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張天一跟林帆就回到了派出所,剛走到門口就看見林可人一邊撥弄著手機一邊往外不停張望,看起來憂心忡忡的在辦公室裏走來走去。


    林可人昨夜一直輾轉反側。昨天張天一跟林帆說要去死者家了解情況,直到晚上所裏下班也沒見到他們兩個的身影,手機也一直關機打不通。今天一大早林可人就來到了所裏,結果並沒有發現張天一,眼看已經一天一夜,林可人怕他們倆出事戴上警帽準備出去找找。


    林可人剛出門就看見張天一在路口向自己招手,她幾步走過去還沒來得及問問情況就先發現了他們身上的傷痕。


    林帆看見林可人下意識往後躲了躲,看起來對昨晚白狐迷惑一事還難以忘懷。林可人一看他們兩個的樣子就知道昨晚肯定發生了什麽,張天一也在想怎麽跟所裏的人解釋昨晚發生的事,總不能說自己昨晚看見一隻狐狸對著月亮跳大神吧?


    早上所裏人問起的時候張天一就說是被荊棘劃的,他自然不能如實托出,上次的案子還沒水落石出,現在說出來隻會平添眾人的恐懼。


    林帆在派出所休息了一會兒告別張天一等人就回去了。張天一洗了個澡隨便扒拉兩口飯就召集眾人開會,案發到現在已經好幾天了,可還是毫無進展,所裏的氣氛一天比一天凝重。


    “咚咚咚!”門外突然響起急促的敲門聲。張天一心頭一陣悸動,瞬間被一股不詳的預感籠罩。


    “怎麽了?”森子問敲門的警衛,那名警衛滿頭是汗望著張天一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張天一點點頭讓他說,警衛緩了緩磕磕絆絆的說:“剛接到報警電話,郊區的天橋下麵發現了一具屍體……”


    “什麽!?”


    會議室裏眾人失聲叫道!


    平安鎮離市區很遠,在鎮的邊緣有一條天橋,這條天橋是連接外界的主要交通樞紐之一,死者就是在天橋下麵發現的。


    死者是名女性,年齡在二十五歲左右,報案人是在早上五點鍾發現的。天橋的下麵是條河,這條河貫穿周圍好幾個鎮,據報案人稱發現死者的時候死者以一個奇怪的姿勢跪在河岸。


    張天一趕過去的時候發現這個姿勢自己並不陌生,跟第一起案件中男死者死時的姿勢一模一樣,雙手合十狀如禱告。不過不同的是這次死者的頭部並沒有丟失,可她身子以下整個左腿卻不見蹤跡!


    “也就是說死者以一條腿支撐單膝跪在地上?”路上張天一詢問道。


    林可人點點頭說:“沒錯,這次的死者跟上次的男死者除了丟失的身體組織不同外,其它作案的手法以及死時所保持的姿勢都一模一樣。按照目前情況來看兩起案件應該是同一名凶手,不過我們在案發現場並沒有提取到指紋或者是有關證據,甚至一點線索都沒有。”


    張天一此時一籌莫展。上次男死者丟失的頭部組織到現在也沒找到,可鎮上所有可疑的地方都經過警方層層排查過,仍是一無所獲。


    “調查過報案人的背景信息嗎?”張天一問道。警察破案無非就是三要素,人證,物證,以及口供。很明顯這兩起案件是同一凶手所為,經過這幾天的調查發現,這個凶手反偵查能力極強,根本不會留下什麽證據,甚至連一點可疑的地方都沒有,所以張天一覺得目前的調查方向應該從口供入手。


    “我們第一時間調查了報案人的身份背景,報案人是鎮上的的拾荒匠,早上起來拾荒走到天橋時發現的死者。”林可人把已知的情況匯報給張天一,隨後皺了皺眉說:“隻是……據我們現場的同事說,死者的左腿被凶器砍了下來,可在案發現場並沒有發現一點血跡。”


    張天一聽後沒有說話,其實一開始張天一就猜測案發現場沒有血跡,因為在上起案件中男死者的房間裏他們同樣也沒發現血跡的存在。


    張天一趕到案發地點的時候林帆正對著屍體拍照。張天一無力的擠出一個笑容說:“你小子消息比我靈通。”


    林帆招呼張天一過來,張天一越過警戒線來到死者旁邊。案發現場跟林可人描繪的一模一樣,死者確實是雙手合十單膝跪在地上。


    張天一掃視周圍也沒發現什麽可疑之處,同樣也沒見到血跡殘留,於是問道:“死者的死亡原因是什麽?”


    林帆掀開死者的頭發說:“這就是死因。”


    死者頭發被掀開後露出頸部,在死者頸部大動脈的地方有兩個手指粗的洞,跟上起案件中那名女死者脖子上的一模一樣。


    “我仔細檢查過了,死者的左腿雖然被砍了下來,但短時間內是不會死亡的,真正的死亡原因就是這個咬痕造成的。”林帆看了看張天一接著說:“不過這名死者體內的血液並沒有消失。”


    張天一低著頭表情有些凝重,這時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張天一拿出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按了下接通鍵麵帶苦笑的說:“喂,李局。”


    電話是市裏警局局長李育德打過來的,張天一剛接通電話就被臭罵一頓。李育德說這件事情已經驚動了上級,上級領導十分重視,給了一個禮拜的時間調查,一個禮拜後案情要是還沒有什麽進展,讓張天一收拾收拾東西卷鋪蓋滾蛋。


    掛完電話後張天一搖搖頭顯得有些無奈。目前隻能確認兩起案件的凶手是同一個人,其它情況一頭霧水。女死者丟失的左腿在案發地點周圍並沒有發現,而且案發現場處處矛盾,跟上次男死者死時一樣,傷口連著骨頭動脈,先不說凶手是如何一刀斬下丟失的人體組織部位,可警方在現場連一滴血跡都沒發現這確實有些詭異。


    “頭兒,我們在案發現場發現了這個。”林可人走過來遞給張天一一個東西。張天一接過來看了看又是一陣頭疼,林可人遞過來的跟之前在案發現場找到的那塊木牌一模一樣。


    又是這塊神秘木牌,每次案發現場都有它的存在,它到底在預示著什麽?


    張天一怎麽想也想不通,木牌上的圖騰自己小時候曾在祖屋的祠堂裏見到過,當時是刻畫在一尊靈位上,用紅布蓋著供奉在祠堂的最頂端。


    張天一覺得自己有必要回趟老家調查一下。凶手每次作案後都會在現場留下這塊木牌,隻有弄明白木牌上的秘密才能有下一步的進展。


    張天一把木牌裝進塑料袋裏準備拿回所裏研究,低頭的時候忽然看見自己虎口昨晚被白狐咬傷留下的痕跡。張天一前前後後仔細對比了一番後發現,除了傷口較小,其它一些特征跟死者脖子上的咬痕一模一樣。難不成真的是白狐咬的?可死者脖子上的傷口明顯要比自己虎口的大很多。又或者是一隻加大版的白狐?張天一思來想去也沒個頭緒。


    這時候林帆咳了一聲湊在張天一的耳邊說:“今早回來的時候我對比過了,上次從女死者頸部傷口提取的軟組織dna跟我們身上昨晚被白狐抓傷部位的基因完全吻合。”


    張天一深吸口氣遲遲沒有說話。倒不是這個比對結果令人難以相信,自己昨晚見識過白狐的厲害,白狐都能模仿人類對著月亮載歌載舞還有什麽它做不到的。


    不過這也隻是一個大膽的假設,總不能直接跟李育德打電話說凶手是山裏一隻成了精的狐狸吧。況且張天一心裏始終有種預感,這兩起案件必然有著某種聯係,凶手也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張天一走過去問林可人:“死者的身份信息查到了嗎?”林可人接了個電話說:“剛剛查到,死者叫王婭。”


    “王婭?”張天一低頭沉思,上次的兩名死者也姓王,死因死狀跟這次基本相同。張天一想到這兒突然停了下來,隨後一驚趕緊追問道:“死者哪裏人?是不是三裏棺鎮人!?”


    看到林可人點點頭張天一知道自己判斷的並沒有錯。三裏棺鎮上的人一直說什麽祖宗定下的規矩子孫走不出去之類的話,兩起案件中的死者又都是一個鎮上的人,還有鎮東頭的木匠楊勇,他似乎對白狐很是了解。全鎮人的緘默不言,那個小鎮到底存在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天一,你來一下!”林帆剛準備把死者運回醫院做屍檢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張天一走過來問:“怎麽了?”林帆拉著張天一往後退了兩步,找了個合適的位置指著死者說:“天一,你覺不覺得死者保持的這個姿勢很奇怪,我們好像在哪裏見到過?”


    張天一看了看發現果然,隨後想了想低聲說道:“白狐拜月!”


    林帆點點頭說:“沒錯,死者的姿勢跟昨晚白狐對著血月跪拜時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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