二來也能清楚的幫您打聽事情。再者,奴婢此番前去可是以做生意這由頭去的,即便是奴婢那日瞧錯了,您的店在南方一帶開一些,也不虧的不是?”


    也不知道是不是浣溪有些慌亂了,所以與若虞說這些話的時候都有些……語病,但若虞明白,浣溪兩姐妹也著實是為了她好,故而,即便是若虞心頭再怎麽不願意,也隻能如此。


    在此間,暗香疏影已經回來了,浣溪對著若虞使了個眼神,示意若虞莫要擔心,明白這兩姑娘的意思,若虞隻是淡淡的點頭回應。


    暗香扶著若虞小心翼翼的往外頭走,但方才若虞對著浣溪點頭時,疏影瞧見了……


    幽深的眸子閃過一道不知名的光,但也僅是片刻,很快便又裝作什麽也沒有瞧見一般,十分小心的扶著若虞往外走。


    也不知道是最近憂心的事情太多,還是因為懷著身子的原因,若虞感覺自己特別的累,出門沒走幾步便感覺自己身子無力。


    若不是因為疏影在旁,若虞都快直接摔地上去了。


    但若虞那一軟,可當真是將疏影給嚇了一跳的,但還是提著心將自家主子送至了馬車。


    若虞卻隻感覺自己的腦子一片混沌,迷迷糊糊的跟著暗香疏影歸了府。


    而趙堇城就像是算到她這個點兒回來一般,若虞前腳進了院子,他後腳便跟了進來。


    二話不說便直接將若虞給抱了起來,後頭的疾風立馬將院子門給關上守在外頭,暗香疏影則是守在主屋外。


    若虞是被趙堇城的動作給嚇了一跳的,但是一知曉是麵前這個男人,不安的心也漸漸的平複了下來。


    感覺自己特別的累,便直接閉上眼就睡。


    趙堇城來找若虞本來是有事情想與她說的,但是瞧著這女人這般的憔悴,心頭還是不忍將人給叫醒。


    瞧著她已漸漸入睡,趙堇城手上的動作也輕了不少,進內室後,便將人放至床榻上,他則是去了外室拿了一張凳子,在床邊放下,坐了下來。


    今日他得到一個消息,說是兩年前那場大難,定遠侯府是有人存活下來了的,至於是侯府裏頭的誰,趙堇城並不知曉。


    他原本是想著,若虞是荊州的人,既如此,定也知道些什麽,故想來聽聽她的話,不過瞧見這女人這樣……


    微微擰了眉,趙堇城將目光移至若虞那小腹上,算算日子,這肚子應當快四個月了,瞧著還是有一點明顯了。


    自知曉若虞有了身子後,趙堇城也沒少偷偷的看這方麵的書,聽聞女人懷孕生孩子,就像是從鬼門關裏頭走一遭一般,難受得緊,瞧著若虞那難看的臉色,趙堇城原本擰的眉,蹙得更深了些。


    伸手想摸一下她的肚子,但又害怕自己試不著力度給摸壞了,忍了又忍,最終趙堇城隻是伸手輕輕的戳了一下,隻是碰到的那種!


    若不是因為若虞已經睡著了,瞧見趙堇城這模樣,她自是要嘲笑一番的。


    趙堇城就那麽靜靜的瞧著若虞,一不小心,就守到了外麵的天邊翻起魚肚白。


    若虞這一覺睡著踏實,本來以為知曉有薑伯的消息,她會一晚都無好眠的,但卻不知道為何,她這一覺睡得當真是特別的踏實。


    若虞也想明白了啊,即便是她再怎麽著急想做完那些事情,那做事情也是得有過程的。


    到底是老皇帝親自定的案,想要再翻,那自是比較困難的。


    若虞一醒,便瞧見了旁邊目不轉睛盯著她肚子的某人,先是嚇了一跳,後來瞧清了是誰,當下便忍不住笑了:“爺,您莫要告訴妾身,您一晚上都是這樣坐在床邊守著妾身的!”


    趙堇城因著一夜未合眼,眼裏還帶著血絲,聽到若虞這話,當下便沉了臉,但也未否認。


    “瞧你這精神,可是休息好了?”


    彎著溫柔的桃花眼,若虞從床上爬了起來,嘻嘻笑道:“自是,自是,這也多虧了爺您的福!”


    這馬屁拍得太明顯,但趙堇城就吃這一套。


    當下臉上的表情便柔和了一些,喚了暗香疏影打水。


    若虞瞧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沒有換,當下動了動眉,提著裙子下床跟了過去。


    尋了衣裳換了一身,她便開始洗漱梳妝。


    待一切弄完之後,暗香疏影便去催早膳。


    趙堇城則是趁著這空隙突然問了若虞一句:“你以前在荊州的時候可與原定遠侯府的人熟?”


    突然問了若虞這麽一句,若虞當下便愣了一下。


    他……怎麽知曉她是荊州人?若是若虞沒有記錯的話,她應當是沒有與趙堇城說過的。


    趙堇城瞧著若虞那呆然的神情,當下便道了一句:“先前與趙齊聊天的時候,無意之中聽起他說你與他的皇子妃是同鄉。”


    浣沙是荊州人這是沒有秘密的,但是要說趙堇城是無意中聽到趙齊說的,打死他若虞都不會相信的!


    從浣沙口中,若虞大概也知曉趙齊並不是那種多嘴的人,而浣沙是荊州人之事,趙齊一般不會與人講。


    而趙堇城這個人吧,若虞是太了解了,這貨說的話可都是帶坑的,而趙齊那般老實的孩子被他坑也特別的正常!


    雖然心頭跟明鏡似的,但是若虞卻不能與他說。


    “妾身著實是荊州人,但是定遠侯府的人……要說認識的,妾身估計就隻認識浣沙吧!她曾經不就是定遠侯府的丫鬟麽?”


    趙堇城聞聲,不下便擰起了眉頭。


    但這人突然問她這個問題,若虞不太明白他為何意,當下便問了趙堇城一句:“好好的,您問妾身這些話做什麽?”


    趙堇城聽到若虞問他,他也未打算對她有所隱瞞,當下便道:“定遠侯為人忠厚,我並不相信他會謀逆,當年說他謀逆的那些證據是有瑕疵的。”


    若虞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心跳慢了一拍,那這位爺說這話的意思是……


    果然,下一刻,趙堇城便直接開口,斬釘截鐵地道了一句:“我要為他翻案!”


    若虞一聽,當下心頭有些慌,這個人……是不是知道了她一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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