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和雨朗已經說好了,日後瞞著公子,否則公子會內疚的。”幽暖煙點了點頭,原本的擔心和不安在此刻竟然消失了,雖然還是有些的擔心,可是看著身側緊緊抱著自己的西門墨翟,幽暖煙忽然感覺到了安心,原來有一個人可以依靠,有一個人可以分擔竟如此的安心。


    “幽幽,如果今天我不來,你是不是準備一直瞞著我。”忽然慶幸自己來了,西門墨翟目光繾綣的凝望著黯然下臉色的幽暖煙,或許這就是幽幽愛他的方式,獨自承擔下擔心和不安,卻不願意讓他有任何的擔憂,可是這個笨女人,她難道忘記了,自己遠比她堅強,他是她的依靠,而不需要她這樣獨自承擔下一切,她不再是孤單你的一個人了,她如今有了自己可以依附。


    點了點頭,肯定了西門墨翟的推測,幽暖煙目光悠遠的看向窗戶外,“我不想你擔心,不想你愧疚,我能為你做的原本就很少。”所以她願意承擔下這些擔憂,讓他可以少一分的不安。


    “幽幽,你果真還沒有長大,需要學習的東西太多。”眉宇依舊緊皺,為那個還曾來到世間就死去的孩子,西門墨翟低沉的開口,可是幸好幽幽告訴他了,至少他可以事先準備好需要的藥材,可以在一旁給她信心,而不是讓她獨自承擔下這一切。


    春末夏初的時節,三個月轉眼就過了,看著幽暖煙越來越大的肚子,整個丁香穀的男人都緊繃著神經,反倒是幽暖煙自己感覺輕鬆了許多,西門墨翟跟前跟後的嗬護著,甚至連她心底最後的擔憂也為她分去了一半,如今,她隻需要讓自己身體恢複過來,讓小墨健康而平安的出世。


    “皇上?”看清楚來人之後,柳晨昊溫和一笑,對著龍淩霄微微頷首,領著他進了穀,“皇上怎麽有空過來?”


    “宮裏已無大事,讓那些大臣們顧著酒可以了,晨昊麵色好了很多。”雖然褪去了龍袍,可是一身的華貴依舊隱藏不住,龍淩霄看著春意黯然的丁香穀,雖然聽屬下匯報過這裏的狀況,甚至精細的到一草一木,可是真的來到這裏,龍淩霄才發現這根本是一個世外桃源。


    放眼望去,大片大片的丁香花,如同一片綠色的海洋,置身其中,暖陽花香,沁人心脾,而花海盡頭隱約可見一座山巒,灌木覆蓋下,山腳似乎有一條溪流,潺潺水聲,若隱若現,而樓閣正在道路的盡頭,典型的江南建築,婉約而不失唯美,給這個祥和寧靜之地,平添了生機之感。


    “這樣的地方,連我也不想走了。”比起宮廷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即使是後宮之中,金色華美,卻沒有這份出塵的寧靜。


    進了大門,卻見偌大的花園了,幽暖煙正和西門墨翟說著什麽,淡淡的甜蜜氣息縈繞在兩人之間,而西門墨翟目光依舊深沉而銳利,可是此刻看起來,更多的確是溫柔和愜意,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皇上。”感覺到不遠處的打量視線,幽暖煙快速的抬起目光,卻見和柳晨昊站在一起的熟悉身影,婉約一笑,隨即讓西門墨翟攙扶的站起身來,可是隨著走動,幽暖煙卻感覺腹部傳來一陣接著一陣的隱約陣痛。


    “幽幽?”不滿的看著幽暖煙停下步子,失神的盯著龍淩霄,西門墨翟醋味十足的開口,強勢的圈住幽暖煙的肩膀。


    “墨,我要生了。”又是一陣陣痛,幽暖煙倏地抓緊西門墨翟的手,低聲的開口,臉色卻已經蒼白,這麽多日子來的擔心終於到來了。


    “什麽?”異口同聲的,三個男人同時出聲,臉色倏地蒼白緊繃,比起幽暖煙,似乎要生產的是他們三個人。


    一陣忙碌之後,屋子外,神色俊逸的幾個男人皆不安的站在屋子外,而緊閉的門裏,隨著幽暖煙陣陣壓抑的痛苦喊叫聲,讓所有人臉色煞白的失去了血色,是什麽樣的痛苦,能讓幽幽這樣的女子痛的叫出聲來。


    “夫人,用力,用力。”產婆催促的開口,雖然接生過多次,可是此刻臉色卻也擔憂起來,滿是皺紋的臉深深地哦皺在一起,雙手不停的按撫著幽暖煙的腹部兩側,幫助她生產。


    痛,撕裂的痛,似乎要將腹部給撐開,而隨著那一陣緊密一陣的宮縮,讓幽暖煙臉上早已經冷汗淋漓,濕透了發絲,一雙手發白的揪著床單,不停的用力,可是那力氣卻似乎陷入了無底洞裏,隻有那一陣陣宮縮的痛苦愈加的明顯,讓她壓抑不住的喊出聲來。


    “幽幽,聽著,你聽我說。”不曾想竟然是難產,雨朗快速的擦去幽暖煙臉上的淚水,平穩的嗓音帶著異常的堅定,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此刻連他也慌了,小墨就已經是難產,那另一個死胎要如何是好,原本隻希望幽幽可以借助生產的力量,將肚子裏的死胎給推出來,可是如今看來,生產完小墨,幽幽就沒有了力氣,那麽最終的結果就很有可能是幽幽帶著肚子裏死去的孩子永遠的睡下去。


    “我沒事。”痛的臉色蒼白,血色盡失下,幽暖煙斷續的開口,隱忍著腹部那陣陣的痛,她怎麽能這樣死去,她若死了,墨要怎麽辦?


    “夫人,呼吸著,不要一直用力,隨著陣痛的力量開始用力。”產婆看著那漸漸蔓延出來的血跡,快速的開口,雙手更快的按摩著幽暖煙依舊挺起的肚子,急切的開口道:“胎兒似乎被什麽給卡住了,所以才會一直生不下來。”


    那是因為肚子裏不隻有一個小墨,幽暖煙倏地抓緊雨朗的手,力氣之大,讓雨朗隻感覺她的指甲竟然如同刺進了肌膚裏,“如果不行,就給我剖腹。”


    “放心,我都準備好了。”雙目有些的赤紅,雨朗低聲的開口,快速的向著幽暖煙已經滲出血的口中喂著一藥丸,目光憂慮的掃過一旁同樣擔心的產婆,死胎讓擋住了產道,隻怕再生不下來,隻能剖腹了。


    一聲聲淒厲的喊叫聲響起,院子裏,西門墨翟臉色已經煞白的駭人,雙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一雙眼此刻不見絲毫的沉穩和平靜,隻能死死的盯著那扇關閉的木門,他知道生孩子會痛,可是聽著耳邊那壓抑的,犀利的痛苦聲,西門墨翟隻感覺所有的感覺都沒有了,什麽孩子出世的喜悅和激動,此刻他隻想她平平安安的站在他身邊,即使沒有孩子。


    “幽幽,不能睡。”看著幽暖煙那蒼白如紙的臉,印著一頭的銀絲白發,似乎隨時要香消玉殞一般,雨朗溫和褪去,低吼的開口,一手快速的聚集起內力壓向幽暖煙的穴道。


    “夫人,用力用力啊,再不用力,孩子會憋死在肚子裏的。”產婆臉上亦是一頭的汗水,對著幽暖煙慌亂的喊著,雙手隱隱的發抖,被褥已經被鮮血濕透了,可是孩子卻依舊不曾出來。


    黑暗陣陣的來臨,似乎真的用盡了所有的力量,幽暖煙揪緊被單的手緩緩的鬆了下來,所有的意識似乎要沉入無邊的黑暗裏。


    “幽幽,你答應過我,會一直陪著我的。”西門墨翟沙啞著嗓音,雙手緊緊的攥住幽暖煙的手,心神俱裂的臉上此刻卻是無盡的擔心,甚至夾帶著無措,“幽幽,不要睡,你說過我們要看著小墨長大的,幽幽,你睜開眼。”


    是誰在耳邊這樣喊著她的名字,是誰那樣用力的握著她的手,在一片黑暗裏帶來無盡的溫暖,因為無力而緊閉的眸子緩緩的睜了開來,映入眼中的確是西門墨翟慌亂而激動的臉。


    “幽幽。”語調已經哽咽的聽不真切,西門墨翟猛的閉上眼,緊緊的將臉埋進幽暖煙的肩膀處,這個偉岸桀驁一生的男子,第一次熱淚盈眶。


    “我不會死,怎麽舍得丟下你和小墨。”無力的反握住西門墨翟的手,幽暖煙低聲的開口,看向一旁雙目赤紅的雨朗,“動手吧。”


    “保住幽幽。”快速的平複著情緒,西門墨翟堅定的抬起頭,俊美邪魅的臉上此刻卻已經是一片的鎮定,似乎剛剛的崩潰和劇痛隻是幻覺一般,雙目依舊緊緊的鎖住幽暖煙蒼白如紙的臉,“保住幽幽。”即使一輩子沒有孩子也無所謂。


    “幽幽,將麻痹散喝下。”點了點頭,雨朗快速的將碗裏的藥端給了西門墨翟,讓他扶著幽暖煙喝下,小墨和死去的孩子同時擠在了產道裏,隻有剖腹這一條路可以選擇了。


    大盆大盆的血水被春蘭端了出來,看都不看院子裏的幾人一眼,匆匆的出來,匆匆的進去,饒是白燁,此刻卻也是一臉的緊繃,總是淡泊出塵的臉龐帶著擔心。


    “皇上,你沒事來丁香穀做什麽?”風冽低吼著,將所有的不安都向著一旁的龍淩霄發泄出來,他不來,幽幽和墨還有說有笑的曬太陽,他一來,竟然讓幽幽難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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