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通緊急傳呼,剛好樂樂買了一輛休旅車代步,外頭又下著大雨,母親搭樂樂的車出門趕往醫院。


    即便有車,出入難免會淋到些許雨滴,擔心她著涼感冒,螓螓催促她進浴室衝個熱水澡。


    閑來無事,兩個人隔著門聊天。


    「說真的,我不是很懂,項東為什麽非要堅持找到那個康慕河,沒有他,我們之間就沒有阻礙,夜長夢多,快刀斬亂麻把我娶回家不就得了。」


    「上輩子他還不是娶了妳,結果呢,妳為了康慕河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害他拱手將妳讓人,送給自己一大頂綠帽戴,換做我也會怕。」


    水聲淅瀝嘩啦,也不知道是不是練武的人聽力特別發達,從丹田發出的聲音穿透力格外地強,兩人就像是麵對麵說話般地清晰。


    「上次是上次,這次是這次,這輩子我才不會這麽死心眼,男人不都一樣,隻要夠愛我,能給我想要的生活就行了,天涯何處無芳草,我不會單戀一枝花的。」


    「言之有理,所以妳不一定要嫁給項東,我也很愛妳,除非妳想過太子妃的日子,不然我應該養得起妳。」


    項東這一世的父親就是太子黨的一員,他父親上位是遲早的事,項東自然會取而代之。


    「理論上是如此,但是我一看見他,用遭遺棄小狗的眼神,說出那麽卑微的要求,我的心都化了,嫁誰不是嫁,如果嫁給他能稍微彌補一下我上輩子對他的虧欠,不是一舉兩得嗎?」


    螓螓被項東感動了。


    「敢情我堂堂正正的追妳,比不上裝可憐的老招,難道我也要搬出上輩子的事來勒索妳。」


    大家都保有上輩子的記憶,樂樂為螓螓做的事也不少,隻是她不想讓螓螓感到負擔。


    「謝謝妳從沒有這樣對我。」


    螓螓承認跟樂樂在一塊是最輕鬆的,樂樂不喜歡重提舊事,和她一樣往前看。


    「可是妳是我的親親好姊妹,姊妹之情與男女之情還是有差別的。」


    「所以說妳把我女人看待?」


    洗完澡了,樂樂關掉水龍頭,水聲消失後,聲音傳遞再無阻礙。


    「當然啊,妳不能否認自己靈魂是女人吧?」


    螓螓斬釘截鐵地說。


    門打開,樂樂下半身圍著一條大浴巾,濕潤的頭發,赤裸、用肉眼看幾乎看不見脂肪組織,肌肉塊塊分明的上半身,在彷佛用線扯緊的皮膚上殘留著些許水滴,養眼地讓人移不開視線,更不要說將浴巾頂出一個空間,那不自然的凸起處。


    看得螓螓臉紅心跳。


    「要死了,妳是暴露狂嗎?去把上衣穿上,被我媽看見還得了。」


    樂樂充耳未聞,大步逼近:「又不是沒見過,妳和小敏以前還會追著我,又摸又揉的,那時候就沒見妳紅過臉。」


    加碼拉起螓螓的手,按在她第二跟第三排腹肌中間,彎腰輕咬了螓螓的耳垂,螓螓像是受驚的蝦子似地,猛烈地往沙發裏彈,手在半空中一揮,不小心碰倒了茶幾上的咖啡,咖啡濺到她的衣服、褲子上。


    「怎麽這麽不小心,我幫妳擦幹淨。」


    順手抽了幾張麵紙,樂樂的大手像是漁網往螓螓胸前罩去。


    螓螓二話不說將身體蜷曲,雙腿並攏牢牢護住要害,不讓樂樂越雷池一步。


    「大家都是女人,有必要這麽誇張嗎?」


    調戲成分居多,卻也推翻螓螓說隻把她當女人的說法。


    「有幾個男人有妳這種好身材,我又不是什麽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或是聖女,欣賞歸欣賞,不妨礙我把妳當女人看的。」


    口舌之爭沒有意義,樂樂徑自將螓螓將沙發上抱起,堅硬如石的手臂,輕而易舉突破防線,螓螓的腿窩被抄起,懸空的恐懼,讓她緊緊環抱住樂樂的脖子。


    唰地,嘩答一聲,螓螓聽見布料滑落掉到地麵的聲音。


    「不要告訴我,妳現在一絲不掛喔。」


    螓螓將頭埋在樂樂尖窩裏,像是嚇壞的鵪鶉,動也不敢動了,光是想象體溫就不受控地向上飆升。


    「不要把同情當成愛情,不管是從前的二少,或是現在的項東都不會接受妳的施舍,他對妳的好,沒有出於任何的目的,那一點錢他也沒放在眼裏,等到妳對他,像是被我抱著這樣地動情,再說想嫁給他,到時候我不會阻止妳的。」


    「我這是發情不是動情,我都快二十歲了,出現點生理反應是很正常的。」


    為了扳回點顏麵,螓螓嘴硬不鬆口。


    「先要發才有動,等妳真正愛上一個人自然會懂的。」


    僅此而已,樂樂沒有做更進一步的動作。


    「我以為是先動情再發情的。」


    螓螓低聲碎念。


    「那要看喜歡的順序,本來不喜歡,後來才有感覺的話動就會先於發的,妳對項東會這樣嗎?」


    「不會。」


    在樂樂麵前無須說謊,至少目前是沒有的。


    「所以你是對他動了情,對我發了情,但是我們原來就有感情基礎在,動情是早晚的事,不如幹脆從了我,我會對妳很好的。」


    說完將手一放,任由螓螓身子往下墜。


    「碰到了啦。」


    直到螓螓驚呼,才將人重新抱了起來。


    「我認輸,放我下來。」


    不至於從了樂樂,但也曉得自己不是樂樂的對手。


    「以後還敢說把我當姊妹看待嗎?」


    樂樂可沒那麽容易放過她。


    「不敢了,妳比我想象中還男人。」


    至今還沒趨緩的心跳速讓她無法再否認。


    「去衝個澡,我幫妳拿換洗衣服。」


    一口吃不成胖子,樂樂有耐心慢慢等她的螓螓開竅,等她懂得何謂情愛,再來做選擇還不遲。


    康慕河這個大魔王還沒出現呢,她和項東從沒掉以輕心過。


    他們最明白,康慕河是如何蠶食,一點點一滴滴吃掉螓螓的芳心。


    還好螓螓失去這段記憶,不然兩個人都得靠邊站,康慕河太狠了。


    將人抱進浴室,替螓螓拉上浴簾,樂樂走出去,係妥浴巾,將衣服放在衣物籃裏才又退出。


    螓螓洗了一陣子冷水才將樂樂的裸體從眼前衝走。


    擺脫了聖母白蓮花,卻變成見花就開,癡癡笑的花癡,矯枉過正莫過於此。


    不知道是走黴運,還是交了好運,才讓她碰上一個這麽會撩心,另一個這麽會撩身的男人。


    左擁右抱是男人的夢想,而母親說,女人最幸福的莫過於三千寵愛集一身,一家有女百家追,要她好好享受這個過程,就是不要去過去的幽靈纏身,放棄唾手可得的愛情。


    但偶爾,很偶爾的時候,她總會好奇,這個幽靈道行究竟如何高深,讓項東、樂樂忌憚不已。


    「都多久了,為什麽他還不來找我?」


    時間過去,徐誌摩笑傳演員陸續到位,等她在最後遴選名單裏,選出飾演段二少、莊淩韻和林徽因三個演員就能開拍。


    主角是小摩和徽因學姐,段二少、莊淩韻是男女配角,必然不能比男女主角搶眼。


    演員隻要順眼、演技好,究竟外貌有沒有吻合當年的他們並不重要。


    重點是徽因學姐,不想破壞徽因學姐在自己心目中的美好形象,螓螓才會猶豫不決。


    「快了,網站設定必須答對五題以上才會出示妳現在的身份,這個月出現了答對六題和八題的人,答出六題的人八成是小敏,八題的人應該就是他了。」


    上輩子與螓螓分離過一段日子,樂樂隻能解出六題正確答案,相信小敏也差不多。


    撇開擬定問題的項東與螓螓這個當事人,有辦法接近全對的人呼之欲出。


    「我不會一錯再錯的,愛狗、愛貓也不會愛他。」


    信心喊話完,等著樂樂出聲給她鼓勵,不料竟聽到夾帶狼嚎般淩厲的尖叫聲。


    「發生什麽事了?」


    事出緊急,螓螓同樣圍著條浴巾就走到客廳,巴大得第一時間將頭壓到最低,想到夫人與樂樂的衣著,又剛從浴室清洗完出來,巴大得為二少不值,哽咽地說:「有些話屬下沒資格說,但屬下一定要說,即便夫人聽了會不高興,二少從前就隻有夫人一個女人,這輩子照樣為夫人守身如玉,妳怎麽可以那麽快就對別的男人投懷送抱,那個人如果是小康就罷了,居然是個女人,這讓二少情何以堪。」


    螓螓沒空管巴大得說什麽,因為她聽見房間裏有槍枝組裝的聲音。


    樂樂之所以聽到軍隊召喚馬上趕回去,因為她真的私藏了一整套軍火,螓螓看過她在客廳保養槍枝,甚至在樂樂教導下,親手拆解、組裝過槍。


    「你快走,再晚就來不及了。」


    樂樂組裝槍枝的速度遠不是一般軍人能比擬的,除了快就是快,連同換衣服在內,巴大得能用來逃命的時間非常之少。


    「我不怕,她要殺就殺。」


    巴大得賭氣一屁股坐下,大有士可殺不可辱的氣魄,捍衛二少的尊嚴而死,值得。


    勸不聽,螓螓隻能跑到房間門口,用身體抵住門,盡可能拖住樂樂。


    用剛剛順手從桌上拿來的手機撥電話給項東,由他開口,巴大得不會不從。


    「螓螓妳讓開,我要轟爛那個王八蛋的頭。」


    樂樂像是一座爆發的火山,真讓她出來,巴大得鐵定會死無全屍。


    幸好,螓螓的來電,三聲之內,項東就會接起。


    「我叫他走,他不肯,人一直抖個不停。」


    好在,在聰明的腦袋下,項東還有顆果決的心,聽到巴大得看了樂樂的身體,立刻做出決斷。


    「告訴他是我的命令,叫他馬上逃走,去台灣,樂樂是列管人員,沒有特批不準隨便出國,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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