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


    要說起來,若虞也當真是許久沒有見到過浣溪了。


    自先前給她交了一筆麵店的利潤之後,便說要去江南一帶發展,順便幫她再多開幾家鋪子。


    浣溪在這方麵著實是很有天賦,這不,不就短短三四個月的時間,就給若虞帶來了很大的利潤,不但如此,還給她開了好幾家鋪子了!


    浣溪這般拚命的幫若虞掙錢,若虞倒覺得,若是不將鋪子分一些給浣溪,她就太不是人了,畢竟這店子開的時候,她也不過隻出了幾十兩銀子而已!


    要知道,幾十兩的銀子在京城裏開鋪子,那鋪子的租金可都是不夠的,更別說拿貨進貨了。


    這些事情若虞一直知曉,但是卻並沒有時間顧及,畢竟最起初的時候,她也沒有當真會相信浣溪會為她掙錢!


    “先前說是去江南,這才多久,便回來了?”


    江南路途說遠吧,倒也不是很遠,但你若是要說近,那也不是一塊兒近地兒。


    算算日子,浣溪離開京城,也不過兩個月左右的時間,而她這個時候回來,除去來去的時間,在江南不過隻呆了一個月罷了。


    這一個月便回來,莫不是她想擴大生意的事兒黃了?


    想了想,若虞心頭倒是有個底了,心頭也已經想好了應當如何安慰浣溪。


    浣沙似是不知曉什麽,聽到若虞問也沒有說什麽,故,若虞也不打算再問下去。


    醉香樓算是京城最好的一家酒樓了,浣溪在這裏定了最好的一間包了下來,等到若虞與浣沙去的時候,浣溪已經將菜都點好了。


    一瞧見動靜,浣溪便抬頭,正恰瞧到了若虞與自家姐姐進來,當下便對著若虞行了個禮:“主子,您來了?”


    聽到浣溪這稱呼後,若虞微微擰了擰眉頭:“都說過,你我並非主仆關係,做什麽要叫我主子?”


    浣溪聞聲,當下便甜甜一笑,一邊引若虞去坐下,一邊道:“當初說好了是賣身給您,既如此,奴婢便一直是您的奴婢,怎能不會主仆?”


    一記白眼翻過去,若虞當下便嘀咕了一句:“照你這樣說,奴婢還不能隨主子一同吃飯呢!”


    本來這話就是若虞隨口說的,結果浣溪當真是沒有要坐下來的意思,將她引至上位後,便自己站在旁邊準備給若虞布菜。


    若虞:“……”


    一把將旁邊這人伸手拉了下來,若虞沒有理會浣溪,直接對著外頭喊了一聲:“暗香疏影,你們進來!”


    門外頭的暗香疏影一聽以自家主子一叫,當下便走了進去,先是行了個禮,正想問自家主子有什麽吩咐呢,結果這嘴剛張開還沒有說話呢,便聽到自家主子道:“你們都坐下來,一同吃飯!”


    疏影與暗香聞聲,當下便是一愣。


    雖然平日裏王妃也會叫自己一塊兒吃的吧,但那隻是隻有她們三個人的時候,她們才敢,但如今王妃的身邊還有客人在呢,她們再這般沒有規矩……


    當下疏影便搖頭道:“王妃,這可使不得,於理不合。”


    瞪了兩人一眼,若虞有些不高興了:“叫你們坐便坐,這是要違命不是?”


    兩人為難極了,最的還是疏影撞著膽子坐了下來,暗香一瞧,想著反正也有疏影陪著了,要死大不了死一塊兒,最後也撞著膽子坐了下去。


    若虞瞧著兩個丫頭如此,當下也滿意了,轉頭看了一眼浣溪。


    浣溪瞧著若虞這般,當下有些哭笑不得,明白王妃的意思,自己也在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瞧著浣溪坐了下來,若虞當下便笑道:“如此才好,說實在的,我從小便是過著那種無拘無束的生活,而最近這些日子一直守著那些個死規矩,活著真的是很累。”


    浣溪與浣沙兩姐妹是知曉若虞的情況的,所以能明白若虞說這話的意思,但是暗香疏影卻是不明白。


    王妃雖然出身不高的,但是瞧著她平日裏的那些言行舉止,也是早前學過規矩的,既然是學過規矩,那自然是不可能過得無拘無束,既如此,王妃為何還要說自己以前的生活無拘無束?


    再者,她們了敢解過王妃一些,先前在丞相府給端王妃當貼身丫鬟的時候,那個時候,王妃可是一點兒也不輕鬆的啊!


    “王妃您……”


    暗香剛想問,結果便被自家主子一抬手打斷了:“過去的事兒我並不想提,不過,總有一天,你們會完完全全了解我的。”


    這話是說得暗香疏影聽的。


    疏影一向是個懂事的,也是一個穩重的姑娘,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當下便隻是點了點頭,但暗香則是疑惑極了,想問吧,主子又好似並不想說的樣子,隻能在自己的心裏憋著。


    浣沙瞧了一眼若虞,當下便道:“先前便聽說您歸了京,但那時卻未能有機會去府上看您,後來聽聞您被皇後娘娘請進了宮去,但是,您又怎麽會想到去丞相府?還讓丞相大人那般為難您?若不是疏影姑娘尋到我,我都還不知曉您去了丞相府之事。”


    浣溪聽到,當下便也將目光投向了若虞。


    若虞被這兩姐妹瞧著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拿起一旁的清水抿了一口,她微微勾唇,笑得跟三月桃花似的:“再怎麽說,現在丞相府也是我的娘家啊,女兒遠出外歸,自是得回一趟娘家拜訪拜訪的!”


    這樣一說,浣溪與浣沙倒是明白了,當下便點了點頭,道了一句:“您說得也不無道理。”


    現在一瞧,王妃好似回丞相府也屬無奈之舉呐!


    突然想起了什麽,若虞又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浣溪,她問:“對了,方才聽你姐姐說你是有事兒要找我的,怎麽了?可是出什麽事兒了?”


    經得若虞這般一問,浣溪下意識的瞧了一眼旁邊坐著的暗香疏影。


    還好暗香疏影兩人正在倒茶,並沒有瞧到浣溪在看她們。


    若虞自然是瞧見了,當下便又瞧著暗香疏影點了點頭,又搖了搖。


    浣沙是沒瞧明白,但是聰明的浣溪卻是瞧懂了,當下便笑道:“奴婢今日請您前來,是想與您再說一聲,這次去江南,奴婢可能至少得一年才歸了。”


    “一年?”她驚訝的看了一眼浣溪,隨後又看了看浣沙的肚子:“你可知,你已快做小姨了?”


    “奴婢知道。”看了一眼浣沙,浣溪道:“奴婢不是一個安靜得下,閑得下來的人,此番去江南亦是有打算的,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奴婢一定得去做,至於姐姐……她在京除了齊王殿下,便沒有別人了,還勞請主子您多照顧照顧。”


    “你這是哪兒的話?”微微擰了眉頭,若虞道:“咱們難得有緣,她若是有事,我自然會照顧的,你可知,今日我有難,也還是你姐姐給幫的呢!”


    浣沙聞聲,當下便有些不好意思了:“王妃您說笑了,您給的幫助,可不比這個少!”


    若虞被浣沙這話倒是給逗笑了,隨後便又看了浣溪一眼,問:“先前你便說過會有一陣子不會歸京,但此番歸京,隻是為了與我說這件事兒?”


    搖了搖頭,浣溪道:“並不完全是,此番歸京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談,順道兒與您說說這事兒。”


    原來如此。


    若虞點了點頭。


    隨後便又與她們聊了一些,等到幾人徹底吃飽喝足後,才離開醉香樓。


    然而,幾人卻並不知曉,在她們喝著笑談的時候,隔壁包間的人正透過牆邊的那個小窗瞧著若虞。


    疾風在旁邊為自家主子倒著酒,當下便笑道:“主子您瞧,即便是您歸晚了,王妃還是有法子脫身的!”


    端起酒杯,趙堇城仰頭一飲而盡,當下便輕笑了一聲:“也是,白擔心了!”


    轉頭看了疾風一眼,趙堇城問了疾風一聲:“裴將軍是否還有事兒要與我商議?”


    想起軍中出現了一些事情,疾風當下便點了點頭。


    趙堇城瞧著疾風點頭,又轉頭看了一眼那頭笑得正開心的女人,微微鬆了口氣,起身便道:“那且先去軍中看看去吧!”


    若虞這邊吃得差不多的時候,便讓暗香疏影去備馬車。


    等到兩人離開之後,浣溪這才開口與若虞說了一句:“其實此番歸京,最主要的是想告訴您,奴婢在江南一帶瞧見了薑管家。”


    薑管家……並不是別人,正是定遠侯府薑國忠府上的管家!


    一聽到這個消息,若虞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起身拉著浣溪便問:“薑伯?你可確定是他?你認識他?”


    點了點頭,浣溪道:“先前悄悄去府上見姐姐時,便瞧見過他,但他並不認識奴婢,奴婢瞧見他時,他的臉上有一聲燒傷,應當是當年逃命時留下來的傷。”


    薑伯……還活著?


    若虞記得,當年薑伯是護著母親離開的,一直以為侯府裏除了她沒有一個人幸存下來,如今薑伯還活著,那是不是也意味著,母親也還尚在人間?


    起身若虞拉著浣溪問:“薑伯現在在何處?可否方便讓我與他見上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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