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隊後張天一就訂了明天一早回去的機票,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解開木牌上的秘密。


    通過這兩起案件可以看出凶手的慘絕人寰,張天一覺得凶手肯定還會再次作案。於是臨走叮囑大奎森子夜裏巡邏的時候嚴加戒備,有什麽事第一時間打電話通知自己,上上下下安排完後張天一就上了開往市裏的汽車。


    在兩起案發現場都發現了白狐留下的痕跡,張天一準備從老家回來後再去一趟三裏棺鎮,那裏的村民很明顯知道一些事情,楊勇更是對白狐了解不少。張天一把三裏棺鎮當作一個突破口,要想早日抓到凶手,還是要從鎮上的村民入手。


    這幾天張天一為了調查案件一直沒有好好睡過覺,這還沒剛上飛機就開始哈欠連連。張天一看了看手機發現時間還早,於是倒頭就睡。


    張天一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依稀記得做了個夢。夢裏伸手不見五指,周圍還有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張天一心裏直發毛,開始用力拍打著四周,結果除了幾聲悶響外沒有任何回應。此時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張天一才發現自己被困在一個容器裏。周圍的腥臭也越來越重,張天一覺得有些熟悉,隨後猛的想起自己曾在王富貴的家裏聞到過,是瀝青的味道!


    自己被困在了棺材裏!


    張天一拚命嘶喊,可喊破喉嚨也沒有人回應。張天一下意識想要拔槍,結果發現自己身上不知什麽時候竟然換上了一套壽衣。而此時棺材外麵突然響起“咯吱”一聲,緊接張天一隻覺得身子晃了晃,似乎有人在抬著這口棺材行走。


    張天一的額頭布滿了汗珠,他不知道外麵是誰在抬著棺材,也不知道抬著棺材準備去哪裏。他隻能用力推著棺材蓋企圖打開,可任憑自己指甲被磨的鮮血淋漓也無濟於事。


    抬棺的人停了下來,棺材裏張天一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周圍安靜的隻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而下一刻張天一突然聽見上方傳來的掩土聲。張天一在棺材裏麵開始劇烈的掙紮,他明白這是要活埋了自己!


    直到周圍慢慢平靜下來,張天一也沒能將困住自己的棺材打開一條縫。最後一絲空氣也沒有了,張天一大腦缺氧漸漸閉上了眼睛,朦朧間仿佛看到黑暗中有雙眼睛閃著詭譎的綠光正在望著自己,而下一刻,他徹底閉上了眼睛。


    張天一是被飛機上的警報吵醒的,醒來的時候渾身是汗,看起來仍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張天一擦把汗心想肯定是這幾天沒有好好休息的原因,加上案件的拖遝才導致這次會做噩夢。


    張天一準備去衛生間洗把臉,結果發現機艙一片混亂,乘客全都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張天一還沒剛站起來就被飛機大幅度的抖動給閃了一下,然後就聽乘務人員安撫大家不要驚慌。


    張天一了解後才明白,原來是飛機撞上了雲層,雲層氣流過大所以導致機身晃動。不過聽乘務人員說飛機不能繼續飛行了,要在最近機場迫降。張天一問了下最近的機場叫什麽名字,乘務人員說了後張天一哦了一聲。


    下了飛機張天一的肚子咕咕直叫,早上為了趕飛機也沒吃什麽東西。之前聽乘務人員說了機場的名字發現已經到了自己老家所在的省份,雖然離具體地址還有些距離,不過坐班車同樣能到。張天一索性找了家麵館坐著,反正時間還早,吃完飯再趕路也不遲。


    吃完飯後張天一稍作休息便準備上路。他買了下午兩點鍾的汽車票,現在離發車還有幾分鍾,張天一準備去車上等著,結果剛準備上車卻被一隻黑黝黝的手給拉住。


    “後生仔,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張天一回頭發現一個邋裏邋遢的老道正嘬著牙花子跟自己說話。


    “道長?我們認識嗎?”張天一感覺有些可笑,都什麽年代了,竟然還有人在汽車站搞封建迷信這一套。


    麵前的老道也不介意隻是笑笑,牙齒上麵的黃漬十分顯眼,身上的道袍縫縫補補看起來油膩膩的,被發簪挽起來的頭發估計也有好多天沒洗,遠遠都能聞到一股騷臭。


    張天一看了看時間說:“沒什麽事我這個後生就先走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張天一可不想剛來就惹上麻煩,隨便應付兩句就上了車。


    “等等!”老道再次叫住張天一,隨後從道袍裏摸出一張土黃色的符籙遞過去說:“你我二人有緣,還會再見的,記住了,老道我姓譚。”


    說完留下符籙後老道就走了,剩下一臉茫然的張天一站在原地。坐在公交車上張天一拿出剛才那張符籙,符籙被折成三角形的模樣,張天一放在鼻尖聞了聞發現上麵一股騷氣。張天一本來打算扔出去的,結果想了想這幾天發生的事還是給揣進了口袋,圖個好彩頭嘛。


    張天一的老家在平原地區,三年前從警校畢業後就被分配到南方的平安鎮任職工作。算算也該有八年了,八年的時間裏張天一這還是頭一次回來。張天一在老家並沒有什麽親戚朋友,母親早逝,父親也在自己讀高中的時候神秘失蹤了。張天一之所以選擇當警察一個原因是自己的父親也是一名警察,二就是為了私心,希望有朝一日能打聽到有關父親的消息。


    在母親走後的日子裏隻有父親跟張天一相依為命,生活雖然平凡但好歹有個親人在身邊,可誰知在自己大一那年家裏突然傳來消息,說父親在一個雨夜失蹤了,警局出動全部警力也沒找到什麽線索,整個人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


    父親失蹤後老家再沒有自己熟悉的人,所以這幾年間張天一也一直沒有回去過。本想著這輩子都不會再踏足這個地方,結果一切仿佛冥冥注定,為了案件的進展,幾年後的今天再次回到這個養育了自己十幾年的地方。


    張天一的老家在一個破落的小山村裏麵,直接坐公交車是到不了的。張天一下車後準備走過去,可眼下天已經黑了,也不知道要走到什麽時候。


    “天一娃仔?是啟明家的天一娃仔嗎?”


    身後有人叫了一聲,張天一回頭發現一個男人開著拖拉機正往自己這邊趕來。


    “對,是我,張啟明的兒子。”張天一應了聲,男人口中的啟明就是張天一的父親。


    張天一雖然在老家待的時間短,可自己父親卻是一輩子都待在這裏,想來男人應該認識自己父親。


    等男人來到張天一麵前的時候張天一才感覺有些熟悉,想了想笑著說:“您是三爺吧?”


    三爺輩分較漲,在村裏靠拖拉機犁地營生,經常十裏八鄉的跑,這次估計就是去給人家犁地回來晚了才遇見的張天一。


    被稱作三爺的男人一邊招呼張天一上拖拉機一邊說:“不枉老漢大老遠就看到你,原來你小子還記得老漢呐?那麽晚回來是幹啥啊?莫不是回來張羅婆娘的嘍?”


    張天一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瞧您老說的,這不是好多年沒回來了,這次尋思回家看看。”


    三爺抽著旱煙咧嘴笑道:“還跟娃仔時一樣,臉皮兒麵還是那麽薄呦……”在拖拉機上張天一問三爺這幾年村裏收成怎麽樣,三爺拍著拖拉機笑著說:“瞧見沒,剛換的鐵疙瘩!”


    一老一少邊走邊聊,直到看見村口那棵大柳樹才停了下來。


    三爺拍著張天一的肩膀說:“天一娃仔,時間不早嘍,快回去吧。”張天一下車問道:“三爺?您不回去啊?”


    三爺敲了敲旱煙笑著說:“婆娘管的嚴,抽完這管煙老漢再回去。”


    張天一謝過三爺就進了村子,這個點村裏的人基本都睡了。村子還跟幾年前一樣,沒什麽太大的變化,張天一憑著記憶摸索到自己祖屋附近。


    房子雖然已經好多年沒人住了,可院裏卻被拾掇的一塵不染,張天一知道肯定是鄰居阿婆打掃的。張天一對老家沒什麽感情,要說有鄰居阿婆算一個。


    阿婆的老伴走得早,膝下無子,從小就十分疼愛張天一,張天一的父親還沒失蹤時經常也會幫她做點農活,兩家人感情很深。


    張天一想到這頓時自責起來,一別多年,自己從沒回來過。自以為是負重前行,可總有人在家裏給你鋪床點燈等著你的歸來。


    張天一本來準備看看阿婆,可轉念一想時間也不早了,估計老人家已經睡了。而這時阿婆家的狗突然對著張天一叫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就看見阿婆的房子裏亮起了燈。“誰啊?是天一娃仔嗎?”


    屋裏傳來蒼老的聲音。張天一鼻子一酸說:“阿婆,是我,天一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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