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疏影說親,不過是若虞想在自己有限的時間將她安頓好罷了。


    再者便是……現在將她的事兒給安排好,她說不定還能吃上一杯喜酒,若是再晚一些……


    當然,這話若虞是沒有同疏影說的。


    但疏影這個姑娘吧,就是心細得很,一聽見若虞這般著急她與暗香的親事兒,當下便問了若虞一句:“王妃,您這是有了什麽打算了嗎?”


    若虞聞聲,當下便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若虞搖頭笑道:“想太多了,不過是覺得你與暗香的年紀都不小了,我這個人吧,雖然心地不怎麽善良,但是也不會將身邊的丫頭一直綁在自己身邊,不讓人許人家吧?”


    若虞這話說得雖然挺有道理的,但是疏影是不會相信的。


    即便如此,疏影還是沒有再開口問自家主子。


    自家主子不願意說,那便是她當真不想說,再者,她一個做丫鬟的,有什麽資格去問主子不想說的事情?


    若虞倒是沒有注意太多,畢竟疏影察覺了一些事情,即便是她開口否認,到就疏影的聰慧程度來講,她也瞞不了多久,而且還是與疏影說得越多,她越能看清情況。


    方才在外頭與趙堇城演的那一出戲,在不聲響的情況下已經傳遍了京城。


    若虞倒是一點兒也不關心這種八卦,她唯一感興趣的事情,還是那個少婦。她到底是何身份?


    心頭對那女人充滿了好奇,但這個好奇直到第二日的時候才解開。


    當天晚上的時候,若虞倒也是過得比較安穩。


    阮心兒之事過去後,懷晉王府就像是當真沒了生機了一般。


    怎麽說呢,別人的後院都是那種勾心鬥角的,幾個,甚至幾十個女人為了她爭取一個丈夫而弄得頭破血流的。


    但就趙堇城這後院,卻太不正常了!


    怎麽說呢,原本這廝府上除她之外有三個主子,除掉作死的阮心兒,那也還剩下其餘兩個。


    那兩人卻是一個比一個懂事,就選擇在院子一角居住著,不聞外事,不聽歎聲。


    要說這樣的人到底好不好,若虞隻能說隻得心理安生!


    那兩人平日裏沒有什麽動作,你也不知曉她們到底想要什麽,若當真隻是想在懷晉王府裏安生度日倒也不錯,但若是如阮心兒一般呢?


    想到這一點,若虞忍不住擰起了眉頭。


    肚子裏的小家夥雖然自若虞調理好身子後便老實了起來,但是要說她最近沒什麽反應那是騙人的。


    用過晚膳後,若虞便收拾好準備休息,但又突然特別想吃魚,酸辣酸辣的那種!


    不過現已入夜,廚子也已就寢,若虞倒了不好讓人去現做了,再者,近日府上都未做過魚,也不知廚房有沒有……


    想著,若虞還是拿了點酸梅壓了壓。


    正準備就寢,若虞便聽到“吱呀”一聲,似是門開的聲音。


    此時已亥時三刻,眼瞧著都快入子時,暗香疏影早已下去歇著了,這個時候會是誰來她房間呢?


    試著叫了暗香疏影兩聲,卻並沒有人回應,將旁邊的蠟燭又多點了兩支,若虞拿著一支蠟燭便往外室走去。


    結果剛一走到外室,若虞便感覺自己腰間一緊,緊接著便被一道力給扯了過去,她被人禁錮於懷中。


    正想開口叫人呢,結果那人似是知曉她會叫人一般,連忙鬆開她,道了一聲:“你若是想叫醒所有人,便叫吧!”


    這聲音……


    嘴角一扯,若虞拿起蠟燭照了照自己麵前的人,一瞧見那人的模樣後,有些哭笑不得,連忙給麵前這人行禮,隨後便問了一句:“這般晚了,您不休息跑來妾身這裏做什麽?”


    說著,似又想起了什麽,若虞又補充了一句:“您可莫要忘記了,您與妾身目前還不和呢,若是被人發現了,那咱們那未唱完的戲,可還要接下去?”


    伸手拉起若虞的手直接走到旁邊的桌子邊坐了下來,將另一隻手上提著的籃子給放在了桌上。


    鬆開若虞的手,趙堇城將籃子裏頭的東西給端了出來。


    “今晚沒怎麽吃飽,想著你應當還未睡,便過來尋你一同吃飯,不然,我一個人太無聊了。”


    這話說得……


    若虞正想開口說些什麽呢,結果便又聞到了一股酸菜魚的味道。


    想說的話也被這魚香味兒給弄忘記了,老實的坐在旁邊等著趙堇城將筷子遞給她。


    若虞彎著眼接過,看著趙堇城,笑得跟個二傻子似的,她問:“爺,你怕是妾身肚子裏的蛔蟲吧!”


    趙堇城聽到若虞這話愣了一下,倒也沒有生氣,反倒是冷笑了一聲,他問:“我是你肚子裏的蛔蟲,你敢讓我待嗎?”


    一想起趙堇城那猙獰著麵目的模樣,若虞嚇得連忙丟下筷子抱著肚子,搖頭得跟波浪鼓似的。


    好在趙堇城反應夠快,在若虞丟筷子的時候便反應了過來,伸手一把將那快要落地的筷子給接住。


    瞧著若虞的模樣,趙堇城倒是覺得特別搞笑。


    拿起手帕給若虞擦了擦筷子,趙堇城又重新遞給若虞,道:“開個玩笑罷了,做什麽那般大的反應?你今日正是想吃酸菜魚?”


    接過筷子,若虞點了點頭:“臨時想的,倒是王爺您,為何會帶著這菜來與妾身吃?”


    給若虞先盛了一碗燕窩,趙堇城隨之便坐了下來,他淡淡地道:“隻是想著府上沒有魚,便去了醉香樓賣了一些回來與你同吃,誰知道你正恰想吃?”


    意思就是……這魚就不是專門為若虞買的!


    若虞聽到這話,倒也沒有生氣,隻是“嘿嘿”了兩聲兒,隨後便開始動筷吃了起來。


    趙堇城瞧著若虞那餓死鬼投胎的模樣,當下便忍不住擰了擰眉。


    本來還有事兒想與若虞說來著,但是瞧著她這般,又擔心她被魚刺給卡著,想了想,倒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便沒有再說。


    瞧著若虞吃得那般……香,趙堇城便又夾了幾塊魚在自己碗裏,給魚刺挑了出來後,便又夾到若虞的碗裏。


    彼時的若虞眼裏可隻有那魚啊,趙堇城夾給她什麽,她便吃什麽,一點兒也沒有反應過來這位爺正在細心的為她挑魚刺!


    等若虞吃飽喝足了之後,便抬頭瞧了趙堇城一眼,結果便瞧見了他所坐的位置有許多魚刺,而自己旁邊卻少之又少。


    當下若虞便翻了個白眼兒,道:“爺,您再餓,也不要吃得那般沒形象好嗎?您瞧瞧您吃的與妾身吃的!”


    邊說,還邊指著自己與趙堇城的那兩堆有著“天壤之別”的魚骨。


    趙堇城聽到這話,當下便冷笑了一聲,倒也沒有解釋,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就當是我喂了豬吧!”


    某隻豬卻一點兒也沒有反應過來,竟然還笑了。


    陪著與趙堇城閑扯了幾句,若虞便睡意濃濃。


    本想著趴在桌上會清醒一些,結果趴著趴著便睡著了。


    趙堇城正說著端王想明日邀他出遊呢,結果便瞧見某人睡得跟隻豬似的。


    無奈的歎息了一聲兒,趙堇城還是彎身起來,小心翼翼的將人給抱了起來,放在床榻上,用被子搭了一下胸口以免著涼,之後在若虞的旁邊坐了下來。


    目光移至她的腹中,這地方似乎是大了一點咩,想著這裏頭的小東西,趙堇城方才還擰著的眉頭一下子便舒展開來,伸手輕輕的摸了一下若虞的肚子。


    這個小家夥……即便是它來得不是時候,他也會盡最大的努力護著他們母子!


    京城城內傳,懷晉王接王妃出宮後大吵了一架,兩人不睦的消息各種版本都有。


    有人說懷晉王妃小肚雞腸不允王爺再納妾。


    有人說懷晉王妃與王爺外出期間不守婦道,夜半與人私會被王爺逮了個正著。


    有人說懷晉王妃不孝婆母,將婆母逼至寺院,有家不敢歸。


    ……


    這些傳言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不過倒還有一件比較靠譜的,那便是懷晉王責備懷晉王妃入宮告狀之事……


    這些事情若虞知道的時候已經是在丞相府了。


    安易山坐在主位上,擰著眉頭瞧著客位上坐著的若虞與自己的女兒,當下便看著若虞道:“你以前即便是再沒什麽名聲,我也管你不著,但是,如今你是懷晉王妃,亦是老夫名義上的女兒,你鬧出這等事情,是想讓懷晉王難堪,還是想讓老夫難堪?”


    今日回丞相府本來是想問安,結果一進丞相府,便瞧著安易山的臭臉色,而安玉容卻像是很早便來等著瞧她笑話似的,瞧著若虞被安易山訓,她的心情似乎是特別的好!


    若虞繞了繞手裏捏著的帕子,當下便道:“您先消消氣,若虞既不是想讓王爺堪,亦不是想讓您難堪,前日歸京獨坐驢車行完全是一個意外,而昨日皇後娘娘請若虞進宮去,也不是若虞能預料的。再者,外麵悠悠眾口他們想說什麽,哪又是若虞能阻止得了的?”


    安易山卻被若虞這一句話氣得吹胡子瞪眼:“那依你的意思,這事兒還得怪那些無知的百姓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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