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們老大是誰嗎?你敢傷我兄弟,我要你全家的命!”


    他保持著冷靜,身體向後退了一步,看段晨的模樣,就和普通小年輕一樣,身後還有個顫顫發抖的妹妹,怎麽看都不像出手狠辣的主兒!


    “現在就叫人,快啊!”


    地上捂著手臂的漢子大吼一聲,咬牙切齒,望著剛才叫囂的漢子。此刻他碎裂的骨頭像是一道道刺,每當他呼吸一次、身體顫動一下,就會撕心裂肺的疼。傷口處也出現了一個鼓大的血包,看著就觸目驚心。


    這一次,段晨沒有留手,在外堵他,他還能忍讓一些,不落下殘疾,但是闖進家裏,翻箱倒櫃,他是絕不能忍受的。


    站著的壯漢從口袋裏抽出手機,另一隻手對著他指指點點,惡狠狠道:“你死定了,老子讓你妹妹去賣,把你吊起來打!老子……”


    碰,放在耳邊的手機被他一棍子捅飛,重重砸在牆上。屏幕碎裂,外殼破解,露出其中的電池。


    下一刻,木棍橫掃,唯一還站著的漢子也碰一聲倒在地上,捂著流血的耳朵,眼中泛著淚花。


    “小欣,去房間裏,反鎖門。”段晨拍了拍段欣的背,輕聲道。


    她擔心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四人,手揉搓著,嗯了一聲,跑到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


    他聽到了門反鎖的聲音,隨後目光一轉,臉色變得陰沉,眼中露出狠辣,走向臉上有紋身的男人。


    這黑水紋,以前是這附近一個中等幫派的標誌,幫內有兩百號人,掌控著地下賭場和皮肉交易,也接催賬的業務。


    段晨在獄裏見過兩個臉上也紋著黑水紋的犯人,自稱黑水幫,剛來就和一個犯人發生了衝突,兩人把那人打了個半死。


    可是沒過多久,其中年紀大點的青年就吃了花生米,另一個原本趾高氣揚,以為會有人來保他的小年輕直接慫了,走路都是低著頭,不敢看人。小年輕心裏叫苦,這劇情走向,和說好的劇本不一樣啊!


    很快,殺人越貨、搶劫,洗黑錢等罪名扣在了小年輕的頭上,最終判了個終身監禁。


    段晨從他嘴裏偶爾說出的抱怨得知,黑水幫上頭有一個大老板扶持,這次他隻是來頂罪的,另一人則是幫內的要員,也是走個過場,幫老大消記錄,誰知道上頭的人不頂用,小弟上了天。


    一個與段晨關係好些,在獄裏如同萬事通的犯人在兩人閑聊的時候告訴他,黑水幫想搶蒼龍會的地盤,被蒼龍會的人整了。這小年輕,也怕是要上天。


    果然,一天放風,小年輕高興地抱著隨身行李,走出了隔離區。然後,再沒有人見過他。


    但知道內情的人都知道,這小年輕,怕是也上天了。


    那次衝突後,黑水幫的實力銳減,兩百號人隻剩下不到七十人,勉強撐著場麵,在幫派間的縫隙裏生存。


    單是段晨認識的一等幫派的大佬,一隻手都數不過來,如今這個已經淪落為七十號人還湊不齊的小幫派,他實在是怕不起來。


    “誰讓你們來的?”他半蹲著,手托起地上壯漢的下巴。


    壯漢齜牙咧嘴,一腳踹過來,他目光一凝,一拳打在其膝蓋上,軟骨移位,殺豬般的慘叫再次響起。


    他掐著壯漢的脖子,讓其喊不出聲,臉憋得通紅,嘴裏因為快速抽吸空氣,唾沫中生出白色泡沫。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誰派你們來的?”


    說完,他手一鬆,壯漢立刻深吸幾口氣,同時又疼得撕心裂肺,但終歸是忍著,不敢再發出疼痛的喊叫。


    “老子死也不會說的!”


    壯漢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段晨眯起了眼,看向另一人,饒有趣味道:“那這位兄弟呢,你也死了都不說?”


    那人愣了一下,在壯漢能殺人的眼光中,搖了搖頭。


    “蠢貨,你說了,咱四家子的人都要死!你孩子不是剛上幼兒園嗎,你看著,看他那天消失不見了,你後悔也來不及!”壯漢見那人要鬆口了,頓時氣急,大吼道。


    那人縮起腦袋,臉上的表情,都快哭了。他剛才腦抽,沒想到這一層。


    “哼,你自己都死了,你老婆孩子活著,又有什麽意義呢?”


    段晨的話冰冷無比,帶著殺意。手中木棍抵在那人耳朵上,慢慢往下壓。


    疼痛像是無聲的蟲子,蔓延開來,但它又沒有引起本該隨行的慘叫,整個屋子裏,彌漫著一股讓人絕望的壓抑。


    說出來,自己現在不死,以後可能會死,但家人一定會死。


    不說出來,自己會死,看段晨這相貌與手段不相稱的青年,指不定會讓使出什麽審問的招數,讓他們在極度的痛苦中死去。


    僵局沒有維持多久,另一名趴在地上的壯漢撐起身體,靠在牆上,冷聲道:“成哥讓我們來的,他要那批貨!”


    “成哥是誰?”段晨問道。


    “成哥原名王國成,在我們黑水幫是個老資格了,蒼龍會打壓我們後,是他找的關係,讓蒼龍會留了口飯給我們吃……”


    “也就是你們現在的老大了?”


    “算不上,是我們老大手下的軍師,兩人是發小,除了老婆,其他的東西都像自己家似的。”


    段晨點了點頭,正要說話,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聲音不大,但很密集。


    他揭開貓眼的蓋子,往外看,黑乎乎的,像是什麽堵住了。


    突然,他心裏生出一股寒顫,猛地收頭,也在同時,碰一聲,子彈巨大的衝擊力撞飛了貓眼的內部鏡片,鐺一聲打在地上的鍋蓋上。子彈則死死卡在門正對的牆上,小半個拳頭大的凹陷,激起一股白塵。


    他連忙靠在門框邊,身體豎直,貼在牆上,手裏的木棍死死握著。


    他給地上躺著的四人使了個顏色,四人也都驚呆了,搖搖頭,示意他們也不知道外麵的槍手是誰。


    碰,碰碰,門外突然傳來幾聲密集的槍響,第一槍打爛了門上的鎖,第二、三聲,好似打在血肉上。因為消音,聲音並不太大,比樓外小孩打鬧傳來的嬉笑聲還小。


    段晨等了一會兒,心裏大概明白,外麵應該有至少兩人拿著槍,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應對。


    地上本受傷的四人,顯得格外驚慌,手臂不停地撐著地,爬到了門的左側,靠著牆壁才停下。


    他們,也怕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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