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燁哥哥有沒有想念她,一手夾著糖醋排骨,西門靈思緒飛遠著,茫然的看著窗戶外依舊不停飄落的雪花,一個失神,筷子中的排骨在瞬間掉了下去,直接砸上二樓下行走一個闊氣小少爺身上。


    “你竟敢用骨頭砸本少爺!”看著掉在腳步的是一塊排骨,年僅十二三歲,卻肥胖的如同水桶般的闊氣少爺憤怒的低吼一聲,仰起頭,卻正對上西門靈絕色天香的嬌美臉龐,一刹那,魂似乎就這樣被勾了去。


    “小美人,剛剛就是你砸上本少爺的。”隨著咚咚的樓梯聲響,闊氣小少爺卻已經挺著滾圓的肚子走上了樓,看著白色兔毛披風下那精致如畫的臉頰,吞了吞口水,蠻橫一笑,“小美人,你砸到了本少爺要怎麽算?不如你親一下本少爺,本少爺就原諒你無禮的舉動。”


    “放肆!”見西門靈懶得搭理,鐵大冷聲一喝,冰凍的臉上有著不怒而威的森嚴,而一旁,西門靈依舊慢條斯理的吃著飯菜,似乎根本沒有看見眼前那一雙色迷迷的,影響食欲的雙眼。


    “滾開,本少爺和小美人說話,哪裏容得你這個奴才插話?”白目到沒有感覺到鐵大的冰冷臉龐,闊氣少爺煩躁的揮揮手,所有的心神早已經被西門靈給勾了去。


    “算了,鐵叔,我們回房去。”原本就因為思念白燁而失去了食欲,西門靈懶懶的開口,徑自的站起身來,向著三樓的客房走去,卻不曾想被眼前的肥胖少爺擋住了。


    “小美人,砸了本少爺,惹本少爺注意,不就是為了讓本少爺好好寵愛你,放心,在蕖流城,誰不知道本少爺富可敵國,跟了本少爺,絕對不會虧待你的。”一邊說著,一邊色迷迷的笑著,肥胖的豬手向著西門靈的臉頰摸了過去。


    一聲殺豬般的哀號聲響了起來,一時之間,整個酒樓都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二樓,卻見那個蕖流城首富董家的獨苗少爺痛的慘叫起來,捧著被折斷的手,眼淚鼻涕齊流下來。


    “小小姐,請上樓。”甩開手,鐵大對著西門靈沉聲的開口,目光冷漠的看了一眼痛的臉色蒼白的闊氣少爺,這一路行來,鐵大終於明白什麽叫“紅顏禍水”。


    雖然小小姐隻有七八歲的年紀,可是那精致絕色的臉龐,卻惹得所有男人覬覦,一路行來,他已經不知道動了多少次手,而小小姐卻不喜歡麵紗,更不喜歡人皮麵具,隻戴了一天,說是會傷皮膚,第二天就撕了。


    “替我將著惡奴給綁了。”終於緩過痛來,闊氣少爺對著身後的打手怒吼著,捧著被生生拉的脫臼的右手,肥圓的臉因為痛苦而扭曲,猙獰。


    聽著少爺的命令,七八個打手立刻向著鐵大撲了過去,頃刻之間去,卻又是一聲一聲的痛苦的哀號聲伴隨著重物被摔在地上的悶哼聲。


    僅僅幾招,幾個打手卻已經倒落在地上痛苦的叫喚著,一張張痛的扭曲的臉上清楚的寫著後悔兩個字,少爺這次惹上不該惹的人了。


    “小小姐,走吧。”看都不看地上的蜷縮慘叫的諸人,鐵大再次對著西門靈開口,可是兩人還沒有走到三步,卻聽見酒樓外響起衙役的怒喝聲,“大膽歹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出手傷人。”而且傷的還是知府大人的親侄子,董家的獨苗少爺。


    “鐵叔,我錯了,下次我一定戴一個醜麵具。”對著鐵大抱歉一笑,看著那森冷麻木臉上微微皺起的眉頭,西門靈也知道這一路上就因為自己的臉似乎惹了不少禍,若是在現代,一個快八歲的美少女很少會被而人覬覦,可是這古代,甚至有女子十二三歲就嫁人生子,所以西門靈很可憐的也成了調戲的行列。


    “卓捕頭你來的正好,快替本少爺將這個傷人的惡奴給抓走!”終於看到了靠山,闊氣少爺憤怒的咆哮著,痛的抽搐的手指向站在樓梯上的鐵大,對上他那森冷的目光,倏地顫抖了一下身體,這會才知道了害怕。


    “本官倒想知道你們這些捕快壓抑是董家養的,還是朝廷養的?”正在眾人準備看好戲的同時,一旁雅閣的門卻忽然被推了開來,走出一個中年清瘦的男子,浩然正氣的方正臉龐上有著一股不悅和不屑。


    一聽這中年灰袍的男子自稱本官,捕快頭子一愣,隨即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當看見那中年腰間掛的乃是出入皇宮的令牌時,刹那,臉色驚恐的成蒼白色,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磕頭如同搗藥,“大人恕罪,小的不知道大人在這裏,驚擾了大人。”


    “小姑娘,你受驚了。”看都不看跪在地上的眾多捕快一眼,中年男子對著站在樓梯上的西門靈溫和的一頷首,那家仆身手了得,這個小姑娘雖然年幼,可是即使剛剛的混亂依舊神情不變,看得出絕對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女孩。


    “沒事。”擺擺手,西門靈走下樓下,視線同樣落在中年男子腰間的玉佩上,皇宮的令牌,她自然認得,想必他身份不簡單,可是出來嗬斥這些捕快的不是他的小廝和隨從,看來雅閣裏還有比他身份更顯赫的人。


    “小姑娘?”有些疑惑的看著走到門口的西門靈,中年男子戒備的一眯眼,抬手擋下西門靈探視的目光,“小姑娘還是快上樓休息吧。”


    雅閣裏,一個黑色衣裳的男子正在喝著酒,神色冷峻而孤傲,原本也是極其俊朗的一張麵容,可似乎那眉宇之間似乎壓抑著什麽,深深凝皺著,給人一種疏遠的冷漠感覺。


    “歐陽野?”看到那男子一眼,西門靈驚詫的開口,果真沒有猜錯,裏麵坐的竟然是北濱王朝的皇帝,當初害的娘差一點難產而死的男人。


    “你是誰?”這個名字自從七年前,就沒有人再喊過,他如今是北濱王朝的九五之尊,是北濱皇族的帝王夜軒,而歐陽野這個名字代表著他當年屈辱的逃亡生活,也代表著他一段永遠無法忘懷的記憶。


    “小小姐!”隨著西門靈的喊聲,鐵大卻已經快速的擋在了西門靈的勉強,目光冷酷而犀利的戒備著雅閣裏已經站起身來的歐陽野,當初他害的主子和幽小姐差一點天人永隔,對於這個男人,鐵大有著一股仇恨。


    “鐵大!”再次錯愕的看到七年不曾見過的麵容,歐陽野快速的將目光看向被鐵大擋住的西門靈,這樣的年紀,鐵大叫她小小姐,那她就是幽幽的女兒?


    一刹那,冷峻的神色波動著,甚至帶著一絲的激動,歐陽野目光怔怔的看著麵容絕色的西門靈,她和幽幽比是同樣的絕色,可是那眉宇之間的氣息卻像西門墨翟,帶著幾分的懶散和銳利。


    “你猜的不錯,我是我娘的女兒,我爹是西門墨翟。”拍了拍鐵大的攔在前麵的手臂,示意他不用太緊張,西門靈看向神情激動的歐陽野,這個男子愛慘了娘,所以連見到自己,剛剛的冷峻疏遠之色悉數褪去,隻是一個人世間一個普通的男子,見到自己深愛女人的孩子而已。


    雅閣外,鐵大一臉的陰沉,可惜小小姐的命令卻不得不遵從,而同樣守在外麵的還有剛剛的中年男子,當今最受皇上信任的禦史大人。


    雅閣裏,歐陽野平複著激動的情緒,這才低沉的開口,目光依舊緊緊的鎖住西門靈,企圖從她的麵容之上找到屬於幽暖煙的輪廓,“幽幽還好嗎?”


    “嗯,有我爹在,你該知道我娘會很好的,那是她想要過的日子。”西門靈點了點頭,略帶可惜的看著眼前的歐陽野,之前她對他也有一股的抵觸,可是看到此刻這樣北濱王朝最尊貴的男子,看著他峻冷眉宇之間壓抑的寂寥和哀默,看著他問到娘時的激動情緒,西門靈原本一絲絲的怨憤此刻卻轉為了同情。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前塵往事,太多太多的浮現在眼前,一時之間,如同蒼老了很多歲,歐陽野目光凝重的看著窗戶外,那黑眸之中隱約的有著濕潤,七年了,無數次的深夜裏,想到他曾經對她的傷害,歐陽野恨不能讓時間倒轉回去,可惜世間沒有後悔藥可買。


    “娘沒有怨你,娘曾經畫過你的畫像,否則我也不會一眼認出來。”微微的撒了個小慌,西門靈沒有說那是她死纏爛打的讓幽暖煙畫的,結果被爹看見了,大吃飛醋,整整一天,爹和娘都在屋子裏沒有出來,西門靈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爹和娘在屋子裏做什麽。


    “我對不起幽幽。”她從不曾恨過他,歐陽野手倏地攥成拳頭,顫抖著,他知道幽幽總是那麽的善良,即使一直用清冷的臉色對人,可是她卻比誰都要善良。


    忽然想到遠在丁香穀裏不該出現的一個女人——龍韻婷,西門靈再看著眼前背對著自己站立的頎長身影,忽然詭譎一笑,心裏已經有了思量,拉了拉歐陽野的袖子,軟甜的嗓音是她撒嬌時的必備武器,“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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