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幽幽,你這樣,日後墨隻會更加的怨你。”她的擔心和不安雨朗清楚,也明白,她愛西門墨翟,或許比她們所有人知道的都深,所以她寧願一個人背負下這些擔心和不安,也不願意讓西門墨翟知道真相,即使是現在,他那樣怨恨著她,可是至少他沒有幽幽此刻的惶恐不安,不會有即使即將失去妻子和孩子的恐懼。


    “雨朗,我能為他做的不多,就讓我承擔下這一些,如果順利生產,我會乞求他的原諒,如果真的出了意外,餘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他總是在付出在犧牲,而她什麽也不能為他做,至少不讓他再為了她和肚子裏的小墨擔心,至少讓他可以安心的等到她生產的時候。


    “分明在擔心,為什麽不原諒幽幽?”看著站在窗口的西門墨翟,柳晨昊溫和的開口,幽幽瘦了,他亦瘦了不少。


    “晨昊,你不懂。”他怎麽懂那時自己的痛,看著她就這樣麵無血色的倒在自己懷抱裏,看著她那樣昏厥在床上,連雨朗都無力施救,西門墨翟麵容凝重的開口,她怎麽能那樣狠心,甚至瞞著他一切。


    “可是你想過幽幽沒有,她還懷著小墨,不僅要瞞過你,還是承受對你隱瞞的愧疚,如今一切過去了卻依舊要麵對你的冷漠,墨,你放棄一切,難道要的就是這樣的相處?”嗓音一如既往的溫和,柳晨昊笑著拍了拍西門墨翟的肩膀,“明明就放不下,何必再壓抑自己,也苦了幽幽,就再原諒她一次又如何?”


    “我……”想開口說什麽,可是話語卻卡在了喉嚨裏什麽也說不出來,西門墨翟沉默片刻後,忽然揚唇笑了起來,一瞬間,光彩似乎又回到了他的俊彥上。


    看著想通的西門墨翟,柳晨昊儒雅的臉龐上笑容加深,“快去吧,幽幽這兩天都沒有吃好睡好,你也該知道她的心意了,她從來不是如此脆弱的一個人,可如今她一直在等待你的原諒,墨,她對白燁是割舍不斷的親情,她對你卻已經是刻骨銘心的感情。”


    屋子裏,雨朗已經離開了,春蘭捧著參湯站在床邊,“小姐,你多少喝一點。”


    “不用,拿下去。”閉著眼,滿心的疲憊下,幽暖煙淡淡的開口,雨朗讓她告訴墨,可是她要怎麽開口,告訴他,生產那一天,或許和她和小墨都會死,或許有一個人能活下來,或者僥幸的話才會母子均安。


    “姑……”看著接過的碗的西門墨翟,春蘭剛要開口,卻已經被西門墨翟製止住,看著終於原諒小姐的姑爺,春蘭感激一笑,服身,悄然無聲的走向了門外,順手將門關上,看著床邊的兩個人,春蘭終年淡漠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的笑容,姑爺真的愛慘了小姐,即使這一次,小姐那樣任性的隱瞞了姑爺,姑爺卻依舊隻氣了兩天就好了。


    將手中的碗隨手擱在床邊的矮櫃上,看著閉著眼的幽暖煙,西門墨翟心疼萬分的看著她瘦削而蒼白的臉,失血過多造成身體依舊虛弱,他怎麽那麽傻,竟然在這個時候和幽幽生悶氣。


    坐下身來,修長的手指疼惜的撫摸上幽暖煙的臉頰,而幾乎在同時,幽暖煙倏地睜開眼,震驚的看著坐在床邊的身影,黑眸裏有著不敢相信的激動和錯愕,淚水慢慢的從眼眶裏落了下來,怕一切又像早晨一般隻是她的幻想而已。


    “看見我就哭了,白燁知道了還以為我欺負你了。”清朗的嗓音帶著一貫的寵溺和邪魅,西門墨翟淺笑著搖頭,傾下身,薄唇輕柔的吻去她眼下的淚水,低喃的開口,“幽幽,別哭了,明明你是錯了,為什麽到頭來心痛的還是我。”


    淚水卻怎麽也止不住一般,幽暖煙雙手緊緊的抱住西門墨翟的脖子,他真的原諒她了,不再氣憤她的任性,不再怨恨她的隱瞞。


    “幽幽,不要再隱瞞我了,你知道嗎,那一刻,我連死的心都有了,這輩子我沒有那樣慌亂過,如果不是風冽他們將你抱起來,我甚至連抱你的力氣都沒有。”動容著,西門墨翟緊緊的抱住幽暖煙哭的顫抖的身體。


    “幽幽你不想讓我擔心,可是我寧願你告訴我一切,至少我可以站在你身邊,可以將危險減少到最低。”無力的歎息著,這輩子,西門墨翟知道自己是徹底被懷抱裏哭泣的人兒給征服了,什麽理智,什麽尊嚴,碰到幽幽什麽都沒有了,隻想著好好的寵著她。


    “我隻是不想你擔心。”不想讓份擔心讓他一起承擔,幽暖煙哽咽的開口,看著西門墨翟那被淚水濕透的白色錦袍,不由尷尬的別過目光,她竟然像個孩子般嚎啕大哭,似乎又回到了當年的性子。


    “笨幽幽,我是誰,我是你家相公,如果不能為你分擔憂愁,那要相公做什麽,難道隻為了製造小墨。”不瞞的敲著幽暖煙的頭,西門墨翟擦去幽暖煙臉頰上的淚水,看著她紅通通的眼睛,燦然一笑,“記得小時候,有一次你摔破了額頭,也是這樣趴在我身上哭的,母後怎麽哄你都不行,一直抱著我哭到睡著了才讓宮女給抱回床上的。”


    “我哪有那麽愛哭。”破涕為笑,幽暖煙清冷的臉卻已經不知道在何時軟化,隻餘下喜悅的嬌嗔,一手卻依舊緊緊的抓住西門墨翟的手,那時,當他甩開她的手時,幽暖煙第一次感覺到那麽的慌亂,怕他真的就這樣離開再也不回頭。


    “好了,快喝湯,要涼了。”消除了芥蒂,西門墨翟側過身端過碗來,看著幽暖煙小口小口的將參湯喝下去了,這才露出安心的笑容。


    看著幽暖煙喝完參湯,西門墨翟接過空碗,這才一臉正色的看向幽暖煙,清澈的黑眸裏滿是認真,“幽幽,答應我,以後不許再隱瞞我任何事,不要讓我在事情發生時,那樣驚惶無措,不管以後有什麽危險,至少讓我知道,讓我和你一起麵對。”


    幽暖煙怔怔的看著西門墨翟俊美如斯的臉龐,那峻彥裏滿是陳懇的乞求,如同公子說的一般,上次解公子的寒毒真的讓他慌亂害怕了。


    “幽幽,你想過沒有,如果有一天我有危險,卻瞞著你,獨自承擔下,當我一身鮮血倒在你麵前的時候,你會有什麽感覺。”


    西門墨翟再次坐回了床上,側靠在床頭,一手攬過幽暖煙的肩膀,讓她可以偎依在自己的懷抱裏,一手緊緊的握住她的手,“幽幽,我們是夫妻,如果什麽都獨自承擔,未來還有那麽多年,我們要怎麽攜手走下去。”


    或許自己真的錯了,幽暖煙靜靜的依靠在西門墨得懷抱裏,如果有一天,他隱瞞下危險,幽暖煙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的住,或許雨朗說的是對的,他有權利知道她的一切,知道小墨的危險。


    “墨。”困難的開口,幽暖煙垂下眼眸,握著西門墨翟的手不由的收緊,緩緩的開口道:“墨,還有三個月我就要生產,可是我不知道還能不能活下來。”


    “幽幽,你說什麽?”錯愕一愣,西門墨翟震驚的看著低下眸光的幽暖煙,思緒還沉浸在她剛剛的話裏,她說什麽,她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


    “墨。”抬起頭,幽暖煙目光溫柔的凝望著身側這個俊美的男子,一手撫摸上他的瘦削的臉頰,唇角微微染笑,“可是我會努力的活下來,帶著小墨一起活下來。”她怎麽舍得丟下他一個人,他那樣的深愛著她,如果她死了,他亦不會獨活的。


    “幽幽,說清楚。”西門墨翟隻感覺心跳停止了,雙目緊緊的盯著平靜的幽暖煙,究竟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這裏有兩個孩子。”拉過西門墨翟的手落在自己的挺起的肚子上,幽暖煙溫和的開口,輕柔的撫平西門墨翟那皺起的眉宇,纖柔的微笑著,“當時懷的是雙生子,我卻一直不知道,直到前幾天雨朗把脈才發現了異常。”


    “可是?”西門墨翟靜靜的看著幽暖煙凸起的肚子,怎麽可能是雙生子,似乎知道了西門墨翟的疑惑,幽暖煙握著他的手一怔,“當初被歐陽灌了藥,所以另一個成形後就……”


    “幽幽別說了。”臉色煞白,西門墨翟猛的抱緊幽暖煙的身體,目光沉痛閉上眼,握著幽暖煙的手竟忍不住的顫抖著,他的孩子就這樣胎死腹中了。


    “不用擔心,小墨還很健康,三個月後就會出世了。”深呼吸著,努力的壓抑下心頭的不安,幽暖煙牽強的笑著,“小墨會安全的出世的,我也會活下來。”


    “是我不好。”那個無緣和他見麵的孩子,西門墨翟啞然的開口,抱緊幽暖煙的身體,親吻著她的發絲,“幽幽,你和小墨都會活下來的,小墨那麽堅強,當初不會有事,如今更不會有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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